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意志和灵魂

    然而正当准备罗远松口气，他突然脸色一变，死死的盯住莫莉的尸体，只见随着她眼中的神采渐渐消散，一道淡银色的虚幻的影子，竟挣扎着缓缓从冰冷的身躯挣扎着浮现出来。一丝寒意从罗远心头升起，转而传遍全身，让他寒毛倒竖！
    “灵魂！”罗远惊愕的看着这虚幻的影子，一脸不敢置信。
    虚影浑身散发着淡银色的光辉，犹如披着一层浓雾笼罩的薄纱。而且五官分明，四肢齐全，完全是莫莉的模样。
    终于，她完全的从身躯中挣脱而出，然而慢慢的站了起来。说是站，也许并不准确，确切的说，应该是漂浮着站起来。
    此时她看上去一脸的迷茫，仿佛遗忘了什么东西，低头左顾右盼，最终她看到自己的尸体，脸上露出久久的疑惑和不解。
    为了避免意外，罗远慢慢的退后一步，但才刚迈动脚步，他才发现，自己竟也如灵魂那般漂浮在空中，不仅如此，身体前后上下移动都无不如意，仅凭念头而动。
    他脸色惊异，退去十几米远，趁着莫莉的灵魂或者说鬼魂凝视自己的身体的时候，迅速的扫了一眼系统，终于发现了两条疏漏的信息，一条是任务完成的提示：
    “当前任务：d级任务：d级任务：幕后黑手--神秘的精神控制者，找到并杀死对方；时间：五天；任务状态：完成；评价：完美。”
    “人物：罗远”
    完成度：100%
    “奖励基础经验值+9600*100%！”
    “评价：完美，经验值+9600*100%！”
    “经验：43920153600！”
    罗远看了一眼就略过了，如今他升级的经验越来越多，d级任务，显然已经跟不上升级的需要，即便这个任务是完美评价，想要升级也是遥遥无期。
    罗远最关注的是第二条：
    “您在抵御精神攻击的过程中意志提升，您的意志+1”
    意志提升了一点后，他的意志已达到十七点，在凝聚状态下身体终于可以摆脱地球引力，在空中飞行，他心中喜色一闪而过，便稳定了心神。
    此时情况不对，可不是能分心的时候。
    随着念头一动，他脚重新落地，他微微松了口气，身在空中，终归有些不习惯，而且习武之人，讲究力从地起，所有的发力，都依托大地，身在空中，让他很没有任何安全感。
    这时对方终于有了动作，她把目光从尸体上的移开，抬起头来，忽然看向罗远，她的眼睛有些发直，眼神空洞，直勾勾看向罗远。
    她突然张了张口，还没等罗远疑惑，他脑海中突兀的传来莫莉幽幽的声音，这种声音无法形容，带着幽静死寂，如诉如泣。
    “是你杀了我吗？”
    如果是普通人，面对这一幕恐怕早已经吓尿了，但罗远脸上却没多少惧意，这样的敌人，他也曾经碰到过，兴趣对方物理攻击免疫，但对气势和意志却没多少防御能力，唯一顾虑的是，对方之前那种精神冲击，既然连活着的都杀了，还会怕一个死人，他冷笑道：“这里除了我，还有谁吗？”
    正当罗远一脸警惕时，莫莉的声音却又出人意料的响起：
    “那你应该认识我？你是谁，还有……我是谁？”她脸色恢复茫然，似乎已经失去了记忆。
    罗远微微犹豫了一下，如实相告道：“我叫罗远，而你叫莫莉！”
    “罗远，莫莉，好熟悉的名字，对！我就叫莫莉！”莫莉若有所思，在原地发呆了几秒，突然又一脸惊讶的看向罗远，疑惑：“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是谁？”
    罗远有些奇怪，又重新回答了一遍：“罗远！”
    “好熟悉的名字，那我叫什么名字？”
    罗远没有说话，心有所悟，果然没过多久，她又仿佛第一次看到了罗远一样，说了一遍类似的话。
    他想起曾经看过一篇报道，说是如果鬼魂真的存在，那它是没有记忆的，或者只有临时记忆，记过就忘。因为失去了大脑这个记忆储存器，灵魂的记忆无处依存，没有依托。
    不过罗远发现，文章的观点还是有些疏漏，当时也可能是莫莉的灵魂太过强大的原因，导致灵魂中出现了记忆的投影，她的灵魂还是有一些模糊记忆，能回忆起自己的身份，甚至有着几秒钟的延续记忆。
    ……
    不过即便这么强大的灵魂，似乎也并不能长时间独立停留，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身形渐渐的暗淡，不过十几分钟，虚影已经若隐若现，原本银色的光辉，已经接近透明。
    此时，她已经无法言语，神色也接近空洞木然，仿佛是一道失去灵性的虚影。
    又持续了一分多钟后，虚影终于消散，化为无数的光点，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中。
    昏暗的灯光下，罗远看着莫莉的灵魂消散，竟有些恍然若失，唏嘘不已。
    抛开敌对的立场，实力到了这种地步，死亡后竟能化为几乎实质的灵魂，虽然最终还是消散，但依然令人心生敬意。
    罗远看了一眼，念头一动，身体缓缓的飘起，转而朝前方的飞去。
    ……
    这还是他第一飞行，但出奇的是，他却没有丝毫不适，仿佛天生就会飞行，一切如呼吸般自然，身体随着念头时而转弯，时而加速。
    狂风呼呼的吹来，把他的头发吹得迎风扬起，一直压抑的激动在心头激荡不休，他越飞心头越是畅快，若非此时已经是深夜，而且还刚刚从凶杀现场回来，太过容易暴露，他几乎已经忍不住仰天长啸。
    不过虽然没有大呼小叫，但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
    飞行一直以来是人类的梦想，凭着这种梦想，人类发明了各种飞行工具并加以实现，但这样借助工具又如何比得上靠自己的能力飞行来的畅快，此时罗远已经理解了为什么王师师学会飞行后，就不怎么再脚步着地，锻炼能力是其次，实在是这种感觉，太容易让人沉迷。
    飞行的速度并不快，罗远估摸着大约20米每秒，也就是72公里每小时，和全力奔跑时，百米两秒的速度要慢得多。
    当然这并非绝对，若是用来赶路的话，特别是山路，则飞行会更快，毕竟空中没有障碍，走的是直线，不像奔跑时，还要考虑到地形。
    ……
    意志高低，不是看你是否情绪外露，而是指控制情绪，临危而不乱，遇事而不慌，沉醉而不迷，并能忍受剧痛、孤寂、枯燥以及压力。罗远回到原本的家中，心头就已经恢复了平静。
    看着已经落满灰尘的地面，罗远沉默了一会，拿起扫帚，正准备打扫卫生，突然心头一动，又放下扫帚，他凝聚意志试探着伸手一挥。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身体散发，无论是地面，还是墙壁，无论是灰尘还是碎屑，所有的垃圾在神秘的力量下，飞速飘起，在半空中聚成一团，渐渐形成一个灰色的大约足球大小的球体。
    看着这颗垃圾球，罗远伸手一指，球体迅速的飞出大门。
    随着一声轻微的木板碰撞的声音，罗远走出门口，沿着走廊又继续走了三四十米路，向靠墙的木制垃圾桶里一看，发现球体已经躺在那里了。
    罗远神色惊讶，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显得如此不可思议，让他犹如梦中。
    更玄妙的是，这一切仅仅只凭借着两个粗略而又笼统念头。
    比如第一个念头是收集垃圾，第二个，是把垃圾落到垃圾桶里。
    他没有想是什么垃圾，是灰尘，碎屑，还是发黄的报纸，也更没有分心万用的能力，把每一粒的灰尘都收拢起来，只是潜意识中把这种念头修补完善，把心中所有能称为垃圾的东西都聚集起来。
    第二个念头也同样如此，他没有出门，甚至没想垃圾桶在哪里，潜意识就帮他完成了一切，虽然之前也能勉强做到，却完全没有如今这般随心所欲，轻描淡写，没有丝毫烟火气息。
    ……
    一颗刺眼的光球，出现在房间，原本黑暗的房间突然亮如白昼，转而又化为一团熊熊的火焰，凭空燃烧，热浪滚滚，随即火焰逐渐拉长，形成一把火焰长剑。
    下一刻，火焰又迅速消散，空气中出现一股强烈寒意，房间开始布满冰霜，他犹如一个得到新玩具的幼童，乐此不疲的试验。
    此时，他心中激动比之前的刚才飞行时的畅快更甚。
    意志到了如此程度，已经不止于让刀变得更加锋利，让身体形成防护，它所表现的能力，已经形成了一种区别于肉体的，全新的力量。
    他握了握拳头，无形的意志突然凝聚其中，在黑暗的房间中，看上去波光粼粼，竟如流水一般恍若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