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感觉

    到了安然生日那天，纪念向许阿姨扯了个要去学校帮老师干活的谎，便走出了家门。
    快入秋了，她穿了件薄薄的白毛衣，上面绣着一嘟噜一嘟噜，紫莹莹的小花。
    刚走出大门口，就听到一阵自行车的铃铛声。
    纪念顺着铃声望去，身材颀长消瘦的少年，穿着黑衬衫，痞里痞气地依靠在自行车旁。
    “你来干嘛？”少女蹙眉。
    这几个星期来，她和他并没有多少来往。因此祁野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是很让纪念感到疑惑。
    “轰趴馆在别的区，我怕你找不到。”祁野呶了呶嘴，“上车吧。”
    纪念想了想，还是回道，“我看过地图了，转两辆公交车就可以了。”
    “地图？”祁野惊讶，这年头居然还有人看地图，而不是直接上网查路线。
    纪念不想再多说什么，径直从少年身边擦过，却被他一把拉住细长的小臂。
    “我又不会卖了你。”祁野解释，“你要是晚点，全班都得等你一个人。你过意得去么？”
    纪念想到高二九班那群学渣，显然不想成为他们的众矢之的。
    “可是我还要去精品店买礼物。”纪念摸了摸口袋里的二十块钱，参加生日会，当然得带礼物。
    少年点头，“我陪你一起去。”便强硬拉着她上了自行车后座。
    车龄叮叮当当地响着，秋风扫落枯黄的落叶，在微冷的空气中打圈儿似地转。
    纪念坐得有些不稳，只得勉强伸出一只手，轻轻拉住男生的衣服。
    晚风轻轻拂过纪念的额发，很舒服，纪念微微眯起双眸。
    有一种自由的感觉。
    过了会，男生在一家精品店门前停下了自行车。
    纪念走进精品店，在一块卖水晶摆件的货架前，细细挑选。
    她看中一个水晶球，里面是一个巨大的黄色月亮，上面躺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看起来精致唯美。
    “小姑娘眼光真好，这是我们的新品，卖的很好。送人很体面，我们现在还免费提供包装呢。”售货员走到纪念面前，热情地介绍道。
    “多少钱？”
    “一百块。”
    纪念咬了下唇瓣，刚想摇头，毕竟她只带了二十块钱。
    “我们一起合买。”祁野走上前，凝着她，“反正我也没准备生日礼物。”
    “那我替两位包起来，是送给男生还是女生？”
    纪念还没有同意，售货员便已经从货架上取下水晶球，笑着向他们问道。
    “女生。”祁野回答。
    售货员点头，“那我帮你们选一张粉红色包装纸来包礼物。”
    “我只有二十块。”纪念朝少年道。
    合买要一人出一半，这样才算公平。
    “没关系，就那么几十块，不用那么计较。”祁野不知道这女人怎么这么在乎钱，之前给她的钱就被她还了回来。
    纪念抿唇，打算过几日有了钱，再还给他。
    “你们的礼物包好了。”售货员笑眯眯将装了礼物的手提袋递给他们。
    纪念抱着礼物，坐在自行车后座，同祁野一起往轰趴馆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