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向非凡还想再问，原本在游戏室的0011和0012回来了，0009又恢复成那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不再与向非凡交谈。
    作者有话要说：
    被强行改变相貌和人设的自恋凡表示：比我好看的人，只有我家桑哥。
    没有出场的某八爪非人生物表示：媳妇儿是我的，看看也不行。
    第77章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 向非凡再次被带到广场集合, 之后是分组。广场上九千多人被分了一百多组，多的一个组有近千人, 少得一组则就几十人。
    所有的志愿者都被带到了离住宿区不远的一个楼里, 说是楼并不确切，因为这更像是一个巨大而封闭的盒子, 看不见门窗，甚至不知道它如何通风换气。
    待队伍靠近, 下方的地面裂开，出现一个通道。通道很宽，几十人并排进入也完全没问题。近万人的队伍从这里浩浩荡荡地走进盒子中，就像是走进了一座巨大的棺材。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就要在此永远安息了。
    进入黑楼以后, 各个分组就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开。向非凡这一组有一百三十多人, 被一个羲和的工作人员带领着。走向深处。
    走廊两侧是一个又一个封闭的方格，工作人员站在一个方格门口, 一道光扫过, 方格向上打开, 里面仍是一道金属门，工作人员抬手朝把手处输入一道能量, 第二道门打开, 露出第三道玻璃门, 还有里面的非人生命。
    那是一只一人多高的狐狸, 皮毛是银白色, 眼瞳是茶色的，懒懒朝众人看了一眼，但凡和它对视的人类，都忍不住心神一荡。
    当然这里人里并不包括向非凡，但是他也敏锐感觉到对方看过来时，无意识地散发着一种充满诱惑力的精神能量，和以前雪灵教给他的有些相似，但是更为高级。
    【这是S级天妖的一种，名为银狐，主魅惑，攻击力和速度也十分优秀，算是S级天妖里战斗力比较强的一种了。】
    可这厉害的银狐此刻看起来状态并不好，长长的链锁从它骨头里穿过。他身上的毛已经半秃了，个别露出皮肉的地方还有圆孔形状的伤痕。
    【那些伤痕应该是抽取能量的线造成的，我能感觉到这种银狐的能量非常虚弱。】
    他们向非凡努力按捺住内心的愤怒和心疼：他们也是这样对桑哥的吗？
    【应该是的。不过你别着急，桑景明的自愈能力很强，这些伤不到他的根本，他在帝国军的时候，受过的伤比这多的多，忍受这些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甚至还没有他带那个天妖能力的约束手环难受。】
    约束手环？向非凡想起第四个世界桑景明手上的红色纹身：带那个手环是什么感觉？
    【虚弱，能量完全被封印，血脉变成岩浆在体内流动的感觉。】
    他，以前经常带？
    【是的。只要天妖使用本体形态攻击人类，就会被带上约束手环，短时间内多次触犯，时间是不断累加的，在你给他赤之前，他的手环几乎没取下来过。】
    向非凡听得一阵心疼。
    【抱歉，我本意是想安慰你，我好像帮了倒忙。】雪灵的声音有些无措。
    不怪你，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些。向非凡收起情绪：放心，我分得清场合，现在可不是难过的时候。
    工作人员按下玻璃门旁边的一个按钮，一根银色半透明的管子直直穿入银狐眉心。银狐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眼神凶厉地朝工作人员呲了呲牙。
    你们挨个过来。工作人员朝众人招呼道。
    因为是按照序号，向非凡排在最前面，他闻言走到工作人员旁边。
    工作人员按了按手中的仪器，一个椅子出现在向非凡面前。椅子的样子像是一个剥掉了四分之一壳的蛋。工作人员给向非凡注射了一管药剂，然后指着椅子说：坐进去。
    向非凡坐上去后，蛋壳彻底合上，把向非凡包裹其中。之后工作人员动墙上拉下一根半透明的细线，与蛋壳连接，那细线与从银狐身上抽取能量的一般无二。
    向非凡感觉到暴戾的银狐的能量充斥着整个舱体，
    【看来这就是他们所谓的造神了，还真是简单粗暴，先用药物强行激活体内能量，再把人完全封闭在天妖的能量中。两种能量相互拉扯，要么，能量同质化，要么被对方的能量压制而死。除非你的能量天赋更高，完全压制住银狐的能量。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的潜力绝对是SSS级的，这毋庸置疑。所以只要扛过前两轮同化就可以了。】
    向非凡已经疼的冷汗都下来了，银狐的能量像是尖利的爪，不停地攻击撕扯着他的意识，他只能努力听雪灵讲话来维持自己的清醒。
    【抱歉，确实会有些难熬，因为不能被对方发现你的真正实力，现在你的能量处于完全封印状态，只能靠意志来抗。因为你的能量等级高于银狐，所以能量之间的对抗会很剧烈。】
    没事。向非凡咬咬牙，桑哥带着手环的时候，应该比这更难受吧。
    蛋壳是近乎透明的，向非凡还能转头看向蛋壳外面，先已经有不少志愿者完成药剂注射，坐到蛋壳之中。有的没一会就陷入昏迷，有的则一脸痛苦地坚持着。
    向非凡看向玻璃门内，银狐正用带着仇恨的茶色眼睛，望着外面的志愿者和工作人员。能量被抽取到近乎干涸的它也很痛苦，身体微微颤抖着，却还努力保持着站立的姿态。
    昏倒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就剩下向非凡与银狐，隔着蛋壳和玻璃对望着。向非凡竟然还有力气抬起手，把手心轻轻贴在蛋壳表面。他在心里说：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
    嗷呜银狐突然扬起脑袋长鸣一声，再低下头时，它摇了摇银白色的长尾巴，向非凡发觉充斥在蛋壳里的能量变得柔和温顺起来，似乎不再那么难熬。
    咦？工作人员也发现了这处异常，有些奇怪地盯着向非凡的蛋壳看了一会，拿出终端记录了一些数据。
    一个小时后，向非凡的蛋壳打开，他有些脱力，被一个机器人扶着，走出了蛋壳。
    工作人员走到他面前：0010号，和九先生希望与您聊聊。
    我通过实验了吗？向非凡装出疑惑的表情，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没觉得自己变强啊？
    您的情况有些特殊，您的能量等级高于S级，压制住了对方的能量，并未发生融合。这将意味着，您有潜力，成为更高等级的神明。工作人员的态度，明显比来时恭敬了许多。
    另外这次融合中，发生了一点特殊状况，我们怀疑与您有关，所以和九先生有些问题想询问你。
    带路吧。向非凡被机器人搀扶着上了一个飞行器，几分钟后，出现在一座办公楼的阳台上。
    从阳台走进房间，和九正连接着个人终端处理一些事物，听见脚步声，摘下终端抬起头来。
    0010，你好。和九露出一个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不好，浑身都疼，我能坐下吗？向非凡完全不买账，一边询问，一边大咧咧地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把和九嘴里那句请坐，生生噎了回去。
    你很有趣。和九笑道。
    很多人这么说，不过最后我发现他们只对我的脸和身体感兴趣。向非凡继续怼人。
    你是个聪明人，何必试着激怒我。和九笑着问，语气里却带上了警告的意味。
    我对讨厌的人，就只有这个态度。
    和九耐心地问：那我是哪里让你讨厌了呢？
    你们拿来做实验的那些，也是和人一样有灵智的生命吧？向非凡问：做这种不人道的实验，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0010先生是个善良的人，难怪会获得天妖的好感。不过我认为要成大事，牺牲总是再所难免，不仅是他们，你们这些志愿者不也同样是在牺牲？
    向非凡一副不肯买账的样子：奉承我也没用。你们管他们叫天妖吗？他们和志愿者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们没有选择，他们不是自愿的。你们的大事，为什么要让无辜者牺牲？
    和九面对向非凡的诘问，依然显得十分从容：无辜？您应该感受到天妖的暴虐了吧？那是一种强大又生性嗜杀的种族，他们只是数量稀少罢了，一旦他们的群族壮大起来，也同样不会对人类抱有仁慈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是聪明人，应该能理解。
    我不理解，为了未知的危险和一己之私对异族赶尽杀绝？向非凡抱着手臂问。
    自然不是，我们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建立羲和神国。一个没有生老病死的，属于神的国度。天妖生来便拥有强大的能量和无尽的生命，为什么我们不能够拥有？即便是掠夺，背上杀戮的罪名，我也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改变人类生命短暂脆弱的现状。
    向非凡假装被说动了，露出沉思的模样，内心却在偷偷和雪灵嘀咕：说得好听，且不说天妖数量有限，就说人类在融合天妖能量中可怕的死亡率，这种能量融合就和改变人类现状沾不上边。
    和九又说：0010，我找你来的原因，不仅是因为你拥有罕见的高等天赋，如果完成第二轮试验，实力可能在我之上，更重要的是你似乎在试验过程中，改变了银狐的情绪，让银狐变得温驯起来。同时我们发现，如果银狐在温驯状态下抽取的能量似乎更容易融合，你们组这次出现了九个人融合成功，接近百分之七的成功率，远远高于其他组。我认为这都是你的功劳。
    无事献殷勤。我不在乎什么功不功劳的，我只希望你们别说一套做一套就好。向非凡撇撇嘴，态度却比刚进来稍微软化了些许：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银狐是一种特别擅长感知人类情绪的生物，我想知道你在与它对视时，都想了些什么？
    我喜欢这种皮毛漂亮的小动物，无非就是见它可怜，想带回家好好养着罢了。
    和九点点头：我们会在接下来的试验中，提醒参与者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对天妖表示善意，如果真的能通关影响天妖情绪来增加成功率的话，那功劳簿上，自然也有你的一笔。
    免了，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向非凡打着哈欠说。
    当然可以。和九对一旁的工作人员吩咐道送0010回去休息。
    第78章
    向非凡离开后，和九所在办公室的侧门被推开, 和五抱着手臂站在门口：这样的人可不好控制, 不怕养虎为患？
    和九笑起来：你错了，这样的人最好控制了。他自以为心里有公义, 你就和他讲道理。只要在道理上说服对方, 他甚至不需要太多利益，就能完全被控制在手心, 而且十分忠诚。
    那要是道理说不通呢？和五反问。
    天下的道理，总是有正反两面, 只要把他的思路拉到我们的线上，又有什么说不通的呢。和九往椅背上一靠：看似叛逆不羁，实则单纯善良。哄这样的人，我可是最擅长的。
    被人说单纯善良的向非凡刚回到宿舍, 其他室友还没有回来。
    雪灵好奇地与他谈论着刚才与和九的会见。【你对和九的态度会不会太强硬了点, 而且你表现出对天妖的同情，会不会让羲和对你有所防备。】
    向非凡疲倦地倒在床上：如果是别人我说不好, 不过和九不会。
    【为什么？】
    向非凡看着天花板的监视器, 在心里回答雪灵的问题：在他看来, 真正有城府的人是不会在羲和的地盘，顶撞他们的核心成员的。所以和九会觉得我只是看着叛逆, 其实十分单纯冲动。而他最擅长对付的, 恰好就是这一类人。
    咚！宿舍门被撞开, 向非凡歪头看向门口, 进门的是0009, 脸色苍白，神情比昨天更加阴郁。
    怎么，不是活下来了吗？干嘛还一脸不开心？
    0009虚弱地回到自己床上躺下，他像是还没有从实验的痛苦中缓过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轻轻抖着，良久才说：我倒是宁愿死在里面，永远不要醒过来了。
    是在担心第二轮实验？如果是完成了实验，现在应该不会这么虚弱。如果失败了，就不可能活着回来。所以对方这个状态，应该和自己一样，也压制了S级天妖能量，被选进第二轮实验了。
    被说中心事的0009抬闷声应了一声。
    向非凡将一杯水递给0009。
    嗯？0009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水杯，实验回来正好有些口干，就端起杯子将水喝掉了。
    水里我下了毒，致死的那种。不过你放心，这种毒不会让人感觉到痛苦，你只会一觉睡过去，再也不醒来了。向非凡等0009将水喝下后说。
    咳咳咳0009闻言立马掐着喉咙，想把刚咽下的水吐出来，可惜水早就咽下去了。他又震惊又愤怒地瞪着向非凡：你有病啊！干嘛给我下毒？
    向非凡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是你说宁愿死都不想参加第二次试验的吗？
    我我那是0009一时语塞。他确实讨厌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但是他无疑是想活下去的。
    是什么？难道是在跟我撒娇？向非凡凑近0009，发现少年仔细看起来，长得还挺清秀，只不过是因为总是阴郁着脸，让人很少能真正去注意他的长相。
    把解药给我！不然我就去举报你，我是参与第二次试验的人，你害死我，肯定会死得很惨。0009苍白俊秀的脸都急的涨红了。
    向非凡满不在乎地坐在一旁：是吗？不巧我也是第二次试验的志愿者呢。如果我试验失败，反正也是死，如果我成功了，我就是SS级神明，你说他们会为了一个已经死掉的志愿者去处理一个SS级神明吗？
    你！你知不知我是谁！0009又着急又无措的样子，让向非凡有种欺负小孩的负疚感，虽然是个不知好歹的中二期熊孩子。
    我怎么了？是你说想死我才好心帮你的。向非凡打量着0009，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你不就是号码比我往前一位的志愿者吗？还能是谁？
    我是和一的儿子，羲和的继承人！0009喊道：你害死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成了SS级神明，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