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做小伏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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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宝——”李枢瑾声音低哑, 望着唐媱目光灼灼。
    浴室中烛火摇曳, 氤氲的热气让人眼前一片白雾蒙蒙, 可, 李枢瑾眼中的深情疼宠越过了朦胧的水雾直达人心;像是也越过了时光的河流, 穿越前生今生。
    唐媱蓦然羞红了脸, 木桶中热气腾腾升空, 她双颊也染上了热气,酡红色粉艳艳,更衬得她雪肤娇颜。
    唐媱低头避开了李枢瑾深邃莫测的目光, 她扭扭身子身子往下沉了沉,水面漫过了她白皙圆润的肩头,只余下纤长的颈项和色若春晓的娇颜,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 像是终于安全了。
    她抬起精致的小脸,秀挺的鼻头团皱, 瞪着圆溜溜的剪水秋瞳没了刚才的气势, 娇甜奶凶奶凶道:“李枢瑾你先出去, 我还要沐浴。”
    “我不……”李枢瑾对唐媱的情绪十分敏感, 刚才唐媱是真生气打了他一巴掌, 这会儿却是突然娇羞没了底气,李枢瑾心中大喜, 唐媱难得软糯的机会怎可能这么放过她。
    看着唐媱杏眸瞪圆里面闪过水汽,下一秒可能唐媱恼羞成怒, 李枢瑾忙补充道:“糖宝, 你亲我一下我就离开。”
    唐媱杏眸水润润、雾煞煞瞪着李枢瑾,瓷白如凝脂的雪腮上漫上丝丝缕缕的潮红,看着煞是娇俏,且她青丝如瀑撩在一侧,香肩半露,带着半抱琵琶的妩媚娇羞。
    李枢瑾大步上前,对着唐媱的娇唇弯腰飞快地啄吻她莹润饱满的唇珠。
    “山不就我,”他歪头眨着眼睛笑盈盈无辜道:“我来就山。”
    他眉目如画、姿容胜雪,这样笑盈盈的样子更是郎艳独绝,公子无双,一下子闪花了唐媱的眼。
    李枢瑾趁势又贴近了几分,一手托着唐媱的脸颊,轻轻落下蜻蜓点水一吻。
    从她的眉间、鼻稍、眼尾、脸颊,细细密密到心心念念的娇唇,他薄唇贴着唐媱的唇瓣若有似无的摩擦。
    然后他轻轻含住唐媱的娇唇,品尝她粉润润软嘟嘟饱满的唇珠,缠绵辗转。
    良久,餍足之后他又轻轻撬开唐媱的娇唇,舌尖扫过唐媱的软腮,引得唐媱白瓷娇白的身子轻轻得,一颤一颤。
    李枢瑾本是余光一扫,却目光变得更加深邃暗沉,心叶叶跟着跳动。
    他忍不住扶着唐媱青丝的大掌偷偷滑入水中,舌尖更是卷起唐媱的丁香小舌带着她一起辗转缠绵。
    他目光隐忍,喉结不住得滚动,大口大口吞咽着唐媱口中的蜜汁来填心中的焦灼。
    “呢嗯~”唐媱杏眸紧紧闭上,纤长卷翘的眉睫扑闪扇在李枢瑾的脸颊,酥酥麻麻,像被羽毛轻轻撩拨。
    纤翘的眉睫忽闪忽闪轻轻扑打在脸颊,轻悄酥酥,像徜徉在绵软的云中,甜蜜得想要飞起,李枢瑾放开唐媱目光灼灼注视在唐媱唇角牵出的丝丝缕缕的银线,旎丽又妖娆。
    唐媱本就莹润饱满的唇珠被他亲得更加得丰润殷红,甚是旖丽,李枢瑾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眸光黑沉沉拔不开视线。
    唐媱迷迷蒙蒙睁开眼,杏眸雾煞煞染满了春色,她瞋目瞪了李枢瑾一眼,无限风情。
    “你先沐浴,我不打扰了。”李枢瑾猝然转开了眼,声音低哑道,握住双拳狠心下了决心离开。
    他不敢再看唐媱,怕自己安耐不住心中的渴望把唐媱给惹急了,现在还为时过早,他要等唐媱解开心结,对她真正得袒露心扉,两人才能共赴巫山云雨。
    说罢,他提着旁边的热水倒入木桶中,木桶瞬间热气缭绕,氤氲水汽冲淡了唐媱的羞恼。
    “我,我走了。”李枢瑾又忍不住低头啄了一口,快手快脚收拾木桶,蹑手蹑脚退出浴室帮唐媱关上了门。
    “哗哗哗~淅沥沥~”不一会儿,屋里传来所有似无的撩水声,李枢瑾倚靠在门板上喉结情不自禁得滚动,他支了支耳朵,又懊悔得唇抿成一条线,转身快步离开了房间门口。
    等唐媱施施然回到寝殿的时候,李枢瑾像只恭顺的大型犬一样,巴巴迎过唇角眉梢挂着清浅的笑意对唐媱轻声道:“糖宝,我来给你拧头发。”
    唐媱瞪了他一眼,鼓着软腮坐在梳妆台上任李枢瑾做小伏低。
    李枢瑾握着手中的青丝,眉目间的清浅笑意更浓厚了些,他望着唐媱的青丝和纤细秀眉的背影心中又软又热,清亮的凤眸里含着细碎的光点。
    烛光朦胧,月色如水,李枢瑾和唐媱的纤细俊美的倒影长长斜斜倒在一起,温馨得岁月静好。
    时光如水,白驹过隙,一晃两三日而过。
    这日清晨唐媱早早起了梳妆打扮后便要出门,李枢瑾倚在门柱上神色委屈得低声道:“糖宝,我送你好不好?”
    “不要。”唐媱嗔了她一眼,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亮有神,顾盼生辉。
    李枢瑾因为唐媱一个动作心尖酥酥麻麻得,觉得唐媱越发的娇媚可人,他忍不住走上前啄吻了一下唐媱的脸颊,笑道:“那糖宝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
    “知道了,啰嗦。”唐媱伸手推开了李枢瑾,嘟着粉润的樱唇道,她觉得近几日李枢瑾越发粘人了,夜里也不安生,老是不知道做什么噩梦惊醒,一醒来便是更加缠人。
    她不知道李枢瑾梦中纷杂凌乱,最后梦醒时分都没了她,李枢瑾上天入地寻找,两处茫茫皆不见。
    找不到唐媱,那是一种种铺天盖地的绝望,这种绝望险些淹没李枢瑾,只有望着唐媱、抱着她、啄吻她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才能消失。
    唐家百货铺子前。
    “唐姐姐。”苏苏身着一袭丁香紫渐变的襦裙,站在大大的红木牌坊“百家杂货”下朝着唐媱垫着脚尖轻轻招手。
    唐媱被丁香扶着缓缓下了马车,听着苏苏的声音快步朝着她走去,唇角绽开了欢喜的笑容,娇软唤道:“苏苏。”
    苏苏和唐媱今日约在了唐家最大的杂货铺子“百家杂货”,是因为夏日来临,“百家杂货”里新进了一些有趣儿的消暑物什,唐家自是一早便给唐媱送去了珍品,可苏苏知晓后还是想亲自来逛逛。
    “大小姐,您来了!”唐家铺子里的小二和掌柜的看到唐媱都是笑盈盈、恭敬得问好。
    唐媱朝着他们点头,问了新来物品的架柜在东向里侧,便拒了掌柜的好意,和苏苏一起踱步朝着里侧架柜架走去。
    唐媱望着自家琳琅满目的商品和鳞次栉比的架柜心中甚是自豪,眨着眼睛朝着苏苏软绵绵道:“这个铺子是京城里最大的杂货铺子,商品应有尽有,几个月前罗斛国使者来大旭,也来参观过这家铺子。”
    罗斛国是大旭南部小国,气候较大旭更为温热,常年没有大雪寒凉的冬天,其特产有罗斛香、翠羽、犀角、黄蜡、象牙等。
    “你看,这个架柜上的上摆的是罗斛国的大象牙。”唐媱指着一个长约五尺、宽约两个拳头的的白色弯钩獠牙指给苏苏。
    苏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眸光闪过惊奇,粉润的樱桃小口惊得微微开启,转着望着唐媱惊问道:“这是什么动物的牙这么长!”
    “听说是大象。”唐媱歪着头,雪腮鼓着绞尽脑汁得想形容词:“好像就是很大很大的一种动物,长约一丈,高约六尺,四只脚,有一个长长长的鼻子和两个大牙,像……”
    唐媱眉头团簇一时想不出怎么形容,她也并未见过真正的大象,只是李枢瑾给她下聘的聘礼中又象牙和象牙制品,李枢瑾还细心得画了大象的插图。
    “像大野猪!”唐媱灵光一闪,笑盈盈道。
    “噗!”耳边传来一声嘲讽的笑意,不是轻笑,就是嘲讽的笑意。
    唐媱猝然红了耳尖和脸颊,双眸也一下子雾煞煞得,不敢抬头。
    “冯栀,你笑什么,你见过什么是大象吗?”苏苏望着刚从里侧货架出来的白衣女子,眼眸瞪圆怒气冲冲问道。
    冯栀扭着纤细的腰肢慢慢走出来,一步一度,捏着手中的帕子捂着唇细细得,声音柔柔笑道:“我虽不知什么是大象,世子妃也不像是像见过大象的样子,可惜,既然叫做大象就肯定不是野猪。”
    她顿住了口中的话,眸光清扫今日又是绫罗绸缎、珠帘玉翠的唐媱,眸中的嫉妒一闪而过。
    她纤眉微蹙,望着唐媱掐着声音低低道:“世子妃在这儿卖弄,让只晓得人见了岂不是贻笑大方……”
    她的样子太过矫揉做作,连一向性活波乐观、与人为善的苏苏见了都皱眉头,尤其在她知晓苏苏接近她和唐媱都是有目的之后,看着冯栀的目光更加不屑。
    “哈?你不知道就直接说唐姐姐说得错,可不更让人贻笑大方。”苏苏小脸板着,声音婉转清脆,说话却也伶牙俐齿。
    她目光淡淡扫过冯栀,唇角挂上一分淡淡的笑意,声音带着凉意道:“唐姐姐知道这是象牙,知道这架柜上的珍宝皆是什么,你又知道什么?我们说话你中途插一口,一看就是没家教。”
    “你才没家教。”冯栀脸色一白,厉声喝道,她自小最听不得这话,可谓是越缺什么越在乎什么。
    苏苏那天带唐媱去“茶憩”见冯栀,谁知被李枢瑾、高黎等人当场揭穿冯栀觊觎李世子,惹得唐媱怀着身孕知道自己的新婚夫婿被觊觎,心绪起伏委屈得想吐,苏苏心中就心疼得想吐,其实她不知道唐媱不是委屈而是恶心,恶心冯栀上世和上世的所作所为。
    苏苏想到这些就气愤填膺,她一次见这么恬不知耻的女子,此时一向知书达理的她忍不住想给人办难看。
    她素手指了指架子上明黄色的莹润雕刻,俏生生问道:“冯姑娘多才,知道这是什么吗?还有你能和我描述下什么是大象吗?”
    唐媱惊讶朝着苏苏多看了两眼,眉眼弯成月牙状,唇角滑过浅浅的笑意,她第一看到向来温柔的苏苏如此伶牙俐齿,是为了她,唐媱心中暖暖的。
    她朝前走两步,挽住了苏苏的胳膊,用眼神制止了旁边想要上前的掌柜的和小二。
    冯栀哪里知晓架子上摆放的罗斛国制品是什么,更不知晓大象长什么样子,她目光躲闪,脸色有些发白。
    她贝齿将下唇咬得鲜艳欲滴,凭白和她较弱的妆容有些违和,她拧着帕子笑道:“我是不知道,可我认识知晓的人。”
    说着她刷得红了眼圈儿,潸潸欲泣朝着里侧架柜走去。
    苏苏轻嗤一声,要说认识知晓的人,唐媱更是认识,不知冯栀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怼唐媱哪来的底气,苏苏和唐媱四目对了一下,她们倒是看看几日不见,冯栀找了什么新的靠山。
    冯栀走到里侧架柜正在挑选古籍残书的谢筠跟前,抿着唇红着眼睛,不语直接抽着肩头轻轻啜泣。
    “冯姑娘怎么了?”谢筠拿着手中的残书,抬眸疑惑得问。
    冯栀拧着帕子不擦自己脸上的泪珠儿,这是她照着镜子研究过的梨花带雨让男人有保护欲的姿态,她抽泣一声轻声道:“谢公子,前面架柜我有一样东西不认识和人起了争议,你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二。”
    “求求你。”冯栀见谢筠一时没有动作,眼眸滑过一抹暗沉,又抽泣一声,低低央求。
    谢筠垂眸沉思一瞬,轻叹一声,将手中的书卷轻轻放下。
    他叹得是他以后出门要选一个日子,这几日不知为何老是遇见这位冯姑娘,难道真的是这个冯姑娘所说的“缘分”?
    去嘉福寺、去茶馆、去藏书楼,连今日来杂货铺都能遇到她,让他想安心选个古籍残卷都不能静心,谢筠真是心中说不出得烦闷。
    谢筠哪里知晓这是嘉福寺后冯栀盯上了她,花钱雇了叫花子小童盯在他家门口,谢筠出门去了哪里冯栀一会儿便会过去作出偶遇的样子。
    苏苏本和唐媱站再货架前等着看好戏,神情却在看到随着冯栀一同前来的鸦青色长衫的公子脸上顿住了,她垂下了眸子,眸光轻闪,眼眸深处划过一抹黯然。
    倏尔,她又抬起头,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轻声道:“原来谢公子就是冯姑娘请来的救兵。”
    “怎么回事?”谢筠看到唐媱和苏苏二人也是惊讶,他疑惑得目光在苏苏唐媱和冯栀身上扫过。
    冯栀跟在他身后,轻轻拽住他的衣角,红着眼睛抽噎一声,才开口低声道:“唐姑娘和苏姑娘嘲讽我没见识,不知这货架上物品为何。”
    “哈哈!”苏苏眸光在谢筠的衣角上顿了一瞬,听了冯栀的话后她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腰都有些站不稳。
    苏苏扶着肚子笑,伸手摸了摸眼角的泪珠,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大笑笑出来的泪珠。
    谢筠不着痕迹朝前走了几步,躲开了冯栀的手,又不着痕迹将自己的衣角掸了掸尘土,他很是不适和不相熟的人举止亲密。
    旁边的掌柜看不过去,这可是他们唐府娇娇的大小姐,怎能让一个外人在自家店里欺负了。
    “我来给谢公子解释吧。”掌柜的朗声道,他一开口冯栀眼睛一亮,姿势更是多了几分娇态和无辜,目光灼灼望着掌柜的。
    可在掌柜下一句开口的一词,冯栀脸上的表情都龟裂了,背后冷汗淋漓,掌柜的说得是:“大小姐和苏姑娘走到货架前……”
    掌柜的声音徐徐、快言快语将事情解释完,不偏不倚,说罢又向着冯栀征求道:“这位姑娘我说得可有偏颇?”
    “没……”冯栀愣愣得回答。
    谢筠的脸色则是完全沉了下来,他眸光冷冽的瞥了一眼冯栀,唇角抿直。
    他没想到冯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刚和她说得唐媱欺负她,实际自己出言不逊在前。
    不过谢筠为人端庄有节,即便现在心中有气也朝着几方点头后轻声道:“冯姑娘很是抱歉,我也不曾亲眼见过大象,自我所曾了解的画册知识,世子妃刚才描述无有不当。”
    冯栀脸色骤然一白,有些不敢置信得望着谢筠,她是因为刚才进门时听掌柜朝谢筠道谢,说是上次谢筠帮忙解得罗斛国的词语帮了大忙,她便以为谢筠定认得这些,精通于此。
    “其实几位不用争论,店内有大象的画册,就在象牙后面。”掌柜的说着从象牙后面拿出了一张厚厚牛皮纸绘制的图案,递给冯栀。
    只见牛皮纸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四脚动物,四足粗大,长长的鼻子,鼻子两侧长长的獠牙,如果真得想找一个大旭国的动物与之比拟,好像也就是野猪,就是野猪夸大且鼻子变长,和刚才唐媱描述差不多。
    几人注视下,冯栀双手发颤,面色发白,强作欢笑道:“是栀栀愚钝了。”
    唐媱面上闪过嘲讽摇摇头,对她的话但笑不语,冯栀说错了话、也算污蔑与她就想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略过,真是太天真了。
    唐媱眸中冷色一闪,转身朝着小二淡声吩咐道:“这冯位姑娘信口雌黄,以后唐家店铺不欢迎她,将她请出去,昭告唐家所有铺子。”
    她话音在“昭告”和“所有”上加重了音。
    “是。”掌柜的躬身应道,走向冯栀冷声道:“这位姑娘还请离开,唐家铺子不欢迎你。”
    冯栀原不知道这是唐家铺子,刚才掌柜的开口“大小姐”时她心中就是一个“咯噔”,若是知道这是唐家铺子她肯定不会造次,她所了解到的唐家铺子名字带有“唐”字,如“唐饰”“唐妆”,这个铺子叫“百家杂货”。
    掌柜的见冯栀不动,便使了一个眼色让店里的几个小二去拉冯栀。
    冯栀扭身甩开小二,面色狰狞大声道:“唐媱你这是店大欺客!”
    “我家就是店大,可不欺客,不过是不想把东西卖给谎话连篇之人而已。”唐媱看着冯栀狼狈的样子,唇角弯弯,冷静得解释。
    谢筠看两三个小二动作粗鲁得将冯栀架了出去,面色有些犹豫道:“世子妃,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唐家的铺子在大旭少说有几千家,涉及各行各业,在京都城都有一百来家,一个人被禁在唐家铺子买东西,证明她将被京都城大半品质上乘的商铺拒绝,也相当于和上层社会断绝。
    同时唐媱要昭告所有商铺,这一昭告证明冯栀得罪了唐家,但凡和唐家有生意往来的店铺,都会明里暗里卖个面子给唐家,也根本不会再让冯栀进商铺。
    苏苏从刚才就鼓着腮帮,此时听谢筠给冯栀求情,更是心中酸酸涩涩、拔凉拔凉,犹如被浸在三九天寒潭里,寒到了骨头里。
    她这么想着,看谢筠也没了平日里的羞涩和好感,冷声道:“谢公子,你刚认识冯栀几天,你知道冯栀多可恶,她多次勾引李世子,假意结交唐姐姐,今日又妄自尊大嘲讽污蔑唐姐姐,你还,你还帮着她……”
    说着她眼眸里不知不觉汪满了泪水,簌簌顺着脸颊往下落,她猛地顿住,捂住了脸转身朝着里侧架柜跑去。
    谢筠看到苏苏脸上滑过的泪珠,心尖竟然有种抽抽闷闷得疼,和刚才冯栀在她面前哭他无动于衷完全两种感觉。
    他忍着心中的闷痛,回身望了一眼苏苏仓皇的背影,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得紧握成拳,唇角紧抿望着唐媱轻声道:“唐姑娘你说苏苏姑娘怎么了?”
    他自上次亲自去亲王府和李枢瑾道贺新婚,祝李枢瑾和唐媱“百年好合琴瑟鼓,鸾风和鸣情意浓”,他便对唐媱真得放下了,往事如烟,自此他对唐媱的称呼也从“唐姑娘”刻意变成了“世子妃”。
    而现在他不知为何心中老是闪过苏苏刚才眼睛通红、簌簌落泪的样子,明明苏苏与他也只不过点头之交,谢筠心中迷茫难受,愣愣得发问,竟然一时忘记了对唐媱的称呼。
    唐媱以前便猜出了苏苏对谢筠有意,刚冯栀拽着谢筠衣角时,她余光看到苏苏愣愣得看着谢筠衣角那处,当时眼中就有泪光闪现,假装弯腰大笑抹去了。
    她一直因为两人没有机会,心中惋惜,此时看着谢筠慌乱的眸子,唐媱眼中闪过一抹晶亮,轻笑道:“我也不知,谢公子去帮我看看吧,我这会儿身子有些不适。”
    说着她作势扶住了自己的腰,面上作出皱眉的表情。
    谢筠看了她一眼,又忍不住朝着后面的架柜望去,神色踌躇不决,倏尔,他朝着唐媱轻轻点头快步朝着里侧追去。
    唐媱望着谢筠健步如飞的步伐,杏眸弯弯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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