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流言

    知道掌柜的不愿多言，如澜也不逼他，问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离开了。
    在如澜与掌柜的喝茶聊往事时，李夫子的学堂不负以往的平静。
    新招的学生中，除了小虎和另一个佳佳是村里的外，其余都是镇上的孩子，吃穿用度自然比小虎两人要好得多，只是书院里都一视同仁，穿着同样的服装，吃的同样的饭菜，同样的夫子教书。
    小虎二人基础差了点，却非常的刻苦，两人经常互相鼓励，有方生照看着，日子也不算太差。
    有贫寒人家的，自然有纨绔子弟，魏二和李四两人是死党，家里都是暴发户，见人就要炫耀自己，到了学堂，不是大户人家就是书香门第的子孙，自然没有人捧着他们。
    没有地方可以显摆的两人非常不得劲，就想着法的要找点乐子。
    小虎二人自然就成了两人的首要目标，先是明里暗里的讥讽他们是乡野村夫，大字不识等等。
    被夫子发现教训了一番后不思教训，偏偏要报复二人。
    这天，李夫子上完课，已经走了。众学生也开始准备下节课。
    这节课是算术，孙夫子给新来的学生上课。
    还没开始，魏二就叫嚷着“夫子，都上了好几节课了，我们来测验一次吧”
    孙夫子觉得有学生有上进心，就没有异议。
    测验的结果下来后，小虎二人的排位在中间，不上不下。
    没有得逞的二人留下了“给我等着的”豪言就扬长而去。
    就这样，平淡而充实的学院生活过了一天又一天，直到
    小虎发现和自己形影不离的佳佳开始有意无意躲着自己，每天早起晚归，除了在课上，其余时间两人连面都碰不到。
    直性子的小虎特地起早拦下来佳佳，佳佳有些犹豫，却也没说出所以然来。
    过了五六日，是休沐的时间，小虎回了一趟家，回来时发现学院已经流言四起。
    连饭堂都流传着“找放生比试过的如澜脸真大，求着夫子放了一位寒门弟子进来”
    吃饭下课，没有人与小虎一桌，娱乐时间，也没有人邀请小虎。
    忙碌的方生意外的发现了状况，将小虎与佳佳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问询是何状况。
    小虎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方生哥哥，我不知道”
    佳佳则是有些懊恼抑或有些气愤，低着头说“有人说，小虎哥哥不是自己考进来的，是如澜姐姐求着院长才进来的，本来我们村有一个和我一起考的，他平时比我更用工，结果没有录上，因为这个，我有点生气，就没有理小虎哥哥，后面的我不知道谁传的”
    “你，你，你”小虎气的脸都红了。
    方生用房间的小玩意安慰了两个小孩子，这事都牵扯到学院招生公正的问题了，看来得找李夫子进行商议。
    听闻此事的李夫子决定召开学生会议，叫上学生的父母。
    在会上向学生与其家人到了歉，上台前先行了一个礼。
    “诸位，我李某人，自诩教书几十载，不想今日出了如此争议。是李某的不是。今日会发生此事皆是李某不善经营所致，李某一届教书匠，只知道教书育人，没料到考核制度不严谨，才发生此事。李某在此澄清一下，在座的每一位学子都是经过试卷的考核，李某的面谈才能聚到书院，只是每次考核只有一位学生作答，监考者是我与孙夫子，如此看来这个制度尚有所缺，今后会改正，既然众人都说小虎是因人情进来的，那新来的学子们就在这边重考吧，各位学子的家人在旁监考，试题便有我的四位入门弟子商议所出吧”
    台下响起了掌声，众人都夸赞李夫子这一手高明。
    很快的，在学生家人的监督下，一场公平公正的考试开始了。
    结果与先前并无不同，反而魏二两人的分数是垫底的，魏老爷子的脸色讪讪的，瞪了一眼孙子就回家了。
    一场风波被李夫子给巧妙地化解了，无人再质疑招生的公正问题，都被李夫子表现出来的气度所折服。
    被誉为佳话的李夫子，正与孙夫子、方生、如澜几人坐着，商讨着日后的招生制度。
    孙夫子提出以后就先报名，然后报名期满，当场考试，合格者录用，作弊者永不录取。
    方生建议各夫子们交叉阅卷，院长进行最终抽查。
    如澜觉着将考生试卷用相同的字迹誊抄下来，在掩盖住姓名。
    商议结束后，孙夫子就开始草拟方案。
    如澜来这里是想找让方生帮着找一位技艺娴熟的画师，不想碰到这一幕。
    方生带着如澜来到了裴画师的家中，裴家位于城西，离当铺隔了两条街。
    告知了画师自己的要求，然后将一卷画轴放下，约定时日来取。
    方生很有眼色，如澜没说自己的意图，也就没有问，跟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很舒适。
    两人打算去拜访一下临近新婚的朱公子，路上如澜问起“不知沈姜小姐现在如何了”
    方生嘴一撇“发生了朱公子未婚妻被劫事件后，沈家连人带影都不见了”
    这个镇子真是邪乎了，这么多失踪事件啊。
    “那衙门不管么”如澜有些奇怪，这什么治安。
    “小地方，衙役也少，还要养家糊口，没那么多时间纠缠在这些上面”方生已经见怪不怪了。
    去见朱公子的两人又扑了个空，朱管家告诉二人，自家公子有事出远门了。
    遗憾的二人只能又去了上次的那家茶馆闲聊。
    “朱公子大婚，不知道还缺什么物件，方生你可备好礼物了”如澜兴趣缺缺的晃了晃茶杯。
    “额，这个送礼一般都是母亲或者管家备好的，我人去就行了”方生憨憨的笑了一声。
    感觉有被刺激到的如澜趴在了桌子上。
    有一只衣袖伸了过来，如澜定睛一看“原来是盒胭脂”
    “昨日陪着母亲逛街，看到了这个，觉得很适合如菲，教她算术理清了很多思路，帮我谢谢她”方生站起来双手捧着胭脂，神采奕奕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看在他如此诚心的份上就允许他祸害如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