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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错换人生 第1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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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阳城市通火车了,他们坐上火车,一个小时就到书城,比他们开车回去接还方便快捷。俩孩子别的不放心,但火车以前就坐过的,再说一个十六,一个十岁,也不算小了。
    ***
    因为夫妻关系前所未有的和美,不容易生气了,安然的皮肤也肉眼可见的好了,在厂里遇见女同事,人个个都得夸一句“安主任这几天真漂亮”。
    虽然恭维的成分更大,但安然还是很高兴。
    她高高兴兴踩着高跟鞋和刚到膝盖的短裙,露出一双光滑纤细中又有健美线条的小腿,本来她下半身比例就要比上半身长,高跟鞋和脚踝把个子拉得更高……安然照镜子的时候“不要脸”地觉着,自己真是模特身材。
    胸以下全是腿啊。
    刚到肩膀的半长发,挑两把扎到后脑上,露出两颊和鬓角,达到既能披头发又能清清爽爽比较正式的效果。
    其实她还特意画了个淡妆,脖子上围一小块丝巾,这是今年港城电影里特别流行的打扮,安然一开始觉着有点太职业,可昨晚宋致远在她锁骨附近留下点淡淡的痕迹,她今儿还得去开会,人天人地的场合,得遮一下。
    刚到厂门口,正准备上办公室拿东西,张秘书已经给她拿好了:“厂长你看还要啥?”
    安然看了看他递过来的文件包,文件、笔记本、钢笔、铅笔橡皮以及干净手帕,都准备好了。卫东真的挺有眼力见儿一人,关键还知道分寸,不像有些自作聪明的人,安然作为领导,最欣赏的就是他这样的年轻人,未来可期。
    而且他还在短短三个月时间内学会了开车,现在车子都是他开,安然上车还能眯会儿,或者闭目养神,想想待会儿到了会场应该说点什么,理一理思路。
    这小伙子车开得又快又稳,一点也不像新手,安然好奇,“卫东啊,你以前是不是开过车?”
    “是开过。”
    “哦?”
    张卫东笑道:“还得感谢您呢,您还记得那年咱们阳二钢每个车间多了一台拖拉机的事吗?我那时候还是个孩子,眼巴巴在旁边看着,银花婶就让我上去试试,摇了几下,那铁家伙就突突突动起来,可把我吓得够呛,但那种操控大家伙的成就感,却是我从没体会过的……”
    安然也笑起来,看来这小子上班那几年没少偷着开拖拉机。
    这世上很少有男孩子能拒绝得了这种大家伙的诱惑,就是文篮,也有点跃跃欲试呢。只不过他才十六岁,不能学呢,不然安然的车钥匙就得进他兜里了。
    是这样的,现在她作为东风纺织厂的厂长,厂里倒是可以配车,但家里已经有603给宋致远配的一辆吉普车,开惯了她懒得换,平时宋致远都在实验室,几乎不出门,所以基本都是她开。安然就不想再浪费国家资源,只要求每个月补贴点油票就行。
    车子,理应留给更需要的人。
    所以,现在张卫东正在开的这一辆,其实是603的配车……当然,为了避免牵扯到公车私用滥用的问题,安然已经叫他给厅里递交申请了,现在是同一个系统内的合理合法的使用。
    想着,车子很快驶入工业厅大门,大院子里已经停了好几辆吉普车,还有两辆红旗小轿车,她没记错车牌的话,这是高美兰也来了?
    她拿着文件袋上楼,让卫东先休息一会儿,或者去工业厅有熟人的地方坐会儿等着她,刚走到会议室门口,就遇见其它五个纺织厂的厂长和书记,“小安厂长,老罗呢?”
    “罗书记最近身体不舒服,派我来好好听,回去向他老人家汇报呢。”其实就是陈静丢了工作,他跟陈家闹翻,脸上臊得慌呢。
    安然这话,既解释了为什么没来,又体现出她作为二把手和年轻人对一把手和前辈的尊重,年轻漂亮的女同志,话说得这么漂亮,大家都被她逗笑了。
    “安厂长几天不见口才愈发好了,以后咱们系统内的演讲比赛啊,我看就得你来,你一来,就没其他人啥事了。”
    安然笑得很灿烂,“哎呀那可不行,跟您比我可差远了,您就是教个徒弟出来都比我厉害,去年演讲比赛和歌咏比赛的冠军不都是您手底下的人?”
    众人一想还真是,都笑着说安厂长真是记性好,什么事都逃不过她的眼。
    安然一直保持很自然的笑容,因为行业的特殊性,能当到一二把手的几乎是上了年纪的男同志,别的不说,得体是第一位的。偶尔打趣几句能调节情绪,可经常开玩笑就会显得不稳重,所以她即使是开玩笑的同时,身子也是站得笔直,不歪不斜,笑容的幅度也不能太大。
    不过,她上辈子商海沉浮多年,这样的社交礼仪还是懂的,甚至已经达到条件反射的程度,只要到达那个场景,她的精神和肢体就会自动进入那个状态。
    所以,她在整个系统里的人缘一直很好。
    “听说没,今儿参会的可不止咱们这些老头子,还有好些年轻人呢!”
    “啥年轻人,能比小安还年轻?”三十岁的厂长。
    “好些都是大学生和青工。”说着,安然顺着他们视线看过去,果然看见大门口进来一群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全都穿着天蓝色的工人装,跟他们这些四个兜的不一样。
    安然居然还在里头看见一个熟人,“小李老师?”
    走在最前面的不就是安文野的补习老师李华嘛,小伙子头发理得特别精神,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还特意穿了一双崭新的白色的旅游鞋,可新潮了。
    原来,自前年5月里,复刊不久的《华国青年》杂志上发表了一封《人生的路啊,怎么越走越窄》的读者来信后,一场场关于人生观,关于发展,关于文艺的大讨论就在全国流行开来。先是在京市海城那样的大城市,从今年上半年开始连书城也掀起了讨论热潮,但直接把青年们请到工业厅会议室来,由省长亲自主持的大讨论,却是等一次。
    安然有预感,高美兰这一次又要大刀阔斧干出点事情来了!
    大讨论是怎么讨论的呢,高美兰已经早早地等在会场主席台上,哦不,其实已经没有主席台了,她让人把那几张专属于领导的桌子撤走,留出一个宽阔的大讲台,然后铺上一层干净的旧报纸,等青工们进来就招呼他们去最前面的讲台上,席地而坐。
    一开始青工们还不好意思,放不开,可见她这么大的领导都席地而坐,神情自若,大家伙也就不扭捏了。
    反倒是安然等一批事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的“干部”,被晾在大礼堂一排排整齐的凳子上……谁不想去前面坐呢?又宽阔,离话筒也近啊!
    不过,安然也只是想想而已,她今天穿裙子,没办法享受那种自由。
    眼看着位子差不多坐满了,高美兰把带着电线的话筒拿过去,轻轻拍了两下,“人齐了咱们就开始了,今儿把工业系统的干部们,和咱们的青工们召集在一起,是想进行一场关于工业之路的讨论。”
    高美兰也不讲啥废话,长话短说后,就开始说起最近国家出台的关于工业改革的政策,最近全国各地都兴起办小工厂之风,但大多数还是社办工厂、队办厂、校办厂,像银花她们的食品厂其实就是挂名在阳二钢底下的企业,属于大家都知道,都睁只眼闭只眼的存在。而上头已经开了很长时间的会,打算把这种办小工厂的风气继续发扬光大,鼓励更多的私营性质的企业诞生,允许多种性质的企业百家争鸣。
    所以,现在工业改革的两个方向,一个是现代化,一个就是百家争鸣。
    年轻人们一开始有点怯场,后来发现这个跟他们席地而坐的领导很好说话,就像家里严厉的奶奶一样,虽然不苟言笑,但眼神里是满满的鼓励,她用眼神告诉他们:她想听听大家的声音。
    于是,有了李华这胆大的接过话茬,甚至高美兰把话筒递过去,他还大胆地接住,就着她的话说起自己的看法,有一有二就有三,没一会儿,年轻人们叽叽喳喳,说得越来越兴奋,越来越快,递话筒都压根就来不及,有的站起来就慷慨激昂地发表自己看法了。
    年轻人有了谈论政治的兴趣和胆量,这是一个时代的进步。
    安然虽然压根插不上嘴,她准备好的发言根本发不出去,但她是快乐的,欣慰的,她感觉看见一道越来越亮的光从这些年轻人身上发出,她等不及了,不能一个人听,她趁着中场休息的时候跑出去把卫东叫来。
    “卫东你也上去,讲台上去听听,不要怕,想到啥就说啥。”
    张卫东能不怵吗?这些青工不怵那是不知道那个席地而坐的老太太是谁,可他知道啊。
    安然直接把他推上去,“你好好听,回去咱们商量着来。”
    上半场是关于工业改革的看法,安然听到了跟报纸上完全不一样的声音,很受启发。下一场就是关于如何改革,从哪儿改起的,有的说从制度改起,有的说从文化文艺开始,有的说从分配改起……而张卫东提出,从人开始。
    他这一句可谓石破天惊,前面大家各抒己见那也是宏观角度的分析,他这个从“人”开始,可真够微观的。
    说好听叫微观,其实有几个老干部就觉着是孩子话,那么多人,从谁开始?怎么改?人他还有生理、心理,还有老中青,还分男女……
    张卫东冒出这么一句,其实是跟着安然做准备工作时候听来的,他当时也颇有醍醐灌顶之势,现在被无数声音反问,下意识就看向安然。
    高美兰看过来,见是小安,就笑了。
    这是一场盛会,关于工业改革,关于知识和进步,关于祖国未来的大讨论,每一个人都将在这个公平开放的平台上畅所欲言,每一个努力的人,都将大放异彩。
    上天从来不会辜负一个努力的人。
    安然起身,整理一下着装,高声道:“咱们从人改起,从所有人,尤其是工人开始改起。”
    她这个思路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起因是宋致远“失踪”前两天,市一纺有个老工人,四十几岁,要说老也不是很老,耳聪目明的,但跟新招的年轻工人也不一样,因为他是大革命期间造反派提上来的亲戚,干了好多年后勤了。
    以前只是个普通的农民,但因为远房亲戚造反派当上了厂长,也跟着鸡犬升天,来市一纺搞后勤,混口饭吃。
    此人往死里为人也算低调老实,工作也算认真负责,踏踏实实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后来拨乱1反1正,清算那批人的时候,他因为表现良好,从来不惹是生非,思想觉悟也很高而被留下来,还被调到了生产车间。
    可是他的问题是,不识字,一点文化基础也没有,在车间用错了液体,明明写着字的他看不懂,把酸当成了碱来用,结果酿成生产事故,厂里损失不说,他自个儿也瞎了一只眼睛。
    这事怪谁?
    怪当初把他调到生产车间的领导?还是怪当天本该跟他搭班的同事请假?
    不,安然觉着这就是那个工人自己的问题,不识字,没文化。
    “同样的例子不仅我知道的这家单位,其它单位也有,里头老工人多的是不识字的,还有被耽误了的一代,只是上过初中就进厂参加工作的,他们的文化知识远远不够用。”安然把具体单位和事迹给隐了,毕竟是自己系统内的事,这样的大会揭丑这不是给市一纺的领导难看嘛。
    “我是老三届,我没上过大学直接参加工作,我现在就深深地体会到文化知识不够的痛苦。”安然拿出自己随身带的笔记本,随便翻了翻给大家看,“这是我为了学懂一个小章节三页大学专业课本记的笔记,别人学一个礼拜的知识,我需要学一个月。”
    大家都被她的故事吸引了,任何时候,听故事都是乐趣。
    “我吃亏就吃在文化不够上,可我至少不用下生产一线,顶多就是被懂行的人笑两句,但其他工人呢?一个不好就有生命危险!”
    安然顿了顿,“所以,我建议全市所有工人学文化,用文化知识武装自己的头脑,让知识文化转化为看得见的效率,更好的产品质量,更高的经济效益!”
    会堂内响起掌声,被耽误的十年,不仅耽误了一代年轻人,还耽误了一个时代,想要迎头赶上别的民族,就要让自己更强大,更有竞争力,而什么政策扶持什么资金倾斜都不是最重要的,打铁还需自身硬,内因才是根本原因。
    “那要怎样学文化呢?”有青工问。
    毕竟,自从恢复高考后大家都知道上大学的重要性,都想要狠狠地出人头地,可是每年大学招生名额就那么几个,而报名参加高考的却那么多,一百个里头也只录取六七个的概率啊。狼多肉少怎么抢?
    更何况要复习就要时间,青工们多的是已婚已育的,上哪儿挤时间来复习?自己闭门造车有多少效率?社会上倒是有专门针对社会考生的补习班,可那得交钱,得成天成天的花时间。
    这两个问题又如何解决呢?
    有几个是家里有钱有闲能让他们脱产复习的?
    安然继续拿着话筒,朗声道:“谁说要考大学?学习文化知识并不是一定要脱产,要去大学里。”
    众人一愣,就是坐后面那些四个兜的,也来了兴趣:“不脱产,不上大学怎么学习?”
    安然看向高美兰,看见她鼓励的眼神,这才说到重点——夜大。
    说起夜大,在座的都有所耳闻,这是最近一年来在全国范围内兴起的一种全新的教学模式,或者说学习模式更贴切。主要是通过考试招生的形式,统一采取周末、夜间集中学习的方式来授课,主要针对的是成人职工,让那些有家有口有工作的职工能通过这种形式取得更高学历。
    当然,书城市其实也有夜大,未来还将有函大、电大,但夜大函大都需要有高中学历,参加类似于后世的“成人高考”才行,到几十年后,这种成人本科或者专科的形式就会变成社会力量办学、招生,进而演变成有钱就能上,花钱买文凭。
    可在这个时代,这是一种另类的上大学的形式。
    高兴是高兴,有道理是有道理,“但要参加考试也很难吧,这也得脱产复习吧?”
    安然淡淡一笑,“所以我的建议是,咱们可以搞一个就在工业系统内的针对所有青工的职工大学。”
    所谓的职工大学,安然的设想是,只要是思想进步的工人,无论年龄性别婚否,无论工作岗位,只要加入工会都能入读。而且还不是老师傅带小徒弟的形式,必须是聘请工业大学的教授来亲自授课,保证教学质量和真正的全日制大学、夜大一模一样……当然,难度可根据情况适量调整。
    而上课时间就在周末和夜间,上课地址就在厂区,办一所真正的给职工上的大学!
    “关键是,咱们的职工大学不收费,还能倒给大家发钱,谁学得好,谁先拿到毕业证书谁就有钱,以后晋升职称和工资的时候,职大毕业证书也是加分项。”
    众人欢呼。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的,第二步安然还要鼓励创新,有了文化知识,又有了实践经验和专业技术,她就想让大家搞搞创新,现在的华国人只会学别人,学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先进技术,等哪一天咱们也能变成被别人学习效仿的对象,那该多好啊?
    安然的提议,受到了上上下下所有参加大讨论的人的欢迎,直到离开会堂,身边还围了十几号人跟她辩论呢。
    安然喜欢的就是这种大鸣大放,能自由抒发意见的时刻,即使现在争得面红耳赤,事后一想觉着还挺有道理。
    而张卫东要做的,就是在她身旁,帮忙记录有用的信息、意见,以及比较有见地的年轻人的名字、工作单位、联系电话,当然,安然也把自己单位的电话留给他们了,方便以后继续讨论。
    本来只是计划开一个上午的会,直接开到下午三点半,中途就高美兰让食堂送了几笼大馒头来,大家馒头就着开水吃的,怕去上厕所途中会听漏了啥,大家都尽量少喝水,不喝水。
    安然跟他们讨论完,已经是五点半的事了,又穿着高跟鞋,站得腿都直了,走不动道啊。
    回到家直接动不了,在沙发上躺了俩小时才缓过来。
    新晋高中生包文篮回来,“妈咋这么累呢?晚上你歇着,我给你们做个大餐吃。”
    “啥大餐啊?”
    “辣,子,鸡。”他一字一句地说,胸脯挺得高高的,用鼻孔看着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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