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官商“勾结”

    “濮王殿下，虽然我不可能让你坐上那个位置，但是我可以让你成就一番帝业！”
    在打击了李欣之后，莫少游又给李欣送上一个甜枣。
    作为皇室之人，谁不想成就一番帝王霸业？当听到莫少游的这句话，李欣基本上是半傻眼状态。他不明白，莫少游既然准备让太平公主登上那个位置，又如何能让自己成就一番帝王霸业呢？
    “濮王殿下，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知道南越以南是什么地方？”
    “南越以南……”
    “你有可知道吐蕃以西，突厥以北都是些什么地方？”
    “不知！”
    李欣还算诚实，很坦然地承认，自己不知道。
    “濮王殿下，这世界很大。我大唐不过是其中一个小小的地方，而在我们周围，有着广袤的土地，就连那大海的尽头也有着无尽的土地。试问，这天下之大，你想要寻一地成就自己的帝王霸业，又有何难？堂堂男子汉，何苦跟一个小女子争这小小的大唐之地？”
    “莫大少，你的话让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开疆扩土，乃是历代帝王最大的功绩。况且，以我的势力，若是没有足够的后勤支撑，纵然知道周围有着广袤的土地，我用什么去征服？”
    “错，大错！”莫少游淡淡一笑，“濮王殿下，我既然说要送你一番帝王霸业，就不会让你孤军作战。届时，非但我莫少游为你提供军粮供应，就算是整个大唐，也会为你提供兵源，你怎么会没有后勤支援呢？”
    听完莫少游这番话，李欣却是大笑，道：“好你个莫大少，原来是将我当成了一把刀，一把开疆扩土的刀！”
    莫少游再度摇头，道：“濮王殿下，你错了，你不是在为大唐开疆扩土，而是为你自己，为你心中的李唐帝国。我可以保证，但凡是你领军攻下的土地，都是你的王国。而我所要求的只有一个，如今的大唐，属于太平公主！”
    “你就不怕我势力壮大后，反戈一击？”
    “我不怕！”莫少游笑得很得意，“这世界上有些人是超脱于世俗权力之上的，他们若想杀人，虽千里之外，亦不为惧。而我，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李欣继承了其父的野心，但是却比李泰更加懂得“过犹不及”的道理。事实上，在当年争夺太子失败之后，李泰就分析了自己失败的原因，竟然在于自己的急功近利。如果自己不是太急于求成，如果不是自己去逼迫李治，或许，一切都会改写。
    所以，经历了失败之后，李泰对自己的儿子特别交代过。不论做什么事情，一定要求稳，不可剑走偏锋。尤其是治国之道，一个“稳”字胜过一切。
    自幼被灌输这种思想的李欣，早已养成了宠辱不惊的良好心态。所以，当莫少游跟他说了那么多之后，李欣自然没有不答允的道理。当然，至于李欣是不是真的就不会反戈，这个没有谁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人心，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猜测的东西。
    “莫大少，合作愉快！”
    也不知道李欣怎么就通知了楼下的丁原，在他和莫少游达成协议不久，丁原就端着一壶酒和两碟小菜走了上来。
    举起李欣亲手斟满的酒杯，莫少游淡然一笑，道：“濮王殿下，合作愉快！”
    “干！”
    “干！”
    莫少游和濮王李欣就这么简单地在“天下一品”这样一个并不十分起眼的酒楼里达成了未来奠定了盛世大唐万世荣耀的一份协议。对此，后世的学者进行了百般的研究，所有人都觉得这分明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在权利和欲望的面前，两人都能很好地把握自己的分寸，即使是后来他们的后人势力膨胀，也没有人违背他们达成的协议。
    协议达成，濮王李欣便率先离开了天下一品。而在濮王李欣离开之后，天下一品再度开始营业，依旧是来客寥寥。至于莫少游和丁原则是待在三楼，柳州的行动计划，还需要丁原的配合。
    “丁刺史，日后就麻烦你了！”莫少游将自己的想法透露了一点给丁原，毕竟，丁原是他计划的实际合作人员。
    “大少，请叫我丁原就好了！”
    丁原很有自知之明，莫少游是和濮王李欣对等谈话的人物。自己只是一个手下，哪怕现在是刺史，也不过是因为濮王李欣的一句话。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如果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早晚是要自己把自己的吃饭的家伙给丢了的。
    “丁刺史，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这些你不需要担心。因为我们要做的事情，需要你的身份。所以，你必须保持自己的身份，而且，某些时候，你必须保证自己的身份足够强硬！”
    “大少，那个，我不是很懂！”
    丁原只是听莫少游说他要在岭南道建设一个粮食基地。至于具体的实施措施，莫少游没说，丁原也就不知道。
    “丁刺史，如今这天下虽然要乱，但是毕竟还未乱。天下依旧是大唐的天下，朝廷和官府还是天下的执掌者。我想要建立粮食产地，就必须土地，而土地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到了我的手中。所以，这就需要你的帮忙。”
    “莫大少，你该不会是准备强取豪夺吧？”
    丁原虽然是濮王李欣的蛇灵的成员，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做事的准则，绝不为祸百姓。若是莫少游想通过这种手段获取土地，那么，自己就算是不做这个刺史，也绝对不能让莫少游得逞。
    “丁刺史，你想错了！”莫少游哈哈一笑，他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说破，就是为了试试丁原的人性，毕竟，一个听话的合作者，比一个有自己的原则的合作者来讲，莫少游更希望找一个有原则的合作者，只有这样的人，他才不会轻易地背叛你，因为，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而不是一个唯命是从的人。
    “岭南道很大，不说别的州，淡淡说柳州地界。人口不过数十万，而土地呢？开放出来的，不足十成中的一成。我的想法不是要去占有百姓的土地，而是让那些百姓拥有更多的土地，粮食产地的关键有二，一是土地，二是人。光有土地，若是无人耕种，那么还是一场空。”
    “莫大少，丁原受教了！只是，大少打算如何做？”
    “我要在柳州占有足够的土地，而如此做的话，必然会引起一些大地主的不满。他们肯定会想尽办法找我的麻烦，这就需要丁大人的帮忙了！”
    “些许小事，丁原自当摆平！”
    “第二，我有了土地，还需要人。如今天下，地主对农民的盘剥是比较苛刻的。而我的农庄一旦建立，所采用的模式，肯定会吸引不少的人前来投奔，他们或许很多会是那些大地主们的佃户，按照律法来说，可以算为逃农。虽然朝廷并没有强硬政策，但是这些人若是联合起来，也会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我呢，可以摆平一部分，不过，其中一些死硬分子，还需要丁大人出面！”
    “大少尽管放心，这些事情，丁原都可以保证。只是，柳州地界内并不太平，大少可需要定员派兵保护？”
    岭南道，民族众多，矛盾也多。而且，此地未开化之民更多，什么山贼、盗匪更是横行。若是在柳州城内，还好一些，但是出了城，一切就会大变样了。作为刺史，丁原虽然很想改变这一切，但是却力有未逮。
    莫少游淡淡一笑，道：“丁刺史，这倒不需要你担心。所谓盗匪，不过是百姓无法养家糊口，从而走上的一条刀口舔血的亡命之路。既然丁大人说到这里，那么，莫某还恳求大人一件事情！”
    “大少请讲！”
    “发出公文，赦免所有盗贼！”
    “这个，行么？”
    柳州境内的盗匪众多，在官府的严厉打击下，依旧是如火如荼。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将那些盗匪赦免，只怕是更加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丁刺史，我让你赦免他们，并不是就不再管他们。我想将这些人全都收服。我的土地上，急需要农民，也同样需要护卫。”
    “莫大少是想一举两得？”
    “如何？”
    “丁原回去之后就下发文书！”
    “多谢！莫少游为柳州的百姓敬谢丁大人一杯！”
    “还请莫大少能早日摆平盗匪，否则，丁原在面对上峰的时候，也是不好交待的。”
    “丁刺史，你又错了！”莫少游哈哈一笑，“知道我为什么一只要你保持你的身份么？那就是，从我和濮王殿下合作的那一刻起，柳州，乃至整个岭南道，已经不再属于朝廷的管辖。明面上，朝廷的官员依旧是老大，而实际上，这岭南道归我管。所以，纵然是岭南道观察使亲自来到这里，你也是柳州刺史，他不过是来到你柳州城的一名过客。”
    “这个，公然谋……”
    “丁大人，有些话知道就好，不要说出来！”
    “丁原受教，丁原告辞了！”
    丁原到底是聪明人，在莫少游说了这些之后，已然隐约明白了一些东西，虽然跟实际情况有所出入。但是，也是八九不离十。
    看着丁原离去，莫少游一个人自斟自饮，好不惬意。等到丁原的赦免盗匪的文书下发的时候，就是他的岭南大计开始第一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