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爬山吗？（25）

    云青衣觉得秦千劫这个脑子里大概永远没有阴阳相吸这一档子事，不过也不能说阴阳相吸，大概秦千劫脑子里天生就没有情爱这部分细胞吧。
    秦千劫躺下去一会就迷迷糊糊的，半夜下起了雪，风吹过帐篷和布料摩擦带来呼呼声，秦千劫一下睁开了眼，瞪大眼看着帐篷顶上，旁边睡着的丰沛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也不知道丰沛有没有睡踏实，就这么直直躺着不敢翻动。
    帐篷外面的风越刮越大，甚至卷起了积雪砸在篷布上发出细微的砰砰声，秦千劫又想起来谷三思的那个竹林小屋。
    谷三思经常进山采药有时候一去好几天，每当刮风的深夜他独自一个人把被子从头裹到脚滚在床角落里，和困意和风声作斗争，直到最后终抵不过睡不过。
    “别怕，那些声音马上就没有了。”一双无形的手再次攀上秦千劫的耳畔，一下子他好像与世隔绝一般外面所有的声音包括近在咫尺的丰沛的呼吸声都没有了。他的心慢慢静了下来，再一次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睡了会又睁了眼，这次唤醒他的不是风声是贴身揣的手机的震动。他轻手轻脚掏出来，罗现打了两次电话，发了一条短信。
    “你还没确定啥时候回来啊？”
    “起码两个月，你有事就留言。”
    “你们去哪了啊？这么久？”
    秦千劫懒得跟他多说，回了句睡觉了就关了手机……
    罗现看了眼时间陷入了沉思：这两个人出去这睡觉的时间有点不太对啊！
    被罗现这一打岔，好不容易积攒的困意又没了，秦千劫想着明天反正不用走，干脆和云青衣聊起天来。
    “罗现现在没养小情人？”
    云青衣去数据库里查了一下，不仅上一世出现的，这一世得统统没了，罗现现在就是一个工作机器，挣钱狂魔！
    秦千劫听到这个消息感觉不太妙：“要不咱们给他送点人？”
    云青衣好好一系统眼看就要沦落为拉·皮·条，没好气的说：“那你觉得我亲自去合适还是把你送去合适？”
    秦千劫一愣，好像都挺不合适的，难道就不能安排个人？在我心中你是无所不能的系统啊？这话秦千劫没敢说，只敢心里想想，最终还是觉得算了吧。
    “困了……睡了。”
    一号营地的休整就是真的休整，无事可做那种，昨天到的队伍今天一早就出发了。早上一阵喧嚣后就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秦千劫昨天一天累的够呛，晚上迷迷糊糊翻来覆去被打扰几次，早上外面吵闹，他很想起身，丰沛叫住了他，让他躺着别动，再休息会。
    其他扎营的队伍陆陆续续都走光了，太阳逐渐出来，帐篷里的温度跟着升高，秦千劫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这一觉再醒来就已经十一点过了，旁边的位置早已经凉透。他拉开睡袋穿好衣服走出去看见丰沛支了张简易椅子坐在雪地里喝着水，他走过去看见那不是白水居然还飘着几片茶叶子。
    “嘿，你还带了茶叶。”
    “要来点么？”丰沛掏出随身的一个小铁盒子丢给秦千劫，“你水壶里给你装上了热水，杯子也洗过了。”
    外面两个人说的热闹，帐篷里的人却不太好受，阿平今天基本起不来，一动就天旋地转。老乔早上起来看他状态确实不太对劲，怕出问题叫醒了丰沛。丰沛过来看了下，还好只是高原反应并没有什么其他大问题，给他配了几颗药让他吃了，又丢给他一罐氧气叫他不舒服了就吸几口缓解缓解。
    阿平辗转反侧难受了一晚上终于获得了丰沛几分钟的关心，那点喜悦本来能支撑他一天，结果时惑起床三言两语就让他以为的自己受到的优待全部被搅和的稀碎。
    晚饭时，阿平缓解了很多自己走出帐篷正常和大家一起吃饭了，脸色看起来也正常了，饭也吃的多了些。
    “你感觉怎么样？”吃完饭，丰沛问阿平。
    “没什么大碍了，今晚再休息下明天应该不碍事了。”阿平回答。
    “那行，明天如果大家身体状况都没问题，我们明早六点起出发二号营地，今晚大家烧点水轮流泡泡脚。”丰沛招呼了大家。
    “泡脚？还能泡脚？怎么泡？”秦千劫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向导取出几个折叠水盆，然后拿大锅大壶开始烧水。
    “丰哥，你们先泡，泡了早点睡觉。”
    “你跟谁泡啊？”秦千劫问。
    丰沛忍不住又胡噜一把他的头发：“当然是你啊。”
    一盆水端上来，稍微有点烫，四只脚伸下去，两只极白，两只已经有点麦色，这都是天天晒着日光浴游泳闹的。秦千劫忍不住拿自己的脚去踩那两只白的脚丫子。
    “嘿，这么白，给你弄脏点，踩黑……”
    丰沛也不动由着他把脚踩在自己脚上，米虫在旁边笑了起来：“小时，你可真小啊。”
    云青衣看不下去了：“缩回来……”
    秦千劫把脚立刻收了回来。
    “不踩了？”丰沛问。
    “不踩了，越放一起越显的我黑……”
    踩脚大战就这么单方面的宣布了胜利。
    第二天一早出发前往2号营地，大古小古主动要求和老乔一组走，早上出发时候丰沛看阿平情况还行，阿平走到丰沛身边想说什么，丰沛拍了拍他肩膀：“别急，慢慢走，这段压力不大。”
    说完叫上时惑两个人最先出发了，阿平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多休息了一天，今天出发秦千劫明显感觉好像比第一天出发时候还要轻松，他很快找到了更好适应目前海拔的呼吸频率已经配合的步伐节奏，今天的路程理论上比第一天短，但是海拔更高，强度算下来还要高一些。
    秦千劫一路上听从丰沛的指挥，休息补充，他一直以为米虫和乐乐至少会很快赶上他们，结果一路上都没看到两人。
    到了2号营地，两个人很快搭好帐篷，秦千劫拿出炉子开始烧水，丰沛整理背包里的东西。
    “我们大概要在这里待一周。”丰沛说。
    “一周？”秦千劫惊叹要这么久。
    “对，可能还不止，适应，然后训练，然后到3号营地再下来。这里到3号营地的距离不是非常长，为的就是能反复上下做适应训练。之后到3号营地，4号营地都是这样的过程，休整适应，反复上下。如果遇到天气极端恶劣，或者身体适应不了，我们必须要下撤可能要回到1号营地，甚至大本营重新再上。”丰沛解释。
    秦千劫感受到了一丝茫然和担忧，天气因素影响太大。
    “天气应该会很好，应该会顺利登顶。”云青衣在秦千劫意识里说。
    “阿平估计又出状况了，米虫和乐乐应该会和他们一起到。”云青衣看秦千劫不停往来时的路上看，自己用视野触丝扫了一轮没有发现人影。
    丰沛估计他们可能也耽误的久，干脆叫秦千劫去帐篷里睡会，秦千劫迷迷糊糊睡醒了两觉，直到天擦黑了，一行人才抵达。云青衣猜的没错：阿平的脸色非常难看，脚步虚浮，另外几个人都跟他一起。
    丰沛见人到了，把水壶扔给他们：“热水都喝点，你们休息下，我去搞吃的。”
    云青衣见到人到了就把秦千劫叫了起来，这会秦千劫走出来主动提出帮大家搭帐篷。
    阿平一个人坐在旁边，捧着热水一脸失落，他知道：他大概是很难登顶了。
    大家为了照顾阿平的体能，基本上第三天才开始简单的适应性训练，向导给他们找了个训练场所，学习走□□。秦千劫对此很是困惑：这玩意还用学？
    “有的地方有很宽的冰缝，需要架□□才能过去，有的是平着，有的往下，有的往上。平着的还好，有角度的你穿着冰爪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轻松。”其他的更多的话丰沛就没说了，他怕说太多吓到小朋友。
    秦千劫穿着冰爪第一次上去差点没摔一跤，丰沛赶紧扶住他：“不好走吧？慢慢来。”
    秦千劫来来回回走了几趟终于利索点，云青衣轻声说“一会你走好了，换我来试试。”
    “你要学？”
    “嗯，这个不比其他技能，你会了我就行，我也得学一下以备不时之需。”云青衣心里自有别的打算，多一个人会有备无患。
    秦千劫学会后不好当着大家伙的面换个芯子来，他只得趁大家休息的时候换了云青衣出来继续训练。时惑这具身子被秦千劫鞭打了这么小半年体能确实提高不少，云青衣操控起来也并不十分费力，他的剑修属性让他的动作比秦千劫更加轻盈协调，学起来倒是挺快。
    “小时，挺认真啊，第一次上来这么谨慎是好事。”米虫本是一句无心夸赞，这队里第一次上旗木格尔的不止阿平和时惑。
    可是这话落在阿平耳朵里又是别的味道，他看着还在□□上走来走去的时惑，心里的不满越来越多。这个不满在晚上吃过饭大家坐在一起闲聊时候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