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8.老板娘（Landl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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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掠过东京铁塔观景台，冷月下的夜空看不见任何鸟的影子。
    在酒德麻衣所在的视角上，整个东京全貌一览无余。
    配合精度极高的狙击枪瞄准镜，她可以看见方圆数公里内任何一个微小目标，也能看见那些在暗中徘徊的地狱犬群，以及拖着粘液的死侍与身体干瘪的尸守。这么大数量的尸守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出现的，有可能是给那条黑龙陪葬的先民，那些古老的混血种族裔。
    至于死侍，要么就是只存在于尼伯龙根内部的怪物，要么就是经过人为改造后的变种怪物，就像当时畸形的死侍，和当年简直一个路数。
    从目前能得到的情报来看，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她没有任何犹豫，看见敌人的时候就直接开枪。
    已经有太多太多的尸守和死侍被延续不断的枪声吸引到东京铁塔的下方，但没有死侍和尸守聪明到顺着铁架楼梯爬上来，她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有些担心，这个尼伯龙根的建立者究竟在什么地方暗中窥视着着一切？
    天地之间回荡着雷鸣般的枪声，整个东京仿佛化为战场。
    芬格尔就差几下就要被追上了，可身后却传来接连不断的爆震，随之而来的是无数液体飞溅的声音。
    那些木乃伊一般的尸守被直接击中，甚至连脑袋都炸开了。
    对此，零没有感到丝毫意外，她早就知道上面有人，因为奶妈组的工作就是跟着那个家伙，不论他在什么地方。而事实上，自己的任务也是这个，只不过路明非还没有找到而已。
    酒德麻衣将新的子弹装入弹夹，她觉得把炼金子弹用给这些死侍着实有些浪费，可眼下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帮助他们，毕竟她可以对付一群怪物，却不能抡着大刀跟怪物们战个三天三夜，总不能用轰炸机把整个东京给炸了吧？
    只能先帮那个德国汉子解决一下眼前的危机了，而那位德国汉子一惊一乍的声音还在响起：“我擦我擦我擦！这不是尼伯龙根吗？是谁在上面开枪？！别告诉我龙王会耍枪啊喂！”
    “别问那么多，赶紧下去！”零终于找到了之前他们出来的下水道井盖，直接把这个蛮牛般的汉子推下去了。她自己也跟着跳下去，顺手把井盖盖上。头顶传来了不断的砸击，甚至还有剧烈的金属摩擦声，坚固厚实的下水道井盖竟然被它们生长的金属化外骨骼切开了！！
    但那些恶心的怪物，刚把一个头探入下水道空间就被炼金子弹狠狠地击中了，口径达到12.7毫米的子弹带来的动能直接把好几只死侍同时掀翻，黑色的血浆喷溅的到处都是！！
    危机暂时解除了，但至少有上百只尸守汇聚在他们的头顶上，跟随着他们所在的方位于下水道上方奔跑。
    每个前方的下水道井盖都在震动，看来守株待兔的也不少。
    他们一起奔跑在东京的下水道内，类似的经历在一年前似乎也曾有过，但这一次面临的却是比过往更加严峻的危机。因为他们的敌人不是蛇歧八家，不是混血种，而是暴虐的尸守。
    虽说过去也曾经面对过强悍的死侍，但起码那个时候多少还有点装备，现在却只能依靠手头的言灵。
    芬格尔和零忽然止住了脚步，因为前方已经没有路了。
    硬要说有，就是下水道的出口，那里直接通向东京最大的排水道，而且还有铁栅栏与里边隔开。
    此时此刻，下水道里的水流形成了激荡的漩涡，好几只死侍竟然直接从脏水里扑了出来，用如同蟒蛇一般的巨大头骨和爪子扑向芬格尔！！
    这汉子情急之下，直接给出一脚将那家伙硬生生的踹回了沟里！
    但更多的脑袋从水下浮出，难以想象他们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隐藏在这里的，难怪奔跑在下水道里的时候，总是可以闻到一股诡异的恶臭，他们原本当那是城市污水的味道，却没曾想，污水里还隐藏着更恶心的东西。
    “不会吧……”
    芬格尔表情极其难看。
    真的是非常倒霉的事情，甚至已经倒霉到极致。
    街道上奔跑着尸守，下水道里游荡着死侍。
    “如果说这是游戏，那么地狱剧情还能再难一点吗？”芬格尔龇牙咧嘴，将一只扑面而来的獠牙死侍打趴，但更多的死侍也因为连续的巨响被吸引过来，冲着他们发出咆哮的同时，一股恶心至极的腥臭味道，也随之而来。
    已经是退无可退了，那些凶狠丑恶的怪物们不会给人类任何机会，当然也不会放过两个精疲力尽的混血种，它们已经准备好进食了。
    可就在这时，头顶的下水道井盖竟然被撬开了，连续的爆震让芬格尔吓得直接趴在地上捂耳朵，短短几秒内，一支霰弹枪就被打光了弹夹！
    眉清目秀却龇牙咧嘴，揉着手腕的女人顺子已经生锈的扶梯爬下来，看向这二位脏兮兮的难民。
    “赶紧上来！你们这是想睡在下水道里了吧？”熟悉的声音响起，绝不客气，她的时间不多。
    “……老板娘？！”
    芬格尔以前好歹也是见过苏恩曦的，但在这种场合见面，却是惊得连下巴都要掉出来了。
    “咋啦？老娘就不能英雄救男了？车在上面，赶紧走！”
    苏恩曦一边换弹夹一边催促，亲自上战场可不是她的风格，可前辈说得好，妇女能顶半边天！
    她看向那些脸都已经塌掉，但还要重新爬起来的死侍，不由得感叹这次任务的难度之大。
    它们的生命力强得吓人，假如被人类做成武器，绝对可以在世界掀起腥风血雨，但没关系，一把好的霰弹枪在狭小的场合比任何言灵都管用。
    反正她的目的也不是杀死这些怪物，只是击退。
    芬格尔看见这位火力强劲的女侠再次安动扳机，连忙带着零一起爬出来，剧烈的枪声停止后，苏恩曦也一脸嫌弃的从下水道里爬了出来，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这才松了口气。
    零闭目养神。
    芬格尔：“谁能告诉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如果我告诉你，你再也无法回到学校去吃学校的自助餐，你会怎么想？”苏恩曦一边发动引擎一边说，比亚迪的车标清晰的亮起。
    “我还能怎么想？胡思乱想！！话说回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都快将脑袋贴到挡风玻璃上了。
    这个毛毛躁躁的家伙，其实也是关心那所学校的。
    苏恩曦看向后视镜里那两个还算走运的家伙，摇了摇头，“卡塞尔学院遭到三枚战术核弹毁灭，检测到了大量核辐射，伊利诺伊州所有居民都被要求撤离，在当地的新闻上，这被形容成了陨石坠落事件，有nasa的人为他们背书，整个事件，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了。”
    “怎么……可能？我说你没在跟我玩笑吧？”芬格尔愣了。说实话，之前还真以为老板娘是在开玩笑，可这口气……不像是假的啊！
    零这个时候也终于开口了：“没有，也没必要开玩笑，我们参加婚礼的时候，最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今天开始，幸存者将遭到追捕。”苏恩曦继续道，“哪怕你们出了尼伯龙根，这个世界也是你们的敌人，不会有证明，也不会有人帮忙。”
    “谁的追捕？哪些人？”芬格尔露出了凶神恶煞的表情。
    “龙族，或者说隐藏在人类最大群体中的龙族。”
    苏恩曦开车奔跑在大街上，她现在要去接另一帮人了。
    芬格尔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终于认识到了一个残酷的真相。
    所谓的龙族，终于向普通的世界张开了爪牙。
    他履行校长的意思监视路明非，路明非却在他的眼前化为了一条巨龙……这不是他预料到的情况，原本还以为校长的意思是让他保护好那只小白兔，以免在龙族的战争中挂掉了，可那家伙哪需要一个挂了n年的败狗师兄来保护？那家伙自己就是一头恶狼一只猛虎啊！
    所以这到底都是什么跟什么？还有卡塞尔学院没了？没了？没了？这岂不意味着自己再也见不到新闻部那群二五仔了？！还能再扯一点吗？！
    芬格尔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如此荒诞。
    为爱发电快饿死了，哪位大侠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