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3

    「知悦，她还小……」宋育修试图说服于知悦。
    但是这句话，于知悦听够了，「『还小』和『未成年』不能把她所做的错事合理化，今天你原谅了这个抹黑，那下一个抹黑呢？对方会是谁，他会不会去原谅？在现实还是在网路，说话是要负责任的，这是她的责任，不是你的。」
    宋育修那头沉默了，半晌，他才说：「你让我好好想想。」
    然后，这通电话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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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天，于知悦几乎没有办法好好的上课，宋育修也不再与她一起做任务了，虽然line上面的讯息没有断，但是宋育修似乎已经打定主意和于知悦在游戏上不再接触。
    除了担心宋育修，还是担心宋育修，週五下午，于知悦下了课就骑着摩托车在宋育修的公司门口等他下班。
    从下午两点等到下午五点半，宋育修才一脸疲惫的从公司大楼走出来。
    于知悦看到他的模样，心里只有心疼。
    宋育修看见她，似乎有点讶异，他走向她，她似乎也很担心他，一个礼拜不见，他竟然感觉她瘦了。
    「这样看着我干嘛？傻瓜，我说了我没事。」宋育修扯开了嘴角，伸手拍了拍于知悦的头。
    于知悦也扯出了疲惫的笑容，说：「答应要请你喝咖啡的。」
    宋育修愣了一下，莞尔一笑，「对呀。」
    然后他们去了银杏咖啡，店长今天似乎不在，只有两个陌生的工读生，相比他们上次来的谈话不断，今天的他们格外的沉默。
    饮料喝了一半，于知悦才开口，「宋大哥，你真的不愿意澄清吗？」
    宋育修脸上并未出现厌烦的神色，他收回了看着窗外的视线，对于知悦认真的说：「对。」
    于知悦沉默了，她喝着柳橙汁，然后若有所思。
    两人在银杏咖啡门口道别，宋育修照旧的要于知悦到家之后告诉她。
    于知悦頷首，然后骑着车回租屋处。
    接着宋育修也照旧的，跟在她后面，在看到她房间里的灯光亮了起来之后，才又开走。
    坐在房间内的于知悦想着今天和宋育修的谈话，和昨天她跟李彩言通话的内容。
    「彩言，如果持有证据的的人一直不愿意提供证据的时候，通常会怎么做？」于知悦在昨天下午拨了通电话给李彩言，向她问。
    「威逼利诱啊，简单明瞭。」李彩言似乎在吃东西，漫不经心的回，「证人在乎什么，你就戳他什么，或重金诱之、或戳他软肋。」
    于知悦听了之后沉默了，李彩言这才反应过来：「你要干嘛？」
    于知悦深呼吸，告诉了李彩言自己打算做什么，意料之中的，收到李彩言的极大反对：「你疯了呀？要是到时候你师父还不出来澄清，那你不就完蛋了吗？」
    「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比起他，我不会受到什么伤害的。」
    「流言即是伤害，你这样做太冒险。」李彩言的声音充满担心。
    「你放心。」
    收回了思绪，于知悦拨了通电话给于成景，说刚开学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週末回不去了。
    然后打开电脑，进了那篇论坛，办了一隻小帐号之后，点开求白首的那篇抹黑文，编辑了一个回覆。
    「白莲花师妹真的是白莲花吗？楼主没有想过会不会其实是师妹从中作梗？毕竟你说事情是在师妹出现之后才发生的啊。」
    然后送出。
    于知悦看着被她带起的舆论风向，莞尔一笑。
    如果宋育修是因为这件事情没有波及到她，才迟迟不愿意出来澄清的话，那么她就把这个条件给打掉，即便最后，宋育修没有出来为她澄清，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才过了一夜，那篇抹黑文中，臆测「白莲花师妹」才是小三的风越吹越大，即便是对这件事情不愿意再关心的宋育修，也知道了。
    【密】珍珠奶冻圆：欸欸欸欸欸欸欸欸青灯！
    【密】青灯浮生：？
    【密】珍珠奶冻圆：你快看求白首那篇文章啊，这下可好，可怜的安生也被波及了
    宋育修看见这句话，心中似乎有一条弦，断了。
    他打开论坛，看着网友们的臆测，还有就要被肉搜出来的「流星谷萝莉师妹」，这一次，换他紧张了。
    【密】珍珠奶冻圆：拜託你们快点解决这件事情好不好？我讨厌这样的气氛，我明明知道你们都不是这种人
    【密】珍珠奶冻圆：青灯，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我可以帮忙想办法啊！
    【密】青灯浮生：……其实事情就是……
    宋育修坐在电脑前，打字的手指有一些颤抖，他的手心满满都是冷汗，看着传给于知悦却没有收到回覆的讯息，他越来越紧张了。
    他彷彿能明白这段日子里，于知悦对他的紧张关心，于知悦劝他澄清的话盘旋在他耳边。
    是他不好——才波及了她。
    【密】珍珠奶冻圆：供x小？
    珍珠奶冻圆激动的脏话被系统消了音。
    【密】珍珠奶冻圆：所以事情经过就是那个求白首不要脸跟你拿礼物，被你断师徒还抹黑你？
    【密】青灯浮生：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密】珍珠奶冻圆：去澄清啊为什么当初不澄清，小安生现在已经被波及了欸！
    【密】青灯浮生：当初觉得不必要，而且求白首还小。
    【密】珍珠奶冻圆：所以呢？因为她还小所以在网路上诽谤人是对的？因为她还小所以在网路上情绪勒索人是对的？
    【密】青灯浮生：不是这个意思。
    【密】珍珠奶冻圆：她还小不是理由，小孩犯的法不是犯法吗？小孩杀的人不是杀人？
    【密】青灯浮生：……
    【密】珍珠奶冻圆：我不管，反正你给我去澄清，截图我帮你整理，你给我去把事情澄清完还给小安生跟你自己一个清白
    宋育修面对珍珠奶冻圆的质问，他一句也答不出来。
    ——有些事情，不是你愿意退让，就能保留馀地。
    一整个下午，宋育修都在试图连络上于知悦，同时把所有有用的对话记录截图，包夸求白首对他的任何骚扰。
    求白首已经伤害到于知悦了，这是他不能容忍的，就如珍珠奶冻圆说的。
    还小永远不会是理由，间接伤害，就不是伤害了吗？
    对他来说，都一样是伤害。
    咚——
    终于在下午两点的时候，于知悦给了宋育修回覆。
    「两点了，可以了吧？」于知悦坐在租屋处，看着一早杀过来李彩言。
    「嗯。」李彩言拿出于知悦的手机编辑讯息回覆宋育修。
    李彩言已经猜到于知悦要做什么了，所以一早就杀过来于知悦的租屋处，然后把于知悦的手机没收，她表示，既然做了就做到底，宋育修绝对会看到那些风向，也绝对会连络于知悦。
    于知悦要做的事情就是一件——短暂性的失踪。
    「大概是不回对方讯息三小时就好。」李彩言来的时候对着于知悦说。
    「三小时？我师父他会急死的。」于知悦本来打死不从，但是手机被李彩言拿了去，她只能乖乖听话——焦急的等三小时过去。
    然后看着李彩言编辑的讯息：「你好，我是知悦的朋友，请问方便通个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