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实力卓越，远谋深思的少主，自遇到姜语，就全变了。焦躁,异怒,敏感,暴戾，猜疑，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初遇时，骄傲霸道，不可一世的样子。
    为达目的不仅不惜一切代价，在断掉一只手臂后，更是完全失了王者的度量与远见。
    尤其近些年的少主所作所为……，在奥拉g这些老资历来看，无异于与虎为皮。
    一个王者如果摒弃了最起码的自尊傲气，在他人看来也就是一个笑话。……可惜少主自己还没意识到。
    拉奥g微抬眼皮，眼睛余光对上头顶多弗朗明哥阴沉暗翳的眼，如窒了气般，脑中乱七八糟的所思所想，一瞬全部如泡沫般转瞬即逝。
    沉浸在多弗朗明哥猜疑的眼神中，他全身上下好像被冰水，刀片刮过。比之前直接承受他怒气还要难受。
    少主！……这是怀疑他了。
    苦味从奥拉g口里，直接漫进他心里。
    ……
    多弗朗明哥眼睛直直盯着姿态恭敬的奥拉g，话如刀刃般直接狠狠绞入老奥拉那颗鞠躬尽瘁的心。
    “我不希望有一个可以爬到我头上……指手画脚的属下。”
    属下！！生硬冰冷的字，让奥拉g再一次意识到他的本职。
    虽然知道海贼之间没有信任，没有友情，只有绝对的利益。但当年多弗朗明哥站在他面前，坚定的说他是他的家人。
    奥拉g还是被感动了。为此他发誓愿意为这个男人的野心，霸途，奉献出一切。
    当初是自己主动跪在这个男人的面前，献上自己的忠诚和一切，奥拉g虽然不悔，但此刻还是不可避免的为多弗朗明哥的所作所为感到了寒心。
    从多弗朗明哥幼年时的追随，少年的效忠，多弗朗明哥能站到现在这个地位，绝对离不开他们这些老臣的扶持。
    今日在众多堂吉诃德家族人面前，直接对他们发作。也算是撕掉了，他们维持在表面上的一层温情，露出海贼世界底下真正残酷黑暗的真相。
    听着头顶多弗朗明哥发出森森的冷笑。奥拉g更深的低下自己的头。
    “是！少主。是我逾越了。”
    “没有下一次了。”
    “再得力的属下，如果不听话，我宁愿亲手废了他。”
    多弗朗明哥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裸的威胁和杀意。
    在场所有的堂吉诃德家族成员面色一紧。
    发泄了一通怒火后，此刻多弗朗明哥的心情平静了些许，此刻静静看着前方依然还在不停播放的屏幕，他长行紫色太阳眼镜下的面上看不出表情。
    空荡荡的衣袖和大衣的衣摆，在海风中不断鼓动跳飞，发出嗤嗤的身响。多弗朗明哥的右手紧紧缠着一股细细的丝线，丝线在阳光下紧紧绷成一条弦，凌厉明亮的亮光如流星般，在空中不时露出半点痕迹。
    半响，在凌厉的气势中，多弗朗明哥缓缓的开口。
    “维奥莱特……你先去连通战国的电话。”
    “是。”
    这一幕，无限与十年前的一幕重合。
    十年前刚任七武海多弗朗明哥，在一次行动中，筹集众多新世界的海贼，谋杀时任海军中将的姜语。
    海军举部震怒。
    海军高手齐出，不仅斩杀了那次行动的所有参与者，还对新世界进行了一番血洗。
    但没有世界政府的允许，处于他们下属部力的海军，却无法讨伐身为天龙人的罪魁祸首多弗朗明哥，七武海的身份只是给他增添了几分便利。因为即便背上了“背叛者一族”这个耻辱的名字，多弗朗明哥也依旧是天龙人的一份子！
    打狗也要看主人！
    世界贵族的天龙人群体有资格去不认同他，但是你们这群低等贱民若是胆敢对天龙人动手，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但是……就算王权加身，这个世界终究还是要靠拳头说话！
    当时多弗朗明哥所作所为毫无疑问已经彻底触到了海军的最终底限，愤怒使人失去理智，世界政府的施压，只会让海军内部的反声越加强烈。
    当时三大将之一的青雉库赞行动间透露出来的杀气和海军元帅表现出来的强硬态度足以说明一切！
    所以在十年以前，为求自保的多弗朗明哥以堂吉诃德家族独属于天龙人内部的资料和大量的利益交换，才换得了海军停手的承诺。
    只是当年海军虽然不再追究他一切罪行，但如今姜语竟然回来了，只怕不能善了。推己及人，要是有人想杀他，如若不能以百倍回报过去，他又怎能安睡。
    多弗朗明哥越思越恐。几年之前，姜语轻易就斩断了他的手臂，十年之后，以她那几乎恐怖的成长力，多弗朗明哥已经不能想象她现在的实力已经几何。
    多弗朗明哥手上的丝线，随着主人的心情疯狂在空中狂舞，绞杀，刮出一道道凌厉的旋风。旋风有如最凌厉的刀片，旁伤到周围其他的堂吉诃德家族人，也没有一个敢躲避或者发出动静。
    在多弗朗明哥的高气压下，他们这一个个能在大海上翻云覆雨的人物，此刻却像是一只只被拧到太阳底下暴晒的老鼠，老实又惶恐。
    高空上死死盯着远方屏幕上姜语那张如十年前根本没有区别的脸。仿佛要盯出一个大洞的多福朗明哥，眼睛眯起，眼中狠光闪过。
    十年前他能杀了她一次，十年后他也绝对不会输的。
    重重握紧拳，多弗朗明哥脚下的大海似乎是受到他气势的影响，无数波浪平地而起，水花四溅起中，翻滚的浪花发出隆隆如雷鸣般的震烈声响。
    ……
    布鲁布鲁布鲁，哒……。
    “少主电话接通了。”
    沉默的维奥莱特将手中已显示出海军战国元帅那张严肃的老脸的电话虫，高高举起给天空之上的多福朗明哥。
    天空之中垂直一条透明丝线，吊住不安挪动的电话虫，然后刷的一下，瞬间如白光般拉了上去。
    握住电话虫，多福朗明哥第一时间并没有接起。而是沉默片刻。
    电话那头的战国元帅似乎也知道来话是谁，并没有提起疑问。而是同样的安静的注视电话虫。
    两人还未碰面，似乎就已经开始了一场无形的较量。
    直到冷风吹过，多弗朗明哥脚下浩瀚无边的湛蓝的海洋，一道道波浪不断涌来，撞击在德雷斯罗萨古朴光华的堤岸上，发出了天崩地裂的吼声。
    雪白的泡沫，溅撒在多弗朗明哥的脸上，让他微微合上一双不满愤恨的眼。
    但下一秒睁开时，又化为了团团明火。
    “战国元帅！是我……多弗朗明哥！！”
    多弗朗明哥对上战国元帅那双镇静从容的眼。
    ……
    战国元帅的话，经过电线，再经过风的吹拂，已经散碎得不成行。
    烈烈狂风中，唯有多福朗明哥嚣张带着火气的声音，能听个依稀。
    “不要太过分。姜语她又没有真正的死了。”
    “……”
    “不要再攀扯了，就十年前我给你们的那些资料。……还不够吗？。”
    “……”
    “战国你别逼我。这些年你们海军做的事，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逼极了，我就捅给世界政府。我不好过，谁都别想好过。”
    “……”
    “行，我们各退一步。”
    “我不管其他……。只要你保证你们海军不插手我们之间的事。”
    “……”
    “好。”
    挂断电话虫，多弗朗明哥脸上看不出异常。只是良久忽然“咈咈咈”的笑了出来。紫色的太阳镜在阳光下折射出薄凉的光，顾自低语的多弗朗明哥话语里带着对海军的不屑于讽刺：
    “海军啊！你们的谋划……真是胆大包天。”
    “真以为……世界政府就这么点……，……只不过关我什么事。……你们斗得越凶，我就越开心。”
    话在风中，碎不成意。
    只是隐隐的布局与血腥，已经露出一角。
    此次通话，多福朗明哥与海军直接撕破了脸皮，换来了一旦姜语对他出手，海军必须出手阻止姜语的要求。
    但是说归说，多弗朗明哥也不认为战国会真的因为一个不能见光的承诺，得罪一个身后牵扯众大的中将。
    以后就算真的动起手来，也最多只是象征意义上的阻止。然后束手旁观。
    但多弗朗明哥本身也只要的是他们两不相帮的承诺。纵使姜语再强，双拳也难敌四手。
    而有着天龙人“joker”和凯多合作这三张背景牌，多弗朗明哥可以做出的选择就很多……。
    更何况海军远不如他们想象的铁板，他们在海军埋伏多时的内应也可以启动起来了。
    多弗朗明哥那恶意几欲成实质的眼底，诡谲密布。
    下一刻他抓起电话虫，亲手打了一个电话。
    布鲁布鲁布鲁，布鲁布鲁……布鲁哒……。
    电话那头，似乎没人……久久没接，如此，多弗朗明哥面上竟然也没有怒色，他依然面色淡定的继续呼叫：
    “布鲁布鲁布鲁……”的电话虫响。起码响得十多分钟，那边才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浑厚男声：
    “谁！……”
    “凯多，是我。多福朗明哥。”
    多弗朗明哥面色一紧，注视着电话虫的眼，少见的有一丝紧张。
    因为多福朗明哥知道他电话那头，是一个真正的疯子。毫无理智，偏偏实力极强的疯子。
    “哦！是你这小子啊！，有什么事……，是我的恶魔果实有进展了吗？”
    凯多张狂随意的声音，只有在听到恶魔果实才有一丝在意。
    凯多虽然是四皇之一。但也怪癖十足，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打造一个纯动物系能力者的部队。
    这也是多福朗明哥为什么能和这个嚣张得不可一世的男人，牵上关系的原因。
    “嗯！”
    “弗弗弗弗弗……关于，你恶魔果实量产的愿望，我们实验室这边已经有进展。”
    “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们这边能大批量向你提供。”
    “好！”
    隔着重重距离，依然能听到电话那头激动兴奋的声音。多弗朗明哥镜下的嘴角微勾：
    “只是。您知道姜语回来了吗？……是的……我与她是生死大敌……拜托你……”
    “只要你能实现承诺，我愿意无条件供给您所产的五分。……”
    “是！……”
    “好！！！”
    多弗朗明哥和凯多达成了交易，以更多的人造恶魔果实换取了来自四皇的帮助。
    多弗朗明哥已经下定决心，只要能杀死姜语，付出再多的代价也不惜。
    毕竟他手上东西再多，没命享也是空的。
    他绝对，现在就去将咚塔塔族全员奴役起来，变成自己的奴隶为凯多提供货物。
    反正这件事在900年前就已经做过了，现在的他只是让历史回归正轨而已。
    ……
    接下又拨打数个电话，以做好所有打算的多福朗明哥，只静候姜语的到来。
    ……
    ………………
    微风掠过海面，那平滑的一片碧蓝如上好的丝绸，在阳光下起伏着，泛出点点金光。白羽红嘴的鸟儿绕船翩飞，偶尔发出一声啼鸣，仿若欣然于这爽朗阔远的风景。
    这边被无数人念叨着的姜语，现在正很无聊的躺在甲板上，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看着头顶那透彻透明又一成不变的湛蓝天空，瞳孔已经没有了焦距。
    船上所有续存的小说杂志都已经被她翻了个透。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到船舱里不管不顾，昏天黑暗，睡个够，可是这里又是无风带，如果她不在甲板上呆着的话，或许下一刻她的小船就会以各种各样的优美身姿沉入海底。
    是的，就如同前不久那一颗从天而降的巨大岩石一样，如果不是她在场的话，估计这船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里了。
    “难熬啊！”
    姜语面无表情翻滚在小船还尚宽阔的甲板，眼中的郁色已经要形成实质。
    遥记得上次一个人在大海上航行，她身边还有个嘟嘟。现在……哎……想找个说话的都没。
    姜语郁闷的捶了捶床板。
    话说嘟嘟那家伙也进化太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啊！
    姜语墨色重重看着天空。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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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还有没有记得嘟嘟的。→_→我已经……（发现自己每次些得很没存在感。）询问大家这部还要不要出现。（我自己感觉写不好啊！）
    晚安。
    谢谢“林少慧”小天使地雷。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