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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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牛还在坑里俺ze么没用咧,俺不是把自己救出来了嘛
    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
    滚。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注意防护哦!!!!!少出门!!!!多看文!!!!!
    武汉加油!!!!!
    中国加油!!!!!!!!!
    第41章
    等渝辞把全部台词念完,鞮红已经趴在车窗边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渝辞觉得心很累,想绝交。
    哎不是,你这念得什么啊。
    渝辞抖抖手中纸张,台词啊。
    我看看。鞮红不由分说就抢到手里径直翻到人物小传,发现渝辞试戏角色大名:赵大花,emmmm这名字一看就不太聪明的亚子。
    赵大花,24岁,上有老父老母下有一个弟弟三个妹妹,性格比较大大咧咧,通俗点讲就是傻不拉几,五岁的时候磕到脑袋掉到水里,家人捞了半天才捞出来。虽然大难不死但也没见着啥后福,反正脑子是傻了,做出来的事多半时间能气到人口吐芬芳。主角是聪明好强的小妹,17岁,稚嫩的肩膀扛起了家庭的重担。其他家庭成员基本上都是来拖后腿的,尤其是赵大花。
    膀大腰宽鞮红瞅了眼渝辞盈盈一握的腰肢。
    肤色蜡黄鞮红瞅了眼渝辞白皙赛雪的皮肤。
    发如稻草鞮红瞅了眼渝辞黑亮如缎的披肩长发。
    憨厚傻愣
    鞮红下了结论,这剧组副导演是个瞎的吧?
    以前上学时也不是没演过这种,每个角色都有独特之处,我倒是觉得这种角色挺有挑战性的。渝辞抢了两次发现抢不回台本,索性扭头看窗外。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翻剧本的声音,和喋喋不休的抱怨,可我看你这个角色也没独特到哪去啊,不就脑子不好使的傻大妞儿吗。几乎每场戏出来都是在给五妹捣乱,让人烦让人厌的,人气都掉没了。
    鞮红翻了会掏出手机快速点了一通,这导演没多少作品,而且几乎都是以乡村题材为主,扑街不说,烂俗的要命。她划拉界面到最底下,点开几张高清剧照递到渝辞跟前,你看看,这什么打光,机位一个个魔鬼角度,天仙都能给你拍成土大姐,你要演这类的也要演那种能得奖的,有内涵,有大境界的,比如《春桃打官司》、《我的养父养母》什么的,你演这图啥呀?
    身边的人没有答话,车里的气氛好像凝在空调打出的冷气里,一寸寸僵化。司机阿伯把头扭回去在心里默默叹口气,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过了许久,渝辞淡淡出声:为了有戏拍。
    毫无悬念,这句话毫无暖场功效,反而使气压急剧降低,隐隐有风雷大作之势。
    鞮红咽了咽口水,嗓子跟堵了只馒头似的说不出话。渝辞也没多管她,从她手里抽出剧本开了车门离开。
    砰!
    一声车门撞上车框声拉回鞮红离家出走的意识。
    ***
    剧组筹备处是二楼的一个房间,即便开门通风也闻得到里头厕所间传出的淡淡烟味,机器还没有搬进来,洁白的床单上摊着凌乱的简历,副导演坐在床上一张接一张的过目,身边助理在指引演员们加剧组的微信号。茶水热腾腾的烧开却没人有心思去倒,空调风向扇像是坏了,一排风向扇格拉拉的晃过去,又格拉拉的晃回来,吹不出多少冷风,动静倒是不小。
    忍着一屋子的淡淡汗腥味,渝辞不禁有些怀念鞮红那干净舒适的车厢。
    古人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人骨子里到底还是贪图安逸的,吃了那么多年苦,见惯了多少人的沉沉浮浮,自己也被名为名利的大浪淘净身躯直到百毒不侵。以为自己已经是钢筋铁骨风雨难摧,却还是恋上了那分他人施予的温|情|暖|流。
    鞮红是豪门大家里头出来的,虽说现在也没什么百代贵族,但如鞮红的出身,放在古时也算是一门千金。脾性先天后天养出来的也怪不得她,就觉得自己傲了二十多年,却一下子变成自己也看不懂的模样。
    心烦意乱坐了半天,许是有一组男女搭档开始试镜,副导演和选角助理开始安排清场。渝辞抱着剧本跟随几组等待试镜的青年男女走到门外,筹备处的房门在他们眼前关闭。
    哪有人不会在诱|惑面前不动心的,鞮红这阵子对她的照顾她不是没有感觉到,但她真的不敢赌。她只是觉得从前根植在心底的鞮红形象,和现在鞮红给她的感觉,在一点点瓦解融合。一瞬间有些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渝辞拍拍脑袋,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样下去势必影响一会的试镜状态。她从包里掏出一瓶纯净水拧开瓶盖灌下去。
    ***
    小嫒坐在酒店的电脑桌前,手指摁得键盘噼里啪啦的跟从三方高地冲上来的英雄搏斗,千钧一发之际手机铃声应时响起。
    喂?!!诶鞮红姐?
    小嫒,怎么哄人?
    哈?手机那头的人冲她劈头盖脸砸了个问题过来,直接把她砸到大脑当机,映入眼帘的是自家水晶爆炸的镜头。
    小嫒来不及为她的晋级赛哀嚎,抓起手机就把自己摔在沙发上,她直觉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一场极具挑战力的战役。
    怎么了怎么了,鞮红姐你把渝辞姐气着啦?声音中透着一股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兴奋。
    那边直接黑了脸:不是!别胡说,不是她!
    小嫒一时语塞:怎么除了渝辞这位姑奶奶还有别的朋友?
    好好好,那姐你告诉我一下,是怎么个事情呢?
    她我鞮红支支吾吾,哎呀总归就是我可能说了不太对的话,你快帮我想想哄人的办法!
    小嫒看这架势,绝壁是渝辞没跑了,但是咱也不能说咱也不敢问,看破不说破是一个替身助理兼心理疏导师的基本修养,我大概明白了,姐。你就是说了点没有太经过思维神经的心里话,让对方有点不高兴了对吧?
    其实也不是完全不高兴吧。鞮红绞尽脑汁想了想,她没有冲我发火鞮红把渝辞后来对她的种种反应罗列一下,直接把自己搞糊涂了,诶小嫒,你说她到底生气没有啊?
    小嫒几乎都能想到对方自个儿琢磨自个儿的样子,无力地翻了个白眼,那个,姐你听我说啊,咱先别管她有没有生气,你晚上就请她吃顿饭先。
    啊?吃饭?鞮红看了眼装满鸡翅的餐盒,我中午请她吃过饭。
    不是,姐,你作为赔礼,要请对方吃个饭啊。要不就,给对方买点什么礼物啊,看对方最需要什么呀。而且啊,你还要润物细无声的把东西交给对方。
    可是我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也不知道她喜欢用什么
    小嫒几欲昏倒:那你知道什么?
    鞮红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良久才迟疑的憋出一句话,我知道她她不吃辣?
    ***
    下一组有人准备好吗?
    房门打开,第三组试戏的演员整理背包带子出来,导演助理紧随其后朝走廊探脑袋,目光很快就锁定在攒着一只空瓶子靠在墙边发呆的渝辞身上,你准备好了吗?
    渝辞如梦初醒,下意识看了看周围确认对方就是在叫自己时,才反应过来,我还没有搭档。
    这段戏是赵大花和老爹的对戏,而在场一些青年男演员都已经快速找好了女伴,渝辞不好打搅别人排练,只得继续等。哪晓得这个组偏偏就不来男演员了,而落单的女演员也只有她自己一人。
    导演助理嗐了声,随手拎来一个正要走的男演员,你帮他搭一下。
    那名男演员拿着台本走过来时,渝辞敏锐捕捉到了对方眼里的不耐烦,果不其然,刚走到渝辞跟前就开口催促,我一会还有别的组导演约着,你好了没,好了我们就进去。
    渝辞抬了抬手上剧本,先对遍词吧。
    你准备好了就行,一会即兴发挥吧我赶时间。男演员径直上前敲门。
    跑组试戏这么多年,渝辞也不是什么没经验的小白。看这人的样子就知道他刚刚落选或者已经定了一个角色,接下来这场试戏绝对不会认真对待,或者会为了继续给选角导演留下深刻印象,从而在即兴发挥中加入过多自己的元素,傻|逼|行为害人害己。
    准备好了是吧,来。助理等他们进入房间,把他们引到机器前,赵大花是吧。
    渝辞点头:对。我叫渝辞。
    渝辞,行。副导演从剩下的简历里翻出渝辞的资料,头也不抬,可以开始了。
    一旁男演员包也懒得放,直接捏着台词在旁边准备走位。
    我不用他。
    在场众人的眼神都随着这一声聚到渝辞身上。
    那你和谁搭?男演员当着选角组的面不敢发作,只能尽量平复呼吸,但攒紧剧本爆出条条青筋的手背暴露出他内心的震怒。
    对此渝辞的表态是直接绕过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抱来了一杆衣帽架,往镜头前一杵。
    众人:???
    渝辞:我跟它演。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第42章
    副导演大概是从没有听说过这种要求,忙让助理准备开机器。
    请稍等一分钟。
    渝辞凭多年对镜头的敏感,很快就配合镜头让自己和衣帽架处在一个角度极佳的位置,她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皮筋,飞快将自己一头缎子般的乌发折腾成两条毛糙麻花辫,又扯开衬衣最上方两个衣扣,故意扣成扣错的模样。卷起衣袖裤腿,露出纤细皓白的脚踝手腕,最后掏出一瓶深色粉底,以最快速度胡乱抹在脸部脖颈以及所有裸露出的皮肤上。
    短短一分钟,已经浑然变成另一个人。
    渝辞对操控机器的助理比划小腿往上,请只拍这部分,谢谢。
    以为自己谁啊。先前那男演员此时好像已经忘了什么下一个剧组导演在等他的事,双臂环胸站在门口鄙夷地扫视渝辞动作,嘴角撇出句微不可闻的嘲讽。
    副导演顷刻皱了眉,虽然此时还没有喊开机,但是这种行为已经影响到了试镜中演员的情绪,最重要的是外面还有一堆演员等着,剧组筹备向来时间紧任务重,浪费一分一秒都是恶劣行为。
    听到那声嘲讽时渝辞正拉着老爹的手准备开始,闻声一愣,转过头去。
    副导演拧紧眉,这组演员怎么一个赛一个的没修养,入戏后怎么还能打破第四维受场外影响!遂不耐烦抬起手准备让助理赶人。却听到一声憨傻之至的笑声在房间里蔓散开来。目光从机器上挪开,落回那个正笑得傻不拉几的人身上。
    那男演员意识到渝辞居然用接戏的方式回应自己方才鄙夷的态度,连忙抽身闪到另一处。渝辞愣了一瞬,慢慢转回镜头前,脸上挂着她满心满肚的苦闷。她抬起手腕皱着鼻子使劲闻袖口、臂膀、肘子处的气味,一张能挂油瓶的嘴撅的更高,神情更加苦闷。
    站在机器旁的副导演点点头,赵大花当时正重感冒,两鼻孔不通气,她闻不到茅坑里带出的臭味。但是她知道别人是因为臭嫌她,所以脸上表现的并非疑惑而是难过郁闷。赵大花感冒这一点他们并没有在发下剧本后提及,而渝辞却用细节展现,说明她不仅演技细腻入微,且在用脑子读剧本。
    更妙的是,男演员意识到难堪走开的动作,居然也被她接上戏带入到情景中,不突兀且合上逻辑,只这一开场就让选角组来了兴致。
    疯丫头弄撒去了!
    副导演翻开剧本,自然而然帮她对上了戏。
    渝辞抬起一张委屈脸,张开她的大嗓门,爆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控诉,这不是你让俺去迭!俺去救牛咧!牛没拉上来,俺自己也掉到那个茅坑里头咯
    两个助理在机器后笑作一团,房间门突然打开,走进来一个带着帽子,略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他没有说话就靠在门边,房门也不关,外头备戏的演员都凑到门边往里头看,那中年男人也不管,自敞着门任人围观。
    副导演本欲发作,见到来人便把不爽的话咽回肚子,出口又成了赵老爹,走开走开!!
    在场所有目光都看向渝辞,因为这时赵老爹要甩开赵大花了,如果是真人还有操作可能,可和渝辞搭戏的是一杆衣帽架。
    渝辞没有半分犹疑,只见她上半身岿然不动,小腿微微曲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杆衣帽架踩住往前一推
    众人看得摸不着头脑,只有镜头后面的副导和助理参透玄机,看到镜头摄取的画面才知道渝辞刚才的要求是什么意思。
    她居然只在用上半身演戏?!
    其实按照常规来讲,一个演员在进入角色后,全身细胞都应该在角色体内呼吸,脸部表情、身体主躯干以及四肢百骸都呈现的是当时角色的状态,这才不愧为一位专业演员。
    但渝辞此举,却并未让人质疑她的专业素养。
    在表演中有一种境界,就是自己全身心沉浸入角色之后,还有一双上帝之眼。它三百六十度观察着自身的表演,超脱世外般审度着每一个细节的处理。
    渝辞不但做到这样,她甚至可以在上半身沉浸角色中的同时,将自己的下肢割离开来,赋予其主观意识,身前的衣帽架仿佛藉此获得灵魂,随着她的动作躲闪谩骂,倒真成了偃师手中闻乐而舞与真人无异的机关人。
    众人瞠目结舌:妈妈,我好像看见巫术了。
    ***
    这种表演在在场众人有限的认知里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渝辞演完,将已经抵在墙边快被折腾散架的衣帽架拿过来,对着副导演和两名助理点头致意,房间内外爆出一阵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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