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卷父子难相会 第八章 不打不相识

    “哎呀，累死我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哈洛特揉着酸疼的双脚。
    离开洛维尔领后，众人一路追寻着索尔的踪迹。不过，说是追寻，实则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当晚索尔是乘坐狮鹫逃离的，究竟是飞到半路就降落，还是直接飞往了海边，其实谁也说不清楚。
    因此，雷蒙等人只能根据地图上从洛维尔领前往沿海地区的最短距离，沿路追寻，希望能够碰上索尔。
    只不过，这样就显得更加渺茫了，因此几天下来，众人都有些泄气。
    “好吧，休息一会儿。”见众人都有些疲倦，雷蒙于是道。
    就在他们休息时，似乎从来不知道累的猫女，则东瞧瞧，西看看，爬上蹿下的没个消停的时候。
    雷蒙早习惯她这种脾气，也不去管她。哪知突然间，就见芭丝特一跃跳上一根树枝，闭眼仔细聆听着什么。
    此刻众人身处一片树林中，时间是午后，茂密的树林异常静谧，听不到任何异常的声音。不过猫女的听觉异于常人，恐怕是有所发现。
    果然，就见猫女指了指前面，对雷蒙道：“少主，前面的树林里有人。”
    这里是很偏僻的山岭，又在进出洛维尔领的必经之路上，一听芭丝特说碰上了人，不由得雷蒙不上心。
    于是在他的示意下，芭丝特带着众人向那边摸去。
    小心的穿过一片树林后，雷蒙一行来到一个小小的山坡上。芭丝特指了指山坡后面，并示意众人安静，显然目标就在那里。
    趴在山坡顶端，雷蒙等人向下看去。只见山坡后的一块空地上，正有一群人在休息。
    这群人约有50多人，穿着便装，但全部带有武器。从山坡上望下去，只见对方一个个孔武有力，无论是坐是站，腰板都挺得笔直，行止间颇有章法，显然全都受过严格的训练。
    “这些家伙是军人。”希尔尼斯观察片刻，低声对雷蒙道。
    雷蒙也看出来了，这些人虽然穿着便装，但一个个杀气腾腾，恐怕都是真正见过血的老兵。
    而山坡下面的两个年轻人，尤为引起他的注意。
    他们两人都是17、8岁的年纪，而且无一例外都长得身材高大，壮实得像两条小牛犊一样。其中一人浓眉大眼，相貌堂堂，颌下已经长出了浓密的胡须；另一人则是国字脸，骨节粗壮，除了和前一个一样带着一把剑外，还带着几枝短矛。
    这时，就见长着胡须的那个年轻人焦急的来回转悠着：“奇怪，都这么多天了，人怎么还没到？”
    另一个人也道：“是啊，根据情报，应该早就把人带出来了，怎么到现在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我们是不是等错地方了？”胡须青年道。
    国字脸青年摇摇头：“绝对不会，树林外的大道是进出洛维尔领的必经之路，他们肯定会从这里经过。你是本地人，应该很清楚才对。”
    “可现在怎么都没见人？难道说，领地里发生什么状况了？”胡须青年焦急的道：“干脆我们杀进去好了。”
    “最好不要，虽然这次带的都是我老爹手下的精锐，可咱们人实在太少，利用地形打打伏击还成，硬干可对付不了那么多人。”国字脸青年急忙道。
    “那难道他们永远不来，我们就一直在这里傻等？”胡须青年一瞪眼。
    “看来，得先派人去领地摸摸情况才行。”国字脸青年沉吟道。
    雷蒙偷听两人说话，似乎对方也是为了洛维尔领而来，而且也是为了救人。只不过只听了两人几句对话，一时间也无法确定。
    他本想找机会下去问个清楚，但对方人多势众，如果有什么误会，打起来对己方非常不利。因此他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管对方目的为何，绕过他们只去寻找索尔就行了。
    于是，雷蒙打出手势，示意众人离开。
    哪知就在他们往后退时，哈洛特好巧不巧，一脚蹬掉了土里的一块石头。落石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在乱草中发出一阵声响。
    “有动静！”那个胡须青年立刻警觉到。
    转头张望片刻，他向着众人藏身的山坡上一指：“泰尔蒙特，在那边。”
    话音未落，那个叫泰尔蒙特的国字脸青年已抽出随身携带的短矛，在手里掂了掂，随即一把掷出。
    他的掷矛似乎有着独特的手法，短矛带着一股强风闪电般射出，直取山顶上的几人，无论力道还是准头，都极为惊人。
    “这是冰冻高原野蛮人的掷矛术！”雷蒙一惊，已认出对方的手法。
    掷矛也是雷蒙的拿手本领，同样学自冰冻高原的野蛮人，因此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手法。他不敢大意，急忙拔剑对着短矛一劈。
    长剑准确的劈在矛头上，雷蒙就觉一股大力从剑身传来，但短矛也被磕飞。
    见雷蒙居然能击飞自己掷出的矛，泰尔蒙特不由叫了声好。不过雷蒙等人也暴露了，不待泰尔蒙特下令，一些士兵拔出武器向山坡冲去，另一些人则取出弓箭，瞄向雷蒙他们。
    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之快，雷蒙心叫不好。如果被那些士兵追上来，事情就麻烦了。
    可现下刀剑已动，已经没有了辩解的机会，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擒下那两个年轻人，然后再慢慢解释。
    想到这里，雷蒙低喝道：“洛娜，芭丝特，跟我来！希尔尼斯，掩护我们！”
    三人随即从山坡一跃而下，向着下面的两个年轻人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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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那两个年轻人就在山坡下，而其余士兵则分散在远处，因此雷蒙他们只要动作够快，就能赶在士兵到来前擒下对方。
    而那两个年轻人显然也想不到对方只有区区几人，不仅不逃，居然还敢主动反击。因此，直到雷蒙和洛娜冲到半山坡，两人才拔出剑来。
    “喵呀！”然而两人刚刚拔剑，就听半空一声大叫，一个白影已直扑而下。
    吓了一跳，那个胡须青年急忙举剑砍去。然而芭丝特身形灵活之极，她一只脚在对方剑身上一踩，踩得他的剑往下一沉，同时另一只脚在青年胸口一踢，然后一个翻滚从其头顶跃过。
    被芭丝特狠狠踢了一脚，胡须青年闷哼一声，向后退了几步。泰尔蒙特见状，急忙道：“罗萨尔，你没事吧？”
    “没事。”叫罗萨尔的青年摇摇头，跟着惊呼道：“小心！”
    却是雷蒙已冲到了泰尔蒙特的身后。
    泰尔蒙特大惊，急忙回头，同时雷蒙的剑已劈到眼前。两剑相交，雷蒙带着自山坡而下的威势的一剑，劈得泰尔蒙特踉跄后退。
    “靠，这些家伙好厉害！”泰尔蒙特哼了一声，后腿一拉止住身形。
    同时在那边，芭丝特已拔出弯刀，疾风骤雨般向罗萨尔连连急攻。罗萨尔年纪虽轻，但剑术却相当高超，在芭丝特的快攻下，居然能全部招架下来。
    然而后面洛娜已至，少女一步进至罗萨尔身后，挥剑砍去。罗萨尔急忙回身招架，两人交手几招，洛娜和他同时露出惊容：“咦，这剑法是…”
    不过，战场之上岂容分心，更何况罗萨尔的另一个对手是芭丝特。挡下洛娜一剑，他正要反击，突然就觉肩膀上一沉，紧跟着脖子一凉，已被架上弯刀，却是猫女一个翻身骑到了他的身上，将其制住。
    见罗萨尔被制，泰尔蒙特毕竟缺少实战经验，不由得心慌起来。不过他的剑术确实很厉害，就算这样，在雷蒙的攻击下也能苦苦支撑。
    这时，已有士兵冲了上来，一旦他们加入战斗情势就要逆转了。关键时刻，一枝拖着红色光轨的箭矢射中那些人前面的地面，随即便是一阵爆炸，带着青草的泥土四下飞溅，暂时阻住对方的脚步。
    爆炸的巨响更让泰尔蒙特手忙脚乱，他不由叫道：“居然用魔法箭，你们太卑鄙了…哎呀！”
    却是一颗石头飞来，击中了他的额头。
    “靠，是谁！”泰尔蒙特大怒。
    山坡上，站在希尔尼斯身边的哈洛特掂了掂手里的石头，得意道：“是你哈洛特爷爷我。”
    “有种你下来。”泰尔蒙特怒道：“咱们单挑！”
    “单挑个屁。”哈洛特嗤之以鼻，随即又是一颗石头扔去。
    这次泰尔蒙特学乖了，一扭头避过：“哈哈哈，别想再偷袭小爷了。”
    “唉。”哈洛特叹了口气，然后向他一指：“你的身后。”
    “什么？”
    泰尔蒙特一怔，跟着肩膀上已多了一物，却是雷蒙已把剑搭在了他的肩上。
    “好了，都站住。”笑着把一脸不服气的泰尔蒙特的手扭在身后，雷蒙对冲来的那些士兵道。
    众人无奈，只有停下脚步。
    山坡上，看着得意洋洋的哈洛特，希尔尼斯忍不住道：“你真是太贱了。”
    “哼哼，自从见到列斯塔老大后，我的强盗之魂又复活了。”哈洛特却丝毫不以为耻。
    “复活个屁啊，别说得好像很了不起一样。”精灵没好气的道。
    “还有，列斯塔什么时候成你老大了？”
    “精神上的。”
    这时，被雷蒙和芭丝特制服的两个青年，正不服气的大声嚷嚷着。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就是，居然还用石头偷袭，真是太无耻了。”
    雷蒙擒住他们，本想好好谈一下，把误会解释清楚。哪知这两个家伙又叫又嚷的，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没好气下，雷蒙用剑脊在泰尔蒙特头上狠狠一拍：“闭嘴！”
    被一剑拍得呲牙咧嘴，泰尔蒙特这才老实下来。
    “都老实点，现在咱们谈谈吧。”雷蒙对两人道：“你们是谁？”
    泰尔蒙特和罗萨尔对看一眼，居然反问道：“你又是谁？”
    雷蒙不禁哭笑不得，这两人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都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了，居然还不知道害怕。不过也从侧面说明了，这是两个典型的年轻气盛，不知害怕为何物的毛头小子。
    虽然雷蒙自己也不过才20来岁出头，但从小生长在兽人帝国的恶劣环境里，去到维罗尼卡大陆后，也时时面临着各种争斗，因此无论是处事手腕，还是心态上，都比这两人成熟了很多。
    “算了，换一个问题。”雷蒙道：“你们在这里，是在找洛维尔的领主吧？”
    “好哇，你们果然是国王的走狗！”罗萨尔恍然大悟。
    “喂，等等，我是想说…”
    “可恶，既然落在你们手里，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泰尔蒙特大叫道。
    “不，你们误会了…”
    “不过你最好死心，不管你们做什么，也休想让我们说一个字。”罗萨尔大义凛然的道。
    “我想你们已经说得够多的了…”
    对这种热血得过了头的愣头青，雷蒙知道言语是无力的，于是举起剑对着泰尔蒙特的脑袋又是一拍。
    这一下力道十足，打得泰尔蒙特五官都扭曲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十足的泪流满面。
    罗萨尔见状，还颇为义气的大叫：“喂，干什么老是打泰尔蒙特，有种就冲我来。”
    “喵呀，好啊。”猫女闻言，抓起他的手腕一口咬下。
    “嗷！妈的疼死老子啦！”罗萨尔叫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
    “可…可恶，这么恶毒，真不愧是国王的走狗，有种就一剑杀了我们。”泰尔蒙特一边抹眼泪，一边嘴硬的道。
    雷蒙：……这两个臭小子…
    见两人受折磨，那些士兵就欲冲上来。雷蒙赶紧把架在泰尔蒙特脖子上的剑紧了紧，才让他们忌惮的退下。
    雷蒙知道眼前这事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以这两个小子的楞劲，再折腾下去就要变得不可收拾了。
    他于是道：“我想，你们两个，一个是西德维拉要塞的盖因的儿子，另一个是洛维尔领的克雷斯的儿子，对吧？”
    没想到雷蒙居然能叫破自己的身份，泰尔蒙特和罗萨尔都大吃一惊。
    事实上，雷蒙也只是从洁西卡那儿听到过这两个名字，当时并没有上心，直到听两人叫出名字后，这才想起来。
    此刻试着说出来，果然猜中了。
    却见泰尔蒙特愣了片刻，咬牙道：“不愧是国王的走狗，情报居然这么准确…”
    “靠，要我说几遍，我们不是国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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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里德叔叔请来救领主大人的？”
    待雷蒙说出自己的身份，罗萨尔颇为怀疑的道。
    “没错。”雷蒙点点头：“几天前，你们领主已经被救出来了，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他独自逃往了外面，而我就是受洁西卡的委托，来寻找他的。”
    “真的吗？”泰尔蒙特和罗萨尔对看一眼：“那他们怎么不来？”
    雷蒙于是把洁西卡委托自己的理由说了一遍，最后道：“现在你的父亲，还有领地的其他人，都取道遗迹森林，往西德维拉要塞去了。所以你们在这里，是等不到押送索尔的军队的。”
    见他说得有板有眼，两人的疑惑稍解，但罗萨尔还是有些无法释怀：“你有什么证据吗？”
    这下雷蒙有些犯难了，自己受委托来找人，但并没有信物和证明之类的东西。但看这两个小子的意思，自己拿不出证据来，他们始终是难以尽信的。
    就在这时，他的脑中灵光一闪，已想起一物来。雷蒙从怀里掏出洁西卡交给自己的那本小书：“这是洁西卡让我交给你们领主的。”
    “奎玛克遗书。”一见这东西，罗萨尔和泰尔蒙特都惊呼起来。
    “这的确是领主大人的《奎玛克遗书》。”将书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罗萨尔终于相信了。
    见误会解除，雷蒙和芭丝特这才放开两人。
    “哎哟，疼死我了。”雷蒙一放开泰尔蒙特的手，他立刻拼命揉着脑袋。
    罗萨尔也捂着手腕上被芭丝特咬出的一排小牙洞，疼得直抽气。
    不过他们只是自己呼疼，并没有怨怪雷蒙和芭丝特，看得出两人虽然年轻气盛，但并没有骄纵之气，行事非常直爽磊落，让人心生好感。
    “对了，还有件事。”只见罗萨尔问洛娜道：“你怎么会使用我老爹的剑术。”
    刚刚两人交手时，罗萨尔便惊讶于洛娜的剑术，这时忍不住说出心中的疑问。
    “克雷斯是我的师父。”洛娜平静的道。
    哪知罗萨尔却大吃一惊：“你是老爹的徒弟？这…什么时候的事？”
    “师父去维罗尼卡大陆的时候。”洛娜道。
    “哇，太不公平了，克雷斯叔叔当初怎么都不肯收下我，但却收了这么漂亮个女徒弟。”泰尔蒙特不满的道。
    “真是重色轻…轻那个友人之子啊。”
    “靠，别胡说。”罗萨尔伸肘撞了他一下：“不过，她的剑术真是很厉害。”
    走到洛娜面前，他脸色微红的干咳一声：“呃…这么说，我可以叫你师妹了。不过有件事，你千万要记住。”
    “什么？”洛娜不解的道。
    “那就是暂时千万别让老妈知道老爸在外面收了你这么个漂亮的徒弟。”罗萨尔语重心长的道：“你是不知道，老妈吃起老爸的醋时，有多可怕。”
    “……”沉默一下，洛娜点点头：“我明白了。”
    至此，误会完全消解，双方终于能坐到一起。
    “这么说，你们是盖因派来救索尔的？”听泰尔蒙特说起己方来此的缘由，雷蒙问道。
    泰尔蒙特点点头：“老爸和索尔叔叔交情非同一般，听说这次的事后，原本他想亲自来的。但老爸现在是西德维拉要塞的指挥官，身份敏感，加上这次的事涉及皇家内斗，所以不便亲自插手。”
    “因此，就由我和罗萨尔来了，老爹说，这也是对我们的一种锻炼。”
    至此，雷蒙才知道两人为何在这里。不过他们显然想不到领地里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导致索尔单独逃离，因此白白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天。
    而且阴差阳错下，还和雷蒙他们起了冲突。
    听泰尔蒙特的介绍，雷蒙才知道跟随他们的那50多人，全部是盖因直属部队里精锐中的精锐，个个身手不凡，难道敢以区区50人来“劫囚车”。
    这些人即便放到加斯帕德皇家禁卫军里，也将是顶尖好手。他不由大呼幸运，刚才幸好擒下了两人，赢得了解释误会的时间，否则一旦和这些人打起来，恐怕会莫名其妙栽个大跟头。
    而且即便是他们两人，受过克雷斯指导，剑术也极为厉害。只不过雷蒙，芭丝特和洛娜，在战场上经历过无数次生死一线的搏杀，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
    而他们两个虽然剑术精湛，但由于迪拿尔承平日久，很少能找到实战锻炼的机会，克雷斯的剑术却恰恰最着重这一点。因此在实际交手后，两人才会这么快失手被擒。
    可以说，这两个年轻人一如之前的洛娜，乃是两块璞玉，所缺乏的只是打磨的机会而已。
    雷蒙问道：“现在索尔失踪，领地其他人又去了西德维拉要塞，你们等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泰尔蒙特和罗萨尔对看一眼，两人异口同声的道：“当然是继续去找索尔叔叔了。任务没有完成，怎么有脸回去。”
    “那么，咱们就合作如何？”雷蒙笑道。
    “嘿，当然了。”泰尔蒙特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现在索尔不知所踪，等找到他时，他逃离洛维尔的消息恐怕也已经传遍迪拿尔了，那时还不知会遇到多少敌人的围追堵截。
    有了泰尔蒙特这股力量的协助，雷蒙就不至于那么吃力了。
    这时，罗萨尔似乎想到什么，他对泰尔蒙特道：“说起来，你还记不记得前些天的晚上，我们看到的那个奇怪的飞影。”
    “什么飞影？”雷蒙闻言，心里一动。
    罗萨尔解释道：“前些天的晚上，我们看到天上有个巨大的影子从领地方向飞了出来，一头栽向了远处的山里。不过天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楚。”
    “当时我们仍以为索尔叔叔会被押解出来，所以以为那只是一头普通的魔兽，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正好跟你们救人那晚相吻合。”
    “那魔兽向哪边飞的？”雷蒙急忙问。
    罗萨尔想了想，指着东南方道：“那边。”
    那个方向，正是离开洛维尔领后，向沿海去的方向。而且听罗萨尔的叙述，他们看到魔兽后不久，对方就栽进了山里，也符合狮鹫被格鲁击伤翅膀的情况。
    那很可能就是索尔，骑着狮鹫逃离洛维尔领后，到了附近狮鹫无力继续飞行，因此只能降落在山里。
    原本毫无头绪的寻找，这时突然有了清晰的线索，不由让索尔大感振奋。
    他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众人都觉得有道理。
    “那座山离这里不远，如果真的是索尔叔叔的话，他步行我们很快就能追上。”罗萨尔兴奋的道。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看看吧。”雷蒙点头道。
    随后，一行人迅速出发，向着远处的那座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