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白濑回到了房间, 拆下充电器上的两快小铁片, 附着上电荷弹了出去。
    他用斥力让着附着着电荷的贴片慢慢飘到两人身边, 因为动静很小, 他也足够小心，轻轻的嘶啦声就跟路灯上的飞虫撞击灯管一样并不引人注目。
    看准时机白濑一个用力，电荷蔓延, 把两个守卫同时电晕。
    白濑长吁一口气, 还好没有失误。
    撑着栏杆翻身而下, 成功越/狱的白濑昂首挺胸地离开，嘴角的弧度怎么也降不下去。
    跑了？
    是, 后边的守卫被电晕，人是从阳台跳下来的。
    太宰治抬眼，看着病床上的织田作之助：好了, 我知道了。不用找，就让他走吧。
    中原中也给太宰治打电话, 喋喋不休念叨了将近一个小时, 终于玩够了的太宰顺着他的话说白濑明天就可以离开。然而中原中也给白濑打电话却没人接听所以再次打电话让他确认一下是怎么回事，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结果。
    这个白濑，两年不见也有点长进，他的计划也许真的能完美实施。
    接下来首要任务就是让织田作离开港口黑手党。
    电话再次响起, 看着来电显示太宰治面无表情的接起：你好。
    你好个什么呀你好！白濑呢？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是中原中也的吼叫声，对于白濑回横滨后被太宰治抓起来最后又没接电话这件事相当生气。
    太宰治把拉远的电话再次贴到耳边：他用异能力跑了。
    异能力？你说什么？白濑没有异能力。你这家伙不会又在想什么法子耍我吧！
    太宰治扬起了嘴角：看来他离开的这两年也没跟你联系。
    哈？那家伙去的可是伦敦，还不知道过得怎么样呢怎么跟我联系！
    太宰治也不逗他了：行了，你回来了就知道，他应该会想办法再联系你，到时候你自己问他。
    喂等等，你先说异能力是怎么回事！
    太宰治面无表情的挂了电话。
    他看着窗外，黑夜，正是他们活动的时间。是时候去处理织田作的事了，想必森先生早已经等得不耐烦。
    白濑出来后发现了一件严重得事，他没这个世界的钱。
    在那边倒是挣了不少，也有了把纸币换成金子带过来的打算，但还没有行动就意外回来了。
    想到自己存折里的钱白濑肉疼，会不会直接上交国家？不不不夏油他们应该会去取出来吧？如果是后者虽然觉得便宜了他们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然后，没钱的现在，他应去哪里？
    横滨怎么这么和平连个来打劫他的人都没有？
    白濑想黑吃黑，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可能不行，现在的他不一样，是可反打劫的。
    可惜这个时间没人，他只能找个地方凑合的过一晚上。
    要不找个停工的工地？算了，太久没回来也不知道哪里在施工，还是随便找个小巷或者桥底窝着吧。
    这一刻的白濑也不知道有没有后悔离开太宰治监/禁他的地方。也许没有，毕竟自由是可贵的，他大概还沉浸在自己能从那个家伙手中逃出来的兴奋中。
    五条悟和夏油杰回了高专，他们在路上没有聊很多，关于白濑的事也只是问了那么两句。
    五条悟知道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也明白有些事不应该在外边说，所以路上更多说的是其他的一些见闻，这次连白濑离开会去什么样的世界，又什么时候会回来都不猜了。
    等他们到了高专，在门口就迎来了菜菜子和美美子，两个小女孩跑到夏油杰身边，完全是下意识地抓着他的衣服。
    夏油杰揉着美美子的脑袋，然后问菜菜子：呆得习惯吗？
    菜菜子点头：这里很好，有很多跟我们一样的人。毕竟是孩子，在村子里因为是异类而被虐待，现在发现有那么多同类，不管是菜菜还是美美子都放松了一点。
    美美子：七海哥哥陪着我们。
    夏油杰不在的时候反倒是只见过一面的七海建人成了她们在高专中最熟悉的人。
    五条悟弯腰：这就你是捡回来的孩子？还挺可爱的嘛。
    美美子缩了缩，躲在了夏油杰身后。
    夏油杰：别吓她们。
    五条悟觉得自己可冤枉了：别说得我好像长得很吓人一样。
    夏油杰不理他，低头给两人介绍：这是五条悟，跟上次白濑一样是我的同学。
    菜菜子和美美子对视了一眼，都是点头，没叫人。
    五条悟推了推墨镜：没道理呀，我的脸不可能这么没魅力。他可是记得白濑都曾经为他的脸着迷。
    夏油杰不理他，温柔的对两姐妹说：我让七海先陪你们，我跟悟还有事要谈。
    美美子乖乖放手，菜菜子慢吞吞地也放手了。
    夏油杰：我先带她们去找七海。
    菜菜子：不用了，我们自己去。她拉起了美美子的手，夏油大人去忙自己的吧。
    夏油大人？五条悟惊奇的看着夏油杰，为什么她们对你就这么尊敬？
    菜菜子笑出声，拉着美美子跑了。
    夏油杰斜眼看了他一眼：走吧，去宿舍。
    他们去了宿舍，这次说了正事。
    夏油杰心平气和的说了当时的情况，也说了自己的想法，更说了自己对白濑行动的猜测。他知道悟大部分能猜出来，既然如此他不如直接说明情况。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对于白濑杀人的事他有猜测，也从杰口中知道是为了他，但他是真的意外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他忍不住问：你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即便是他都没有疯到那种程度，为什么杰会有那样的想法，甚至已经要付出行动，他不是最喜欢咒术师保护非咒术师那一套正论吗？
    不过五条悟很快又想到了这段时间杰的不对劲，他说的苦夏果然不是简简单单的苦夏，然而作为同学他竟然没能及时发现。
    夏油杰：有这种想法很久了。他轻笑一声，那笑容有些自嘲，不过我没白濑那么厉害，只是有想法一直没有实施，这次如果不是白濑阻止我大概会直接带着菜菜子和美美子离开。看看她们两个来到高专后的笑容我真的庆幸事情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
    等等等等。五条悟有一件事需要确认，之前说的，白濑替你杀了人，意思就是如果白濑没去做你就去做？
    那本来就应该是我要做的事。说这句话的时候夏油杰相当平静，我原本是打算安顿好菜菜子和美美子，再找个机会过去。不过我的行动力不如白濑，他这方面我不如他。
    五条悟明白了，这个时候的夏油杰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个创造只有术师的世界的心大概是不会改变了。
    他不禁想，到底是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又是什么原因让当年那个说出没有意义的杰成了现在这样。
    他想知道，但是他问不出口，这时候的五条悟竟然害怕询问理由。
    夏油杰站了起来：悟，不管你是什么选择，只要是你的选择都是有意义的。所以不用在意我，在决定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不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同。然而他庆幸，至少白濑没有出手反对。
    我去七海那边了。夏油杰打开门，对站在门外的硝子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直接离开。
    家入硝子靠在墙上，微微抬头看着天，天很蓝，云很白，好像跟以前的夏天没什么区别，又好像都不同。
    是不一样了。她想，至少他们四个不会像以前那般无忧无虑了。
    织田作之助是在桥底找到的白濑，他倒是没想到对方会惨到这种地步。不过他也觉得自己没资格说什么，离开港口黑手党的他也许也要睡桥底了。
    白濑打了个哈欠：我记得你在住院。明明应该住院的家伙怎么跑出来了，而且还是大清早他还没睡醒的时候。
    子弹已经取出，没什么大碍。织田作之助把手中的水和面包递了过去，吃吗？
    白濑不客气的拿了过来：我可先说这抵不了我救你的那一条命。
    是吗。明明应该是疑问但他却用最平静的话说了出来。
    白濑大口的吃的面包，大口的喝着水，当这个红发青年在自己旁边坐下的时候差点呛到。
    你干嘛？白濑觉得非常可疑，我可先说我没钱，就算你枪法再好也从我这里打劫不到钱。
    嗯，太宰说了。太宰说了他没钱，所以会睡在小巷或者桥底，并且根据白濑的成功逃亡后的兴奋指数来推算他大概会停留的范围，这也是织田作之助能找到人的原因。
    白濑磨牙，太宰治果然跟他不对付！
    我听说你的组织叫羊。
    白濑一顿，嗯了一声。
    羊是保护未成年的组织，对吗？
    白濑放下了水：我也不小了，羊以后肯定不会只是保护未成年，需要更多的大人创造更好的环境。
    我叫织田作之助，目前退出了港口黑手党。异能力【天/衣无缝】能看到五、六秒后的未来，枪法不错，应该有点用处，能让我加入你的组织吗？
    白濑手中的面包掉下。
    第28章
    白濑完全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发展, 他甚至还有种自己可能没睡醒的感觉。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加入羊？谁？异能力者？织田作之助？
    好吧他其实不知道织田作之助到底什么来头，但在看到那场华丽的枪战，知道他的异能力后白濑就知道这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最主要的是这家伙明显跟太宰治关系不错。
    太宰治竟然会让他的朋友加入羊？白濑觉得整个世界都魔幻了。
    织田作之助觉得需要为自己争取一下, 他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的情况。
    我在港口黑手党的时候只是一个普通底层成员, 报酬大部分都拿来养孩子了。说到这他微微垂眸，看来即便有太宰的劝说也依旧不是那么容易想明白, 走出来的。只不过跟纪德的战斗他活了下来, 太宰又更会抓他心中的弱点用羊是保护未成年的组织这样的诱惑来说服, 所以他才有了一点点前进的动力。
    太宰治说从以前开始羊就是保护未成年的组织, 既然我想要保护孩子们加入羊是最好的选择。他非常直白，我没有钱，也没有其他什么特长, 赚钱方面不行但无论是劝退商铺老板的情人还是去拆炸弹都是能做的。我想应该有点用。
    听听, 这说的是人话吗？如果不是他的话太过于平铺直述白濑都怀疑他在内涵自己没用。
    这么厉害的家伙如果被说成没用他真的应该挖个坑把自己埋下去。
    不过白濑也抓住了重点：你养的孩子呢？
    织田作之助：被我牵连, 都死了。
    白濑沉默。
    两人之间都没人再说话，白濑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织田作之助是再次被情绪淹没，一时间桥底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片刻后，白濑把面包捡了起来, 三两口解决了。
    他站起来，织田作之助的视线追随着他的动作, 想看看他准备做什么。
    穿着高专校服的白濑微微抬手, 把手腕上的手表脱下：拿去卖了吧，既然你曾经呆在港口黑手党应该会有门路。这是羊的第一笔资金。他补充，现在虽然很少，但以后会越来越多。
    对于高档手表的钟爱不会变, 甚至因为喜爱在使用异能力的时候都会注意不让电荷伤到手表，让这东西安安稳稳的戴在自己的手上。更为实用且重要的手机都没这待遇。
    当然如果是为了重建羊他倒是愿意把它卖了。
    织田作之助看着手中的手表：卖了手表，然后呢。
    白濑耸肩：我们去镭钵街抢一块地方做为基地。
    用抢的吗？也不是不行。织田作之助并没有反对。
    中原中也回来是在下午，他先是去首领那里汇报任务，虽然着急找白濑但他还是努力先完成工作。
    出了首领办公室他就去找了太宰治，很快就找了，芥川龙之介也在。
    因为中原中也的到来，太宰治微微偏头，手中的枪往旁边一递：行了，你可以走了，下次可就没有这么简单。
    芥川龙之介抹掉了嘴角的鲜血，弯腰行礼，应声离开。
    中原中也看着他走过自己身边，最后什么也没说，而是往太宰治那边走去。
    青花鱼，白濑在哪？
    太宰治忽然一笑：他没联系你吗？
    别跟我卖关子你肯定知道他的行踪，快告诉我！
    太宰治转过身：告诉你，然后呢，你去找他，做什么？不等中原中也说话他又继续，别忘了你现在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候补，他的存在对我们来说本身就是威胁。
    哈？还有什么威胁？你别危言耸听！中原中也忽然想了什么，你这家伙，不会是在首领面前说了什么吧！
    是说你那哭着喊着换来的不再是人质的白濑有了异能力还是说他有了异能力后还在为重建羊而努力？
    中原中也的脸直接黑了。
    太宰治却不怎么在意，只是直白的说了：说了，一切都已经汇报。不仅仅汇报了他还让织田作离开了港口黑手党去加入羊，这件事森先生也知道了。
    太宰！中原中也是真的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太宰治轻飘飘的说：让羊能光明正大的再次回到了横滨。
    中原中也一脸的抗拒，太宰治的前科太多以至于他完全不相信这家伙说的话。
    太宰治这次却是难得的平静：感谢我吧，虽然把被遣散到各地的羊的成员找回来是不可能的，但让白濑另外组建羊还是做到了，已经得到了首领的同意。
    听到这话的中原中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