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小丑

    熔炉之眼，目前有两种力量，分别为审判，以及赤红。
    二者，皆不属于熔炉巫师的配套巫术。
    但威力，却足以让唐奇暂时摈弃以功勋兑换巫术的想法。
    唐奇的打算，日后冥想法每一次进度跨越，都将用来提升审判、赤红。
    如果可能，他会尝试将这两种技提升到极限程度，他有一种奇异、莫名的念头，或许二者在不断的提升之后，会生出一些升华式的变化，足以抵消唐奇在攻击手段上的稍稍贫乏。
    同时，也能避免其余超凡者，或是超凡势力，猜出唐奇“熔炉巫师”这一层身份。
    既然图书塔内，存放了“熔炉信仰”、“熔炉巫师作死全纪录”、“熔炉是如何熄灭的？”这三本书，那意味着在强大的超凡势力眼中，熔炉巫师的存在，并不是多大的秘密。
    不去兑换使用配套的巫术，可以延长被发现的时间。
    毕竟，能用火焰伤害邪神的超凡者，在神秘侧极为普遍，或许仅次于圣光类超凡者。
    “轰！”
    “熔炉之眼进化中！”
    “审判效果提升！”
    ……
    已经进行过四次的提升体验结束，唐奇从冥想中醒转。
    目光，看向自己。
    技能一栏的画面，原来的“审判二段”，赫然变成了“审判三段”。
    威力，也如预想当中的那样，提升了许多。
    寻常的职业级超凡者，只怕根本扛不住唐奇的一眼。
    “呼”
    吐出一口气，同时又扫了眼自己熔炉冥想法的进度。
    不知不觉，已过一半余。
    一道有些疯狂但酝酿已久的想法，此刻更加的确定了。
    冲击职业级！
    这念头，无比笃定。
    尽管他因为熔炉巫师、拉尔夫巫术、查加搏击术等一大堆技能，加上他那个堪称作弊器的“特殊能力”，战力足够碾压大多数职业级强者，但从严格意义上，他并非职业级。
    可冲击职业的积累，他早已足够。
    温斯顿镇内，他先后击杀不朽伯爵、初代美拉达，但很遗憾的是，前者被他献祭，后者则被女巫们集体咒杀。
    献祭法，唐奇可以自熔炉之主投影处获得功勋，功勋可以用来兑换在现世根本无法找到的强大超凡之力，或者古老之极的神秘知识。
    黑暗时代，熔炉巫师那么疯狂，不顾一切的怼天怼地，到处献祭邪神，便是为了“功勋”。
    但献祭，也只能获得功勋。
    若一个熔炉巫师，想让冥想法进阶，除了辛苦冥想之外，最有效的方法，是往熔炉内添加燃料，也就是吞噬……灵魂。
    初代美拉达，本来是一道极其美妙的燃料，但被“渎神血咒”杀死的目标，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魂飞魄散。
    幸好，还有一具“戴安娜的尸骸”作为大收获，否则唐奇会非常难受。
    半神都杀了，却不是职业级。
    这正常么？
    黑暗时代，或者更加久远的蒙昧时代，这并不常见，但也不稀罕。
    只要在历史上留下过姓名的天才超凡者，大多数都曾越级击杀半神，乃至于一尊完整的、真实的神。
    等级在神秘侧，有时候很严格，但有时候也很模糊。
    知悉弱点，一个凡人，都可能屠神。
    而唐奇最擅长的，便是知悉弱点。
    当然，这并不意味唐奇会故意压制自己，好方便扮猪吃老虎，事实上在没有配套巫术，又没有如同正统熔炉巫师那样到处怼邪神，烧灵魂，唐奇的进度已然很快了。
    如今心灵上的积累足够，唐奇自然不会刻意拖延。
    审判提升结束，耗费唐奇半个小时不到，在他熟悉新效果之后，外面依旧是大白天。
    不过，他并不打算就此结束。
    一头“怨魔”，无法满足此时的唐奇。
    何况即便是白天，一些凶残的怨魂，或是怪物，一样会出现。
    如果唐奇愿意放开“厄运印记”的话，就算是中午烈阳之时，恐怕也会出现一些恐怖的怪物，前来抢夺那种涉及命运的力量。
    不过，在梅瑟市可以如此。
    密凰市，即便是唐奇，用这种方式狩猎，也依旧是作死的行为。
    既然有“黑山毛榉木牌”，那便不需要冒险。
    “熔炉，需要燃料。”
    嘀咕一句时，唐奇又一次划开虚空门户。
    门户之后，便是他这次选择的狩猎地点。
    在唐奇看到那荒凉、阴沉的景象时，一道相应的信息，也便在脑海中出现。
    “距绿龙脊湖西岸三千米，盖尔村，一座荒废的游乐园，里面存在超过十个杀人小丑，根据当地报纸讲述，它们因为一个儿童失踪事件，导致被愤怒的家长们迁怒，当夜在游乐园工作的小丑，全部被活生生打死，最后他们都转化为了充满怨恨的小丑，将任何靠近游乐园的人类杀死。”
    “随着灵潮愈加强烈，若没有出现特殊干预，那里面将诞生一个堪比人类职业级强者的强大小丑。”
    “小丑？”
    “呼”
    淡淡一句，唐奇的身影跨入门户。
    ……
    盖尔村，荒废的公路一侧的尽头，唐奇拎着皮箱凭空出现，他的眼前，赫然是一座废弃的游乐园，被森林包裹着，落叶与各种动物粪便覆满了道路，岁月的痕迹在这里无比明显。
    曾经鲜艳明亮的色彩，都变得斑驳灰暗，眼前是静止的摩天轮，断裂的云霄飞车，或是缺少了一半玩具马的旋转木马……相比闹鬼的橡树屋，这里更带来恐怖冲击感。
    即便，是在白天。
    唐奇站在入口，透过生锈的大铁门，目光扫掠进去，一些幽光当即涌动起来，一道接着一道的特殊画面，也开始生成。
    正当他一个动念便要入内时，忽而身后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唐奇没有转身，已是洞悉背后的动静。
    一共七个小孩子，四男三女，看来都是小学生的年纪，正嬉笑着从公路另一端跑过来，看他们脸上又紧张又期待，还有那种猎奇感，不用想也知晓，这大概是一群来“恐怖游乐园冒险”的熊孩子。
    他们飞快看到了唐奇，同时也看到唐奇随手一点，那紧紧锁着的大铁门，倏然洞开。
    “哇，是魔术师？”
    惊呼中，熊孩子们围了上来。
    脸上，看不见多少恐惧之色，反而对唐奇充满了兴趣。
    诸如“你是来这里找灵感的么？”、“你一个月收入多少？”、“魔术是骗人的么？”……一个个问题抛出来，仿佛完全看不到唐奇面上露出的一抹无奈之色。
    对于小孩子，唐奇很确定。
    似小狮女妮娜，或是怪萝莉汉娜们，都属于可爱的范畴。
    但眼前这几个，并不属于。
    大概是因为他们的年纪，比汉娜们大一些，又比雪伊小一些，正处于谁也不怕，好奇心又过度旺盛的阶段。
    唐奇衣着正式，还提着一个皮箱，所以被误会成了魔术师。
    “嘘！”
    唐奇忽而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前让七个熊孩子安静了片刻。
    而后，他神秘道：“别说话，我给你们变个魔术。”
    话音刚一落下，熊孩子们齐齐呆滞住，保持着不同的神色，唯一相同的，是睁大的双眼中透出的不可置信。
    他们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控身咒！
    一道目光定住七个熊孩子之后，唐奇继续保持着神秘之色，而后迈步走入了不知何时起，刮起阴风的游乐园内。
    几乎就是在唐奇踏入其中的刹那，本该是废弃多年的游乐园。
    蓦地，复活了。
    “叮铃铃”
    “咔哒~咔哒”
    “哗哗哗”
    看起来需要返厂维修的设备，同一时间复活过来。
    闪烁的霓虹灯光，轻快的音乐，还有重新运转的各种设施，让七个熊孩子眼底都亮起了惊喜光芒。
    如果他们可以说话，现在应该是一边惊呼唐奇的“魔术”，一边欢乐的冲入游乐园中。
    可惜，他们的惊喜仅仅维持了不到三秒钟。
    因为下一刻，在欢快的背景音中，忽然掺杂了让人听了忍不住头皮发麻的哀嚎，来自小丑的哀嚎。
    第一道哀嚎的源头，在旋转木马那里，阴风刮过，一个拿着气球的高瘦小丑出现，他本就丑陋的脸，此刻满满都是恐惧，他试图逃离，直到一只被光焰裹着的手探出来。
    第二道，在游乐园路径中央，那似乎是个发放玩具的小丑，它的头颅特别大，被一拳砸碎。
    第三道，赫然在摩天轮之上，一团光焰爆发，负责开启机器的小丑惨叫着消失，摩天轮戛然而止。
    ……
    大铁门之外，七个熊孩子眼底，再也看不见兴奋、期待或者猎奇，除了恐惧之外，再也无法看见其他的神色。
    控身咒让他们无法逃离，也避免了他们尿裤子。
    不知多久之后，七人重新看到了那一道“大魔王”般的身影。
    他身上衣着毫无变化，依旧整洁好看，脸上也依旧有着让人忍不住生出信任的笑容，但在七个正经历“灵异事件”的熊孩子看来，那就是不可知的、无法预料后果的魔鬼笑容。
    “记得，早点回家！”
    唐奇大魔王，吐出这一句之后，一记幻象咒也便施放。
    记忆篡改！
    熟练的技能之后，唐奇消失在了原地。
    而齐齐打了一个冷战之后，重新醒转过来的七个熊孩子，他们只觉刚刚一起愣神了一下，然后一切如常。
    直到某一个胖子指着大铁门，嘀咕道：“怎么自动打开了，上次我们来还锁得很紧呢，早知道我们就不带扳手来了。”
    “呼”
    胖子一句话，似乎勾起了众人脑海中的一些怪异感受。
    莫名的恐惧席卷了出来，七人心底都莫名出现同一个念头：“不如我们……早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