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阻击兀术

    完颜昌（挞懒）和萧庆部押运赵佶等人一路平安无事，还收拢了一万多前面几批的金军残部。完颜昌熟读兵书战策，虽不能灵活运用，但对于一般计策的识别度甚高，好几次都躲过了齐军的伏击，齐军甚至还断不了他的粮道。万般计策下去，都奈何不了完颜昌，眼看他就要过了河北中部，如果完颜昌跟真定府金军汇合负隅顽抗到时候就难办了。所以卢俊义亲自领亲卫军跟王寅等四支军队汇合，二十五万人马围攻完颜昌部。
    完颜昌屯兵在尧山和大陆泽之间的险要之地，只要他只守不攻，怕是能抵抗到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的后军赶到，不过这近六万金军中近六成都是骑兵，有两万女真骑兵，这些女真人还真的从来没怎么防守过，所以他们抢先攻击最后才会选择防守。
    四万金军骑兵呼啸而上，冲向卢俊义的大旗之处，而齐军炮兵迅速反应，排出几排炮阵拒马，二千弩炮和一千火炮一起开动，倾洒在金军头上。
    火炮、弩炮不计成本地猛轰，将金军骑兵阵营前锋的铁浮屠轰乱后，十万弓弩兵再一起射击金军轻骑兵射得丢盔弃甲之后，杜壆、卞祥、孙安、王寅、邬梨、山士奇、厉天润、晁盖、袁朗、方杰诸位猛将（林冲、岳飞被派往高丽地协助宗泽攻打女真腹地）便率领骑兵猛冲向敌阵。十五万齐国精骑同时发起冲锋，惊天动地。齐军骑兵在炮兵耀武扬威时早憋足了劲，居高临下，从尧山半腰处冲下，势如下山猛虎，在大陆泽畔大败金军。
    金兵中炮中箭者死伤将近三成，气势已沮，如何抵挡得住猛虎下山般的齐国骑兵。完颜昌看看形势不对，鸣金收兵，缩回大本营去了，并推出赵佶和他的儿子燕、越、郓、肃、景、济、益、莘、徐、沂、和信十一王做挡箭牌想以此斥退敌军甚至想让敌军缴械投降。
    齐军见完颜昌卑鄙地推出赵佶和他的十一位皇子，顿时放慢了速度，迟疑着，等待卢俊义进一步的命令。卢俊义也有些踌躇，这一仗必定会留在所有宋人的记忆里，现场这么多人，瞒不住的，如果由卢俊义亲自下令将赵佶射死，那么在儒家思想毒害下不论赵佶如何的混蛋，卢俊义弑君的罪名是跑不了，背着这样的名声对卢俊义将来统治赵宋其他领土很有害处。
    卢俊义忙示意让全军慢慢后退，并高喊道：“我军后退，无耻金人休伤太上皇！”
    就在齐军铁骑缓缓后退还不到百步，忽然从金军中一片密集的弓弩射向赵佶及其十一个皇子，同时伴随着女真话和汉话，大意是：“赵佶勾结宋军伏击大金铁骑，意欲图谋不轨、乘机南逃，奉二太子之命将其就地处死。”这个二太子就是完颜宗望，他跟大太子完颜宗干、四太子完颜宗弼同为完颜阿骨打后裔，跟身为完颜阿骨打弟弟的完颜昌向来不和，此次完颜宗望南征时位在完颜昌之上，所以他的军令可绕过完颜昌下给基层金军将领，不过那个叫做完颜蒲察的金将收到的将令却是齐国特工仿制，但盖有完颜宗望的大印并有完颜希尹发明的女真文字，完颜蒲察信以为真，便在齐军围攻之时误以为是赵佶将齐军引来，当场将赵佶射杀。其实即便是完颜蒲察不出手，混杂在金伪军里面的齐国特工也会出手。
    赵佶和他的十一个皇子，包括那个他最宠爱的郓王楷都变成了刺猬，死于乱箭之下。
    卢俊义见状大喜，却佯装悲愤莫名，恸哭道：“太上皇！您死得好惨！”说着举起黄金战矛，大喝道：“为太上皇报仇，为宋国雪耻！”杜壆等将领心领神会，督促弩炮和火炮车近前开展无限制、不计成本的轰炸，将完颜昌的金军大营陷入一片炮火连天之中，大部分金军都变成了飞灰肉块横飞在天际，少部冲出炮火射程的也都成了齐军的俘虏，在以后这些人要作为证人来证明赵佶是死于金人之手，完颜昌、完颜蒲察、萧庆等人虽被炸成重伤也被齐军的野战医院救活，一直确保让全部宋人知晓赵佶是死于金人之手，他们才能完成历史使命死去。
    第五批金军知晓前锋和前面四批都惨败在齐军之手后，领军的完颜宗弼（金兀术）怒不可遏，率领三万女真铁骑，又从河北各地纠合了七万伪军，领着这十万乌合之众，押着童贯、蔡京、蔡攸、王黼、吴敏等赵宋大臣的数千男性家属，怒不可遏地向邢州大陆泽进发。
    但到了相州时，金兀术数年前从汉人奴隶中提拔的参谋吴用劝金兀术道：“启禀元帅（金兀术此时还屈居在完颜宗翰、完颜宗望下面，并不到元帅级别，吴用又拍马之嫌），奴才认为进军邢州大陆泽绝不可取。”金兀术一愣，怒道：“斥候传报齐军主帅卢俊义就在大陆泽，我不去哪里迎敌要去哪里？”
    宋江、吴用、戴宗三人在曾头市被破当日护送着完颜弄的长子完颜宗涂辗转返回女真完颜部落，面见完颜阿骨打，当时完颜阿骨打又痛心又憎恨完颜弄的无能，便迁怒于宋江、吴用、戴宗三人，认为是他们将祸害带到隐密的曾头市，害得他安插奸细在宋国的计划功败垂成，便让完颜宗弼将这三人废去武艺，其中戴宗的道术暂时也被女真人的大萨满给禁锢起来无法逃脱，然后将这三人贬为完颜宗弼的奴隶，完颜宗涂虽是宗室子弟，也被贬为一般士兵，但因为完颜宗涂在曾头市时从史文恭和苏定处学到一些武艺，后来在攻打辽国时颇立了一些战功，被逐渐提拔做了完颜宗弼的副手。在完颜宗涂的推荐下，完颜宗弼跟宋江、吴用、戴宗这三人做了深入的交谈。一席话下来，金兀术虽鄙视这三人的卑鄙无耻，也有些欣赏这三人尤其是吴用的智谋，便将他们从奴隶提为参谋。
    吴用赔笑道：“我军虽有十万之众，然精锐只有三万多，其他都是乌合之众，而卢俊义聚拢了二十五万人马在那边等着我军进入他们的伏击圈，我大金军队虽骁勇善战，但寡不敌众，不如等待左右元帅的第六批人马赶到，会师一起，再做打算。”
    金兀术的狗头军师哈密嗤、副手完颜宗涂都纷纷劝解道：“吴用所言极是，我军寡不敌众，不宜贸然前往。”金兀术听到这里，将听到前几批金军惨败消息后的怒不可遏的心境稍作平伏，略微思想一番道：“如此不战反退，岂不是让粘罕耻笑于我，不行，即便是后撤跟粘罕汇合，我军也必须打上一场胜仗，不能让他人小觑我等。你等有何良策？”
    这时，神行太保戴宗道：“启禀元帅，经过我这些天的打探，发现虽然卢俊义在我军北归路上布下了重兵，但在东边并没有放什么重兵，尤其是前几批被齐军俘获的人员、物资囤积处河北重镇大名府更是防备空虚，听说只有五万警卫军，这警卫军在齐国就相当于宋国的厢军，完全是摆设，毫无战斗力。”戴宗已经被萨满解除了他的道术禁锢，此时他已经死心塌地为金人卖命，做了金兀术的斥候统领。
    哈密嗤听闻戴宗的汇报后，大喜道：“元帅，如若我们突然调动东进，奇袭大名府，将其拿下，就可进可攻齐国腹地山东，退可据此重镇要地扼守，而且还可将之前的赵宋俘虏再据为己有，又可将前四批被齐军俘虏的我军士兵收编成自己，到时候元帅就有跟完颜宗翰分庭抗礼的实力，不再久居人下。”
    金兀术听后大喜，便令随军的萨满运用妖术，撒下了弥天大雾，再乘着大雾悄悄改变方向，向东边的大名府靠近。而此时的卢俊义却还一厢情愿地认为金兀术会落入自己的包围圈。
    而金兀术数人自以为计策定成，领军到了永济渠跟黄河交汇处。这时已经是三月中旬，河流早就解冻，但在这片交汇处河流并不湍急，而且貌似较浅，虽然沿河的桥梁都不见踪影，金兀术没有多想，便找了个河宽水浅之处放马渡河。可当人马刚过一半，忽然听到一阵轰鸣声，金兀术暗叫不好，赶紧骑着自己那火龙驹渡过河去，同时催促全军抢渡。金兀术的命令刚发出，就见永济渠上游大水滚滚而来，河中与近河的金军被大水席卷而去。金军一分为二，河两岸各占一部，被水冲走一部，金兀术暗自叫苦。而埋伏在南北两岸的四万齐国警卫军趁势掩杀，金军向东拼死突围，折损大半，跑回相州的只有上万人。还没来得及套上甲马的神行太保戴宗被驾着风火轮的神驹子马灵追上，掏出一块金砖将戴宗砸死。完颜宗涂对阵上小温侯吕方，战不到十合就手足无措，被吕方一画戟刺死。而黑脸宋江、智多星吴用还没有开始过河，便在金兵护卫下逃回相州。
    原来在完颜宗翰最后一批金军及俘虏渡过黄河离开汴京后，卢俊义迅速派神驹子马灵带着自己的详细指令潜入东京让石秀协助王棣率领东京民众冲出转兵洞占领汴京城。在传递完指令后，马灵即刻返回卢俊义的军中，却在半路看到大股金军骑兵正悄悄向东，马灵潜入金军中探到金军预谋大名府。马灵迅速赶去大名府，将军情跟大名府知府张孝纯和兵马总管王禀做了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