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７１１章：我的梦想是建立自己的行国

    六月初一这一天，经过了数月的等待之后，贵霜帝国的军队终于进入了西域。就在这一天，大汉与贵霜帝国的大战便正式拉开了帷幕。北山（天山）以北的商道上，一支将近两万人的骑兵部队正在缓缓西行，这里面包含了一千多工匠，一千多医匠，还有六千辎重兵。
    并州军的编制，是两千人一部，这一万两千战兵，便分为六部，其中五部由曹性、郝萌、高翰、成逊、宋谦五人分别统率，两千人是吕征的亲兵。素来诙谐机灵的贾玑做了吕征的长史，老桑杰则荣登天雄将军司马的高位。如此措置，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嘛。以两万人远征万里，印把子和枪杆子一定要紧紧抓在自己人手中！
    将近两万人的骑兵部队，却有着八九万匹战马，就连拉着轻便马车的马匹，都是按时更换，以防过于劳累，实在是太奢侈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全军驮马化！我的兵少，就要在高速运动中消灭敌人！” 这便是吕征的唯一要求，康侯爷嘬了半天牙花子，终于同意了。
    进出西域的道路有两条，以北山为界，吕征走的是北路，原因很简单，北路难行，他判断贵霜帝国皇帝韦苏提婆一世会走南路。“他走南路，我便走北路，一路向西，先收拾乌孙，降伏大小昆莫，接着便是大宛、康居，沿途沿途征兵，以战养战，一路打到贵霜去，给他来个开膛破肚大开花儿！”面对着康曼提、徐荣、王翰、黄忠四人，吕征豪迈地拍了胸脯儿。
    “好！虎父无犬子，不愧是大司马的儿子！来，吕征，请满饮这一杯庆功酒！”康曼提满脸惊喜，双手捧起了一盏西域葡萄酒，递给吕征。吕征接过酒盏，一饮而尽，大声说道：“诸君请放心！我吕征在此立下誓言，定要在贵霜掀起一番腥风血雨！让那个劳什子韦苏提婆一世好生儿瞧上一瞧！敢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说完，吕征一拱手，大踏步去了！
    大军中央靠前的位置，一辆硕大的八宝辒辌车中，老桑杰和吕征对坐，不大的案几上铺了一张地图，那正是万户侯康曼提费尽千辛万苦，死了数百人才制作而成的。“主公，我们就先从贵霜帝国说起吧。车行甚速，还请主公留意。”老桑杰的手指在了贵霜帝国上面。
    “贵霜帝国的国土面积广大，东起巴特那，西达赫拉特，南至纳巴达河，北尽咸海。”
    “巴特那，位于恒河南岸，已经有两千五百年的历史，五百年前，曾经是孔雀王朝阿育王的首都府，佛经里记载，称为‘华氏城’，是著名的佛教名城，也是印度河流域的重要锁钥。赫拉特位于阿富汗斯坦西北部，是一座历史名城，位于喀布尔以西以前四百里，哈里河中游右岸。斯坦嘛，是一个地理名词，通俗地讲，就是这一大片地盘儿的意思。”
    “赫拉特的重要性在于，它是连接安息、印度斯坦、大秦亚的交通枢纽和贸易中心。这三地的商人们都要经过赫拉特，才能向东进入西域，然后再沿着丝绸之路进入大汉。谁控制了赫拉特，谁就掐住了阿富汗斯坦的咽喉，谁就能真正控制住丝绸之之路，这是定论。”
    “南面纳巴达河位于印度斯坦西北，是贵霜与印度斯坦诸国的界河。北面的咸海是阿姆河和锡尔河的源头，也是花拉子模的北部界河。贵霜帝国的疆土，从北往南数，依次是花剌子模、粟特、大夏、索格狄亚那、巴克特里亚、喀布尔、锡斯坦、坦叉始罗、犍陀罗、罽宾，旁遮普。这些地方儿大致相当于大汉的一个郡。”老桑杰的手指从地图上依次掠过，嘴里发出了一个个陌生的音节，好半天儿，他才停下来，静静地看着正在沉思的吕征。
    “桑杰，呼罗珊在哪儿？”吕征突然开口问道。“在这儿，这里时花拉子模。”老桑杰立刻就明白了吕征的意思，他的手指点在了最北面的花拉子模和西北的呼罗珊。“哦！原来都在北面呀，那就好办了！”吕征坐直了身子，手指点在了乌孙的王都赤谷城上。
    “我们先偷袭赤谷城，收服乌孙，然后向乌孙人做出许诺，允许他们有组织的抢劫。我想好了，抢劫所得扣除了军需之外，两成儿归我，两成儿归我的家族，两成儿上缴朝廷，剩下的骑兵步卒各占两成儿。如此一来，想必乌孙人会把脑袋掖在裤腰带上跟我干的！”
    说到这里，吕征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然后我带着这些狼崽子，直扑大宛和康居，占领他们的王城，以他们的财富和家眷做筹码，迫使他们摒弃贵霜帝国，臣服于大汉。然后，我在康居和大宛征召士卒，南下花剌子模和呼罗珊，使他们成为大汉的属国，提供兵员，补充给养。到那时，我手中应该有十万精骑了，我便大举南下，洗劫贵霜帝国！一定要那个劳什子韦苏提婆一世看一看，要让安息和大秦看一看，得罪了大汉是什么下场儿！”
    “等到韦苏提婆一世的大军完蛋了，我便以乌孙、大宛、康居、花拉子模、粟特、大夏、呼罗珊为主，组建我自己的行国！我此生的唯一梦想，便是建立一个真正属于我自己的行国！桑杰，你说的那个赫拉特既然那么重要，一定要握在我们自己手里。你替我记在心中，合约中一定要加上这一条儿！赫拉特归大汉所有，千年万载都归大汉所有，不，不是大汉，是归我所有，归我吕征所有！”说到这里，吕征两眼朦胧地望向西方，赫拉特就在那里！
    “桑杰，虽然我是大司马吕布的儿子，或许是日后的大汉天子吕布的儿子，但是，我是庶子，注定只是大兄的陪衬！与其在中土战战兢兢地过上一辈子，莫不如自己拓土开疆，用自己的双手打下一片土地，建立自己的国家！如此一来，父子之情、兄弟之情便都能够保全了！省的大家伙儿心怀猜忌，笑里藏刀地斗心眼儿！”吕征握紧了拳头大声儿说道。
    望着吕征还有些稚嫩的脸庞，老桑杰立刻便泪如雨下了，他深深地伏下身子，以头触地，双手向天，哽咽着哭道：“长生天呀！昆仑神呀！阿黛尔公主的在天之灵呀！请您们都显现出身形，仔细看看吧！您的儿子，吕征，现在长大了！从一头稚嫩的小鹰终于变成了一只苍狼，一头猛虎了！行国！你们听见了没有？她要凭着自己的双手建立自己的行国！”
    老桑杰的双肩抽搐着，他的眼泪打湿了自己的前襟儿，滴滴嗒嗒地落在了价值百金的地毯上，可是他却毫不在意。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幸福感，他数十年的心血并没有白费，吕征终于长大了！胡人的孩子早熟，很多人十几岁就已经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了。可是吕征比他们都强，他要的是一个崭新的国家，自己的行国！在他的麾下，是两万羌人勇士，只要吕征一声令下，他们愿意追随他杀到海角天涯，布国威于四方，敢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吕征并没有去扶老桑杰，就让他哭个够吧！哭完了，日后便不用再哭了，需要哭泣的是贵霜帝国境内的大大小小的贵族！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敢惹我吕征，你们就要付出血的代价！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流逝着，终于，老桑杰哭完了，他掏出毛巾，仔仔细细地擦干了眼泪，浑若无事人一般清咳了一声儿，坐直了身子。“主公，您的行国便从乌孙开始吧??????”
    “乌孙之王称为昆莫，这只是一个音节而已，也可以叫做昆弥，或者是昆靡。他拥有强而有力的权威，享有甚高的尊严，掌握全国的政治、军事及经济文化之权。大昆莫叫伊迭靡，小昆莫叫安犁靡，自然后面带带着一连串儿的字眼儿，我们就不去管它了，直接称呼他们伊迭靡和安犁靡就是了。大昆莫是解忧公主的后代，亲汉，小昆莫是匈奴人的后代，仇汉。如今跟随贵霜帝国皇帝韦苏提婆一世西征的四万乌孙军队，都是小昆莫安犁靡的人马。”
    说到这里，老桑杰笑了，笑得就像一只千年老狐狸那样。“所以，只要我们抵达乌孙国的王城赤谷城，就胜券在握了。当然，在此之前先要扫荡一下小昆莫安犁靡的势力，给他来个犁庭扫穴！顺便下个小鸡子给猴儿看看，不听话的统统杀掉！杀他个落花流水血流千里！”
    “我明白了，桑杰，你是在打乌孙古道的主意吧？看来你已经找到了向导。”吕征一拍案几，朗声说道。乌孙古道是连接龟兹和乌孙之间，穿越北山南北的数条古道。当年乌孙人就是沿着这些神秘的乌孙古道，穿越北山腹地，赶走了盘踞在此处的大月氏人。
    “然也！”桑杰拽了一句文。“康侯爷和玉罗刹都派了十几个人，他们都走过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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