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前夕

    往后的生活都在忙碌和默契中度过。
    王曼文最近的表现特别突出，干脆而效率，与去年相比判若两人。其主要原因，在于她有全面计划，她去年处在积累阶段，保持低调，在默默的学；现在她到了爆发阶段，便大展身手。
    她短时间内把孟谦一直没有弄清的事情搞定，比如两家电池公司的运营问题、财务状况和近期资金动向；生物制药公司近期的投资和干细胞项目的资金需求；vr公司最近的财务和运营。
    孟谦光听就头疼，她却能理顺了，掌握条理。
    她的得心应手，也让孟谦更专注于技术工作。搞商业并不是特长，他享受的是超前科技击倒对手和赢取利润。王曼文恰到好处弥补了他的缺陷，在他们高效率配合下，生活事业都清晰明了。
    转眼间已经三月份，vr公司的产品发布呼之欲出。在它们的官方主页上，出现了一款黑色背景下的神秘产品，下方还有个倒计时，目前还剩十五天时间。而网络上五花八门的消息，早已满天飞。
    vr公司虽然有了两年历史（被收购前），但直到最近才忽然崛起，并野心勃勃的要推出消费者产品。自年初的ces亮相后，就陆续爆出脑波操控、全方位交互设备，甚至是神秘的人工智能。
    即便是业界龙头的oculus，也迟迟不敢推出零售产品，vr公司为何如此自信？
    网络上永远少不了怀疑派，认为只不过是一场需要几年才能实现的噱头，先吸引融资的手段罢了——很多企业都这么做；但也有人愿意相信，他们或体验过或听过体验描述，很期待“黑科技”。
    更何况，vr公司的投资者是孟谦，他身家不菲，不差钱——再有上一次打赌的事情历历在目，人们即便有怀疑，也不敢再大张旗鼓的跟vr公司对着干。谁知道它们到底还有什么后招没亮呢？
    随着官网上倒计时的一点点减少，普通人、媒体的讨论越来越多。
    vr公司本身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他们已经在洛杉矶、纽约等地建设体验店——影响vr产品销量的，更多的是因为人们了解还少，不认可它的价值。而想要体现重要性，扩大体验是首要。
    除了宣传产品外，公司还需要考虑如何压缩成本，提供消费者能够负担得起的产品。而这款产品，还得要让用户觉得物有所值，这里面就牵扯到与下游供应商、代工厂以及内容合作的问题。
    担任助手，但几乎替他管理了所有商业事项的王曼文说：“下午三.点与谷歌的ceo见面，讨论搜索引擎合作问题。”
    “明白。”孟谦点头，vr公司暂不需要融资，但需要合作伙伴，设备将连接互联网，相关的内容、搜索引擎服务等，都是商机。
    王曼文继续道：“后天，公司采购部主管将前往德克萨斯州，与一家光学仪器制造商见面，商讨设备目镜的合作事宜。”
    “产品的零件供应商，目前还很乱吧？”孟谦问。
    王曼文说：“没有形成完整的产业链。预计会在发布会结束后，相关的厂商才会重视，当前仍旧是高价定制的办法。”
    “想要零售量产还得等啊。”孟谦没耐心。
    王曼文冷静分析了公司的现状：“vr公司已经走得足够快，各方面建设才刚刚展开，没必要太匆忙。”
    “也是。”孟谦没别的法子。
    ……
    vr公司要筹备的事情实在太多。
    随便找一项都能说一堆，比如游戏内容匮乏，目前虽然有体验游戏，还有个正在开发中的大型游戏，但还不够，用户买来了也不可能只体验这点儿，所以公司就打算跟一些游戏厂商合作，推出优化版本。
    在本届的旧金山游戏开发者大会中，公司ceo袁于博就建立了不错的人脉，有大公司如微软，也有开发组，将专门把pc、主机平台的游戏，优化到虚拟现实里。在产业尚未繁荣前，基础很重要。
    孟谦本人，则在刷更多的科技。
    围绕着vr周边的配套，很多未来几年的概念被提前拿出来，比如智能对声控识别的准确率、人工合成语音技术——他对产品的成功志在必得，投了这么多钱和精力进去，必须艳惊四座。
    他是一心扑在vr技术上了，其它事情就耽误。
    偏偏这个时刻，公司很需要能负责和指挥的人，而这个人正在当技术宅……担子最终还是落到王曼文身上，她现在肩负着vr公司、孟氏集团、富国集团三家企业的管理，并且最近三家公司都很忙。
    vr的忙碌就不说了，发布会前必然的；孟氏制药目前正在筹备临床工作，资金的使用、涵盖的范围，人员的扩增等；富国集团也正在筹备欧洲区的供应工作，它们要在印度建设电池工厂。
    很显然，孟谦是选择性忽略了。
    承担责任的王曼文，她在事业上和孟谦一样，得开挂。
    她的挂就是人工智能v和助手团队，ai的办公能力减轻了她很多负担，大量工作只剩下动动嘴，智能会记录、归纳完整；而专业团队，她现在有六名助手，管理孟谦的科技帝国，协调一切运作。
    王曼文把发言稿给他：“这是发布会的演讲稿件，按照你的想法，你负责人工智能模块的介绍和演示使用。”
    孟谦接过扫了一眼：“这么多？”
    王曼文解释：“重点还是放在产品介绍上，没必要循规蹈矩。当然这些是大纲，你可以按照这种走向。”
    “好吧，又要秀英语了。”孟谦犯愁，他如今的口语水平是进步神速，但还是有股外国人说英语的感觉。
    “你能行的。”王曼文给了他个眼神鼓励，再说另外的事情：“明天我需要用你的飞机，去波士顿。”
    “小事情不用问我。”孟谦知道她很忙。
    王曼文看着他，她还没说完呢……孟谦领会：“还有什么事？”
    王曼文舒心的接上：“我去那边，是有关干细胞医疗和临床试验的工作，按照张栋梁博士的建议，需要合作以及挖人。”
    “都交给你。”孟谦懒得过问事情的详细内容，只要不是把公司卖了，其余事情对他都只是小事。
    “小事”就是让她去处理的。
    “暂时没有别的事情了。”王曼文把主要的说完，其余次要的她能说一个上午，但他肯定懒得听。
    “等这段忙碌过后，你……”孟谦看向如今执掌大权的王曼文。
    “什么？”她正在记录别的事项。
    “算了，以后说。”孟谦没想给她更多压力，转为一个拥抱：“工作也要注意身体，按时作息别透支青春。”
    “我知道。”她随口应付道。
    只有事业狂才能解释她现在的心理，孟谦的无条件信任，有了让她无束缚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她的本性铁定不会错过。虽然她一口气掌管五家公司，难度会让新手退缩，但她却当成历练。
    只是这也会让她罔顾其它方面，就好像太专心于技术的孟谦，肯定会耽误商业一样，理想和利润不可兼得——除非他们两个人能合并成一个。孟谦刚才就产生过这种念头，让她接管所有事业。
    可……自己凭什么要求她？
    是的，他给她工资、给很多的钱，但她把这当心血的认真，不是钱能换来的。钱只能买到一个人的敬业，但买不到全身心的热情。
    孟谦装糊涂，但龚慧全部指了出来：“她喜欢你呗。只有喜欢才会把你的事情当做她的而不求回报。”
    孟谦叹气：“我这么滥。”
    “可她傻，女人的感性思维无解，傻女人更无解。”龚慧总是一针见血。
    “但是，我跟她的感觉慢慢变成……”孟谦想了一下形容：“曾经分裂的两个人格，现在慢慢融合一起。”
    “这是什么说法？”龚慧第一次听。
    “就是……”孟谦挠了挠头，“就是那种哪怕我半个月不跟她发生关系，仍然觉得没啥错，也不坏的感觉。”
    “你们同居，然后半个月都没？”龚慧注意力在这里。
    “更长。”孟谦实话说，“她很忙，躺下睡着第二天接着忙的那种，我怎么好意思继续折腾她？”
    “哈哈哈。”龚慧忍不住笑了，“你们真是奇葩的一对。”
    “我也觉得。”孟谦扁扁嘴，“然后她竟然提醒我在外面，注意安全。”
    “堵不如疏，放手比严管更有魅力。”龚慧说。
    “这也算策略啊？”孟谦不解。
    “我教她的，没想到她竟这么用。”龚慧也是见识了的神情，“不过从侧面来说，你已经离不开她。”
    “可能是吧。”孟谦确实觉得她很重要。
    龚慧有了结论：“按照你刚才的形容，你们这对冤家是当定了。她是你缺失的一部分，只有组合在一起才完整。”
    孟谦摇头：“可这不全是感情。”
    龚慧笑着：“我也没说是感情呀！”
    孟谦皱眉：“那按这种说法，我跟她其实是一个人，然后某天我去泡妞，就是我们一起泡妞了？”
    “挺新鲜的吧？”龚慧在这方面有强大的脑洞空间。
    “我输了。”孟谦恍惚有股感觉……他踏进了一个巧妙设计的陷阱，不仅有王曼文，还隐约有龚慧的影子。
    只是陷阱对他没有危险，他也难以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