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卷风波不断 第五章 战斗结束

    “哇呀呀呀！”
    一个高壮的海盗高举双手巨斧，不顾一切的向雷蒙冲了过来。
    不欲跟他硬拼，雷蒙退了一步，在对方一斧狠狠劈下的同时，侧身把脚一勾。此时那海盗全身力气都落到了下劈的斧头上，哪还有空注意脚下，整个人头重脚轻的往前一扑，立刻摔了个嘴啃泥。
    “混蛋，我要…”海盗气急败坏的爬起身。哪知还没等他放完狠话，一枝箭矢噗的贯穿其喉头，海盗随即倒地毙命。
    “谢了。”雷蒙头也不回的向船上的希尔尼斯摆了摆手，跟着转身用剑一架一撩，将一个欲在背后偷袭的海盗劈翻在地。
    虽然参战的只有他和霍斯特，还有克雷斯三人，但他们却占了绝对优势。尤其是非人类的克雷斯，一把铁砣挡者睥睨，一个人就把大半的海盗打得落花流水。
    其实，虽说是阻挡追兵，但三人对付这些海盗根本不是问题，毕竟战力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上。现在唯一麻烦的，是船何时才能开动。
    又过了片刻， “朗司酒号”船身微微一震，随着船帆升起，整艘船终于开始缓缓向码头外退去。
    “大人，船启动了，快上来！”连续两箭射翻两个海盗后，希尔尼斯对雷蒙大叫道。
    “你们两个先走。”杀得兴起的克雷斯对雷蒙和霍斯特道。
    对他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雷蒙和霍斯特毫不犹豫的抓着船上扔下的软梯，往船上攀去。留下克雷斯一人独挡追兵…不，是把一大群海盗追得四处乱窜。
    “芭丝特，快去掩护克雷斯登船。”上船后，雷蒙向猫女下令道。
    猫女闻令，喵的欢呼一声，手持双刀跳进了海盗群里。一个克雷斯已经让海盗们叫苦不迭了，现在再加一个猫女还得了，那些家伙几乎是哭着喊着躲避这两个瘟神。
    “克雷斯先生，来不及了，快上来！”见克雷斯似乎还要跟着追，而这时“朗司酒号”已经离岸数米了，埃米尔急得连声大叫。
    克雷斯这才恋恋不舍的回身，借跑急冲至岸边，奋力一跃堪堪抓着软梯的末端，这才避免了被船给抛下的尴尬。
    随后，猫女也准备撤离，不甘心的海盗想要将她拖住，被希尔尼斯几箭干掉几个，然后一颗爆裂弹扔进人群里，炸了个屁滚尿流，就再也没人敢上了。
    这时，船已经离开码头十多米远，就算是芭丝特也不可能跳这么远。但这显然难不倒猫女。只见她几下轻点跳上旁边的海盗船，沿着船身一阵疾奔，随后纵身一跃，平安回到船上。
    随着“朗司酒号”缓缓驶离，码头逐渐被抛在身后。岸上，死伤惨重的海盗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众人似乎终于脱离了危险。
    然而还没等雷蒙他们庆祝一下，突然间船身猛地一震，差点把众人甩翻在地。
    “怎么回事？”埃米尔连忙问道。
    “前面有船把我们给挡住了！”帮着船长操纵船的德雷亚大叫。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连忙跑到船头。
    只见通往外海的水道上，一艘海盗船正缓缓调转船身，打横堵住整条水道，“朗司酒号”若继续前进，势必会和它相撞。
    这些海盗也不是傻子，地上打不过众人，他们自然想到了海上。趁雷蒙他们与追兵纠缠时，部分海盗偷偷驾船绕道先一步堵在了前面。
    这时，其他的海盗有样学样，攀上码头里停靠的海盗船，准备从后面追上来。
    “快冲过去！”雷蒙大叫。
    “不行，我们的船太小，撞不过那些家伙。”船长连忙道。
    若是让这些海盗船将他们堵在狭窄的水道里，恐怕又要上演当初“苍云号”被围杀的惨剧了。只不过这一次，可没有第二条海龙来救他们。
    事情紧急，已经不能用常规手段来解决了。雷蒙对船长道：“那就靠过去，剩下的事交给我们解决。”
    船长摇了摇头，暗自嘀咕一声这些家伙都是疯子。不过想起之前哈洛特的匕首，他也只好继续驾船往前冲。
    所幸那些海盗也是临时上船，人手不足，根本无法使用船上的武器，否则恐怕还没等他们靠近，就会被打沉了。
    两船不断接近，“朗司酒号”的船长也算技术优秀，就见他的船轻轻划了个短小的弧线，硬是在狭窄的水道里偏摆过身，和对方的船平齐挨靠。
    “接下来怎么办？”德雷亚问道。
    “既然他们不肯让路，那咱们就过去帮他们掉头！”
    “什么…！？”
    德雷亚还没反应过来，已被雷蒙拉到船边。他正想问雷蒙要干什么，哪知雷蒙一弯腰，竟然把他给举了起来。
    “雷、雷蒙大人，您这是干什么？”惊慌之下，德雷亚不由得大叫道。
    “我说了，咱们得去帮那些家伙掉头，但我可不会开船。”雷蒙嘿的一笑：“那么，就拜托你了。”
    随即，在德雷亚惊恐的目光中，雷蒙用力将他一抛，已将德雷亚扔到了对面的海盗船上。
    “芭丝特，把他们的船都给我烧了！”
    回头厉喝一声，他紧跟着也跳了过去。
    “哈哈哈，我喜欢这小子！”克雷斯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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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在甲板上，德雷亚摔得晕头转向，直到现在他都有些回不过神来，我好像被雷蒙大人给扔到了什么地方…
    捂着晕乎乎的头爬起身来，随即德雷亚与面前一群海盗面面相觑。
    对方显然也没想到己方船上会突然飞了个人过来，一时间双方大眼瞪小眼，俱都愣住。
    很快，几个反应过来的海盗拔出弯刀。
    德雷亚吓得一下靠在船舷边，同时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趴下！”
    想也不想，德雷亚赶紧弯腰，紧跟着一个人影从他头顶掠过，落地同时剑光一闪，两个海盗已惨叫着溅血倒地。
    “雷、雷蒙大人！”德雷亚这才看清，过来的赫然是雷蒙。
    雷蒙回头冲他笑了笑：“抱歉了，不过只有你才会开船。所以我来解决这些家伙，你赶紧去把船给掉头。”
    见他孤身一人冲到船上，居然还敢说这种大言不惭的话，众海盗无不大怒。
    “小子，你找死！”
    几个海盗挥刀就要冲上，哪知嗖嗖几声啸响，几枝箭矢接连而至，准确的贯穿他们的咽喉，同时又有几人跳到了船上。
    “小子，你太不够意思了，这种事居然不叫上我。”其中一人大大咧咧的道。
    “是…是他！”一见来人，众海盗无不勃然色变。
    那人自然就是克雷斯了，对这个像怪物一样的家伙，所有海盗都印象深刻。
    “没时间了，动手吧。”洛娜缓缓拔出剑。
    “可…可恶，跟他们拼了！”毕竟是刀口上讨生活的，再怎么害怕仍有一股戾气在，况且在船上也逃无可逃。
    于是乎，狗急跳墙的海盗们，疯狂的冲了上来…
    “喵呀，哈哈哈…”
    而在另一侧，猫女也正让其余的海盗们陷入了地狱之中。
    靠着惊人灵活的身法，她在各条海盗船间来回纵跃着，不时送上一颗燃烧弹，一时间玩得颇为开心。
    这种由艾莉娜发明的小型燃烧弹威力惊人，炸开后就是一大片火焰四下飞溅，挨着什么就燃什么。更要命的是，码头里停满了船，一艘一艘紧紧挨靠着，只要其中几艘着了火，附近的也必定会遭殃。
    因此尽管只用了区区三枚燃烧弹，其效果却不亚于火烧连营，很快整个码头已是火光冲天，一艘挨一艘的海盗船接连被点着，实在蔚为壮观。
    这时候别说去追雷蒙他们了，连自保都来不及，海盗们纷纷下饺子一样跳进海里逃命。
    这一边，轻松解决船上的海盗后，雷蒙才有空回头看，随即被眼前所见惊得目瞪口呆。
    他的本意，只是让芭丝特把追来的海盗船烧掉，但猫女显然会错了意，结果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望着映红了半边天的港口大火，他不由得道：“糟糕，这个仇好像结大了…”
    是啊，你把别人的船都给烧了，其中还有不少只是单纯来达科岛上参加拍卖会的海盗的船，也跟着遭了无妄之灾，这可算把所有海盗都给得罪了。
    这时，德雷亚已经操纵海盗船让出了水道，没时间去后悔了，雷蒙等人赶紧回到自己的船上。
    随后，“朗司酒号”在整个码头的漫天大火映衬下，驶离港口，进入大海中。
    “啊哈哈哈，终于离开那个鬼地方了。”哈洛特粗犷的大笑声，吓得一群海鸥惊飞而起，不明所以的呱呱乱叫。
    终于逃出达科岛，其他的人也都非常高兴，船上洋溢着一片劫后余生的欢乐气氛。
    不过也有例外，某个天生就和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家伙，此刻仍旧臭着一张脸。
    “弗雷迪，我们都逃出来了，你干嘛还一副不爽的样子？”希尔尼斯奇怪的问道。
    弗雷迪唔了一声：“我只是有些奇怪。”
    “什么？”
    弗雷迪缓缓道：“因为有个人，至今也没有出现，这实在很不合常理。”
    “你说的是谁？”精灵一怔。
    “库雷。”
    弗雷迪话音未落，一旁的哈洛特已连声道：“呸呸呸，你也不嫌晦气。我说你这家伙平常一副死老爹的样儿也就罢了，这时候就不能说点好话么，要是一不小心真的乌鸦嘴…咦，这啥声音？”
    却是所有人都听到，空气中一声奇怪的风啸，正由远而近迅速接近。
    “快趴下！”还是常年在海上的德雷亚反应最快，急忙大叫。
    同时就听轰的一声响，一块巨大的石头击中“朗司酒号”，巨大的冲击力为其带来相当大的破坏力，一堆放在甲板上的木箱被打得粉碎，跟着石头横穿整条船，在撞破另一侧的船舷后，砸进海里，所幸没有人员伤亡。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呆了，紧跟着，一艘挂着黑色船帆，比普通海盗船要大上许多的船，从漆黑的海洋中缓缓驶出。
    “完了，那、那是库雷的旗舰。”德雷亚目光呆滞的喃喃道，在他身旁，“朗司酒号”的胖船长已经瘫软在地。
    呆了一下，哈洛特一把抓起弗雷迪的衣领：“靠，还真他娘的被你说中了啊！？”
    不过库雷似乎连内讧的时间也不打算给他们，紧跟着又是两颗石头飞来。一颗砸进海里，激起巨大的浪花，另一颗则击中船头，“朗司酒号”那只破烂的海豚船首像，立刻只剩下半截身子。
    没想到库雷竟会在此处守株待兔，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众人都慌了神。
    德雷亚急忙对船长道：“快，左满舵，那是顺风，也许还来得及。”
    “没用的，这艘破船怎么可能逃得掉。”船长哭丧着脸道：“天呐，我怎么会接了这单倒霉的生意。”
    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德雷亚不由得一脸死灰。更糟糕的是，这是一艘小型商船，不光防御力差，而且连一点武装都没有。
    这根本就是当初“苍云号”那一幕的再现，没想到在海上终究还是赢不了这位海盗之王。
    “现在该怎么办？”看这商船的架势，也许再挨上个几发就得沉底了，埃米尔不由焦急的道。
    “我可不想再泡在海里了。”有前车之鉴，勇猛如克雷斯也不由得犯怵。
    “掉头，退回港口。”马库迪建议道。
    “不，靠过去。”加莱特一声厉喝：“只要接近足够的距离，我和芭丝特就能跳到他们的船上，那样还有一线生机。”
    听到这话，德雷亚接过船长的舵，开始试图靠近库雷的海盗船。
    然而不知是看穿了他们的意图，还是忌惮克雷斯或是加莱特的实力，库雷始终不与他们接近。
    仗着自己船的优良性能，库雷始终和众人保持着距离。不过也许是忌惮索菲亚就在船上，并没有发起致命攻击。
    饶是如此，在几次抛石机的精确打击下，“朗司酒号”仍受到了重创，尤其是一根船尾桅杆被打断后，严重影响它的灵活性，跟没法靠近库雷了。
    被弄得大为焦躁，克雷斯气得冲到船边大叫道：“喂，那个叫库雷的，听说你也是这块大陆有名的剑士，有本事过来跟老子单挑。”
    那边沉默了一下，跟着库雷也出现在海盗船的船头。他中气十足的道：“虽然很不甘心，但我承认赢不了你，恕我无法接受挑战。”
    “不过，如果你们交出公主，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
    “别信他的话，到时候我们只会死得更快。”弗雷迪哼了一声。
    索菲亚也脸色苍白的道：“我绝不会再跟他回去了。”
    见这边不回答，库雷似乎已猜到他们的答案。他哼了一声：“既然如此，看来我只能麻烦一点，直接从水里捞人了。”
    “攻击！”
    随着他一声令下，海盗船再次开始攻击。
    情势似乎陷入了死局，众人逃也逃不掉，而且还没法还手，那岂不只剩一个“死”字！？
    不过，总有人从来不肯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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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还剩几颗爆裂弹？”雷蒙问道。
    哈洛特摸了摸行李：“还有两颗。”
    “好，足够了。”雷蒙点点头。
    跟着他招手唤来希尔尼斯，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话。希尔尼斯讶然道：“大人，那家伙的船太大了，恐怕没什么效果。”
    雷蒙道：“没关系，你只需要攻击一个地方就行了。”
    说着，他向海盗船的主桅杆一指：“能办到吗？”
    明白雷蒙打算做什么，希尔尼斯生出一线希望：“没问题。”
    “好，咱们能不能活命，就全看你的箭术了。”雷蒙在他肩膀上一拍。
    拿出仅剩的两颗爆裂弹，雷蒙用布条将其裹在箭头上，随后希尔尼斯接过，张弓搭箭瞄准了对面的船。
    此时，两船正上演着追逃的游戏，一方攻击，另一方拼命躲避，不断的兜着圈子，加上海浪起伏，根本就没平稳的时候。
    加上箭头裹着爆裂弹，无论是重量还是平衡性都受到严重影响。在这样的状况下要射中几十米远外的特定目标，难度无异于增加了好几倍。
    因此，即便是对自己的箭术无比自信的希尔尼斯，这时也不免面色凝重。
    将精灵弓拉到极致，他努力维持着箭枝的平衡，瞄着远处的海盗船，却迟迟不肯松弦。
    终于，在性急的哈洛特忍不住催促时，精灵的手一松。
    蓄满力量的箭矢挟着爆裂弹，在半空划过一道劲疾的弧线，瞬间掠过两船之间的空间，准确的命中海盗船的主桅杆。
    随着轰的一声暴响，霎时无数小钢珠四下疾飞，将海盗船的主帆打得千疮百孔，桅杆也受到很大的损伤，被炸出一个缺口。
    这正是雷蒙的计划，既然打不过，那就干脆废掉对方的腿，我逃总可以了吧？只要破坏海盗船的主桅杆，凭对方庞大的体积，就再难追上“朗司酒号”了。
    这计划虽然简单，但能在近乎绝望的混乱中一眼看准命门所在，并以仅剩的两颗爆裂弹达到最大效果，足以显示他过人的心理素质。
    待到头顶爆炸声起，库雷一惊回头，这才想起雷蒙还有这种要命玩意儿。所幸他旗舰的主桅杆够粗，正面挨了一颗爆裂弹，却仍能昂然矗立。
    紧跟着，希尔尼斯第二枝箭又至。不过这一次库雷早有防备，他手中弯刀向上一撩，霎时一大股海浪冲天而起，将箭矢激得偏离方向，斜穿入高空之中，随后爆了开来。
    终究还是功亏一篑，雷蒙这边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完了完了，老子还是早作准备吧。”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哈洛特赶紧抱住一截木头，开始做坠海的觉悟了。
    看着被炸开一个大缺口的主桅杆，以及打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小洞的主帆，库雷气得脸色铁青。
    上次莫名其妙让雷蒙活下来，已经够让他纳闷的了，这次又再领教到对方那惊人的韧性，不管占了多大的上风，只要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那小子给咬一口。库雷知道，若不趁早解决，此人将来必定是个大患。
    就在他下令彻底击沉“朗司酒号”时，突然间一颗燃烧弹击中他的船舷，巨大的海盗船侧边立刻轰的燃烧起来。
    “怎么回事！？”
    这一刻，不止是库雷，雷蒙这边也都呆了起来。
    然而还没等众人搞清楚怎么回事，紧跟着又是一颗爆裂弹，两颗石头飞来，而且均准确命中库雷的旗舰。
    于是，前一刻还占据上风的海盗船，立刻受到沉重的打击。船身燃起大火，船舷被石头打碎，甲板也被砸出一个洞来。
    海盗船上一片混乱，有的水手忙于扑救火苗，还有的操控着投石机与大型弩箭，盲目的在漆黑的海面上扫来扫去，试图找出攻击者。
    很快，袭击者现身了。只见一艘造型优美，船身描绘了一朵美丽的蓝色玫瑰的海船，缓缓从另一侧驶出。
    “是卡特琳娜！”朗司酒号上一片欢呼。
    而看到“苍蓝玫瑰号”，库雷眼睛一凛：“是那丫头！？”
    来者正是好些天没现身的卡特琳娜，看来海港这边的动静，终究还是把她给吸引过来。苍蓝玫瑰号一边逼近，一边持续不断给予库雷的海盗船攻击，似乎根本不打算给对方喘息之机。
    正如卡特琳娜的自负，当在海上时，她有信心可以战胜任何对手。苍蓝玫瑰号的攻击命中率高得出奇，几乎每一颗石头或是燃烧弹，都能准确击中目标，而猝然受到袭击的海盗船，却几乎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情势几乎在一瞬间就逆转过来了。
    “老大，现在该怎么办？”大副手忙脚乱的爬到库雷身边。在他身后，又传来一声石头击中甲板的巨响，以及水手临死前的惨叫。
    “损失情况如何？”库雷冷静的问道。
    “很糟糕，对手是卡特琳娜，她的攻势实在是太强了。”大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即便同为海盗，他也很清楚那个女人的厉害。
    看着烟火弥漫的甲板，再抬头看看受损严重，不断发出嘎吱裂响的主桅杆，库雷咬了咬牙，终于说出他这个海盗王最不愿说的话：“左满舵，顺风离开！”
    大副如蒙大赦，连忙去执行命令了。很快，库雷的旗舰调转方向，带着一串浓烟和火苗，顺着海风快速驶离。
    “苍蓝玫瑰号”立刻循迹追上去，在和“朗司酒号”擦肩而过时，美丽的女海盗出现在船头，隔船与众人遥遥相望。
    “多谢。”她与雷蒙目光相对，如是说道。
    她救了众人却要道谢，那是因为现在的状况，正是当初她和雷蒙合作时，所提的条件：雷蒙只需要让库雷和他那一大帮子手下分开，单独出海，卡特琳娜就有把握将他击杀。
    不管今晚这状况是否一场意外，总之雷蒙做到了。这正是卡特琳娜梦寐以求的机会，因此她才会向雷蒙道谢。
    “苍蓝玫瑰号”速度极快，两船飞速擦身而过，眼看卡特琳娜就要远去。
    雷蒙突的扬声道：“我们还会再见吗？”
    卡特琳娜回过头，对他露出一个宛如盛放玫瑰的艳丽笑颜：“也许下一次见面时，就是我抢劫你们了。”
    随后，她再不回头，苍蓝玫瑰号驶入大海，很快了无音迹。
    一如她的出现一样，这个美丽的女海盗，便以这种突然的方式，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