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尤里卡：我看起来像个性工作者吗？

    因为这个犬科兽人的奇怪的请求，尤里卡露出了惊慌和嫌弃的神情。
    她手中的杯子险些掉到地上，求助似的看向给她送上麦芽酒的鼹鼠服务员时，对方露出了一个心领神会的浅笑。
    而用余光去看酒馆里的其他客人，那些将目光投向尤里卡和犬科兽人的家伙，大多都是同样的调笑神色。
    一副见怪不怪的，看戏的模样。
    “可以吗？”
    犬科兽人被尤里卡忽略，狗狗式的眼睛里讨好和祈求的意味更浓了。
    被这样的表情盯着，尤里卡甚至有种如果自己拒绝的话实在太过残忍的错觉。
    可……
    可她不要啊！
    如果对方真的是个大狗狗，去遛遛还行。
    但对方是个能变成大狗狗的兽人，可以说话，可以两条腿走路的兽人啊！
    尤里卡果断的摇头，甚至起身打算离开。
    “对不起，这位先生。”
    犬科兽人见状，从喉咙里发出了呜咽的一声。
    “是我太冒昧了吗？对不起我是头一次和您这种人打招呼，或许您这行有什么规矩吗？”
    他委屈巴巴的伸出手，仍旧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拽住了尤里卡的袖子的一角，小幅度的扯动着。
    “我这种人？”
    尤里卡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不对头。
    而当她发出询问后，不等犬科兽人回答，酒馆里的一些客人，其中几个高声笑了起来。
    “能有什么规矩！给钱啊！”
    “尾巴都割掉了，当然要贵一点啦！”
    “装什么傻嘛别欺负这个蠢狗了！”
    “拉着他到泥里打滚吧！”
    客人们对尤里卡不够尊重，语气里是嘲讽和亵渎，让尤里卡听起来，仿佛以为自己是个在街上拉客的性工作者。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和她印象里性感的丰满的性工作者完全不同好么？
    然而西威特洛斯大陆的风俗和尤里卡熟悉的并不同。
    因为各个族群的兽人都非常喜欢人类的体征，一些特殊工作者为了收入，在接客的时候喜欢将自己本来的兽人特征弱化，尽量的看起来像个人类。
    尤其对犬科和猫科兽人来说，他们愿意花极高的价格，去换取这类特殊群体的陪伴。
    非要和尤里卡熟悉的什么活动来类比的话，就像是人类愿意一个下午甚至整天的时间泡在猫咖啡或者狗咖啡的店里，去摸它们吧。
    兽人们由于各个族群之间生殖隔离的关系，这类特殊工作者往往只是提供一些抚摸，揉弄的服务。并不需要穿的暴露，去露出大块的肌肤来吸引客人。
    尤里卡这会儿虽然包裹的严严实实，可她没有尖锐的指甲，没有毛茸茸的耳朵，也没有长长的尾巴。
    看起来就像是这种的兽人了。
    所以犬科兽人才会鼓起勇气上前询问，所以其他客人才会说不要欺负大狗狗了。
    快点给个价格，合适的话到找个巷子揉揉他的耳朵，摸摸他的肚皮吧。
    尤里卡甩开了犬科兽人的手，将自己的袖子拽了回来，眼神里带了些被冒犯的恼怒。
    事实上，昨天夜里她才被卓戈按着干了整夜，她对兽人这种亲近是有些抵触的。
    而在尤里卡挣脱的动作中，她露在袖子下的手腕处些一些暗红色的，卓戈吮吸留下的痕迹，让位置稍稍低些的犬科兽人尽收于眼底了。
    那明显是一段亲密关系留下的证据。
    但为何会拒绝他呢？
    他的耳朵耷拉下来，肩膀也松垮了。
    “对不起……”
    他垂下了手，侧开身子，按照尤里卡要求的让出了路。
    “我只是想和您在街上走一走，您看起来太……。”
    太可爱了。
    犬科兽人虽然很不舍，但却并没有做什么难看的纠缠。
    倒是旁边看热闹的一个家伙，伸出手拽住尤里卡的胳膊，呲着尖锐的牙靠近她。
    对方似乎想要说什么威胁的话，可还没来得及，尤里卡后退的时候遮挡着大半面部的帽兜掉了下来，露出了脑袋上的尖尖的一个角。
    “放！开！我！”
    不知道我是国宝吗？
    一股赤红色的火在酒馆里闪现，把那靠近的家伙的眉毛给烧掉了。
    连带着那些威胁的，不屑地，鄙夷的视线，一同消失了。
    ……
    紧接着是沉默，然后沉默被打破，换成怯怯的私语了。
    “龙也做这种事了？”
    “龙最爱钱了，我倒是能够理解的。”
    “这样攒金币可比去挖矿山简单多了！”
    龙的脾气和武力在西威特洛斯享有盛名，现在又是雨季，龙可以合法的变回原形。
    和对方起争执明显是没有好结果的。
    那试图给犬科兽人打抱不平的家伙揉了揉自己被烧掉的眉毛，小声骂了一句很快从酒馆里消失了。
    但刚才被拒绝的犬科兽人，在看到帽兜下的尤里卡后，眼中的雀跃更浓了。
    她不仅闻起来像个人类。
    事实上，除了那个角之外，她看起来和人类完全没有区别。
    犬科兽人在自己的身上翻来找去的，终于找到了一点金光闪闪的玩意儿。
    他的耳朵支棱了起来，呼吸也变快了。
    伸出双手捧着，将一块印着某位国王脑袋的金币送到了尤里卡面前。
    他志在必得。
    没有龙会拒绝金币的。
    “这样，可以摸我了么？”
    不！可！以！
    尤里卡刚要这么说。
    但对方不等她拒绝，已经变回了犬的样子。
    毛茸茸的身子，大大的垂在脑袋两侧的耳朵，黑豆豆的被雀跃和期待填满的眸子。
    以及，不停地左右欢快的甩动的尾巴，和喉咙深处发出的那种撒娇般的呜咽。
    他用爪子将掉在地上的金币往尤里卡的方向推了推，然后盼望她能将那和人类无异的手，落在他的额头。
    二十代的人类雌性，是非常容易心软的。
    如果到了叁十代，或许并不会这么快就答应他。
    犬科兽人不知道尤里卡是因为变成大狗狗才没有拒绝，还以为是金币发挥了作用。
    “就一下，我该走了。”
    她伸出手，放在了大狗狗的脑袋上。
    掌心和指尖被柔软的绒毛包裹着，不得不说，大狗狗的手感可比卓戈的鳞片好多了。
    “也摸摸我！”
    “我也有金币！我有两个！”
    “摸肚皮什么价格？”
    酒馆里的其他兽人，这会儿也蠢蠢欲动了。
    尤里卡见状立刻收回手，毫不犹豫的朝着外头冲。
    犬科兽人想要跟上，本能般的想要跟在尤里卡的后头。
    可尤里卡回头，指着他说。
    “狗狗坐。”
    一个简单的指令，就像是什么远古的失传的魔法。
    犬科兽人不受控制的乖乖坐好，耷拉着舌头等着传达口令的人发出嘉奖。
    然而下达指令的人很快的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真可惜啊，犬科兽人非常的失落。
    “我还会握手的。”
    叁个小时后。
    当卓戈循着尤里卡的足迹和一些他熟悉的气息追过来的时候，酒馆里的兽人们还在讨论不久前的那个雌龙。
    “哇她手上完全没有尖锐的指甲！”
    “对啊对啊！”
    “被她摸一下一定超级爽吧！”
    卓戈走进酒馆的时候，并没有将这些人口中的她和尤里卡联系起来，他四下寻找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反倒是低下头。
    看到了一个圆圆的，金光闪闪的东西。
    是犬科兽人给尤里卡的金币，尤里卡没有带走。
    卓戈伸手将其捡起。
    擦了擦，将上面的灰尘拭去。
    卓戈收起金币。
    “尤里卡。”
    他轻声低语道。
    尤里卡，这个词的本意是‘瞧，我发现了什么。’
    如果这样理解的话，或许卓戈只是和任何龙一样，大概在感叹：哇！金币?(?owo?)?！
    可尤里卡还是她的名字。
    是远比这个金币珍贵的存在。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似乎又要下雨。
    然后他走出酒馆，找了个宽敞的地方变回龙的样子。舒展翼翅，猛地向高处飞去。
    楼宇变得矮小。
    街道变得蜿蜒。
    刚才酒馆所在的小镇被卓戈甩到了身后，他飞到了城外密林的上空。
    然后他看到一个人影，在缓慢地移动。
    那人影不知道遮掩自己的行踪，气味，足迹，看起来就像是个极易捕获的猎物。
    “尤里卡。”
    瞧，我发现了什么。
    他飞到了尤里卡的正上方，巨大的身体和舒展的翅翼将本就残留不多的阳光彻底遮挡，在猎物所在的位置投下了大块的阴影。
    “尤里卡。”
    巨龙呼唤出了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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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po我一直上不来，差点就赶不上六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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