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二十二. 突击队

    1942年12月1日下午，正在苏联作战的勃兰登堡突击队两名优秀的士兵埃迪姆和海森堡被召集参加了一个秘密会议。
    他们跟另外八十三名伞兵一起，坐在一间会议室中。大伙儿低声交谈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名上尉走进会议室，所有伞兵站起身立正。他走到会议室前面，命令大家坐下。
    “下午好！首先我要祝贺在座的各位，你们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是我们当中最好的士兵。你们被选中执行一项高度机密、极其重要的任务。我是多恩上尉，在这次行动中，我将是你们的指挥官。”
    他站起身，摊开一幅很大的航拍照片，用几枚图钉把它钉在他身后的墙上。照片上是一座巨大的山中要塞，部署着一些火炮，还有几个碉堡式的建筑。过去海森堡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
    “这是波尔波夫，位于彼得勒斯的山脉中，这座要塞具有战略重要性，它俯瞰着大半个前线......”然后，他又不祥地补充道：“它被认为是非常可怕的单体要塞，对步兵和坦克来说，它甚至比马其诺防线更难对付。”
    海森堡的心跳开始加剧，他觉得自己被拖入到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
    “我们相信，要塞的守军大约有一千二百人。你们会处于寡不敌众的境地，但你们的优势是，突袭！”
    上尉略略停顿了下：“正如我先前所说的那样，你们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士兵，拥有各自的技能。你们当中有七十四名部队里最能干的士兵，这其中包括勃兰登堡突击队的两名突击队员......还有五名爆破专家、三名医护兵和三位通讯专家。”
    他指着要塞巨大的装甲屋顶道：“这就是你们伞降的着陆点。你们降落时，这里应该无人防守，这是一处很好的着陆区。”
    上尉又指了指几个安装着火炮的装甲炮塔。这些炮塔的顶部没有舱门或其他入口能进入其中。然后，他又指了指堡垒中的大批火炮和反坦克炮。“这就是派你们袭击这座堡垒的原因。只要这些200毫米和20毫米火炮仍在苏军手中，突击队就无法对展开有效的进攻。总之，突击队的整个入侵行动全都依赖于这次突袭，你们决不能失手。”
    他把手伸进一个已放在桌上的木箱子里，掏出一支冲锋枪。“这是mp40冲锋枪......”
    上尉把mp40放回木箱，又掏出一把黑色的小手枪，枪管上安装着消音器。“这是配有消音器的瓦尔特pp手枪，使用的也是9毫米子弹，有效射程约为五十米。”
    接着，他又举起一具火焰喷射器。燃料桶的形状像个圆形的救生圈。“这是背负式喷火器，也被称为40型火焰喷射器，它的有效射程为36米，油料可供持续喷射两分钟。 建议你们每次喷射10秒钟，这样就可以使用十二次。你们将配备二十具喷火器。”
    然后，上尉拿起一个锥形炸弹。“这是一枚空心装药，上面安装的导火索与s24手榴弹相同，只是燃烧时间已被延长至10秒钟......”他指了指照片上的装甲炮塔说道：“这种炸弹带有磁性，把它放在装甲炮塔上，拉动导火索，然后你们就隐蔽到安全距 离外。这种炸弹能炸穿炮塔，并将里面的人炸死。你们当中的二十个人，每人配备两枚这种炸弹。五名爆破专家，每人也配两枚。”
    “你们每个人配备一支mp40，一把带有消音器的瓦尔特pp手枪，另外还有两枚s24手榴弹。不扛喷火器或空心装药的士兵将多带些手榴弹和子弹。”
    海森堡举起手......
    上尉指了指海森堡，问道：“下士，有问题吗？”
    “对不起，长官，可我是一名狙击手。要是带上自己的卡宾枪，作战效力会更高些。”
    上尉对整个会议厅里的人说道：“我知道，你们当中的许多人擅长使用各种武器。 有些武器太过沉重，不适合本次行动。通常，突击队会在你们跳伞的同时空降武器箱，不过，由于此次行动强调落点的精确性，所以不会采用这种方式。这次，特制的武器 袋会缝在你们的军装上，你们可以随身携带武器。”
    作战计划宣布后，突击队得到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相互讨论研究此次袭击的细节。
    海森堡得到的命令是，配合其他狙击手压制兵营里的敌军，并干掉可能在兵营外的任何一个哨兵。埃迪姆接到的命令和海森堡一样。突击队都属于配发了更多手榴弹和子弹的士兵。
    突击队被带到一个模拟的要塞前。这座仿制的要塞详细得令人吃惊，几乎跟突击队在照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突击队一次次地训练。为了增加每天的练习次数，突击队用特制 的滑翔机替代了降落伞。每天，突击队带着全套装备钻入滑翔机，滑翔到屋顶上，练习安装炸药，并对预计遭到抵抗的地点发起攻击。突击队使用了空包弹和模拟的手榴弹及炸药。一些步兵躲进要塞中，扮演比利时守军。突击队每天至少演练十次，直到12月6日入侵发起为止。每个人都对要塞里的每个房间、每扇门、每条过道了如指掌。
    突击队等待着、聆听着消息......12月6日午夜时刻，突击队被叫醒后才获知，行动开始了，突击队将立即投入战斗。
    很快，突击队穿上特制的军装。军装的后背上有一个长长的隔层，装有拉链， mp40冲锋枪装在里面。皮带上还佩戴着一个手枪皮套，以安放瓦尔特pp手枪，消声器装在枪套旁的一个小袋中。
    突击队还配发了特制的弹匣包，装着八个mp40冲锋枪弹匣以及四个手枪弹匣。一把突击队式样的匕首插在靴子旁的刀鞘内。
    凌晨3点，突击队搭乘飞机升空，朝比利时飞去。预定的计划是，等天色放亮到能看清要塞内的建筑顶时，突击队就将下降。埃迪姆和海森堡都有些担心，突击队互相握了握手。
    “地面上见！”埃迪姆说道。
    “海森堡会在那里的。小心别中枪，埃迪姆！”
    “记住第一条规则。”
    “我记住了！”
    多恩上尉转身对伞兵们说道：“5分钟内突击队就将飞临目标区域的上空，大家做好准备，记住，落地后尽快割断降落伞，为你身后的战友腾出地方。”
    海森堡掏出一直挂在颈间的挂坠，打开后看了看妻子和儿子的相片。海森堡合上挂坠，亲了亲冰凉的金属盖，再次把它塞回到衬衫下。几分钟后，舱门打开，伞兵们排成单路纵队跳出机舱。海森堡戴好护目镜，纵身跃了出去。有那么一刻，海森堡有些惊慌，因为下方漆黑一片。然后便看见了地面上的要塞，一行降落伞正朝那里落去。海森堡操纵着降落伞，朝那个方向飘去。
    “这一切简直不敢相信！”海森堡这样想着。要塞越来越近。八十五名伞兵鬼魅般地 悄然出现在要塞上空。
    随即，突击队开始着陆。就像计划中那样，伞兵们迅速落地，解开各自的降落伞。突击队一个接一个地降落在巨大的混凝土要塞顶上。
    就在海森堡靠近屋顶时，夜晚的寂静被俄语的叫嚷声打破了。海森堡知道突击队已被发现。四周迅速爆发出枪声。
    海森堡终于触到了地面。向前跑了几步，海森堡停了下来，随即将降落伞解开。清晨的微风将地上的降落伞吹开。埃迪姆在海森堡身后着陆，他也完成了既定动作。
    海森堡看见几名伞兵冲至屋顶的边缘，朝着下方猛烈射击。还有些散兵从边缘处跳了下去，落在顶楼，那里安装着几座装甲炮塔。
    “闪开！”他们在下方高叫着。几秒种后，空心装药一个接一个地炸开。海森堡看见 爆炸产生的硝烟窜入夜空。
    埃迪姆和海森堡按计划来到指定地点，控制住四座兵营的入口。海森堡看见兵营的房门和 窗户处发出枪口的闪烁，兵营里的敌人终于做出了反应。
    海森堡取出mp40冲锋枪，装入一个弹匣，对准枪口的闪烁处射击起来。
    更多的伞兵降到楼顶，埃迪姆和海森堡朝着下方的兵营继续射击。海森堡听见一发子弹射 中海森堡身边的墙壁后被弹开。突击队趴在地上，用石质屋顶为掩护，躲避着苏俄士兵的子弹。
    两名趴在地上的德军士兵悄悄摸到两座兵营的窗户处，他们俩同时朝着窗户里扔 进一枚手榴弹。
    几秒种后，手榴弹的爆炸发出两声巨响，同时伴随着惨叫声。
    海森堡和埃利斯对准兵营的窗户，用mp40射出整整一个弹匣的子弹，随即重新装弹。另一名士 兵爬起身，从兵营的房门扔进去一枚手榴弹。又是一声巨响，兵营内发出更多的惨叫声。
    海森堡端起mp40，朝着房门内一通猛扫。
    现在，到处都是德军伞兵。又有数枚手榴弹被扔进另外几座兵营，空中弥漫着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