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爬山吗？（14）

    考虑到时惑第一次来，丰沛耐心的做了一个向导，带着时惑在中央街区逛古建筑，看游客攒动的人挤人，虽然人的衣服装扮都很新潮，但是这些建筑却处处透漏着年代的破败感。
    这里很穷，旅游，登山收费是当地政府的一大经济支撑。两个人一个是早就看腻了这里的风光，一个是从古代来的没有寻找返璞归真的兴趣，随便逛了逛就回了酒店休息。
    两个人经过几个月的接触也不算陌生了，同处一室也不尴尬，睡醒了就聊天，什么话题都聊，为了符合时惑的人设，云青衣忙的四脚朝天在资料库里扒拉资料努力的搭得上丰沛的话题。
    这样下去怕是资料库都被掏空，云青衣心生一计：“你问问他们公司给个人打理资产不，有没有快速挣钱的办法。”
    丰沛突然想起了个把月前在餐厅被罗现打断的话题，这一打岔后来直接忘记了，看来自己真的老了……
    “我们公司有专门针对个人的理财投资项目，根据投资金额高低时效长短风险大小收益有区别，简单来说收益高的风险都是比较大的。”丰沛回答。
    “风险其实我不太担心，你能帮我赔光不成，我想要短期见效快。”秦千劫也觉得大概要在一两年之类赚到时家借给罗家的数目只有走捷径了，捷径符合时惑人设的也就是投资。
    可惜上一世时惑死前就没干几个正经的投资，云青衣想抄作业都没得抄，还好天不亡他遇上个丰沛就试一试吧。
    丰沛听时惑这样说，不知道是时惑对投资的风险一无所知还是完全信任他，“风险我也无法掌控。这样吧，等回去了你来我公司我们正式谈一谈，你都了解明白了我们再说投不投投多少的问题？”
    两个人就把这事这么定下来了。出发前一天，丰沛带时惑去老太太家里吃了早餐，下午一点过去吃完午餐，老太太提出一兜子食物：“你们带着路上吃都是我新鲜做的。”
    秦千劫提过兜子道过谢走出院子打开看了眼：饼，肉干都是些方便携带又扛饿的东西，这老太太厨艺真好。
    这几天两个人出门基本就和组织者碰到过两三次，其他队员基本没见着估计见着也不认识。说是凌晨开始登山，实际上晚上十点过就要出发了，这里落后的连路灯都是那种陈旧的白炽灯泡，昏黄的灯光，钨丝一闪一闪感觉随时都要断掉。丰沛两人走上车还有大部分人没到，丰沛领着秦千劫走到了后面最角落的位置，把登山包塞上行李架，把帽子往秦千劫脸上一扣：“路程起码一个小时，抓紧时间再睡会。”
    汽车启动后，几乎一直颠簸，想来路况很不好，秦千劫就在摇摇晃晃的状态中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丰沛拍醒了他：“到了，下车。”
    秦千劫睁眼，车里已经下了一些人，他两坐在最后倒不用特别着急，等到两人背上包时间刚好。组织者见人都下来齐了，又把注意事项交待了两句，挨个看了下大家的装备没问题，就走回了队伍前头开始出发。
    冷风一阵阵的刮过，秦千劫从腰包里掏出头灯套在了帽子上拧亮。
    “你走我前面，别着急冲，按你平时正常频率保持着走，如果累了就告诉我，我们可以休息，不过要尽量坚持，休息多了会更不想走。闭紧嘴巴用嘴呼吸，别说话注意脚下。如果走不动了就放慢步伐慢慢走，身体有任何不舒服就告诉我。”
    “你走前面，我在你后面跟着，别担心。”丰沛拉上头巾罩住口鼻拍了拍秦千劫示意他出发。
    秦千劫紧跟着前面的人杵着两根登山杖开始往上走，虽然黑的不见五指，头灯有限的光源以及登山杖落地的触感，基本可以判断现在的路是沙土路面。登山杖的使用，丰沛教过他所以用起来比较顺手，但是不代表武林盟主内心就接受。
    “为什么个个都用这玩意呢？只有走不动的老头老太太才用这个啊！”
    “你以为人人都会轻功？你那会当武林盟主你去爬过荒山么？”云青衣问。
    “没有，除了堵你我不上山……”秦千劫那是相当实诚。
    “用登山杖提高稳定性，避免不必要的滑跌，同时能够分担一部分下肢力量，减轻消耗。登山也许就是那点节约的力量就能支持你继续上去。丰沛之前都给你认真讲解过，你别左耳进右耳出不当回事。”
    “我没有不当回事，就是手上拿着两玩意麻烦……”秦千劫嘟嘟囔囔。
    云清看了看他表情，“别想着跟我说话打发时间，你和我对话一样消耗体力。闭嘴专心爬！”
    秦千劫不说话了，闷头往前面走，他还是可以保持着频率，渐渐的前面一些人停下来走到一边休息，他感受了下腿不累决定继续走，不过还是不放心。
    “云儿，云儿，我没感觉到累是我的问题还是时惑的身体没问题啊？”
    秦千劫刚开始锻炼那会发现自己不大知道疲惫，就算是跑不动了他其实还能跑，只是步伐会变慢。为此两个人讨论过，云青衣还去问过001,最后的结论是：他和云青衣其实是靠精神力支配行动，精神力没有消耗过大是不会主观感受到疲惫的。但是秦千劫寄宿的是凡人的身体，体能有限，凡人身体疲惫后秦千劫靠精神力也能调动，但是后果就是凡人的身体损耗会非常大甚至可能造成永久损伤。
    秦千劫知道这个可能后，训练一直谨遵循序渐进，稍觉使唤不动了，立刻休息，导致有时候一天断断续续都在练。他今天走了这大半天看到很多人都停下来休息，他却没有特别累的感觉，脚反而还听使唤，丰沛说尽量坚持他就一直坚持，不会是自己精神力作祟吧？
    看着秦千劫小心翼翼的样子，云青衣觉得问也问不出来：“要不我来试试？”
    “好！”秦千劫毫不犹豫的让了位。云青衣走了几步，步伐有一点重，但是没有到劳累走不动的地步：“放心，没事。”
    “我们休息下吧。”云青衣正准备让位，丰沛招呼他休息。他只能暂时顶替着跟着丰沛走到了旁边一点。
    “别坐，站着放松下，喝两口水。别喝太急，喝一小口包在嘴巴里慢慢润下去。”
    云青衣按丰沛的指示喝着水放松着脚部。
    “看你情况还可以，累吗？”丰沛问。
    “有一点累，不过还能走。”
    “嗯，看来你玩命的锻炼了几个月效果不错。看看今天走下来后续反应吧。能走我们就继续……”
    云青衣拿着登山杖也觉得这玩意确实有点碍事，且他根本不会，怕多走几步露馅：“赶紧的你来，身体没问题。”
    两个人中途又休息了一次，天边开始放亮，云青衣估算着他们已经超过了队伍里的大部分人。越往上走空气越冷咧，借着天逐渐亮开的微光，云青衣看到了远处的山体已经逐渐被终年不化的积雪覆盖。脚下的路也成了大大小小碎块堆积的碎石路，有的路段甚至要两个人搭把手搀扶着走过，以避免摔倒。
    再次遇到一段长长的石滩，丰沛走到了前面，伸出手：“我牵你过去，你踩我走过的地方，别去踩其他地。”
    秦千劫把手递给丰沛，两个人都带着厚厚的抓绒手套，握在一起就像两个大棉花团，软软的感受不到温度。秦千劫一直看着地面，一个脚印不落的跟着丰沛走，等终于走过这段路，丰沛额头上全是汗，这会天已经大亮，今天天气不是太好没有太阳，云层很厚，风裹着寒气不停往人脸上招呼。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秦千劫说着就用手背把丰沛额上的汗全部沾干净。
    丰沛的手抬到半空僵住了：“领路的比较容易紧张。”
    秦千劫擦完汗也没停留：“我们继续走？”
    “嗯，走过这片前面去穿冰爪，别看那是积雪，只是表层，下面都是冰冻土，得穿冰爪了。你走前面。”
    秦千劫走到丰沛说的地方，碰到了组织者带着其他几个人正在休息，其中一个就是黑高个。黑高个看见秦千劫明显很意外，他以为这个毫无登山经验的新人能撑到三分之一就不错。结果人家居然赶上来了，而且比他们并不慢多少。
    组织者看见两人走过来，热情的招呼：“大时，小时过来坐这边，这边吹不到风。”
    “嘀，好感值+20。”突然降临的好感值分不清是谁贡献的，这丝毫不影响秦千劫的得意洋洋。
    秦千劫目不斜视，笑着冲组织者走过去，那扬眉吐气的样子就差给他装条尾巴翘上天啦。黑高个也明显感到了秦千劫的不屑，鼻子里冷哼了两声，就差直接说：还没登顶拽什么拽。
    丰沛把包脱下，四处看了看，捡了两块大石快回来放在秦千劫脚边：“垫下脚，脚垫高点回血快一些。”
    “把你的维生素拿出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