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退学

    午休结束后，毒岛紫退出神谷悠的办公室不再打扰他工作。
    “哗~！”
    神谷悠拾起办公桌旁边摆放着的一小叠原画分镜，翻阅了一会后眉头不自觉皱起，这些原画分镜是他整个上午的成果，仔细审查一遍发现质量比残次品都不如。短短几天内发生的事情就让神谷悠感觉度过几个月一样漫长，绘制原画分镜的技巧都生疏了不少。
    “昨晚和穹那妮子闹得太晚，干脆连意识空间都没进入就陷入熟睡状态，也没来得及调整自己的状态。”
    神谷悠将早上的所有成果揉成一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叹息自语：“没办法，进入意识空间调整下整体精神状态，不然要在现实调整好状态起码需要几天的功夫。”说完便倚躺在办公椅上闭上了眼睛，待精神沉沦到黑暗之际顺着冥冥中的感觉进入到他所熟悉的意识空间，转瞬间，意识空间的环境就变得和现实中他的办公室一模一样，精神空间独有的那种精神状态让他很快投入对原画分镜的构建中。
    神谷悠对精神状态在意识空间发生的变化非常熟悉，将其命名为“精神亢奋”状态，中二的命名还尝试过“上帝模式”“天神下凡”之类。在意识空间，他的精神强度将会被无限制扩大化，注意力、创作力、逻辑思考能力等等超脱凡人的顶点进入不可名状的全能状态。
    意识空间内神谷悠挥了挥手，身体传来的实感和现实世界没有差异，无论是力道还是精细程度都做到了完全模拟，他意念一动手里已经出现了原画笔以及专用的原画绘纸。
    “从第十二集佐仓杏子出场之后开始修改，现在动画才播放到第九集，总体制作进度倒不是太匆忙。”神谷悠回想起自己早已经拟定好的修改版原画分镜一笔一画勾勒起来，这种状态下不过十分钟神谷悠就找到了以往绘制原画分镜时的手感，精美程度不下于原画完成品的分镜开始逐一绘制，在这些原画分镜的旁边用简练的语言说明阐述了将分镜绘制成原画的要求，后续的工作就交给原画部的那一堆原画师们。
    神谷悠停留在意识空间练习了大半天，现实中他不过是睡下了三十分钟左右。醒来时他满意握了握自己的右手，意识空间练习的手感还依稀残留，似乎连握住原画笔太久留下的印记都可以感觉到。
    “工作啊~工作，其他事情下班之后再想。”神谷悠嘟嘟囔囔的拿起桌面的原画笔，动作不复刚才的生涩在原画纸上行云流水绘制出《魔法少女小圆》需要修改的原画分镜。稍许，那一位性格好强的红发少女栩栩如生出现在原画分镜上，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以及每一句台词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定下来的。
    ······
    神谷穹无力趴在课桌上看着窗外的风景，银色秀发下她清寂失神的目光注视一缕缕明媚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并随着微风拂过而荡漾摇曳，这样轻松惬意的景象却怎么都拂不走她内心的阴霾。她脑海里面满脑子想的都是神谷悠前天对她说的那些话，现在她似乎都看见了那位偷腥猫在【缘之空】动画制作公司和神谷悠亲昵互动的样子。
    “悠你这个大笨蛋！”
    神谷穹小脸生气的鼓起低声叨念道，当神谷悠说起那样的话时为什么她内心没有一点质疑呢？大概是她早就有了类似的预感，认识森下葵的时候，认识上原绘月的时候，神谷穹直接知道她们和神谷悠之间的关系一定不会和表面这么简单，更令她感觉生气的是为什么神谷悠坦白的对象不是森下葵或者上原绘月，如果是她们中的一位她多少就能理解。
    神谷悠的确变了，从他野心勃勃创作《rwby》第一部的时候就可以清楚感觉到。这算是好事么，的确从那时候开始神谷悠变得更加优秀，无论是性格还是能力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神谷穹更加希望神谷悠还是那一位时刻陪伴在她身边扮演着好哥哥角色，那时候她自己就是神谷悠的整个世界。
    “不，如果悠没有改变的话，自己和悠的关系也不会有这样的变化。”神谷穹内心矛盾不已，精致的小脸满是疲惫与无奈。她脑海中回想起【缘之空】动画制作公司那些熟悉的面孔，上原绘月、森下葵、结城千夏甚至是和她非常谈得来的五更琉璃都是，这一刻神谷穹无比迫切感觉到想要立刻从学校毕业的欲望，毕业后她就能加入到神谷悠所在的动画制作公司，待在他身边不让那些偷腥猫有机可乘。
    昨天神谷穹一整天都缠在神谷悠身边，问了许多以前没有过问的问题，她也将许多埋藏在内心的纠结倾述给神谷悠知道，昨天大概是她这一年来最开心的日子之一，如果抛去神谷悠那些不令她满意的回答大概会升级成她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没有之一。
    回想起神谷悠的坦白她内心又一阵阵针扎般的刺痛，她螓首埋得更低了，不让别人看到她越发苍白的脸色。
    “悠，好像见你。”
    ······
    “咔擦！”
    神谷悠提着从超市买来的食材才刚刚一打开门，白色的倩影便带着一阵香风扑进了他的怀里，似粘人小猫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摩挲着，生怕自己会失去眼前的人。神谷悠已经感觉到门里有人，放下手中的食材温柔搂住神谷穹的柳腰安抚道：“穹，今天提前放学了啊。”
    “嗯~”神谷穹摇了摇螓首，松开神谷悠后小手不安的把玩自己的银色秀发并细声解释道：“我在午休期间申请了早退，老师知道我身体一直不好就批准了。”
    “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神谷悠右手急忙放在她的额头上测试温度。
    “没什么。”神谷穹平静摇了摇头，顿了顿紧咬着樱唇神色复杂道：“只是好想看到悠。”
    神谷悠一怔放下右手后语气复杂道：“穹，从中午开始你就一直在等我么？”
    “嗯。”看着神谷穹苍白脆弱的脸色神谷悠就知道这必然是前天他那些话留下的后遗症，她就像是一个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
    进入到公寓内，电视没开也看不到笔记本电脑的放在哪，这对于有着“网络依存症”的神谷穹来说已经不是难得这种程度的事情，也说明她内心现在是多么不安。神谷悠将买来的食材放到冰箱里面，一把抱住跟在他身后的神谷穹来到卧室，双双倒在软床上。受惊模样的神谷穹脆弱又可爱，神谷悠忍不住低头吮住了甘甜漂亮的樱唇，细细品尝这份美好也让神谷穹情绪稳定下来，不知道为什么神谷穹紧闭的秀目却闪烁着泪光。
    “穹。”
    “嗯。”
    “明天···不，以后都不去学校了，一直陪在我身边。”神谷悠在她耳边柔声道。
    神谷穹不解抬起小脑袋，泪光闪烁的眼睛注视神谷悠的脸庞，她听得出来神谷悠是认真。
    “学校那边我会去解释，明天一起搬到距离公司较近的公寓定居，然后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特别助理。”神谷悠抬起右手抹去她眼角的泪光倍感疼惜道，他和毒岛紫之间的关系进展可以放缓，神谷悠唯独不想继续伤害到神谷穹，也没有料想到神谷穹在这件事上比他想象中还要脆弱许多。
    现在神谷穹苍白易碎的神色还是神谷悠印象那位面色淡然，有着轻微毒蛇属性同时非常聪明的少女么？
    神谷穹娇躯蜷缩在神谷悠怀抱里，神色一阵犹豫。
    “不愿意？”神谷悠轻声问道。
    “不是，悠来决定就好。”神谷穹依恋得蹭了蹭神谷悠的胸膛，又忍不住主动吻上了神谷悠的脖子，用力咬了一口留下浅浅的牙痕。
    高中已经没有神谷穹留恋的东西，既然这样干脆就走个形式让神谷穹只在考试的那几天回来就好。
    ······
    第二天，西装革履的神谷悠来到了神谷穹的学校，这是东京最好的高中之一，能进来这里的除了大部分偏差值高出常人一截的精英外就是少部分大家族子弟，神谷穹能进入这里依靠的是完全傲视整间学校的成绩，托神谷穹的成绩原因神谷悠三年来几乎没有付过高昂的学费，不然早期他那微薄的原画师工资忙到在医院三进三出都不可能付的清学费。
    所谓“偏差值”，是指相对平均值的偏差数值，是日本人对于学生智力、学力的一项计算公式值。偏差值反映的是每个人在所有考生中的水准顺位。在日本，偏差值被看做学习水平的正确反映，而偏差值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评价学习能力的标准。
    偏差值计算公式为[(个人成绩－平均成绩)÷标准差]x10＋50＝偏差值
    日本偏差值最高的学校是东京大家，也是唯一的s级大学，其中东京大学理科是偏差值最高的学部，达到了73。一般情况下学生偏差值到达50属于较好成绩，60以上可以上一些好的大学，75为最高数值。神谷穹偏差值基本保持在75，上一次个人偏差值测试更是排行到全国的第十三名。
    顺带一提水晶宫动画鼻祖《纯情房东俏房客》男主浦岛景太郎梦想是考上东京大学，但是他的偏差值只有48。
    因为神谷悠已经通过电话约谈了神谷穹的班主任，所以给学校门卫说一下情况后很快就有人将他接应到学校的理事长室，神谷穹是这间学校高三年级成绩最高的学生，在这种关键时候整个学校都对她抱有极高的期望。她的成绩不仅关乎个人，对整间学校的名声也有不小作用。
    “神谷先生是吧，我是您的妹妹神谷同学的班主任古川大平，这位是我们学校的理事长前园女士。”
    神谷悠进到理事长室里面，一位看起来古板严肃的老头先是介绍自己，再介绍一下坐在豪华办公桌后面一位面色和蔼的老婆婆，学校理事长的年纪看起来虽然很大，身上却有一种知性从容气质令人不敢小觑。
    “请坐吧。”学校理事长前园女士站起来对神谷悠伸了伸手微笑道，三人相继坐下神谷穹的班主任古川大平就面色阴沉，单刀直入询问道：“神谷先生，您在电话上说不希望自己的妹妹继续上学是出于什么原因？”神谷穹的成绩当然也关乎这位班主任的个人利益问题，班级出了神谷穹这类成绩优秀的学生本身就是让他脸上有光的事情。
    “是的，我们想要了解一下神谷先生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才做出不让神谷同学上学的决定，这个决定也是经过神谷同学本人的同意吗？”理事长前园女士温声问道。
    神谷悠笑了笑回答道：“家妹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身体越发虚弱，所以我想着这段时间是不是让她在家修养为好，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也可以一直陪着她。”
    班主任古川大平和理事长前园女士对视一眼，神谷悠的说辞非常完美，一般学生这么说他们早就放关了，古川大平注视神谷悠的神色摇了摇头为难道：“神谷先生，您知道再过几个月就会进行全国统一考试，这关乎神谷同学日后的前途，神谷同学的成绩非常优秀，如果能保持下去考上东京大学也不是什么难事。”
    真正说起来神谷悠不是第一次进入这间学校，第一次是神谷穹填写升学志愿引起的风波，让神谷悠作为家长来到学校好好当面商谈，那时候的神谷悠还不是现在的神谷悠。
    “我和家妹都对东京大学不是很感兴趣，家妹来上高中主要是以前我在家陪伴她的时间不多，不想给她留下什么不好的回忆。现在学业虽然重要，我更在乎的是她的身体问题，还是说她在学校出了什么身体状况，你们校方愿意全责？”神谷悠似笑非笑看着这位班主任老头一眼，让他哑口无言。
    古川大平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学校理事长前园女士摘下眼镜呵呵一笑：“神谷同学是我校学生，如果她在学校身体出了问题，责任自当由我们学校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