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伤痕

    啪！
    伊鲁卡猛然用力拍了拍桌子，怒声喝道：
    “胡闹！！谁允许你出院的？！”
    拉面馆内，一乐大叔似乎不在，只有菖蒲在里面忙活，鸣人和雏田坐在高高的凳子上，鸣人桌前叠了三四个空碗，显然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雏田面前的拉面还有一大半没吃完，一对与众不同的白色瞳孔正满是担忧之色看着一旁的鸣人，小手来回交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鸣人被突如其来的喝声吓得不轻，身形一个不稳，险些掉下去，等到稳住身形后，转过头想要教训吓自己的人时，顿时看到黑着一张脸的伊鲁卡，尤其是看到他脸上那满溢而出的怒气时，脸色不由得一僵。
    “伊……伊鲁卡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我不能在这里吗？”
    “不……不是……”
    似乎是察觉到这次伊鲁卡是真的怒了，鸣人不敢再胡闹，一时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伊鲁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和往常一样跟自己顶嘴，顿时气消了一些，鸣人和佐助都是他最看好的学生，自然会对他们多关注一些，尤其是鸣人，伊鲁卡能从他那双永不服输的眼神中看到无数可能，这是资质出众的佐助所没有的东西，也是他一开始所没有的东西，伊鲁卡很想看到一直在逆境中长大的鸣人最终能够成长到什么地步，这也是身为一个老师的他最大的期待。
    昨天的训练鸣人伤得最严重，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要是再不注意身体，很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这对未来的成长极为不利，见鸣人这幅模样还要往外跑，伊鲁卡不生气才怪了。
    “雏田，我不是特意交待了让你照顾好鸣人吗？你就是这样照顾的？难道你不知道他受的伤至少也要一个星期才能恢复过来吗？”
    闻言，雏田顿时两眼一红，她确实有按照伊鲁卡的吩咐去学校以后直接写好假条放到伊鲁卡的办公桌，然后就拿着一大早准备好的便当去医院探望鸣人去了，本来一切都很顺利，鸣人也很自然地接受了她的好意，她还为能跟鸣人拉近距离而高兴来着，结果在她想离开的时候鸣人突然喊着“差点忘了今天免费的拉面”什么的，不顾她的劝阻，硬拉着她偷偷溜出医院来这里。
    面对伊鲁卡的指责，雏田只感觉一阵委屈，但是她又不想鸣人继续被骂，只能委屈地道：“对不起，伊鲁卡老师，我……”
    “不关雏田的事，是我硬拉着她过来的。”
    还没等雏田说完，鸣人便急切地对伊鲁卡说道：“伊鲁卡老师，对不起，这都是我胡闹，你不要再指责雏田了。”
    见一旁雏田也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生怕自己继续指责她一般，伊鲁卡顿时气消了一大半，颇有些调侃地对鸣人说道：“哟呵，你还挺有担当，感情我倒成了坏人，成全你英雄救美了啊。”
    “欸？英雄救美？伊鲁卡老师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听不懂就算了。”
    伊鲁卡在鸣人旁边坐了下来，虽然气消了，但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在鸣人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没好气地道：“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不顾身体地胡闹，看我怎么收拾你。”
    “欸嘿嘿......”
    鸣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被不客气的教训了一顿，却还是一脸高兴地挠了挠被伊鲁卡敲疼的后脑勺。
    “笑什么笑？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没有，我怎么敢把伊鲁卡老师的话当耳边风？只是……”
    “只是什么？”
    鸣人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然后低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被这样教训呢，感觉有点……有点特别……”
    闻言，伊鲁卡愣了愣，想到鸣人之前说过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伊鲁卡看向鸣人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诚然，鸣人特殊的成长环境让他拥有了不屈的意志，只要不是中途夭折，未来注定一片光明，但是这却不能抚平他经历过的创伤，无父无母，没有家人的他也就没有家庭的温暖，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无论他未来的成就有多大，童年的记忆中必然会出现无数冰冷的夜晚，除非他的父母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不然这将是他要背负一生的伤痕。
    想到这里，伊鲁卡不由得叹息一声，伸出手轻轻盖在鸣人的小脑袋上，轻轻揉着他的金发，轻声道：
    “难为你了，鸣人。”
    鸣人怔怔地看着伊鲁卡，眼眶逐渐变红，细细感受着脑袋上陌生的触感，鸣人死死咬着嘴唇，拼命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伊鲁卡不知道的是，鸣人之所以一直胡闹并非是因为缺乏父母的管教，而是村子里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歧视他，排挤他，甚至不让他们的孩子接触他，因此他只能通过胡闹来吸引别人的注意，然而即便如此依旧收效甚微，只有鹿丸和丁次勉强算是接纳了他，其他人对他依旧不冷不热，而来到这个世界才三天，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的伊鲁卡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第一个认同鸣人的人，而现在，又成了第一个理解他的人。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闷，而就在这时，菖蒲刚好端着两碗面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见到伊鲁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脸色一红，再次加深了伊鲁卡对她“腼腆少女”的印象。
    “伊……伊鲁卡老师，你也来了啊。”
    “恩，肚子刚好饿了，麻烦给我来一碗大碗豚骨味增叉烧拉面。”
    “好……好的......”
    菖蒲弱弱地应了一声，然后见伊鲁卡正准备掏腰包，似乎要先付账后吃饭，忙说道：“伊鲁卡老师，昨天的事还没好好谢谢你呢，这次拉面就免费吧。”
    “欸？那怎么行，哪有吃饭不给钱的道理？而且昨天的事真的算不了什么，你这么漂亮，相信只要是个男人就会挺身而出，我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
    夸女性漂亮在他前世的时候是最基本的社交辞令，就算伊鲁卡再怎么不重视人际关系，他也有这个习惯，因此这不过是他随口一说而已，虽说菖蒲确实是个美少女，但他还真没别的意思。
    然而这话却让菖蒲脸上的红晕瞬间弥漫到了耳后根，强忍着内心的悸动，菖蒲还是坚持道：
    “就......就算是这样，还是有感谢的必要。”
    说完，不等伊鲁卡再推辞，菖蒲直接回厨房准备拉面去了，看样子是不打算给伊鲁卡拒绝的机会，对此，伊鲁卡只能苦笑着把钱包收好。
    鸣人突然一脸困惑地道：“奇怪，菖蒲姐姐这是怎么了？”
    “恩？怎么了？菖蒲有什么不对劲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就是那个啦，菖蒲姐姐平时可是……”
    嘭！！
    从门帘中突然飞出一块土黄色的物体，不偏不倚地刚好飞到鸣人脸上，顿时让他说不出话来，还没等他把那块不明物体拿掉，厨房内便传来菖蒲颇有些怪异的声音：
    “抱歉，我不小心把清洁球打飞了，鸣人，帮我把清洁球拿过来。”
    我怎么感觉这玩意飞出来的时机这么巧呢，是我的错觉吗？
    看着鸣人脸上满是刷碗的白色泡泡，伊鲁卡好不容易忍住笑意，险些憋出内伤，正想帮鸣人擦一下脸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伊鲁卡老师，三代火影大人找你，麻烦你跟我去一趟火影办公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