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话 锦衣卫绣春刀

    「姑娘别说笑了…锦衣卫全是男儿身，姑娘就算功夫再好也无法担任的…」
    「嘿嘿~你这就不了解我了，扮男装可是我的强项~绝对不会被看出来的~」楚芸自信地拍拍胸脯道。
    「夏姑娘，这么做太过冒险，你既非李丰的兄长，又非男儿身，这可是连犯了两条罪，还是让在下接任吧！」赵云担忧道。
    「(…看来赵云已经知道我打算藉此机会把刀中刀拿到手…不过我可不放心这么危险的事让他来做…)你专门找我碴啊！我说我要去就是要去！」
    「男子汉大丈夫又岂能退缩？夏姑娘为协助在下见得主公已付出太多，这一回也该让在下出一分力了！」
    「…可是…」
    「夏姑娘，在下不能让你去犯险。」楚芸看着赵云坚定的眼神，顿时感到心跳加快，红着脸嘟着嘴道「随…随便你啦！」
    「两位恩人当真要替在下接任锦衣卫？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放心吧~我们不是普通人，你就安心回家侍奉母亲吧~」
    「…两位恩人请受在下一拜…」大牛俯首跪地，磕了个响头，赵云见状赶忙扶起大牛道「阁下不必客气，反倒是在下要向你道谢呢！」
    「恩人此话怎讲？」大牛缓缓站起身，疑惑问。
    「呃…这个说来话长，就别管它了…」楚芸傻笑道。
    「那在下也不过问了，不如我请你们住客栈一宿好报答两位的恩情？」
    「这就不用…」赵云尚未说完，楚芸急忙插话道「那就麻烦你囉~」
    「夏姑娘，李兄弟身上盘缠不多，我们还是别为难他了…」赵云轻声劝道。
    「唉呀~这你就不知道了，人家是想藉此报恩，我们就成全他吧~不然他心里也会不好受的~(更何况北平是明朝首都欸…房价一定很高，这样正好可以省下一些钱~)」
    隔天，赵云一大早便进东厂报到，报名「李大牛」，接任锦衣卫一职，楚芸则独自在街上四处逛逛，看看有什么新鲜事，忽然看见一个深蓝色镶金边的大轿子停在市集中央，后头还领着几名随从和身穿金黄色官服，腰间配带着绣春刀的锦衣卫，在一旁买菜卖菜的百姓纷纷前来凑个热闹，过不久便人山人海…。
    「…看哪…朝廷鹰犬来了…」百姓议论纷纷道。
    「这就是锦衣卫的制服啊…那赵云穿在身上肯定很帅气~」楚芸暗想着。
    只见一名随从缓缓将轿子的门帘掀起，一名身穿大红色官服，头带方帽，手拿纯白拂尘的太监走了出来，清了清喉咙道「此次战争不幸丧失了两名优秀的锦衣卫，皇上为此深表惋惜，特派我东厂提督来此选出一名适当的人选…」
    「…再选一名？看来另一个锦衣卫并没有兄弟…既然如此…」楚芸想了想，赶忙衝回客栈换上男装，挤进人群中站至东厂提督身前毛遂自荐…「小的夏楚『军』，从小就立志做锦衣卫报效国家，还请提督成全。」楚芸特意将声音压低，自信道。
    东厂提督微微一笑，将楚芸上下打量一番，点点头接着道「那好，我这就试试你的功夫如何…」说完使了个眼色，要一名锦衣卫出列与楚芸比武…。
    「这是一场『刀』的比试，不许用其他武器，就连拳脚功夫也不允许，要是你赢了他就算胜利，但要是输了…可就一辈子不得做锦衣卫…」
    「那还不简单~打赢就行了~」楚芸拿出笔筒型武器筒，按下了「刀」的按钮，正准备应战，一名东厂提督的随从忽然奉上一把刀，恭敬道「请公子用这把刀进行比试…」
    「…喔…(…奇怪…没事换什么刀啊…该不会想耍花招？)」楚芸接过刀子，立刻感到不对劲，再轻轻一甩刀，赫然发现那刀竟是练习用的软刀，心想「可恶…这种刀根本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嘛…更别说要防御了，看来这老太监不只要试我的功夫，还想试我的力道和内力…」
    「公子，得罪了。」那锦衣卫拱手一揖，便拔出绣春刀，将刀笔直地拿在身后，迅速衝了过来，速度快得惊人，一眨眼便出现再楚芸面前，一刀如闪电般划下，楚芸赶忙侧身闪过，心想「他该不会真想杀了我吧…这么强劲得力道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种软刀根本挡不住…」楚芸连忙将内力注入软刀中，使其变得硬如真刀，渐渐地跟上了锦衣卫的速度，更扎实地接下每一刀，那东厂提督见状轻轻点头暗想「看来这小子反应能力不错…内力也十分浑厚…」
    楚芸接着后翻闪过攻击，转身一刀挥向锦衣卫，不料其早有防备，迅速持刀后挡，再转身一记扫腿，楚芸连忙飞身而起，顺势一刀朝下一劈，锦衣卫赶紧提刀一挡，忽然感到无比沉重，急忙侧身闪避，但手掌早已被楚芸强劲的力道震得发麻，楚芸则趁势转守为攻，抓紧时机一连挥了几刀，但锦衣卫仍神色泰然，不慌不忙地一一应对，突然像一眼洞见破绽似的，一刀瞬间刺向楚芸咽喉，楚芸立刻下腰并一挥刀将锦衣卫的绣春刀挑离，接着起身蹲低身子，锦衣卫赶忙飞身接过刀，回刺向楚芸，此时，楚芸忽然想起了轩辕易曾用过的招式，持刀一挡，顺着绣春刀一划而上，抵着锦衣卫的咽喉，东厂提督见状连连拍手叫好…。
    「你的反应和内力十分不错，这一场比试是你胜了~」
    「多谢提督…(最好是啦…要不是我突然想到轩辕易那招，可能真的会输…看来锦衣卫真不是盖的…)」
    「接下来是第二场比试…」提督要一名身材较瘦小的锦衣卫出列道。
    「(…不会吧…还有啊…)…那这场要比什么？」楚芸有些无奈问。
    「比拳脚功夫~也就是不许拿任何兵器，赤手空拳的比试…」
    东厂提督刚说完，那锦衣卫便将绣春刀交给随从，楚芸见状赶紧将笔筒型武器筒放进包包里，交给随从…。
    「公子，失礼了。」那锦衣卫同样拱手一揖道。
    「又来了…一开始看起来都文质彬彬的…打起来可就不管失不失礼了…」楚芸小声嘟囔道。
    两人对峙了许久，那锦衣卫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楚芸心想「…看来是要我先攻的样子…不如我就先试探一下~」楚芸一蹬脚衝上前，一拳打向锦衣卫，其侧身闪过，单手精准地抓住楚芸的拳头，一脚踢向楚芸腹部，楚芸赶忙用另一手撑着锦衣卫的肩后翻，两脚顺势朝其背一踢，再前空翻落定，但却没想到那锦衣卫不但没倒下，还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脚步完全没移动过…。
    「…刚才那一下我已经尽力踢得很大力了…他怎么好像不痛不痒的啊…」
    这时，那锦衣卫转身衝了过来，一记旋踢，楚芸连忙用手背挡下，不料其竟蹲下身再一记扫腿，楚芸两脚一绊，眼看就要摔下地，那锦衣卫则趁势转身侧踢，将楚芸踢至人群中，周遭围观的百姓纷纷到退了几步，只见楚芸嘴角流出了鲜血，但并未躺下，反而安稳地站在人群中，东厂提督见状心想「…此人的应变能力十分高强，竟能再被踢飞的瞬间做出两手撑地后翻落定的动作…实是难得的人才…」
    「没想到你小小隻的力气竟然大的跟恐龙一样…不过既然这样~我也要跟你玩真的了~」楚芸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飞身而去，一连挥了数拳，其出拳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但锦衣卫仍看出了细微的破绽，一手抓住楚芸的拳头并将其拉近身，一拳打了过来，楚芸连忙下腰，再一脚将锦衣卫踢开，趁其尚未站稳，楚芸迅速跳起身，续抬腿朝锦衣卫头部狠狠劈下，不料其身手矫健，头向右一闪，两手紧抓楚芸的腿原地快速旋转，楚芸心想「…糟了…再这样下去会被他甩出去的…」楚芸忽然灵机一动，用另一脚踹向那锦衣卫的脸，锦衣卫赶忙松手下腰闪避，楚芸便被甩至人群中…。
    「嘿嘿~肩膀借踩一下囉~」楚芸一脚踩至一名百姓的肩膀上，再用另一脚一蹬回衝向锦衣卫，转身一记旋踢将其踢倒在地…。
    「呼~总算解决了…」楚芸大大吐了口气道。
    「实在太精采了~我在此宣布…夏公子正式成为锦衣卫的一员！」东厂提督拍手叫好道。
    「唉…这人武功这么好，当上了朝廷鹰犬还得了…看来我们又有苦日子过了…」百姓纷纷沮丧地离开了市集，楚芸心里顿时感到有些失落…。
    待楚芸跟着东厂提督进了东厂，换上了锦衣卫金黄色的官服─飞鱼服和配带好绣春刀之后，便被招集至东厂正殿前的广场…。
    楚芸到了广场，看到眾锦衣卫已列队排好，赶紧随便插了个空站定…。
    赵云这时已在队伍中，忽然看到楚芸也成了锦衣卫，顿时有些忐忑不安，心想「...夏姑娘这样太危险了…我必须想个办法…」
    只见，东厂提督缓缓走出大殿道「最近常有倭寇来犯我大明边境，皇上下旨要我们协助戚将军一同平定，即刻出发！」
    东厂提督说完，眾锦衣卫纷纷解散回房整理行囊，赵云则赶忙追上前拉住楚芸道「夏姑娘，这样太危险了，在下这就掩护你离开这里…」
    「(…哇…赵云穿这样真是帅呆了~)..…唉呀~放心啦~我男扮女装的技术可是无人能出其右，不会被发现的啦~而且现在我们也暂时抽不了身…」
    「可是…(…看来夏姑娘心意已定…)」赵云神情担忧道。
    「别可是了，现在值得高兴的是…我们已经拿到绣春刀，也就是刀中刀了~」
    「…我会保护你的…」
    「…赵云？」看着赵云认真的神情，楚芸忽然愣住了…。
    「…在下就算拼上性命…都会保护姑娘的…」赵云红着脸，眼神坚定道。
    「(…我好像从来没看过赵云这样的表情…)…嗯…」楚芸的心跳忽然不自觉地加快，脸也渐渐红了起来…。
    赵云见状，赶忙转移话题问「…那夏姑娘现在打算怎么办？」
    楚芸赶紧回神，想了想道「...呃…为怕他们怀疑，还是先和他们去平定倭寇吧~到时候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开溜~」说完，两人便各自回房收拾行囊，准备出发…。
    楚芸和赵云随着锦衣卫连赶了几天的路，终于来到了沿海的村庄，但眼前看到的尽是断垣残壁和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令人不胜唏嘘…「…看来我们来晚了…倭寇已经来过这里了…」楚芸不忍地撇过头，心里有些难过又有些不甘心。
    「那些倭寇肯定还会再犯边境，我们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果然，倭寇几乎天天来犯，楚芸和赵云总是义无反顾，奋勇杀敌，且每战皆捷，倭寇也因此渐渐失去了信心，士气锐减，经过了数天的奋战，终于退兵…「呼…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现在只要回北京，再想办法溜走就大功告成了…」
    「嗯…不过千万要小心行事。」
    待锦衣卫队回到了北京，东厂提督又集合了眾人，说了些勉励讚许的话，这时，西厂提督竟忽然现身，后头还紧跟着一名小太监，手中捧着一个小木匣…「大人，我听说您这次平定倭寇，立了大功一件，尚未告知便来此祝贺，不知是否有些唐突？」
    看着西厂提督诡异的微笑，楚芸不禁感到有些寒慄，心想「西厂不是一向和东厂不合吗？看他那副嘴脸肯定没好事…」
    「大人言重了，倒是大人此次前来…应该不只是为了道贺…？」
    「…您怎么这么说，我是真心来向您道贺的…」西厂提督使了使眼色，那小太监便将小木匣呈上…「这是…？」东厂提督有些怀疑问。
    「这是前些天一个小县官拿来的深海珍珠，这可是稀世珍宝呢…」
    「…多谢大人，那我就收下了…」东厂提督接过木匣，交给身旁的太监。
    「…不过…方才来这儿的路上，我似乎听到了些对大人不利的传言…」
    东厂提督一听，微微一笑道「人言可畏，还望大人别误信了不实的谣言。」
    「大人的人品我是知道的，又怎可能怀疑大人？只是…这谣言要是传到了皇上耳里…这可就难说了…」看西提督的眼神似乎知道了什么，却故意闭口不言，东提督紧接着问「…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听说这锦衣卫之中…有女人…」
    楚芸一听，身体就像触电一般抖了一下，又赶忙镇定神色，心想「…他怎么会知道？难不成他在这群人中安了眼线？」
    「…大人说笑了，这些锦衣卫各个是我精心挑选，又怎会有女人。」东提督不以为意道。
    「…这可难说…毕竟大人挑选时，并未『验明正身』…」西厂提督嘴角微微上扬道。
    东厂提督暗想「…为以防万一，不如私下确认一番，否则，这事儿要是真传到皇上耳里…恐怕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大人不确认一番？」西提督赶紧追着逼问，就想看东提督仓皇失措的表情。
    怎料东提督面不红气不喘，神色镇定不说，还气定神间道「…这事儿我自个儿会处理，就不劳烦大人费心了，若大人没事儿就先请回吧！」
    西厂提督一听，脸色骤变，轻「哼」一声，拂袖离开…。
    楚芸这才松了口气，心想「…看来东厂提督并没有起疑心，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不料，东厂提督清了清喉咙，接着道「你们大伙儿都听见西厂提督说的话了，为以防万一，待会儿我要一个个验明正身。」
    楚芸看情况不对，不知所措地待在原地，冷汗直流，这时，赵云忽然站出队伍，楚芸心想「…不会吧…赵云为了保护我，要承认自己是女的？可是…他那种身材，谁会相信啊…」
    「你不用费工夫了，我们之中女的没有，奸细倒是有一个。」
    「奸细？(…谣言的确有时郢书燕说…)…那你说说，是何人？」
    「就是我！」赵云拔出长枪大喊道。
    「什么！？(…此事可千万别传到皇上耳里…否则那西厂的肯定会给我安上个窝藏贼寇的罪名…)来人！把他给我杀了！」
    眾锦衣卫纷纷拔刀，将赵云团团围住，赵云使了下眼色，要楚芸趁隙离开，但楚芸却拔刀挡在赵云身前，大喊「我和他是同伙，可别只杀他一个人！」
    「夏姑娘，要是方才你赶紧离开，绣春刀就到手了…」
    「…说什么傻话，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这些锦衣卫武功这么好，你一个人怎么打得赢？而且，就算我把绣春刀带出去，没有你不也白搭？」
    「好吧…你要小心点…」
    「你才是呢！先说好，我可没时间去救你喔~」说完，两人便和眾锦衣卫打了起来，虽然赵云和楚芸的武功已十分出类拔萃，但寡不敌眾，在加上锦衣卫各个身手不凡，楚芸虽飞身一刀杀了一名锦衣卫，左臂却立刻被划上一刀，才刚转身，右膝又被重刺了一刀，一时使不上力，跌跪在地上，疼得站不起身，赵云赶忙飞身上前，替楚芸挡回所有攻击，就在此时，一名锦衣卫一跃而起，从后射出小刀，赵云防备不及，便被刺穿了右臂，眾锦衣卫便趁势将刀刺向赵云，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搭搭搭」的巨大声响盖过了所有声音，不过一眨眼，眾锦衣卫通通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