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我们谈谈

    次日负责由大巴车把学生们送回学校，大家再各自回家。
    班上男同学大早上看到萧寂还很惊讶：“寂哥！我还以为你昨晚先回去了呢，你都没在帐篷……”
    “哦，”少年截下话头，不咸不淡地回复，“我出去抽烟去了。”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
    回程的路上车里全然没有了前一天的吵闹，很多人昨天都熬夜了，现在齐刷刷在补眠，苏烟坐在一个女同学旁边，也合上眼闭目养神。
    虽然有些许的断片，但她从早上起来身体的疲惫程度感知到，自己一定被折腾到很晚，身下也肿得不像话。
    隐约还能想起陶一鸣跟自己表白的事，她好像是拒绝了。
    刚刚无意间瞟到他偷看自己，整个人都散发着着股魂不守舍的消沉劲。
    萧寂给人的感觉也怪怪的，看她的眼神莫名其妙有些闪躲。
    苏烟压下满腹的疑虑，没想太久，很快睡了过去。
    到了学校门口，她才慢悠悠转醒。众人下车的空档，手机进了一条信息，她点进去查看。
    萧寂：「等下送你回去？」
    果断打字：「不用。」
    那边立马就问道：「那是想回我家？」
    苏烟抬头，男生就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见她望过去，便扬了扬手机冲她挑眉，痞里痞气没个正型。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儿，低下头回复：「送我回去。」
    下一秒。
    「遵命～」
    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还附赠了个狗狗wink的可爱表情包。
    真是受不了了。
    苏烟刚沿着学校旁的干道走了没一会儿，重型机车的轰鸣声就心照不宣地在她旁边停下。
    萧寂把她头盔递过去，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上来吧，今天是坐前面还是坐后面？”
    摩托一路飞驰，苏烟不得已抱紧了少年劲瘦的腰。
    到了小区门口，她拍拍他背：“就在这放我下来吧。”
    谢冗果不其然又在门口等着。
    每次都像条等待主人归家的小狗，一见到她就摇起尾巴欢快地打转，就等主人过来朝他招手，他便可以兴奋地扑上去。
    但转眸看到跟在她后面的男生，顿时急冲冲上前把苏烟挡在身后。
    又发现这样做似乎显得他太心胸狭隘，于是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假装没有看见杵在那的萧寂，一顿嘘寒问暖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姐姐露营开心吗？玩得累不累呀？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好听的……”
    说话间也没安分，不动声色握住苏烟的腰侧，明里暗里宣示主权。
    萧寂看着谢冗故意放在苏烟腰上的手，脸色黑成了锅底。
    果然，早就该看出来这小子对他姐动机不单纯！
    一个小屁孩而已。
    幼稚死了。
    他低头用舌尖顶顶腮，烦躁地“啧”了声。
    苏烟，你怎么这么能招人？
    女孩却是完全没察觉到萧寂眼中的暗色，只是迅速截断弟弟暧昧不明的动作，把他的手拿掉，随即清咳两声，有些不自在，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警告他：“谢冗。”
    “有外人在，你注意点分寸。”
    “外人”两个字很明显得取悦到了男孩子，他唇角控制不住地上翘，眼睛亮晶晶的，却装作委屈地“哦”了一声，不情不愿把手垂在身侧攥紧。
    苏烟叹气，摸摸他脑后的头发，安抚一样。
    “你先送一下客人，我去洗个澡。”
    眼看着小孩就要发出抗拒的声音，她理都不理，果断转眼回头对萧寂说：“萧少爷，我就不送了，慢走哈。”
    这个场景过于熟悉，几乎快要与两年前，也就是中考完那个暑假三人在苏宅对峙的场面相重合。
    与之前不同的是，萧寂没有掉头就走，反而是站在原地没动，张开了双臂，紧盯少女：  “过来，抱一下。”
    “抱一下我就走。”
    苏烟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但还是没说什么，走过去草草揽了下他的肩膀，嘴里嘟囔：“赶快回去吧你。”
    要抽身的时候，他瞬间将人完全纳入怀中，紧紧抱了一下才松开。
    完全无视了一边某个眼光就要杀人的小孩。
    苏烟上楼后，一股非常怪异的氛围开始在两人之间暗暗流动。
    萧寂看出谢冗也跟他再无多言，甚至一脸巴不得他赶紧滚蛋的意思，他思考半晌，还是皱着眉迅速做了一个不得已的决定。
    “喂，”他叫住谢冗，“小屁孩儿。”
    “想问问，你跟苏烟现在是怎么回事？”
    “管得着吗你？”谢冗翻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呛回来，吃了炮筒似的。
    萧寂不耐烦地抿唇，压下火气，深呼了一口气道：“我想我们得谈谈。”
    对面轻哼一声：“你是哪位啊？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有些关于你姐的事情，你不想知道？”
    “她是我的姐姐，我的。她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用不着你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来告诉我。”
    他特别加重了后半句，语气带着若有若无的轻蔑。
    “哦，那我问你，”萧寂咬咬牙，忍住走上去揍他的冲动，挑眉故作淡定地试探道，“你知道苏烟现在的男朋友是谁吗？”
    “不可能！”
    自此，谢冗淡定自若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丝裂痕。
    他脸色难看，急于反驳的语气到底还是暴露了心底的慌乱，“她不可能有男朋友，如果她有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休想骗我。”
    “呵呵，她凭什么告诉你？”萧寂扯唇勾起一抹嗤笑，仿佛自己真的已经胜了一般，自顾自守着那份有些可怜的得意。
    “笑死，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孩，平时她哄哄你那是她心地善良，秉持着老祖宗爱幼的美德，你不会还真认为她会把你多当回事，什么事情都要和你说吧？”
    这一番输出，可以说是，句句都戳中了谢冗的痛点。
    这小孩马上暴跳如雷。
    “你闭嘴！”他面色惨白，哆嗦着牙齿地吼道。
    面对对方强撑的自欺欺人，萧寂无所谓地耸耸肩。
    “我就跟你说了吧，反正我跟她暂时是不能更进一步，”他垂眸，不动声色掩住眼底的几分黯然，继续道，“但别人…可就说不准了。”
    “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在明敌在暗，你要是想你姐姐不被外面的野男人拐走，你就多注意点她的情况和动向，别叫她被一些路边的杂草缠住了双脚……”
    “听明白了吗，弟弟？”
    他脸上似笑非笑的，重重咬住后两个字。
    谢冗冷笑，表面半点不露怯地开口：“我看应该最先除掉的杂草就是你。”
    萧寂气笑了。
    是真油盐不进啊这小子。
    他还他妈的跟他浪费半天口舌，操。
    本来他还想说点什么，就听到了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苏烟身着家居服倚在栏杆旁，手里拿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湿漉漉的发尾，表情困惑：“你们聊啥呢这么起劲？我澡都洗完了，萧寂，你怎么还没走？”
    少年讪笑两声，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顿时不复存在，心里虚虚的，抓了几下额前的头发，干巴巴地说：“这不是…还想带着再看你一眼嘛。走了走了！这就走。”
    “谢冗，他刚刚都跟你说啥了？”
    苏烟生怕这个人教坏自己的弟弟，等人走了连忙扯着自家小孩问东问西。
    谁知道他垂着头一声不吭，用沉默来抗拒回答这个问题。
    “说话，哑巴了？”
    女孩一把轻轻拽过谢冗的衣领，迫使他低下头，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他的瞳孔，试图用这种方式看透他的心思。
    “…没什么。”
    小孩在她直白的视线下没能坚持多久，有些闷闷不乐地开口道。
    “…算了，”苏烟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下文，最终也没从中盯出什么结果，泄气道，“你以后离他远点，别跟他说太多。知道吗？”
    “嗯。”
    谢冗声音低落落的，却又乖顺地应着。
    长长的眼睫耷拉下去，虽说这两年婴儿肥已褪去许多，但现在两腮由于生闷气无意识地微鼓，跟奶膘似的。
    活像只被主人教训过后，没得到吃食尾巴垂到地面上的狗狗，哪怕自己忍着不开心也不敢朝主人嗷嗷。
    苏烟勾起唇角，心情莫名愉悦。
    “好乖。”她伸手高兴地摸摸他的头发，微踮起脚凑上去。
    带着点安抚，奖励一般，在他唇角落下一个一触即分的亲吻。
    ……
    乖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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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现了
    好像只在我回家里这边的时候才能登上
    在学校那个网是一点也不顶用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