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元旦前夕

    元旦节前夕。
    港岛的旧屋和新楼，食杂铺与大卖场，都多出了很多购物的身影。
    这时候市民们没有跨年的说法，但是元旦节照样要过。不少卖元宝蜡烛的香烛店，都开始挂上春联和门神图贩卖。
    李少泽早上起床，站着镜子前叼着一根牙刷洗漱，咕噜噜将嘴里的泡沫吐掉，忽然看见镜子里面，一个穿着吊带睡衣的美妞，抱住了他的腰，在身后轻轻吹气：“老公，晚上一起回山顶陪爹地吃饭呀？”
    “我晚上值班。”
    李少泽将牙刷放进口杯，随手丢在水池边沿，拿起毛巾将嘴巴擦净后，回头朝芽子额头上吧唧了一口。
    今天晚上即将开始的……可是一场大行动！
    不过芽子却觉得李少泽心情不好，摸摸他的头：“还在跟我爹地斗气？没必要啦，他都是为了帮我们。”
    “我知道同叔的意思，不过今晚值班是署长安排的，我推脱不掉，不然过年看门的那个就是我咯。这样吧，你和同叔我第二天事情办完，再去登门陪他吃饭。”
    芽子盯着李少泽的眉梢，左看右看感觉确实不像在斗气，这才点点头：“好，那我今晚先回山顶了。”
    “嗯。”
    李少泽一边回话，一边将西装外套穿上，一粒粒的扣好纽扣，拿起车钥匙，朝芽子挥挥手：“先走啦。”
    他打开铁门下楼，路上看见几个邻屋的老伯大妈，纷纷朝他们打过招呼，这才打开车门出发。领屋的长辈人也都笑着点头，对他这个后生非常满意。
    毕竟李少泽现在算是整栋老屋里，混的最出位的年轻人。有这样一个督察镇宅，附近的黑白两道都很少来闹事。
    警车在西环大道上穿梭，李少泽摇下窗户，单手握着方向盘，嘴里叼着烟，思绪逐渐平静下来……
    这时，雷蒙在家中吃完早餐，站在镜子前，抱着警帽，任由妻子帮他套上警服，在身前熟练的按好扣子和肩章。从他的视角，正好可以看见妻子的头发，闻到屡屡发香。
    雷蒙撩起妻子的发梢，忽然看着她道：“晚上不要等我吃饭了。”
    “怎么了？”
    “警署有点事，我会安排好的，你照顾好阿生就行。”
    “知道了，你去吧。”妻子轻声应下，对昨晚熨好的制服非常满意。但是旁边正准备上学的儿子听见了，连忙跑过来抱住爸爸，扯着雷蒙的裤腿道：“老豆，你晚上为什么还要上班呀。”
    “老豆要去揾钱啦，你长大就懂咯。”
    雷蒙啪的一下，将头上的警帽戴正，轻轻扫了老婆孩子一眼，穿着皮鞋推开门离开。
    他已经安排好了全部的事情，只要晚上行动失败，就会有伙计来接老婆孩子跑路。反正他们家早就拿了澳洲的绿卡，在那里还有几套别墅。
    雷蒙老婆则抱起孩子，准备送小孩去读书。不过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却正好从窗户看见雷蒙在两名下属的陪同下上车，心里隐约觉得这个普通的早晨，好像有些不同寻常。
    李少泽到了警署之后，和往常一样先吃早餐，解决掉早餐，才开始处理桌面上两个行动组的工作文件。
    雷蒙刚来警署不久，就派秘书传话，将他叫进了办公室。
    两人再加上标叔，三个人足足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个上午。搞得外面的伙计，都有一些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要有大事发生。
    但大家凑在一起聊了几句，都知道不管是反黑还是重案，辖区内都没什么大案子啊。最后众人得出结论，阿头肯定是在帮伙计们申请元旦福利。
    中午，李少泽从署长办公室出来，准备去吃午餐的时候，忽然发现伙计们都用雀跃的眼神看着他。
    “喂，你们看鬼啊，我脸上长花了？”
    李少泽还真有些害怕，被这群臭小子察觉到什么。
    只见在场等级最高的陈家驹，勇敢的走上前来，搂着李sir肩膀嬉笑道：“阿头，我们今年表现这么威风，元旦是不是有福利啊。比如购物卡，搓一餐之类的……”
    “想要福利啊？”
    李少泽眼睛在伙计们身前兜了一圈，发现这群家伙完全想歪了。就连转门负责行政的王素贤，居然也妄想着有福利。难道不知，有福利首先会通知她吗？
    于是李少泽走到王素贤身后，拿文件朝她脑袋拍下，瞪着伙计们道：“想要福利！阿贤跳艳舞看不看啊，黑色短裙，大屁股细腰，你们觉得怎么样？”
    “死扑街，你们害我被叫进去训了一上午，敢想着购物卡，请吃饭？是不是发梦没醒，现在去卫生间洗脸啊！”
    “yes，sir！”
    伙计们没想到撞到了枪口上，连忙纷纷敬礼，连成一串的往卫生间跑去，把王素贤一个人扔在现场。
    “李sir……”
    王素贤摸着脑袋，面露委屈，悄悄捏紧了短裙。
    她虽然搞不懂李少泽怎么知道，在家里她经常学着影碟跳艳舞玩。但要在她警署给这群臭男人跳艳舞，她宁愿拿枪上一线。
    李少泽好似看出她心里的恐惧，撇撇嘴道：“去泡茶啦，你以为真让你跳艳舞啊。你是警员来着，有资格拿枪的。下次真有人让你挑艳舞，你就掏枪干他。”
    “哦哦。”
    王素贤连忙端起水杯，转身前去泡茶。
    等到傍晚。
    警署下班的时候。
    陈家驹看着其他组的成员，成群结队的收拾东西回家，对着伙计们面面相觑道：“怎么回事？今天晚上值班的人这么多？”
    “我们中午都收到了李sir的通知，今晚要值班……”方奕威从位置上站起身，开口回答了陈家驹。
    “一二三…除了陈晋，阿杰那几名住院的伙计，剩下的人都在啊。”刘保强点着人头，感觉有些不妙。
    这时候李少泽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朝他们瞥了一眼：“全部进来。”
    陈家驹连忙对伙计们打了一个眼色，匆匆忙忙的朝会议室内走去。不过在门口的时候，他们就被王素贤拦下来：“手机，扣机，所有通讯工具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