第229章 噬神者

    异空间裂缝漏点，悬浮在大气层边缘区域，沟通着两个世界，等同异空间神祇入侵的唯一通道，裂缝很多，毫无定数。
    而今天。
    又有异空间裂缝诞生。
    这就代表着……异空间神祇入侵又加快了速度，柳笙蹙眉：“裂缝诞生很正常，定型之后，消失不见。只有神力波动扩散的时候，才能监测到异空间裂缝的具体位置。”
    简单来讲，那些裂缝，并不是固定位置。
    而是像云雾一般，经常移动，选定降临位置，扩散神力波动，紧接着便是老生常谈的降临显化之过程。
    “难道……”
    “又有新的神之祭台出现了？”
    柳笙揉了揉眉心，散去愁绪，询问起来。
    办公室之内。
    阗生组织的总部顾问点点头，露出无奈之色：“我们国境之内，今年十六个分区都没有新裂缝诞生……但昨天深夜时分，非洲战区有一处失守，结晶萌芽，祭台成型，已经是无可逆转。”
    “神之祭台的作用。”
    “撕开更多、更大的裂缝漏点。”
    面对这情况，超凡者有心无力，根本没办法阻止。
    最初的异客……
    最初的阻击之战……
    人类曾尝试，尽一切办法，把神之祭台毁灭，但计划全部失败，神之祭台没结晶那么脆弱，无从比较，完全是两个层面的东西。
    异空间结晶萌芽，生根。
    再然后，结晶化为祭台，就仿佛一株小草长成了苍天大树。
    “结晶我倒是见过。”李光磊抿了口热水说道：“神之祭台，不曾见过，国境之内也没有。我只知必须有入圣者坐镇祭台，否则会发生灾难。”
    而这。
    正是入圣者很少露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重要原因。
    “灾难……”
    那人注视李光磊：“那一夜云海分区闪电突袭，我们见到了灾难。”
    那是灾难级神祇——简称：灾难神。
    “咕咚。”
    李光磊喉结微动。
    想起那一夜的生死之战，至今回忆起来，还有几分惊惧，李光磊脸上闪过一丝后怕之色，心脏也狠狠颤抖了两下。
    为什么方南洵突破入圣，那一战没有记载？
    为什么对外公开，仅仅是击毙两尊危险神？
    一位入圣，十余位顾问级别，哪怕十尊危险神，亦可战而胜之，不至于如临大敌。
    是因为……
    出现一尊灾难神！！
    常规神，危险神，灾难神，李光磊陷入沉默，前两个还能应付……灾难神已经超出了超凡者应对范畴，若无方南洵临战突破入圣者，所有人全都得死。
    “两位。”
    “此事不要再谈论。”柳笙那锐利眸子如同寒霜，方南洵突破入圣，却不是镇压神性的道路，而是吸收神性，渐渐化为己用。
    这条路，史无前例，充满着无数阻碍与危机。
    有人不理解，有人不赞同，因此柳笙不希望人造神计划公开。
    屠龙者终为恶龙……
    万一……
    方南洵到最后化为神祇，此乃柳笙最担心、最为愤怒的地方。
    柳笙痛恨桑博士，痛恨中央研究所的疯狂实验，同时又清醒明白，这么做无可厚非，是为了还有以后。
    “好了。”
    柳笙冷冷道：“找我们过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那人沉默了一下，说道：“趁着那条裂缝还没有彻底成型，中央研究所准备重演十九年之前的探路计划，再次探查异空间裂缝另一侧的具体情况。”
    “而我们……”
    “负责协助这一次探路计划。”
    ——
    帝都附近。
    中央研究所之内。
    “哦？”
    “执念论？”
    身穿天蓝色长衣的桑博士紧盯着蒋璐璐，打量了一会儿，脸上挤出和蔼可亲的笑容。
    蒋璐璐吓得往后退。
    她隐隐觉得这位博士好像有点不正常。
    退到牛贺川身后，才鼓起勇气，蒋璐璐小声嘀咕：“我就吃一口，没准儿完成执念，我就会进化成为万中无一的超凡天才。”
    “没大没小！”
    牛贺川狠狠瞪了眼蒋璐璐。
    又抬头，看向桑博士，牛贺川堆满笑意：“博士，你别在意，这孩子脑袋不好使，不懂天才的概念，绝没有不敬天才的意思啊。”
    “没事。”
    桑博士扶着眼镜，微微一笑，语气柔和：“别拘谨，放松点，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科研人员。”
    牛贺川信以为真。
    蒋璐璐也拍拍小肚子，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一路，进入中央研究所，很多人都在告诫，不要惹恼桑博士，会有不堪设想的严重后果。
    现在看起来……
    其实这人挺好的，亲善有加，他还从兜里掏出糖果递给牛贺川蒋璐璐。
    “唉。”
    桑博士摇头叹息：“我这一辈子致力于研究超凡，研究神祇，连一场甜甜的恋爱都没有谈过，天天吃食堂，夜夜看实验报告，前几天北极旅游，没玩几天就被人抓回来，找不到一丁点自由时间与个人空间……其实我特别孤独，今天看到蒋璐璐，觉得这孩子面善，就跟唐鸿差不多，使人心情变晴朗。”
    蒋璐璐眼睛亮了：“博士，你也认识唐鸿呀！”
    “是啊。”
    桑博士面色一怔。
    “你也认识？”
    桑博士面色一喜，脸上的苦闷，愈加像是孤苦伶仃的老者：“什么时候有时间，你叫上唐鸿一起过来坐坐呗，既然大家都认识，有空一起聊聊天，有助于身心健康。”
    蒋璐璐拍手答应：“好呀好呀。”
    “……博士。”
    牛贺川不禁苦笑：“请尽快开始吧。”
    片刻后。
    桑博士套上银色防护服：“建立实验记录档案……命名：噬神者。”
    很快。
    整个实验室封闭。
    一层层流淌水银的钢化玻璃从四周缓缓升起，围住蒋璐璐，俨然是固若金汤的牢笼。
    “博士。”
    牛贺川站在水银玻璃的外面，视力视觉强大，可透过钢化玻璃，只能依稀看得见蒋璐璐的小巧身影，惴惴不安了起来。
    牛贺川有点紧张。
    咬着牙。
    那可是失去活性的神躯，真正超凡者入口，都会导致肠胃功能的紊乱。
    更别说蒋璐璐仍是一个金红色。
    “开启实验记录仪。”
    耳边响起桑博士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的平静声音。
    嗡嗡~
    水银玻璃之外，升起液晶屏幕，连通着无线讯号。
    屏幕闪烁了一下。
    刹那间，显示蒋璐璐抱着膝盖蹲在地上的画面，那双乌黑大眼睛充满无与伦比的坚定。
    氛围顿时变死寂。
    牛贺川瞪圆了铜铃般眼睛，时而有电光闪烁：“真的能成功吗。”
    “恩。”
    “成功率很低，失败率很高，因为我做过实验。”桑博士一语惊人，短短三句几近于捅破天，牛贺川一格一格扭过头，目光如炬，显然是初次听闻。
    “没什么好奇怪的。”
    桑博士对于牛贺川大惊小怪的样子有些不满意：“流血的超凡，我绝对不碰。而有些东西，弄死一个少一个，谈不上害人性命。”
    他永远无法忘记。
    小时候，在家等妈妈做饭，等来等去，饿的在地上打滚，却等到一个抢劫犯趁夜行凶的新闻。
    “与其死缓死刑，倒不如交给我做些实验，那些肮脏的，丑陋的，歹毒的身心也可以得到净化。”
    反正都要死……
    桑博士并没有心理负担……
    他调整设备，清了清嗓子，让声音传入水银玻璃的内部，询问蒋璐璐。
    “你喜欢什么口味？”
    “随便。”
    “旁边有一杯热水，失去活性的神躯不经过加工，就做成食物，金红色无法接近，无法碰触……我想问问，为什么你一定要吃神祇。”桑博士紧紧盯着蒋璐璐。
    超凡者，金红色，乃是桑博士从不会主动接触的实验范畴。
    不能让人流完血，回到家，又寒心。
    “唧唧……”
    蒋璐璐抱着膝盖，仰起小脸，乌黑眸子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愤怒：“祂们想要害人，我就吃了祂们。”
    桑博士面色有了变化：“入口后将会引发一系列负面症状，包括不限于肠胃衰竭，内脏腐蚀、血管爆裂、大脑神经元损伤、可能变成植物人，这些后果，开始之前，你必须全部了解。”
    “你可能会死。”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玻璃内部。
    蒋璐璐昂起脑袋：“妈妈说了没什么东西不能吃，神祇肯定也能吃。”
    “……”
    桑博士第一次心生无力。
    “你可能会死。”
    桑博士再次开口强调道：“我不能允许作为实验对象的超凡或者金红色不了解相关风险。”
    桑博士也知道自己不正常，心态扭曲又疯狂，但良心还在，要不是上头极力要求，他没法拒绝这次噬神者实验……
    执念论，若能成功，很可能催生出一大批顶级超凡。
    各方面都很重视。
    “执念。”桑博士说道：“普通人的执念太脆弱，哪怕严重强迫症，与第一信念相比，也如同萤火之芒对比日月之光，完全上不了台面。所以用神祇之力对抗执念，对抗过程，双方激化，而从理论上来讲，也可能激发执念的无尽潜力，上升到信念高度。”
    蒋璐璐瞪大眼睛：“我要吃光祂们！”
    桑博士：“要知道……”
    蒋璐璐：“我晓得你们都把我当傻子，当孩子，可我不怕死，我是金红色，我会成为超凡者！！！”
    “开始。”
    桑博士扶着眼镜。
    同时。
    牛贺川如遭雷击，愣在原地，他和唐鸿一直希望蒋璐璐最好当个金红色，又或者洗去记忆，回归正常人生活。
    但……
    从始至终……
    两人不曾问过蒋璐璐的想法。
    确实，一个智商低的傻子，谁会关注她想成为什么呢。
    【黑色机密：实验档案噬神者】
    【记录时间：十二月二十九号下午两点零九分】
    【记录对象：黄河组织特训营本届学员、金红色、蒋璐璐】
    【记录过程：三号食材入口后，实验体发生轻微抽搐……体表毛孔大面积收缩渗血，血流加快，呼吸紊乱……瞳孔开始扩散，耳鼻眼角流淌出少量血迹，生命体征下降，疑似休克，立即输血……实验体抽搐强烈，内脏大出血，发色异变，准备中止，立即洗胃……实验体仍有意识，思维清醒，生命体征回升，回归正常水平，开始持续性增强】
    【记录结果：已成功】
    【后续补充：实验体陷入昏迷，实战测试已申请】
    ——
    ?_?这几天状态极差，抱歉抱歉作者君尽快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