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卷重回摩季那 第五章 终结

    随着幽魂的消散，战场终于恢复平静。经过这几番闹腾，无论是守军还是下面的佣兵，全都损失惨重。
    芭丝特收回水晶，周遭再次陷入夜色的黑暗。下面的佣兵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打击中回过神来，茫然失措的彼此四顾，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
    这时，鲁兹走到城墙边，大声道：“停手吧，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刚刚那些东西全都是派斯特搞的鬼，你们的上司是个死灵法师。”
    这话一出，佣兵们一片大哗，城下立刻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已经没必要再打下去了，你们不过是他野心的牺牲品。”莫丝琳也道：“退兵吧，别再做无谓的牺牲。”
    佣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时，忽听一名指挥官沉声道：“大家别听他们胡说。要是现在就走，之前的弟兄们难道都白死了吗？”
    这些天激烈的攻城战，让数千佣兵抛尸城下。光是今晚，就死了不少的人，看着死去同伴的尸体，佣兵们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
    “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把这座城打下来，为弟兄们报仇！”
    由于嗜血魔法阵的效力还留存了一点，被报仇的意念冲昏头脑的佣兵，再次爆发出巨大的敌意，眼看激战已不可避免。
    “可恶，这些混蛋根本听不懂人话嘛。”哈洛特怒道。
    “没办法，看来不再打一场，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希尔尼斯也道。
    “可是，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莫丝琳一脸担忧的道：“毒雾和幽魂，让我们损失了太多的人手。”
    罗迪亚城守军本就不多，这几天攻城战的消耗，加上那场毒雾和后来的幽魂，更是让很多人都失去了战斗力。此刻，城墙上还能紧握武器的，仅有数千人。
    而佣兵虽然同样损失巨大，但他们拥有压倒性的人数，此时仍拥有强大的战力。而嗜血术的影响，更让他们杀气腾腾，无可阻挡。
    可以说，攻城战再次打响的话，罗迪亚城很可能会就此失守。
    再要想阻止敌军已是不可能的了。很快，在复仇意念的驱使下，佣兵又一次向罗迪亚城冲来。
    看着下方如同蚁附般蜂拥而至的敌人，城墙上每一个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最后的恶战。
    没有退路，想投降亦不可能，唯有守住这道防线，死战一途。
    就在这时，变故再一次发生。
    一阵雷鸣般的轰响突然从远处传来，似乎连大地也跟着震颤起来。突如其来的轰鸣声让冲来的佣兵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不安的扭头望去。
    “哇，又怎么了，不会又出什么妖蛾子了吧？”哈洛特哇哇大叫。
    之前的状况连连，实在是让所有人都怕了。
    “太好了…”哪知就见鲁兹面露微笑的喃喃道。
    “什么？”希尔尼斯没听清。
    “少主终于回来啦。”猫女跃上箭垛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黄蓝双色的猫眼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果然，片晌之后，大群骑兵如同一股倾泻的山洪，自黑暗的旷野中一涌而出，向毫无准备的佣兵背后杀至。
    佣兵人数虽多，但这时已是强弩之末，面对眼前的孤城或许还有一丝战意。但当背后突然遭到大群骑兵的袭击时，他们立刻一片大乱。
    “唔啊啊啊，哪里来的骑兵？”
    “快、快跑啊！”
    一声又一声的惊呼在敌军中响起，面对着这支重装的洪流，耳中充塞着那似乎要踏碎一切的马蹄轰鸣，几乎所有人在瞬间都丧失了战斗意志。纵然有人想要就地反击，但身边所有人都在扭头逃跑，让他们也不得不加入逃命的大军。
    连锁反应很快传遍整只敌军，以至于还没等骑兵杀至，留给他们的就已全部是敌人的背影。
    随后，便是毫无悬念的杀戮。
    如狼似虎的精锐骑兵就如同虎入羊群，惊恐的佣兵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机。霎时间就见佣兵的阵型被冲得七零八落，飞驰的重甲战马就像从火山中喷泄而出的熔岩，沿途但凡胆敢阻挡的东西，无不被碾至粉碎。
    一时间，马蹄轰鸣，撞击肉体的沉闷声响，骑兵的喊杀声，佣兵的哀号混成一片杂乱的声响，让寂静的夜晚就如一锅沸腾的开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数千骑兵将佣兵厚实的阵型捅了个对穿，随后分成一支支小队向四面八方冲去，追杀着已毫无反抗之力的敌人。
    这支奇兵的突然杀入，彻底改变了战场的形势。佣兵几乎是瞬间崩溃，立成待宰羔羊，让城外的旷野成了一座血流成河的修罗场。
    由于援军来得实在太突然，以至于城墙上的守军们根本回不过神来。数千双眼睛就那么瞪着下面骑兵追杀步兵的情景，直到好一会儿，才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所有人都明白，战斗扭转已成定局，他们得救了。
    看着佣兵已经溃不成军，鲁兹突然大吼道：“打开城门，我们也加入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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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率领着城中最后的生力军，鲁兹等人打开罗迪亚的城门，加入了战场。他们的到来，彻底宣告了佣兵的溃败。
    佣兵初时尚有数百人规模的反抗，但随着骑兵将一群又一群抵抗的佣兵无情的击溃后，余者再不敢在战场上多做停留。所有人都像没头苍蝇般四处乱跑，跑去哪里没关系，反正只要离开这里就好。
    很快的，战斗便变成了单纯增加杀敌数量的追击战。
    雷蒙的策略总算取得了效果，在经过三天的攻城战大量消耗了佣兵的战力后，骑兵的出现一举扭转了战局。
    虽然这让罗迪亚的守军损失惨重，但相较于对数倍于己的敌军的毁灭性打击，这可是非常划算的，更别说最大可能的保存了珍贵的骑兵。
    从本质上说，在击败如此之多的敌军后，雷蒙一方的核心战力基本上没有受损，这是尤为难能可贵的一点。毕竟，相较于珍贵的骑兵，损失的步兵是很容易补充的。
    在追杀了一阵后，鲁兹等遇到了马库迪和赫尔密两人。
    “马库迪，少主在什么地方？”鲁兹问道。
    “少主不在这里，他带着人抄敌人的老巢去了。”马库迪指了指拉维特军营的方向。
    原来，在探知敌军倾巢而出，营地空虚的情报后，雷蒙果断的下令出击。他让马库迪和赫尔密率大部队来支援罗迪亚城，自己则率领一队精骑去进攻敌营。
    鲁兹闻言，当即拉过一匹战马，翻身上马：“这里大局已定，我去帮少主。”
    “喵呀，人家也要去。”芭丝特立刻跳到了鲁兹的身后。
    “有意思，我也想看看那个死灵法师究竟有什么本事。”克雷斯也翻身上马。
    随后，三人策马向远处的敌营飞驰而去。
    同一时刻，拉维特军的营地中。
    雷蒙所料不差，几乎所有能战斗的佣兵都被派斯特派去攻城了，营地中只留下一些重伤员和牧师，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他率领骑兵从正门突入，几乎把整个营地都给踩了个遍，在击杀了一些零星的抵抗者后，终于在营地当中最大的那顶帐篷处遇到了抵抗。
    数百名佣兵的尸体…不，这时候已经成了丧尸，将帐篷保护起来。
    看来为了迎敌，派斯特情急之下已经顾不得掩藏自己死灵法师的身份了。他将在营地中死去，来不及掩埋的佣兵尸体复活，充作临时的卫兵。
    这些丧尸所带的强烈尸气，让雷蒙一众的战马感到强烈的不安，在原地嘶鸣跳跃，就是不肯上前，雷蒙只好率人下马。
    好在跟随他的都是精锐的禁卫军，心理素质过硬，即便看到眼前这一片丧尸大军，也没有一个人后退。
    随后，激烈的战斗开始。这些丧尸生前都是佣兵，虽然成为丧尸后还不至于保留下生前的战斗技能，但由于是新鲜的尸体，加上不少人还穿着生前的铠甲，提刀拿剑，可比那种腐烂许久才复活，手足僵硬的难对付多了。
    加上这些丧尸没有感情，不知惧怕为何物，数百个聚集在一起，还真是块难啃的骨头。
    不一会儿，就有十余名禁卫军士兵受伤。由于已经继任了禁卫军新的团长，现在他们全都是雷蒙宝贵的手下，对穷惯了的雷蒙而言，他可实在舍不得把士兵浪费在这些活死人身上。
    “都退后。”雷蒙下令道。
    禁卫军立刻退开一个圈子，随后，雷蒙抬手做了个示意的动作。
    他身后的两名禁卫军立刻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几颗球体，那是雷蒙所剩的最后几颗爆裂弹和燃烧弹了。
    “全部扔过去。”雷蒙毫不客气的道。
    从海丁顿来拉维特，禁卫军们已经数次看过雷蒙他们使用这些古怪的东西，自然也知道这些球体的威力。
    因此，当爆裂弹扔出去以后，有盾牌的士兵立刻举起大盾，没盾牌的也都转过身，利用厚实的铠甲保护自己免受流弹伤害。
    就听轰轰轰几声炸响，爆裂弹在丧失群中炸开，剧烈的爆炸立刻扫倒一大片。随后无数钢珠四下激飞，连带后方的帐篷都被打出一大片小洞，不过里头一点动静也没有，似乎没对派斯特造成任何影响。
    不过这招对人有极大的杀伤力，对本就没有生命的丧尸就没那么有效了，就算被钢珠打得千疮百孔，它们也是不痛不痒。
    不过，接下来的东西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随着两颗燃烧弹扔进丧尸中，两大团火焰随即爆发开来，就像喷涌而出的泉水般，瞬间将所有丧尸卷裹其中。
    丧尸行动缓慢，加上又紧密的挨靠在一起，简直就是绝佳的助燃材料。要说艾莉娜的这项发明真的是厉害之极，很快那顶帐篷前一片火海，所有丧尸都变成了人形的火把。
    “好啊！”禁卫军士兵不由一阵欢呼。
    突然间，几束白影从火海中飞射而出，其中一束直取雷蒙。雷蒙反应极快，当即拔剑在手向其一磕，就听当的一声大响，雷蒙就觉一股强烈的力道从剑上传来，让他不由自主后退数步，同时一根长矛样的东西断成两截，翻飞上天。
    仔细一看，那赫然是一根拦腰折断的白色骨矛。
    这时就听身旁传来几声惨叫，却是另几名禁卫军战士全都被骨矛刺中。其中两人被当胸穿过，眼见不活，只有一个用盾牌挡了一下，肩膀受伤。
    挥剑向帐篷一指，雷蒙道：“终于还是出手了吗？你的军队已经全完了，别躲了，还是出来吧。”
    帐篷中沉默片晌，随后布帘解开，一脸阴沉的派斯特缓缓走出。
    说也奇怪，随着派斯特的接近，燃烧的火海就如同有什么在其中硬生生给压下一头，派斯特身前的火居然自动熄灭，很快出现一条道路。
    随后派斯特从火海中缓步走出，倒也气势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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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承认，你干得漂亮。”在雷蒙等人面前一步站定，派斯特缓缓道：“我这么多的部队，居然还是没有干掉你们。”
    “那是因为你太傻了，连这么简单的计谋也没看出来。”雷蒙把手一摊：“何必呢，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气得发狂，还要维持风度肯定非常辛苦吧。”
    “来来来，有什么气都冲我来好了，免得伤身体。”
    雷蒙的挑衅将派斯特最后一丝镇定也无情的剥下，只见他的脸一下变得无比苍白，两眼却像充了血般一片通红。
    今晚的失败意味着什么，派斯特比任何人都清楚。无论是洛兰还是德内克，都不会饶恕他。尤其是自以为必赢的一仗，他甚至不顾身份用毒雾和幽魂参与攻击，最后却仍败在了雷蒙手上，这对一贯自视甚高，想要报仇的派斯特而言，完全是无法接受的结果。
    只不过，出于试图保留面子的微妙心理，派斯特还想在雷蒙面前装一下风度。哪知就连这都被雷蒙的毒舌给无情的揭穿，那一瞬间派斯特甚至能听到自己自尊心破碎的声音。
    于是，狂怒之下，他终于什么也顾不上了。
    只见派斯特的面部肌肉急速收缩，很快只变成一层皮贴在骨头上，有如骷髅。而他充血的眼睛也越陷越深，两颗眼球化为跳动的幽火，一股强烈的寒气向四周破散开去，派斯特已现出了死灵法师的本来面目。
    显然，他已决意要在这里杀死累蒙了。
    看到他死灵法师的模样，禁卫军士兵全都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只有雷蒙仍然站在原地：“终于看到你的真面目了，死灵商人，还是该叫你派斯特法师？”
    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之意，派斯特冷哼一声：“等杀了你以后，我会把你复活，让你每天叫上一千遍的。”
    “那我的舌头可受不了。”雷蒙耸了耸肩。
    下一瞬，就见派斯特举手一招，两根巨大的骨刺已向雷蒙飞射而至。早有准备，雷蒙侧身一转，避过其中一根的同时，手里的剑向上一撩，已挑飞另一根。
    但派斯特没有继续攻击，而是把手一挥，立刻在他身前耸立起一堵无数乱七八糟的骨头组成的骨墙。
    这道墙极宽，几乎横亘整个营地，很难绕过去。雷蒙心叫不好，急忙上前用剑去砍，其他禁卫军士兵也都冲上来帮忙。哪知这道骨墙异常的结实，虽然他们砍得碎骨乱飞，但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打通。
    透过骨头的缝隙，雷蒙看到派斯特脚下不知何时已出现一个由黑色线条组成的怪异魔法阵。派斯特缓缓浮于魔法阵中心，闭目念咒，其脚下组成魔法阵的线条开始依次发出暗沉的光芒。
    虽然不知他想做什么，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就在雷蒙无计可施时，忽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雷蒙转头一看，刚好看到鲁兹和克雷斯策马而至。冲到近前，鲁兹把手举起，他身后的芭丝特则轻盈的跳到鲁兹的掌上，随后比蒙人借着马的冲力，将猫女向前一扔。
    芭丝特如同流星般在半空一掠而过，越过高高的骨墙。就听她欢叫一声：“少主，人家来帮你啦！”同时抽出腰间的匕首，向墙后的派斯特俯冲下去。
    这时，派斯特的魔法已几近完成，但偏偏芭丝特已至。施法状态下是法师最脆弱的时候，因此尽管心里万分不舍，但派斯特也唯有放弃即将生效的魔法，向后避去。
    一跃落地，芭丝特将匕首在身旁的地面一通乱划，把魔法阵给彻底破坏，看得派斯特心直滴血。
    愤怒之下，他连连招出骨矛向猫女刺去。但芭丝特全都轻易的避开，同时将双方的距离拉近不少。
    随后，猫女脚下发力瞬间加速，俯身冲至派斯特面前的同时，弯刀已交叉着向派斯特的脖子切去。
    派斯特狞笑一声，就见他的身体如同水中波纹般一阵晃荡，猫女这快如闪电的一击竟然砍了个空，只切到一阵残影。
    同时派斯特已从不远处的阴影中冒了出来，猫女正待追去，就见他手一挥，立刻在身前制出一道骨墙。
    芭丝特一跃而过，但刚落地，面前又横了一道墙。她在骨墙完成前从左侧掠过，但随着派斯特的挥手，一道骨墙又挡住她的去路。
    就这样，随着派斯特连连挥手，在他和猫女之间接连耸起五、六道纵横交错的骨墙，不仅阻碍了芭丝特的追击，好几次还险些将她伤到。
    眼看派斯特就要退到安全距离，可以再次使用魔法。关键时刻，忽听轰的一声，跟着是无数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
    随后，轰轰轰响声接连不断，当芭丝特身后的那道骨墙粉碎时，一头巨兽带着漫天骨屑冲了出来，却是化身比蒙巨兽的鲁兹。在其身后，是一条接连撞穿所有骨墙的通路。
    随后，比蒙兽伏身猛的向前一冲，将派斯特制出的最后一道骨墙也撞个粉碎。而正准备使用新的魔法的派斯特，一脸愕然的看着自己最后的保护墙在比蒙兽的面前崩塌。
    这时，他已感到不妙。猫女行动敏捷，速度极快，是法师天生的克星，光是她便很难应付。更麻烦的是，有雷蒙在一旁，他连召唤死灵生物替自己作战都不敢，因派斯特已从爱德华那里知道了，雷蒙似乎天生有种夺取召唤兽的能力。
    若只有这两人倒还好说，毕竟可以用骨墙争取时间，然后以别的死灵魔法解决。哪知又冒出来这头比蒙巨兽，这东西横冲直撞，自己苦心造出来的骨墙根本毫无作用。
    而最让派斯特心寒的，则是那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剑士。虽然不知他是谁，但当初在马特拉尔沼泽时，派斯特曾亲眼见过他和那个叫格鲁的怪物惊天动地的一战，至今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因此，看到骨墙被鲁兹破坏后，派斯特立刻萌生了退意。
    自己一个人无法战胜这些家伙，必须先离开。只要能求得德内克大人的原谅，将来就有机会报仇。
    想到这里，派斯特一扬手洒出一片带着浓烈尸气的烟雾，让芭丝特和鲁兹视线受阻后，立刻后退一步走入身后的一片阴影中，准备开溜。
    然而就在他的身体逐渐变淡的刹那，忽然间，一个人影在他身侧出现。
    一下惊至无法形容，派斯特急转头间，衣领已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抓住，同时身体一轻，已被提了起来。
    入眼只看到克雷斯那颗满脸胡须的大头，他沉声道：“你们果然都是一个德行，丑得让人作呕。告诉我，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和20年前摩季那大陆的死灵法师公会有什么关系？”
    干枯的派斯特在克雷斯面前，就如同食人魔手里抓着的一束稻草。他挣扎了几下发现无法挣脱，于是狞笑道：“死后去问冥神吧！”
    说话同时，派斯特的衣袍袖口同时喷出一股绿色的毒雾，如同有生命般向克雷斯裹去。克雷斯哼了一声，手臂一紧，斗气喷发。
    派斯特只觉从对方身上传来一股巨大的怪异力量，将他身周的死灵魔法元素全部扰乱，毒雾瞬间消散，同时派斯特已被斗气撞飞出去。
    “唔啊。”惨叫一声，派斯特摔出数米开外。
    “你…你们这些家伙，我饶不了你们！”狂怒之下，派斯特不顾一切的将右手按在地上。立刻以他的手掌为中心，一圈怪异的符文浮现出来。
    就在派斯特要拼个鱼死网破时，一个白影从天而降，一下踩在派斯特的右臂上。就听喀嚓一声，清脆的骨折声响起。
    死灵法师是没有痛感的，此举并没有对派斯特造成什么影响。不过，突如其来的人还是让他吃了一惊，尤其是看清那是猫女芭丝特后。
    落地之后，芭丝特毫不迟滞的从怀里掏出一物，一把塞进派斯特因惊讶而张开的嘴里。
    “喵呀，吃吃这个吧！”
    随后，便是一声响彻夜空的凄厉惨叫。
    一束束炽烈的白芒不断从派斯特的嘴巴，鼻孔，眼睛，甚至耳朵里喷射出来，令得他的脑袋看起来就像个漏光的皮球。不可一世的派斯特此刻面容扭曲，全身剧烈的颤抖着，脸上的皮肤因不堪白芒的烧灼，不断冒出白烟。
    显然，芭丝特塞进他嘴里的那东西，给派斯特造成了极为强烈的伤害，以至于派斯特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
    派斯特的手胡乱在地上抓挠着，一副因为极端恐惧而无法控制自己的模样。就在这时，雷蒙从骨墙的缺口出现，一把掷出手里的剑。
    仿制铁砣打造的长剑旋转着划过双方的空间，从派斯特的脖子一掠而过。就见派斯特的动作戛然而止，跟着脑袋一偏，掉落在地。
    派斯特的头骨碌碌滚了几圈，停了下来，随后从他大张的嘴里掉出一个发着白光的物体，赫然就是芭丝特的水晶精核。
    直到这时，他无头的尸体才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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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干掉这家伙了。”
    从地上拔起自己的剑，雷蒙看着派斯特几乎已辨别不出本来面目的头颅，不无感慨的道。
    从首次在海丁顿见面开始，派斯特一直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此后双方数次打交道，或明或暗，此人给雷蒙造成了相当大的麻烦，凯兰更是因他而死。
    没想到派斯特终究还是命丧雷蒙之手，而且死时甚至都不是人类的身份，想起前后种种，不由得让人感慨命运真是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