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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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像是这才看见两人一样,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温润的眉眼微微眯起,像是一时之间认不出来。
    周承微瞧见他眼中带着疑惑,眼帘闪了闪,随即给他介绍:“左边那个儿是玉奉仪,右侧那个是刘奉仪。”
    玉笙察觉到,殿下的眼睛在她身侧的人身上顿了片刻,随即才重新低下头。
    刘奉仪那个狐狸精……周承微面上僵了僵,强忍住咬牙才没发火。
    “来的时候用过了。” 刘奉仪的眼睛太子身上挪开,略微冷淡的面上瞧不出情绪,声音却是柔了些:“多谢殿下与娘娘。”
    那一桌子的鸡鸭肉,玉笙一点儿都不想吃。
    想了想,她走上前道:“妾身来的时候也用过了,倒是不如给殿下娘娘布菜吧。”这活儿她是做惯了的,之前在船舱上她不想与他一同用膳,便用这个搪塞过去。
    刘奉仪听闻,跟在身后也学着做了起来。
    玉笙手脚麻利,眼色也好,刘奉仪一瞧就是刚学的,虽不娴熟但也乖觉。两人一门心思的布菜没搞什么小动作。
    周承微瞧了许久,慢慢这才放下心。
    屋子里静悄悄的,玉笙伺候着殿下用菜。正待她探身去夹中间的菜时,无人看见的角落,隔着桌布,一只手指修长的手却是探到她的裙子里,对着那翘起来的地方轻轻拍了拍。
    酥麻的感觉瞬间袭满了全身,玉笙夹着虾的手一抖,强行忍住自己才没双腿发颤,面上爬满红晕,她低着头不敢让人瞧见。
    深吸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将身上那只手忽略过去,哆嗦着放下白灼虾,转头去夹了筷他最不喜欢的咸水鸭子送到他碟子中。
    “殿……殿下慢用。”她咬着唇,含着水雾的眼睛撩起来,冲着他看了一眼,里面满是哀求。
    他那手再撩拨下去,她就要忍不住了,玉笙死死地咬着唇,才忍住自己没有呻吟出声。
    陈琢面色清冷,没半点情动,明显是故意的责罚。手指灵活,足足搅的她快要坚持不住了,才施施然的收回了手。
    他没再多看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将鸭子夹到了周承微的碗中,温和道:“你消瘦了不少,多用一些。”
    周承微抬起头,对上他那满是关怀的眼神,满脸羞涩的点头吃了下去。
    好在,之后身侧的人再也没了旁的小动作,直到用完晚膳,玉笙与刘奉仪得了两句夸奖,一前一后的退了出去。
    玉笙双腿微软着扶着三七的手回到屋子里,没一会儿正殿的灯也熄了。
    “姑娘。”三七捧着灯来,怕主子难受:“殿下他……”
    床榻上,玉笙红着耳尖摇摇头:“我没那么大的脸,想这些。”殿下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这样一个人,风光霁月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桀骜不驯的心。
    胆子太大,手段颇多。刚刚周承微在他面前,都恨不得软成一滩水,夹菜的时候他都能一脸温和的与周承微说话,眨眼却当着室内那么多人的面,将手放在她身上。
    想到刚刚放在腰间的触感,如今想起来后面还是一阵滚烫。
    第23章 截胡   去截胡殿下
    殿下昨晚歇在周承微那儿,一早起来还陪着周承微用了早膳才走。
    长信宫本离着殿下的长乐宫本就偏远,这大半年来殿下去长信宫去的少,早就有流传说周承微失了宠。
    如今这殿下一来,倒是不攻自破了。
    周承微重获宠爱,自然得意。今日照例要去给太子妃请安,可周承微却是坐着轿撵,姗姗来迟。
    人还没进屋,就听见周承微满是笑意的得意声儿:“是妾身来晚了,娘娘勿怪。”
    太子妃坐在最前段,正扭头与身侧的纯良媛说话,殿下是一宫太子,后院按照品级来算,太子妃之下,可设良娣两人,良媛六人,承微十人,昭训十六人,奉仪二十四人。
    玉笙坐在最后面,仰起头往前看。
    太子对于后院品级向来小气,府中良娣之位只有一人,是住在玉堂殿的赵良娣。她入东宫这么长时间,来给太子妃娘娘请过两次安,赵良娣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
    如此看来,这位赵良娣也是位神仙人物,这么长时间不来请安,太子妃却是半点怨言都没有。
    与太子妃说话的是纯良媛,良媛的品级虽然比良娣的品级低一级,但这位纯良媛却是个有封号的比起赵良娣来也差不了多少。太子对后院之事向来不上心,可唯独给了这位纯良媛封号。
    纯:单纯,美好的意思。
    玉笙顺着视线,仰头往纯良媛那儿看去。不同于太子妃的温柔如水,这位纯良媛反倒是带着几分端庄。
    眼神也是尖锐凌厉,面上瞧起来不苟言笑,反倒是比身侧温声细语说话的太子妃,更像是太子妃一点。
    玉笙手指在扶手上微微扣了叩,不动声色的撇开眼神。
    周承微还站在大殿中央,一瞧就知晓她今日是特意打扮过的。艳红色的百花裙上面绣着大片大片的牡丹,衬的她那张脸娇艳动人。
    太子妃的眼神转过去,目光落在她裙摆上绣着的牡丹花上,许久之后才撇开眼睛。
    “妹妹今日打扮的当真儿是漂亮。”太子妃面上带着笑意,说话的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这金丝线绣的牡丹,衬的妹妹艳容明媚。”
    “多谢娘娘。”
    周承微面上浮出一丝娇羞,笑着屈了屈膝。随后才起身往自己位置上走去,她手搭在宫女的胳膊上,扭着腰。
    她是最后一个来的,周承微的位置已经被留了出来。是在纯良媛与李良媛的后面,
    周承微生的是漂亮的,一双勾人妩媚的眼睛在李良媛的脸上刮了刮,随后皮笑肉不笑的落了座。李良媛又不得宠,倒是霸占了个良媛的位置白白的高了她一头。
    “昨个儿殿下是歇在周妹妹那的,倒是辛苦妹妹了。”
    前方,太子妃面上的笑意柔的仿若如水。玉笙察觉这位太子妃的脾气倒还是真的好,说话一字一句的,像是没半点脾气。
    反观那位周承微,玉笙这才看清,之前她随口就让她跟刘奉仪唱个曲儿,还是轻的。
    听见太子妃这句话,周承微可见的腰杆都挺直了。那四周看过来的目光不乏有羡慕嫉妒,但周承微瞧见了却明显是不在意。
    面上笑的越发的深了些,她歪了歪脑袋,抬手压了压头上的牡丹金簪。
    太子妃面上的笑意顿了顿,温和的眼神往下落,最后转到最下面。玉笙心中一紧,感受到前方的眼神,心中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太子妃满是笑意的声音问:“这个月太子像是只留宿了长信宫?”
    殿下对这事向来不喜,清心寡欲后院去的自然也少。
    之前年前年后忙着,这个月刚开春,的确是只去了周承微那儿。
    她身侧的大宫女叫丁香,听闻之后笑着上前,点头道:“是,前两日殿下翻了李良媛的牌子,之后殿下有事处置便耽搁了。”
    李良媛面色僵了僵,漂亮的一张脸上浮出几分尴尬,她听闻之后起身从椅子上站起来,低着头小声儿道:“是妾身不好,没留住殿下。”
    身侧,周承微紧挨着她坐。
    听闻之后,捧着茶盏摇了摇头,嘴里发出一声冷笑。李良媛瞧着胆子是有些小的,听着着赤裸裸的嗤笑声身子晃了晃,眼中差点儿溢出泪来。
    周承微最是讨厌她这故作柔弱的样子,忍不住的开口就要怼上一句。
    刚要开口,前端的太子妃就道:“长信宫离殿下的长乐宫远,之前也是我没注意,将新来的两位妹妹放在了长信宫中。”
    太子妃没去看周承微,眼神往下,对着坐在最后方的玉笙道:“刘奉仪与玉奉仪两人似乎是还未曾侍过寝?”
    “刘奉仪没有……”身后,太子妃的宫女丁香道:“至于玉奉仪,殿下似乎去她那儿过一次。”
    “哦?”太子妃眉心一扬,眼神看着玉笙:“这什么时候的事?我倒是不知道了。”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玉笙面色僵了僵,上前了两步曲着膝盖道:“是上个月,那时嫔妾尚在病中,殿下听闻嫔妾生病了这才过来给嫔妾送了点药。”
    她声音小小的,一张脸哪怕是故意用着脂粉盖过,也是眉眼清透生的极为好看。
    太子妃带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半响,原本嘴里只有个刘奉仪,说出口却是临时又加了她:“刘奉仪与玉奉仪两人入宫三个月还没承宠,既然殿下如今又开始去了后院,周承微作为一宫之主,合该要提携提携这两个妹妹才是。”
    周承微面上得意的笑瞬间就停顿住了。
    殿下才到她宫中住了一晚上,太子妃娘娘就让她提携旁人?她转身捧起手边的茶盏,没回答。低着头一张脸却是阴沉如水。
    太子妃撇过眼神,当做没瞧见,依旧是笑呵呵的与身侧的人说话起来。
    玉笙与刘奉仪只好原样又跟着坐下。
    今日请安结束的比往日里都早,太子妃像是没什么兴致,早早儿的就让她们都回去了。
    玉笙与刘奉仪走在后面,出了广阳殿的门后才瞧见站在门口的一群侍妾。
    三七在她身侧小声儿道:“这些侍妾没有名分,寻常往日里没有太子妃娘娘的传召,只能在门外候着。”玉笙眯了眯眼睛,这才看清领头的第一个她认得,那女子生的标志柔弱,第一次去给太子妃娘娘请安的时候,这位就站在她背后,连个绣墩都没有。
    扶着三七的手一顿,她撇开眼神正准备继续往前走。
    最前方,周承微忽然停下来,她身后拥着一群奴才浩浩荡荡的。不知说了什么,二话不说对着最前方的那侍妾反手就是一巴掌。
    玉笙扶着三七的手一紧。
    前方,周承微身后跟着不少人,朝前走的各位也跟着停了下来,扭头看热闹。
    周承微却是寻都不用寻,转身就将眼睛落在了玉笙与她身侧的刘奉仪身上。
    “下,贱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周承微生的是漂亮的,再加上这番一打扮下,艳丽逼人。
    头上的牡丹金簪微微晃荡着,周承微抬手指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侍妾,话却是对着玉笙这边说的:“痴心妄想,也敢惦记我的东西。”
    她说完,冷哼一声,转身就扶着宫女的手上了轿撵。
    四面八方传来窃窃私语声,玉笙垂着脑袋当做不知情。她前方的刘奉仪却是脸色都白了,那双冰冷的眼睛落在周承微渐渐远去的轿撵上。
    门口闹的这样厉害,很快就传到了太子妃的耳朵里。
    太子妃坐在梳妆镜前,手中比划着一根牡丹金簪:“周承微闹了?”她声音淡淡的,但那张脸上却都是温柔。
    “是。”大宫女丁香走上前,接过太子妃手中的牡丹金簪对着她的发间插上去。
    “周承微借着教训侍妾,指桑骂槐呢。”丁香面上带着笑意,与她主子一样,声音清浅温柔。
    “她这个性子。”
    太子妃摇摇头,对着铜镜里的自己左右瞧了瞧,上面的牡丹金簪漂亮耀眼,她面上扯出一丝越发动人的笑来。
    “之前殿下都要将她给忘了,如今竟是不知撞了什么邪殿下居然又重新去了她那儿。”
    宫女看着她自家主子神色淡淡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殿下好歹还去了一趟周承微那儿,可却是许久没来她们这儿了。
    可自家主子对这事怎么半点不上心?
    丁香的眼神落在太子妃头上的牡丹金簪上。眼神顿了顿,随后道:“这论牡丹花样的东西,没人比主子您更合适。”太子妃坐在梳妆镜前,撇过脸对着镜子里的人瞧了瞧。
    许久才用力将那簪子给扒了下来,金簪收入匣子中,太子妃却没再看了。
    “周承微是有些过于骄纵了。”
    她站起身,面无表情的冲着身侧的人道:“派人去前院请殿下过来一同用晚膳。”身侧,宫女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赶紧屈了屈膝盖,转身小跑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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