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 残骸（七）

    有些人会因为眼前的利益损失斤斤计较，但也有人会放眼更长远的未来。
    阴阳司现在的状况就是这两种人的互相争端。
    许慎虽然一直都待在酒店中，但他拥有占卜过去未来的能力，哪怕只能管中窥豹看见一小部分，也能猜测到大概的进展。
    他是这一场暗中的风暴的中心，所以他最好还是什么都不做，等待双方分出胜负。
    不管官方内部的决定是如何，都不会改变许慎想法。
    阴阳司愿意合作最好，不愿意的话那就花多一点功夫去入侵封魔街，对他来两者没有什么大不同。
    当然，一切能够随着心意发展的最好。
    许慎的目标是把所有鬼神残骸都研究一遍，他自然不可能只待在这个国家，肯定要还有全球的，如果有官方的背书以及支持，这方面的教师会更方便，不用所有都用武力相对。
    不过没有就没有，他也不会在意太多。
    许慎这一个等待，就是一个月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他感觉到酒店周边的灵力气息经常动荡，大概是有某些灵能力者打起来了，也能从酒店的员工里听到某些灵异话题，说什么看见了清楚的鬼影之类的。
    许慎有那么一点好奇为什么官方要将灵力的存在隐瞒，这种事情公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他也没有多加深究，这不是他要着紧的事情。
    终于，极度疲备的高明，带着比上一次见面还要消瘦的身体，苦笑着来到了许慎的面前。
    “你还真是能够沉住气……”
    “我相信你们能够处理好。”
    看见许慎波澜不惊的模样，高明在内心中由衷的叹息一声。
    高明想抱怨对方，例如明知有机会，为什么不公开真正的身份，这样他也不用为了解释四处奔波，并且绞尽脑汁。
    反对许慎接触封魔街的那一派，几乎都主张这个突然现身的神秘人物不能相信，不明来历的他根本就不知道目的是什么，很可能心怀不轨，再加上拥有的力量之强，当然是受到了加倍的怀疑。
    有关这一点，就算是高明背后的支持者，也颇有微词。
    那些大人物之所以一直都没有亲自接见许慎，就是对于对方的身份不明不白，不能抱以完全的信任，要是对方的目的就是刺杀他们，那是极为糟糕的。
    拥有过于强大力量的人，总是会受到类似的质疑。
    许慎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这种做法说不定才是最恶劣，把一切都推给阴阳司，导致了一整个月内的各种混乱。
    高明很想开口说明，他们这一方的人费了多大的努力，才阻止了那些想要接近他的人，不过看到眼前平静的过分的模样，他放弃了这种根本没有用处的做法。
    “……机票已经订好。”
    高明直入主题。
    “我们接下来会去国内的其他十个封魔街，我们希望你能用最快的速度处理所有的鬼神封印，消除这些心头大患。”
    “这是当然的，我随时都可以出发，你们可以就通知我一声。”
    许慎表情不变，用图样平静的语气回应。
    高明在心中长叹一声，转过身离开，去准备最后的手续。
    ＊
    许慎的扬国全国旅行还算顺利。
    由于已经有阴阳司预先准备，许慎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而且身边有一位分部长，也就是高明的带领，也不可能弄出什么误会来。
    比较值得一提的有两件事。
    一个是不知道怎么走漏了许慎消息，导致了民间的通灵人组织“通灵者协会”的成员前来问候。
    这里的问候当然是善意的，他们也不会跟官方作对，尝试好奇以及想要收集多一些情报。
    许慎把这方面的客套完全交给了高明，这是对方的作用，他没有兴趣跟这个时空的人打太多的交道。
    第二件事，就是这个国家中的其余鬼神残骸，都没有任何一个比得上第一次研究的那个。
    分解鬼神残骸的时间最长也就是半天，反而到每个地方的处理手续的等待还比较长。
    许慎虽然没有怎么失望，但是也确实影响了研究的进展，毕竟鬼神残骸分解了之后就没有，而且数量有限，说不定他当初的预期太过天真了。
    也许将全世界所有的鬼神残骸都处理掉之后，他都没有完全的研究出一个结论。
    当然，现在还为时尚早，其他国家还有许多的鬼神残骸，他还有机会。
    就这样，这一趟全国旅程在半个多月后，就宣告结束了。
    ＊
    “说真的，你到底是谁？”
    有些醉醺醺的高明，趁着酒意追问平常不会多说的话题。
    “难得所有的鬼神残骸都不在了，趁着这一次只有我们两人的庆功宴，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的见面，难道你就不能透露更多吗？”
    许慎微笑不语。
    根据之前的沟通，他已经通过阴阳司以及这个国家的协调，取得了同样在土地上有着鬼神封印的国家的许可，之后他就会直接前往该处，处理那边的麻烦。
    “你拥有的力量真的很强，很不可思议……鬼神哪种最令我们害怕的扭曲之力，在你面前根本发挥不出半点效果，有人很害怕……有人认为你可能会变成下一个鬼神……”高明把酒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你们对于鬼神的记录有所欠缺，所有一位神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被消灭之后仍然能够残留无法处理的遗体？”许慎同样趁着机会追问一些问题。
    他知道眼前人可能只是在装醉，不过问一问没有损失。
    “鬼神……鬼神啊……”
    高明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嗝儿。
    “一千年前、还有两千年前，都出现过一个鬼神，现在四散在世界各地的鬼神残骸，并不是一个鬼神留下来……”
    许慎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情报。
    他打算在一会独处的时候，尝试用占卜去了解一下过去。
    “根据传说，每一个千年都会出现一个鬼神……鬼神可能是通灵人堕落而成，也可能是鬼物强化而成……但是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我们只知道鬼神是相当恐怖的存在……”
    高明突然大笑了一声。
    “然后，接着的千年即将要到来了……你啊……你变成了绝大多数人怀疑的对象……说不定你会变成下一个恐怖的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