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卷得失方寸间 第三章 决战

    而在两人身后，则是联军的营地。与远处那座整齐严谨的军营相比，这里可就杂乱得多了。
    整个山丘都被战士的帐篷所覆盖，由于山顶地势起伏不平，一片片的帐篷也就搭得松松垮垮，错落有致，一眼看去真是要多乱有多乱。
    帐篷间的泥土由于被很多人来回踩踏，变得松软而泥泞，两侧的帐篷坐满了休憩的士兵，由于战斗的疲惫，就连训练有素的禁卫军，这时也放下架子，解下铠甲恣意的享受着黄昏的宁静。
    骑兵就近把战马拴在树下，马儿一边吃着草料，一边悠闲的甩着尾巴，虽然弄得营帐边遍地马粪，但这时自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如果两相比较，这里倒更像是一群民兵的临时营地。
    不过，虽则凌乱，但无论是马匹嘶鸣，喧哗笑闹，还是士兵的精神状态，都构成了一种蓬勃的活力。更别说那一堆堆篝火上燃煮的食物，以及整个山头冉冉升起的炊烟了，那可是敌营里绝对看不到的。
    凯兰走到雷蒙身边，目光投向远处：“两天前，敌人就已经杀光了所有的马匹。他们虽然攻占了维亚加镇，但居民已经被我们提前疏散，几乎带走了所有的食物，现在那里只有一群饿疯了的家伙。”
    说着，他谓然一叹：“不过不得不承认，那帮宗教狂热者的精神实在是强悍得可怕，到了这个地步，他们的士气竟然都没崩溃。天呐，我真愿意付任何代价也得到这样一群士兵。”
    士气是衡量军队战斗力的一个重要指标，能维持士气到这种程度，恐怕是每个将领都梦寐以求的事。这也是以普通教徒组成的席多尼斯教派军，战力能如此强悍的最大原因。
    凯兰道：“不过，这两天敌军的营地里沉寂得可怕，我总觉得那些家伙恐怕也快到临界点了。幸亏你及时找来了援军，否则当他们失去理智的时候，凭我们这么点兵力，根本没法阻挡涌出来的5万条饿狼。”
    雷蒙也不由吁了口气：“是啊，亏我们当初还妄想靠这几千人吃掉他们呢。对了，那些神罚骑士的状况如何了？”
    凯兰道：“那些家伙是几天前开始出现在我们后方的。不过幸运的是，他们是从各自负责的区域陆续赶来，所以一时间还没有足够进攻我们的能力。”
    “不过算起来，目前他们应该也聚集得差不多了，加上维亚加镇的敌军已经弹尽粮绝。为了帮他们脱困，那些骑士恐怕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说着他道：“具体情况，要等你的部下芭丝特回来才能知道了。你的那只猫人真是我见过最厉害的斥候，这些天离了她，没法再顺利的探查到敌人的动向，我真是怎么都觉得不习惯。”
    由于缺乏优秀的斥候，凯兰很难完全摸清敌军的状况，因此等雷蒙一行回来，芭丝特就立刻被派去侦察那些神罚骑士的动向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凯兰不体恤芭丝特，主要是她实在是太好用了，普通斥候跟她比，那就是钝刀和利刃的区别。所以但凡是用过猫女的，都离不了她了。
    “你真是过奖了，不过那个笨蛋绝对不能太夸…”雷蒙笑道。
    哪知说曹操，曹操就到。雷蒙话还没说完，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欢呼：“少主！”
    同时背后一沉，已被一个人扑上来抱住。
    不用看，雷蒙也知道是谁了。果然，芭丝特的头从肩膀后伸过来，亲昵的摩擦着雷蒙的脸颊：“喵呀，少主，我回来啦。”
    雷蒙倒是早习惯了猫女这种没上没下的举动，只不过此刻凯兰在旁，不由有些尴尬。
    凯兰却毫不见怪，他呵呵大笑：“此女身怀赤子之心，一片热忱毫不作伪。能有如此部下，老夫真是很羡慕你啊。”
    虽然很想说那就送给你好了，但仔细想想还真舍不得。雷蒙只好拧着芭丝特的耳朵，把她扯了下来。
    “喵呀，疼疼疼。”猫女仍是一如既往的疼得呲牙咧嘴，虽然这根本就是她自找的。
    雷蒙拍拍她的脑袋：“行了，快说，神罚骑士的情况如何？”
    猫女摸着耳朵道：“那些家伙就在我们后面，现在正躲在西边10多里外的一片树林里。”
    “有多少人？”雷蒙问道。
    芭丝特想了想道：“大概14、500人的样子。”
    凯兰悚然一惊：“神罚骑士团一共只有不到3000名骑士，减去我们那晚消灭的那个小队，那里差不多正好是一半的人。看来，他们已经集结完毕了。”
    10多里路，对骑兵来说，根本是转眼既至的距离，加上神罚骑士那强大的战力，这支身处他们背后的部队，实在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雷蒙道：“看来，在围剿敌军以前，得想办法解决那些家伙才行。”
    凯兰点点头：“没错，不过这事决不能轻举妄动，以我们目前的兵力，要干掉他们会付出惨重的代价，所以还是得与拉维特联军合作。”
    由于有从敌军补给基地缴获的战马，目前他们这支部队，反而是骑兵占了多数。但以这样的优势，凯兰对那1500名神罚骑士仍是忌惮重重。
    “联军很快就会到了。”雷蒙点头道：“到时再商量办法吧。”
    拍拍他的肩膀，凯兰转身走回营地：“你也好好休息吧，因为接下来将会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凯兰离开后，雷蒙再次将目光落到维亚加镇的敌军营地上。此刻残阳漫天，夜色渐至，那片整齐的白色帐篷在暮色中被染上一种古怪的暗红色，就像是被鲜血给浸透…
    突然间，雷蒙心里毫无来由的打了个突。
    “喵呀，少主？”似乎察觉到他的异样，偎依在身边的猫女抬头望着他。
    “不，没什么，我们回去吧。”雷蒙摇摇头，甩去那股不祥的感觉：“该吃晚饭了。”
    “好呀。”一听吃饭，芭丝特立刻欢呼起来，拉着雷蒙就往营地里跑去。
    空气中，溢满了食物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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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拉维特联邦的军队，从塔迦利山中蜂拥而出。
    敌军很快发现了这支从背后冒出来的军队，随着一阵悠长的号角声，大批士兵匆忙涌出，聚集到军营外，紧张的准备迎敌。
    若近了观察，当可看见这些士兵一个个羸弱不堪，面色灰败，干涸的嘴唇渗着血丝，摇摇欲坠几乎连武器都握不稳。但他们的眼睛，却反而因过度饥饿而发出野兽一样的光芒，远远看去就如一群随时准备撕裂猎物的饿狼，让人不寒而栗。
    德拉文不是傻瓜，自然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反正对方如今已是弹尽粮绝，只要再拖上两天，他们就算是铁打的，也会不战自溃了。
    因此他选择了非常正确的策略，拉维特联军很快摆开阵势，呈半月形将维亚加镇给包围起来。
    就这样，在雷蒙一方和拉维特联军的配合下，终于将这支席多尼斯教派军给围困住。至此，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对方的败局便已经注定了。
    不过，在发起最后的总攻前，他们还有一个很大的威胁需要解决。于是第二天，凯兰和雷蒙又一次来到了联军的军营中。
    “他们这么快就聚集起来了。”听完雷蒙的叙述，德拉文一脸凝重的道。
    没人敢小看那1500名神罚骑士，凭他们的战力，若是在紧要处发动袭击，很可能对包围圈产生巨大的冲击。那5万名饿红了眼的敌军再趁机反攻突围，战局会变成什么样，就很难说了。
    “总之，一定要解决那些家伙才行。”凯兰道。
    德拉文点点头：“神罚骑士团一直都是席多尼斯教派三大神选军团中的主力，战无不胜，从没尝过败绩。这次他们一半的人孤军深入，又缺乏后勤支援，正是消灭他们的最好机会。”
    “不过，要怎么做呢？”
    他虽是一军主帅，但无论是谋略还是资历，都无法与凯兰相提并论。因此，德拉文很快又将问题抛给了凯兰。
    凯兰也不谦虚，他道：“这正是我和雷蒙大人来的原因。若想干掉那些神罚骑士，就只能利用他们急于救援此处敌军的迫切心理，设下伏击圈，将他们引入陷阱里，一举消灭。”
    “不过我们的兵力不足，所以希望你能派一支骑兵配合。”
    德拉文毫不犹豫的道：“如果由您出马，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那么我这就下令去准备。”
    说着，他唤来随从，吩咐立刻召集一支精锐骑兵。
    随后，三人又再研究了一些相互间配合的细节。
    不多时，帐篷撩开，却是派斯特走了进来。
    “德拉文，为什么有那么多骑兵在集合，不是说了先围困敌人一段时间，再发起进攻吗？”他进来便问道。
    德拉文连忙向他解释，最后道：“神罚骑士的战力非同小可，所以需要我们两军配合才行，凯兰将军和雷蒙大人就是为此事来的。”
    “原来是这样。”派斯特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这时，凯兰道：“既然派斯特先生也在这里，那么老夫也要说明一点。这次的对手非常危险，若想消灭他们，就必须令行禁止，所以所有的部队，都必须统一听我指挥。”
    “那当…”德拉文刚要回答，突然想起派斯特就在身旁，连忙住口，小心翼翼的向他看去。
    派斯特眼睛转了转，展颜一笑：“那还用说，有凯兰将军指挥，我就放心了。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们拉维特的部队，会全权听您调遣。”
    有之前挟持索菲亚的前科，凯兰对他根本没啥好脸色，闻言只是生硬的道：“那就多谢了。那么，我们告辞了。”
    说着，他和雷蒙离开了军帐。
    等两人走后，派斯特的脸瞬间沉了下来，默默站在地图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不说话，德拉文更不敢开口，小心翼翼的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
    “德拉文，如果干掉这支敌军，敌人还有多少可用之兵？”派斯特突然道。
    德拉文一怔，忙道：“席多尼斯毕竟只是一个教派，兵源有限，被围困的这5万人应该是他们的主力之一。如果消灭了他们，敌人短期内恐怕很难再聚集起如此之多的有生力量了。毕竟，现在他们仍在和克罗特帝国王室争夺国家的控制权，不可能把所有军队都投入这场战争。”
    “所以，只要成功消灭这5万人，战局当会大有改观。”
    “嗯…”派斯特点了点头，突然向他一招手。
    德拉文面露疑惑，但还是低头走了上来。只见派斯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德拉文随即一脸震惊。
    “大人，您、您这么做…”他惊愕的看着派斯特。
    派斯特哼了一声：“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你敢不听我的命令？”
    德拉文额头冒出冷汗，连忙道：“当、当然不是。只不过，伯托尼港现在被敌人占据，就算消灭这5万敌军，我们仍面临着极大的威胁，如果现在就这么做的话，恐怕…”
    派斯特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刚刚得到情报，克罗特帝国军方对席多尼斯教派这次的侵袭，非常不满，中央议会已经派人带着重金前去克罗特游说了。”
    “至于伯托尼港嘛…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总之，照我的话去办！”
    派斯特语气严厉，德拉文不敢违抗，只好道：“我、我明白了。”跟着匆匆离开帐篷。
    等他离开后，派斯特低头看着桌上地图，突然猛的一掌拍在海丁顿的区域，狞笑道：“各位远道而来辛苦了，不如就永远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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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佣兵的效率还是相当高的，德拉文下令没多久，就已经聚集起一支约莫2000人的骑兵。
    看得出，德拉文对神罚骑士团不敢有丝毫大意，挑选出的都是富有经验的精锐骑士。他们一个个神情剽悍，满身伤痕，高踞马上，自有一股杀气腾腾的气势。
    身为赫赫有名的皇家禁卫军首领，凯兰还是很有名的。在他检阅队伍时，那些佣兵无不露出尊敬之色。
    然而就在凯兰准备率队离开时，却见德拉文匆匆跑来。
    他一边抹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叫道“将军阁下，我跟你们一起去。”
    “什么？”凯兰和雷蒙对看一眼，惊讶的道：“那这里岂不是无人指挥了。”
    德拉文顿时有些语塞，他只好支吾的道：“与神罚骑士的战斗非常重要，我怕这些佣兵不听您的指挥，一旦出事就麻烦了，所以还是由我去比较好。至于这里，有派斯特大人坐镇，不会有问题的。”
    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凯兰犹豫了一下，点头道：“那好吧。”
    “那么，我这就去跟他们交代一下。”似是有些害怕面对凯兰，德拉文转身离开，拉住几个佣兵低声吩咐起什么来。
    总觉得德拉文的举动有些不对劲，雷蒙提醒道：“派斯特答应得实在太顺利了，我想还是小心为妙。”
    凯兰却丝毫不以为意，他呵呵笑道：“放心吧，这次战斗关系着拉维特联邦的安危，那些家伙比我们更着紧，我料他们也不敢玩什么花样。”
    雷蒙还想再说，那边德拉文向凯兰发出可以出发的信号。凯兰于是拍了拍雷蒙的肩膀，自信的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对他们确实不能大意。但你想想，如今拉维特境内还有多支敌军，而且伯托尼港也落入敌手，战争远没到结束的时候。他们就算再愚蠢，也不至于在这时候对我们做出什么事来。”
    见凯兰这么说，雷蒙只好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随后，一行人率领骑兵回到联军驻地，开始制定伏击神罚骑士团的策略。
    有了这2000佣兵的助力，加上联军本身的兵力，他们的骑兵人数达到了5000左右，足足是神罚骑士的三倍，基本上有了极大的胜算。
    经过商议，他们决定先由拉维特的大部队制造声势，佯攻维亚加镇，一则是引出神罚骑士，二则也是牵制敌军大部队，免得他们两边会合。
    随后由马库迪率领一支部队，将神罚骑士引入伏击圈，那里有凯兰率领的骑兵主力埋伏，到时候一鼓作气，击溃对方。
    而雷蒙和托尔兹，则率领剩下的步兵在外围策应，以打击敌军的溃兵。
    一旦干掉那些神罚骑士，拉维特大军立刻由佯攻变为主攻，而凯兰也率骑兵回援。到时候两边夹击，击败那些饿昏了的敌人大军，自然也不是难事了。
    战事刻不容缓，于是在议定之后。傍晚时分，对敌军最后的决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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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阵阵悠长的军号声，从拉维特的军营中，大批士兵涌出开始向维亚加镇逼近。
    敌军很快做出了回应，还能战斗的教派士兵睁着疲惫的双眼，紧握武器守在壕沟后面，近乎绝望的等着他们的进攻。
    不过，拉维特军自然不会真个上前拼命。他们只是呐喊着，隔得老远发射一些弓箭和标枪，努力制造出激烈战斗的动静来。
    在逐渐西沉的夕阳下，维亚加镇附近就如同炸开了锅一般。半空飞射着无数箭矢，喊杀声响彻天空，人群潮水一般涌向席多尼斯教派军的防御阵地，但还没接近又退了下去，一队队骑兵绕着小镇来回奔驰，腾起漫天的尘埃。
    于是乎，在这样刻意的制造下，动静很快传遍附近的山岭，自然也包括身处其中的那些神罚骑士们…
    这边，在联军的营地，雷蒙他们也做好了出战的准备。
    凯兰早已率领骑兵主力前往伏击圈，按照计划，这时候马库迪应该已经开始去诱敌了，战斗很快就会打响。
    “赫尔密，营地就交给你了。”出发前，托尔兹正在向赫尔密嘱托道。
    剩余的3000步兵中，赫尔密将留下1000人，紧守这处山岗上的营地，这里也是他们最后的防线。一旦让神罚骑士突破此处，也就意味着围困维亚加镇的拉维特军，背后将毫无防备的暴露给敌军。
    而雷蒙和托尔兹则率领剩下的2000人，前往预定地点。他们的任务，是在伏击成功后，在外围“捡漏”，务必不放跑一个神罚骑士。当然，也包括一旦伏击失败，掩护凯兰他们退走。
    说来好笑，这次参与行动的部队，有凯兰的“禁卫军”，托尔兹的“费雷登城镇同盟军”，己方的“独立军团”，已经算够杂的了，现在又多了一支拉维特的雇佣骑兵。
    而且几方各有打算，绝谈不上“精诚合作”，若不是那支倒霉的席多尼斯教派军被断了粮草，天知道他们靠什么去赢。
    这边，就在雷蒙整顿自己的手下时，鲁兹走了过来。
    “少主，这是弗雷迪刚刚派人送来的情报。”他递上一张纸。
    虽然雷蒙他们领军在外，但留守海丁顿的弗雷迪仍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定时向雷蒙送来有关后方的情报。
    而经过这1年多以来的建设，弗雷迪手下的情报网已经大有发展，触角逐渐开始延伸向维罗尼卡大陆的各处。虽然还没有达到理想的阶段，但比起他们刚来这块大陆时，对什么都两眼一抹黑的状况，已不知好了多少了。
    “这次的情报，相当有趣。”鲁兹又补充了一句。
    “哦？”雷蒙本想战后再看，听鲁兹这么说，不由被勾起了好奇心。
    他打开卷起的纸，这份情报充满了弗雷迪直截了当的风格，没有任何问候的话语，开门见山的便进入了正题。
    和之前一样，首先是关于海丁顿，城镇状况稳定，在洛维尔商会的物资支援下，地精建设的海防设施已经初步成型，今后再有海盗来袭，海丁顿也不至于全无还手之力了。
    巧的是，第二份情报恰好就和海盗有关。据弗雷迪新近得到的消息，那晚离开达科岛后，卡特琳娜追杀库雷最终还是失败了，回到老巢安提瓦岛的库雷立刻下令通缉卡特琳娜，美丽的女海盗被迫流亡，现在不知所踪。
    不过经过这次闹腾，海盗一方也是元气大伤，暂时不足为患了。
    后面，弗雷迪忍不住表示了可惜，如果库雷被干掉，那么海丁顿的来自海上的压力，将会减轻不少。
    而第三份情报，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