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家贼难防

    后面的事情，林宛都已经知道了，点了点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唉，这一关总算是过了。幸亏陆曼婷还不敢把事情做绝了，没有死咬着天启不放，诬陷天启对她做了些什么，否则此事还真的难以善了了。”
    玉妃冷冷地一笑，轻蔑地道：“应该说幸亏昨天晚上启儿不在宫里，即使她们想陷害启儿，也不敢赌这一把。万一启儿能拿出自己不在宫里的证据，或是找来可信的证人，她们岂不是更无法收场了？太后和陆家向来爱惜自己的羽翼，自然不会做下如此没有把握的事情。陆曼婷能独自深夜潜入忆辰殿，还不被发现，一定有高手相助，一定是早有预谋的，否则，她如何能得逞？”
    林宛无奈地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天启身边一定也有太后的人，否则怎么可能让陆曼婷顺利进入忆辰殿？”
    玉妃轻笑摇头，道：“这皇宫里，哪里没有太后的人呢？我这玉琳宫里也是有的。太后在这后宫里称霸几十年，根基深厚，权力最大，谁敢违背她的意思？恐怕连皇上也要听她的。况且，朝中大臣，有一半都与陆家有姻亲关系，渊源极深，牵连甚广。”
    林宛不禁皱了皱眉，深感疲惫。林宛当然也知道太后的势力庞大，并且还知道她在这皇宫里还要继续称霸好多年，一直到她离世。如果那部《大封南北史》记录属实的话，再过几年，周昌安就会驾崩了，而太后陆琦姗却要再过十几年才会病逝。
    玉妃拍了拍林宛的小手，微微一笑，道：“宛儿，别太担心。这后宫里也后宫的生存之道，太后虽然势力强大，但是也不敢做得太过。我们只需掌握好她的分寸，她就不敢太为难我们。若是逼急了，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她比我们的顾虑更多，更不敢轻易动手。但是，一旦被她盯上了，就真的要加倍小心了。”
    林宛目光一眯，点了点头，冷冷地道：“恐怕，我们早就已经被她盯上了，只是她暂时还没有下决心对我们动手而已。可是，往后两方势力对抗的局势，逐渐浮出水面，终将会正面冲突。玉姨，这后宫里盘根错节，也万万不能松懈。往往一子错，满盘皆落索。所以，至少先从我们身边开始，是友是敌，总要心中有数才好。”
    玉妃一怔，点了点头，道：“我宫里有几个老嬷嬷，我知道她们是太后的人，一只都好好敬着，让其珍盯着她们，料想也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可是，启儿刚回宫不久，除了小五、小六以外，估计他连他忆辰殿中的下人都认不全，就更无从知道哪些人是太后的眼线，哪些人又是皇上、皇后或是柳家安排的暗棋了。”
    林宛想了想，道：“趁着这次机会，想必天启会让皇上把他殿里的人都换了，找个得力的人把忆辰殿好好管理起来。如果自己身边都不安全，还拿什么和陆家抗争？还怎么在这皇宫里生存？”
    玉妃微微摇头，蹙眉道：“宛儿，此事急不得。我们现在还没有能力与太后和皇后对抗，切不可急于和她们撕破脸，一定要注意分寸，明白吗？”
    林宛沮丧地点了点头，道：“是，玉姨，我明白的。”随即，又拧眉愤愤地道：“太后她烫伤了我的脚，还设计陷害天启，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给她记着，将来一定会加倍讨回来！还有陆曼婷，别看她一副无辜的样子，其实一肚子坏水儿。若不是她，也不会逼得我当众答应去西陵国参加什么选妃盛宴！”
    玉妃轻轻一笑，好奇地问道：“启儿会同意你去西陵国参加选妃盛宴吗？他没有生你的气吧？”
    林宛赧然一笑，道：“他原本非常生气的，那眼神都恨不得把我给吃了。不过，我已经当着他和西门太子的面，向皇上提出，让他陪我一起去西陵国。所以，他应该不会再那么生气了吧。”
    玉妃莞尔一笑，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有他陪你一起去，我们也能放心一些。”
    正说着，一个小宫女走到殿外，向其珍低声禀道：“其珍姑姑，午膳都已经准备好了，请娘娘和郡主移驾到饭厅用午膳吧。”
    其珍点了点头，将那小宫女打发了，才走了进来，请玉妃和林宛去饭厅用午膳。
    玉妃向来十分谨慎，这玉琳宫的外面有暗卫守着，殿内也被其珍打理得井井有条，滴水不漏。尽管如此，玉妃的寝殿，除了其珍、李公公和几个忠心的大宫女以外，其他的下人也是绝对不能入内的，所以，在这寝殿里，她们才能安心说话，畅所欲言。
    饭厅也不远，出了寝殿，绕过偏殿，就是饭厅了。这皇宫里，只有妃位以上的级别，才能在自己的宫殿里设小厨房，而且还不能随便自己开火。平日里，都是御膳房送饭菜来，如果有特殊原因，需要自己做的，也得向司膳房的大管事报备之后，才能在自己的小厨房里做些吃食。
    菜式不多，但都是林宛爱吃，就林宛和玉妃两个人吃饭，也用不着铺张浪费。何况，玉妃吃得还那么少，这些菜基本上都是林宛一个人吃的。
    吃过午膳，林宛又要睡午觉了，依然是睡在玉妃长期给她准备的房间里。
    玉妃见林宛能吃能睡，不由放下心来。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睡了个午觉，这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林宛之后，她的心里就觉得踏实了许多，就感觉生活充实了许多，少了那些无谓的忧虑和伤感。
    今晚的宴会酉时开始，玉妃和林宛申时就要起来准备。林宛今日来时没有穿宫装，好在玉妃早有准备。宫里做衣裳的时候，她就让司衣房按照林宛的尺寸做了两套新的，以备不时之需，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一套浅绿，一套鹅黄，都是林宛惯穿的颜色。连样式也模仿了林宛平日穿的款式，简洁大方，活泼又不失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