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做那根唯一的稻草

    见过卡特玲娜哭吗？不，绝对没有。伊泽从来没有看到过，也从来没有想到过有让卡特玲娜哭的一天。卡特玲娜性子冷，很少有事情能挑起她的情绪，连笑都很少有，更别说让这个坚强的女孩哭了……
    可以想象，在这些日子里，在伊泽无法触及到的梦境里，卡特玲娜受到了什么样精神煎熬。才会让这个坚强的女孩变成现在这个几近崩溃的样子。
    看着卡特玲娜越来越失控的精神面貌，伊泽突然感觉到心头好紧，那是心疼的感觉。
    深深呼吸了口气，伊泽手一招旁边打开了一道光门。
    “你先离开这……”没有等菲奥娜反应过来，就将她推入了光门。看着光门关闭前菲奥娜转头投来的猝不及防的眼神，伊泽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听话……”
    随即光门关闭，看向了眼前泪流不止的卡特。
    试着上前一步，想要抱住她，但被她闪开了。
    伊泽见此叹了口气，“这些天，都做了什么梦？能告诉我吗？”
    一边询问着，一边试着是否能将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呵？你在乎？”卡特玲娜泪光的余角看了他一眼，手中的刀锋攥得紧紧的。
    “恩。在乎！”伊泽如是的说道。
    “……”
    “……”
    卡特看着他一言不发，伊泽也不闪不避的与他对视着。
    半响，伊泽再次试着往前一步，伸出手来，但并没有直接去碰触她。而是将手放到了她的面前说道：“握住我的手，或许能感觉到我的气息，告诉你我的真实，而非虚幻……”
    “……”卡特玲娜眼中一颤，好似有些胆怯，也好像是在顾虑。
    伊泽没有着急，耐心的等待着。
    当年，自己在梦魇的折磨下好几次几近崩溃发狂，就是那时候还是孩子的小娜，一刻不放松的紧拉着自己的手，那亲近而熟悉的气息缓解着自己越来越模糊的意识。让自己知道，至少还有这个最‘真实’的她就在身边。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卡特玲娜眼中满是挣扎，而伊泽只是静静的耐心等待。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突然卡特玲娜抬起了头，眼睛发红的盯着他。
    “不怕！”伊泽温柔一笑，摇了摇头。
    “为什么？”
    “因为，你不会。”
    随着他这话一出口，卡特玲娜的刀锋就架在了伊泽的脖子上。甚至，刀锋入肉的印出了一丝血痕。
    “你说我不会？”卡特玲娜满身煞气的说道。
    “恩，你不会。”伊泽面色依旧，摇了摇头。
    卡特玲娜呼吸一下急促了起来，情绪好像又不稳了，握着刀锋的手有些发颤。
    “就算你是真的！！做出了那种事，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吗？”卡特玲娜激动的大吼道。眼角泪珠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伊泽嘴角一笑，另一只手碰了下脖子上的刀锋，“但如果我是假的，这样砍来下不是正好吗？”随即反问道：“但为什么砍不下来？”
    卡特玲娜手再次一颤，眼中满是挣扎，嘴角几乎咬出血来。
    “就算是假，也不舍得下手？”伊泽替她回答道，“或者，担心万一自己搞错了？万一我是真的？”
    每说一句，卡特玲娜眼中就是一颤。
    “如果是真的，就算刚才看到的也是真的，还是依旧也下不了手是吗？”说到最后一句，伊泽将手伸向了她握刀的小手，同时微微叹了口气。
    卡特玲娜手颤了颤，但这次没有躲开，只是看着两人手握着的地方。
    “我跟梦魇唯一的区别，那就是他能够通过你的记忆像你一样了解你自己。”伊泽说着，让她通过握着的双手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温度，“而我，却比你自己更了解你自己。”说着才慢慢的将她拉进了怀里。
    “我宣布！从今天开始！卡特玲娜就是我伊泽瑞尔的女人了……”伊泽再次用着当时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当时的誓言。
    接着，对昨天离开前他跟卡特玲娜所说的话的问道：“有好好答应我，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噩梦，都不要忘记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吗？”
    “……”
    哐当~
    手中小太刀掉落在地，卡特玲娜终于放下了抵抗。又或者，在确认了眼前是真实伊泽的同时，疲惫的心让她选择了偎依在了这唯一能确定是真实的伊泽的怀里。就如当年，伊泽像救命稻草一样将小娜紧紧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敢放开一样。
    “呜呜呜……”不同于刚才强忍着的抽泣，放下戒备卡特玲娜尽情的在他怀里宣泄着自己情绪。
    “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好怕有一天会分不清到底哪个是你，哪个是梦……好怕一不小心就会杀掉你……”
    “我知道。”伊泽怜惜着的抱着这个满是惶惶不安，内心的坚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几乎完全被击溃的女孩，“我都知道的。”
    ……
    半天过后，感觉到怀中女孩慢慢停下抽泣，身心疲惫的就要睡过去的样子，急忙摇醒了她。
    “跟我说说，这些天都做了什么梦吧？”
    “恩？”原本被摇醒的有些不乐意的卡特玲娜闻言点了点头，“恩。”
    卡特玲娜说着往他怀里拱了拱，嗅着他身上的气息一刻也不敢放开，半响后才有些后怕的说道：“好多……噩梦……”
    “都有我吗？”
    “恩，都有你。”
    “那梦里的我，都做了什么？”伊泽一边跟她说这话不让她睡着，一边也有些好奇。
    “……”
    “恩？”
    “哼！！”
    沉默了下后的一声冷哼，让伊泽不由愕然了一下。“额……”
    果然，是某些‘不好的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