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海陆军大臣

    王辰浩同查尔斯协商完毕出来时，那边奕��和俄国方面也早就谈完了。
    奕��同王辰浩交谈了一阵，将俄国的态度说了一遍。
    俄国还是反对清帝国向日本索要如此巨额的赔款，要求降至一千万英镑可以接受。但王辰浩告诉奕��，不用甩俄国人，早晚都会跟俄国打一仗的。奕��问向王辰浩美国人的意思，王辰浩于是告诉他美国人已经摆平。奕��顿时大喜，美国人中途变卦，俄国便孤掌难鸣了。
    随后，清日双方重新谈判，清政府方面坚持不变，但是放宽了还款时间。美国方面转而支持清帝国，导致俄国孤掌难鸣，日本顿时陷入无助状态。不过，查尔斯似乎也跟林董达成了某种协议，许诺给日本一定的帮助后，最终迫使林董同意了赔款两千万英镑的条件。
    由于王辰浩威胁日本，如果不尽快缔结合约，将命令清帝国海军动手，这令日本政府害怕不已。于是在美国答应低息贷款给日本所需赔款之后，日本政府同意了王辰浩提出的全部条件。
    6月12日，清日双方在北京签署了《清日北京条约》，条约规定：
    第一款、废除包括《中日北京专条》、《中日基隆议定书》等在内的自1897年6月11日之前清日两国签订的全部条约、协定、宣言和合同。
    第二款、日本从琉球群岛撤军并承认琉球的自主独立；日本放弃对琉球的宗主国要求，承认琉球王国是清帝国属国；
    第三款、划定琉球王国领地领海。自日本南部的九州岛往西南延伸约1,100公里到台湾东北，包括大小岛屿55个，从北到南，包括大隅诸岛、吐噶喇列岛、奄美诸岛（ 统称“萨南诸岛”，属鹿儿岛县），冲绳诸岛和先岛诸岛（统称“琉球诸岛”，属冲绳县）。面积共4635平方公里。
    第四款、日本赔偿中国军费两千万英镑，限定以英镑和美元偿付，以关税、盐税和常关税作担保，分39年还清，年息4厘，本息共计四千两百七十万英镑。
    第五款、日本开放长崎、大阪、名古屋、东京为商埠，中国轮船可以沿内河驶入以上各口；
    第六款、允许华人在日本通商口岸设立领事馆和工厂及输入各种机器；
    第七款、单项（片面）最惠国待遇；
    第八款、日本不得逮捕为中国军队服务的人员；
    第九款、琉球王国内日本居民，两年之内任便变卖产业搬出界外，逾期未迁者，将被视为琉球臣民，大清属民；
    第十款、允许中国在各通商口岸投资设厂，将产品销往日本内地、免受内地税。
    第十一款、限令本条约在九日内批准本生效，逾期后果有日方承担。
    第十二款、本约批准互换日起，应按兵息战。
    第十三款、自本约奉大清帝国皇帝陛下及日本国天皇批准之后，定于光绪二十三年五月二十二日，即日本明治三十年六月二十一日在天津互换。
    为此，两国全权大臣署名盖印，以昭信守。
    中日《北京条约》缮写两份后，当即分别送给北京的光绪皇帝和东京的明治天皇加盖玉玺。
    由于王辰浩在条约内限定了九日内必须批准生效，否则将述诸武力，使得日本国民来来不及得知条约的内容，明治天皇便加盖了玉玺。
    对于清政府来说，这是第一个不是针对自己的不平等条约，光绪当天就加盖了玉玺，宣布条约生效。
    六月二十一日，清日双方代表在天津交换了条约文本，宣告清日两国丁酉战争结束。
    清日《北京条约》签订的消息传出，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最高兴的莫过于清帝国了，大半个世纪以来一直遭人欺负，如今总算是扬眉吐气的一把。虽然对方是弱小的日本，不是西方列强，但是第一次不再签订针对自己的不平等条约，足够欢喜庆祝了。
    清政府的声望提高了，老百姓不再骂清政府是卑躬屈膝的软蛋子了，各地纷纷上奏表祝贺。
    作为这次对日战争和对日谈判的最大功臣，王辰浩再次成为国民心目中的大英雄，而在国内外媒体的“特别加料”报道下，王辰浩的个人声望达到空前。
    光绪帝虽然高兴打了胜仗，签了胜利的合约，但是面对功高盖主的王辰浩，他却不得不大加赏赐，而且必须得重赏。
    换约当天，光绪帝并慈禧太后重赏了王辰浩，下旨连升三级册封王辰浩为一等忠勇侯兼云骑尉，世袭罔替。册封李幼仪为超品诰命夫人，等同侯爵。
    爵位连升三级不算是重赏，世袭罔替才算是重赏，因为这代表王辰浩子孙们从一出生开始就是侯爵了，相比而下，清王朝的很多宗室子弟大多数都是一代削一级，几代后就成了平民了。
    对于这个封赏，王辰浩喜悦心情一般，给个爵位不如给个实权的官职。最高兴莫过于李幼仪。虽然她这个超品诰命夫人没有实权，但是大清国已经没有多少个女人可以凌驾在她之上了。不高兴的是洛希尔，由于她还没有正式过门，朝廷的册封便没有她的份。
    王辰浩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随着琉球复国和清日战争的结束，恭亲王奕��称病辞掉了总理衙门大臣和海军部大臣的职务，但军机大臣一职光绪没有批准，依然让奕��挂着衔。
    奕��辞掉总理衙门大臣和海军大臣的职务，除了因为他的身体每况愈下之外，还是被王辰浩给气得。
    在海军部，奕��只是个挂名，王辰浩每每独断专行，命令海军四处挑事，到头来朝廷怪罪下来，他这个海军大臣脱不了干系。经历几次事件之后，奕��被气得够呛，于是辞掉海军部大臣一职，不给王辰浩背黑锅了。
    本来奕��在总理衙门担任大臣实至名归，但是自从清俄战争谈判、清日战争谈判之后，奕��发现列强们实际上已经不再问奕��的意思了，而是询问王辰浩的态度，这次清日谈判中，奕��更加发现了这点，他知道王辰浩肯定跟美国人私底下达成了某些协议，否则美国人不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倒戈。奕��作为几十年的政治老狐狸，他明白不久后王辰浩肯定还得惹事儿，而且会跟美国人有关系。他现在的总理衙门大臣实际上也成了摆设了，列强眼里只有王辰浩的态度，奕��只能当陪衬。奕��越想越生气，于是便病倒了，索性辞去也一块辞去了总理衙门大臣一职。
    光绪知道奕��的苦衷，本想让其他皇族成员担任海军部大臣，但是没有人愿意干，包括原来最想进海军部的庆亲王奕劻在内，他也知道海军部是王辰浩说的算，可是不敢插手去背黑锅。
    于是，光绪无奈，只好任命王辰浩为海军部大臣，总揽海军大小事务。
    至于总理衙门大臣人选，奕��去职后，光绪只能让奕劻接管了。虽然明知道奕劻是个草包，但是海军大臣已经给了外姓人，总理衙门大臣断然不能再给外姓人了。
    不过，随着王辰浩的实力日渐壮大，王辰浩对于权力的欲望越来越强，态度也越来越强硬。
    朝廷给了王辰浩海军部大臣的职务，整个海军已经是王辰浩的囊中之物了。但是王辰浩还需要掌控全国陆军，于是他故技重施，提请朝廷成立陆军部。
    王辰浩力陈列强各国都有陆军部，成立陆军部统一调度全国军队，方便朝廷对军队的控制。
    光绪当然希望控制全国陆军了，但是他知道那是不切实际的想法。同时，光绪明白王辰浩提请成立陆军部，估计是想自己当陆军部大臣，因为放眼清帝国陆军统帅当中，没有人有王辰浩的影响力和实力，这个陆军部大臣非王辰浩莫属。
    “铁良，王辰浩的奏折你也看了，你是兵部尚书，你怎么看？”
    御书房内，光绪召集了兵部尚书铁良问话，旁边陪同的有翁同龢和李鸿藻。他们二人是无时无处不在光绪帝身边，名副其实的天子近臣。
    铁良说道：“启禀皇上，王大人所言非虚，欧美各国均有陆军部，统一指挥全国陆军，朝廷确有设立陆军部之必要！”
    翁同龢反问道：“铁大人，你难道不知道，如果再设立陆军部，那么兵部就被完全架空了，你这个兵部尚书就成了摆设了！”
    李鸿藻说道：“那到不至于，铁大人担任陆军大臣不就得了？”
    铁良苦笑了一下，说道：“陆军大臣一职微臣可是担当不起，怕是误国误民。”
    铁良心中明镜儿似的，陆军大臣统带全国陆军是很威风，可是各地督抚们早就听宣不听调了。名义上朝廷可以对各地发号施令，但是一旦涉及到军权、财政大权等核心利益问题，绝对不好使，地方督抚们肯定阳奉阴违。
    翁同龢明白铁良的心思，知道铁良是不打算再搀和军队上面的事情了，自从铁良被北洋陆军诸将们逼走后，铁良便看透了清帝国各地军队的本质，早已经不是朝廷的军队了。现在的兵部其实早就是个摆设了，他还真巴不得成立陆军部，这样他就可以省心了，天天在兵部挂名吃空饷。
    “皇上，成立陆军部固然是好事，可是陆军部大臣人选问题就是难题了。威望不足的人担任，各省军队不服，闹腾。威望足的人担任也讨不到好，各省督抚们谁会甘愿把军队还给朝廷？那肯定是听宣不听调啊。”
    光绪一拍桌子，额头顿时青筋暴起，几人顿时噤声。老半天，光绪帝叹口气，这个情况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太平天国造反开始，朝廷的军权就落到了地方督抚们的手里，都存在几十年了，从来就没有收回来过。
    “如果成立陆军部，也说不定能够把各省军权收回来！”
    光绪依然抱有幻想，他认为还有希望，至少各省督抚们不敢公开反对，也不敢造反。
    翁同龢问道：“皇上的意思是先试试？”
    光绪点点头，道：“既然是王辰浩提出来的，铁良又不愿意担任，那么就如了王辰浩的愿，让他做陆军部大臣好了！”
    李鸿藻当即反对道：“皇上三思啊！王辰浩已经尾大不掉了，现在整个海军都是他的了，如果在给他陆军大臣，那可就真的制不住他了。”
    翁同龢跟铁良眉头紧锁，似乎在想着光绪的话中之意。
    只见光绪笑了笑，说道：“就算不给他陆军部大臣，王辰浩现在也掌握着朝廷的海陆军精锐部队，而且打仗的部队都的靠王辰浩的军队来打，其他各省的军队都指望不上。”
    翁同龢问道：“就算是这样，王辰浩没有陆军部大臣这个名头，总是不敢放肆。如果给了他这个名头，可就实至名归了，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掌控军队了。”
    光绪笑道：“表面上如此，实际上正如你们刚才所说的那样，各省军队连朝廷的调令都阳奉阴违，他们岂能甘心服从王辰浩的调遣？”
    铁良恍然大悟，说道：“皇上的意思是让王辰浩当出头鸟试一试水深？看看各省督抚们的态度？”
    光绪点点头，道：“直隶总督李鸿章现在基本上天天在家里看戏下棋了，直隶的大小事务基本上都是由王辰浩来打理，各省督抚们已经被李鸿章压了二十几年，好不容易等到李鸿章快要让地方了，却又蹦出来一个王辰浩接他的班，你们说现在各省督抚们是不是憋着一口气呢？”
    李鸿藻说道：“虽然各省督抚们都憋着一口气，可是还不至于公开拆李鸿章的台，甚至连王辰浩他们也很少公开得罪。”
    光绪说道：“那是他们还没有憋足了力气！朕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更加嫉恨王辰浩，给他们火上浇油！”
    翁同龢顿时了然，说道：“皇上圣明，让王辰浩当上陆军部大臣，朝廷就有借口让他整顿全国陆军，到时候各省督抚们阳奉阴违，明里暗里的跟他对着干，让王辰浩进退不能，朝廷也有机会向王辰浩发难了。”
    光绪微笑着点头，不置可否。
    李鸿藻和翁同龢对视一眼，纷纷大笑。而铁良也是附和一笑，一方面他终于可以轻松了，但是也多了一丝失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