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空

    经历九九八十一次龙血灌体的时候，莫少游的心脏便是由凝血魔珠代替。尽管后来在意外经受圣人劫的时候，凝血魔珠自爆为莫少游赢得了逃离的机会。但是，现在的莫少游，其心脏依旧是凝血魔珠幻化，只是失去了凝血魔珠那先天混沌魔宝的威力而已。
    巨蟒的蛇信袭向莫少游的心脏，目的竟是要夺取莫少游的心脏。
    在千钧一发之际，帝皇魔剑从不远处飞射而来，血色剑光凌空斩向巨蟒那猩红的蛇信。巨蟒若是继续袭击莫少游，那么结果就是，它的蛇信被斩断，同样的，莫少游的心脏也绝对无法承受这巨蟒的一击。
    幸运的是，巨蟒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闪电般收回自己喷吐出去的蛇信，恶狠狠地盯着莫少游。而帝皇魔剑则是悬浮在莫少游的身前，像是具有了自我意识一般，剑尖随着巨蟒的眼神变化而微微移动方向，将莫少游守护的滴水不漏。
    险死还生，对于莫少游而言，绝对是一次强烈的震撼。而且，这种死里求生，要依靠帝皇魔剑来守护自己的经历，让莫少游心中产生了极大的委屈。自己还是太弱了，仅仅是依靠外在的帮助才能显得自己很强大，这样早晚是要悲剧的。
    “孽畜，让我们决一生死吧！”
    从岩石之中站起来，莫少游将帝皇魔剑握在手中。眼下，他没有任何的选择，唯有依靠自己的剑道。
    武者，勇往直前！
    “死——！”
    天道无情，剑道唯杀！
    手中帝皇魔剑凌空劈下，这一剑，没有任何的花哨，简简单单的一剑，剑气直奔巨蟒的脑袋。
    面对剑气，巨蟒竟是纹丝不动，任凭剑气落在它的脑袋上。结果，剑气没有给巨蟒造成任何的伤害。当然，莫少游也早就意料到了这种结果。之前，万千剑气袭向巨蟒嘴里喷出的毒蛇都是毫无建树，眼下，莫少游也没有指望剑气能够发挥效果。
    这一剑，莫少游凭借的是单纯的剑技——夺命十三剑。
    一剑挥下，正中巨蟒的脑袋。然而，帝皇魔剑和巨蟒的脑袋刚一接触，莫少游就将剑身抽回，借着剑身在巨蟒脑袋上的一击，他的身形凌空一翻，反手一剑横切巨蟒的脖子。
    蛇有七寸，打蛇打七寸。
    横切向巨蟒的帝皇魔剑却被巨蟒轻松避了过去。而且，巨蟒那庞大的身子竟然在瞬间缩小，成了一条三尺有余的斑斓小蛇。身形急剧缩小之后，巨蟒身上的斑斓五彩光芒浓郁成了金灿灿的光芒，同时，巨蟒的脑袋之上竟然出现了一顶肉冠，其形如王冠。
    身形缩小，巨蟒的行动更快，如风似雨，无处不在，逼得莫少游只能立于防守之地。然而，纵然是全力防守，也是时不时地被巨蟒击中。或者是一尾巴抽在身上，或者是被蛇信在身上击穿一个小窟窿。
    仅仅是一会儿的工夫，莫少游就已经是伤痕累累。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被巨蟒连续击中，莫少游忽然想到了这句话。
    诚然，这巨蟒能够给莫少游造成如此伤害，靠的完全是速度。只要莫少游的速度无法跟巨蟒相同，那么他就只能一直被打。如果莫少游的速度无法超越巨蟒，那么，他就永远别想打败这家伙。
    速度，我需要速度！
    曾经，依靠异能的加速，莫少游的速度一向是超出其他人许多，也凭借速度优势占了不少的便宜。但是如今，形势颠倒，他被这巨蟒用速度给虐了。如果不是帝皇魔剑的自主守护，莫少游只怕早已被这巨蟒吞了。
    现在，看着还是莫少游手持帝皇魔剑，但实际上，莫少游的许多防守动作都是在帝皇魔剑的引领下进行的无意识防守。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啊——！”
    莫少游双手握紧帝皇魔剑，不再理会巨蟒的袭击，一声咆哮怒吼，帝皇魔剑横切而下。狂暴的力量瞬间将这地下洞穴给扩充了十倍的大小。
    而在莫少游的一击之下，巨蟒却是退了，退到了一个角落，慧黠有神的眼珠子紧紧地瞅着莫少游。从巨蟒的反应来看，它似乎是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
    “来吧！”
    狂暴发作之后，莫少游闭上了双眼。凭借视力，他是无法捕捉那巨蟒的移动轨迹。既然如此，不看也罢。
    而如此一来，莫少游忽然进入了一种诡异的境界。
    空！
    若是有九日界的完美境界武者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一定会惊讶到下巴落地。
    空，是一种境界，是完美境界武者的标志。但凡是一个巅峰境界的武者晋升到完美境界，都会经历空这一境界。然而，九日界武者从来没有明白“空”是怎么回事。甚至于很多人都明白，一个武者若是能进入“空”境，那么，在那个时候，他就是天，就是无敌的存在。
    巧合的是，莫少游暴怒之后，渴望突破的他进入了“空”境。
    身处“空”境，莫少游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整个洞穴内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虽然闭着眼，但是那巨蟒却清晰地在莫少游的意识中展现。
    【027】一滴血
    “空”境之下，莫少游甚至有一种感觉，这天地之间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之前还让他束手无策的斑斓巨蟒，如今就如同一只蚂蚁，自己只需要动动手指便能将其灭杀。
    然而，在这一刻，莫少游心中却没有了杀意。
    人入“空”境，便化身为天。按照莫少游的感悟，天道无情，主杀。但是眼下的一切却是让莫少游发现自己错了，因为此时的他感到了真正的天道，不是杀。虽然无情，却是因为有情而无情。
    天道意味着包容，所有的一切在天道的眼光里，就像是顽皮的儿童弄出来的闹剧。纵然顽童惹出了滔天巨祸，但是谁能却严责于他？
    万般世界，杀戮者无数，被杀者更无数。若只是看到了被杀者的无辜和杀戮者的残暴，便落入了障中。诸般事情，皆有因果，前世、今世、来世，这一刻，你杀人，或许在前一世，你被人杀。
    恩怨纠葛，不过是一幕幕的轮回。
    深入“空”境越深，莫少游的感触越深。在这九日界中，芸芸众生之间的纠葛，不是一世的恩怨，而是纠缠无数的不清孽缘。
    就像眼前的这斑斓巨蟒，他在这里，不过是守护者。他在尽职于自己的使命，莫少游若是杀了他，便是惹下了一段恩怨，来生来世，便需要偿还。
    “你去吧！”
    没有杀意，但是莫少游所展现出来的强大，却是让这斑斓巨蟒根本没有抵抗的可能。
    在莫少游的呵斥声中，缩小身形的斑斓巨蟒闪电般窜起，窜出了这地下洞穴，仅仅是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了前方的山洞的黑暗之中。
    “破！”
    斑斓巨蟒走了，莫少游干脆以“空”境的神秘天威将这第一关的考验给破了。至于剩下的两关，那是山洞深处老者还没出题，所以，莫少游想破也没有可能。
    第一关的考验，莫少游和狂战遇到的完全不同。
    莫少游是遇到了巨蟒，而狂战则是陷入了寒冷的冰窖。可怜的狂战为了驱寒，只能不停地挥动白虎啸天斧。高强度的运动让狂战保持了足够的体温，等到莫少游破除了第一关的考验，狂战彻底脱力，整个人软趴趴地瘫倒在地上。
    “狂战，没事儿吧？”
    “还没死！”
    狂战费力地抬起头，这一次他可是吃老苦了！
    “没死就是万幸了！”莫少游同样坐在地上，虽然他没有耗费多少力气，但是那斑斓巨蟒缩小身形凭借速度给莫少游也是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进入空境，虽然让莫少游对天道的体悟更深一层，但是，身体上的伤势却还是需要慢慢恢复的。
    坐在地上，返朴归元心法高速运转，让莫少游很快彻底康复。
    “小家伙，运气不错，竟然能在这个时候突破进入完美境界。老头子更加看好你了！”
    在莫少游调息完毕的时候，那神秘的老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对于这个隐藏在暗中的老者，莫少游有着深深的忌惮。要知道，刚才莫少游进入了“空”境，可是依然没有感应到那老者的存在。身处空境，莫少游便是天道的化身。但是，那老头儿却避开了自己的查探，只能说明，在那一刻，这老头儿也遁入了“空”境。
    莫少游是机缘巧合才会进入空境，而那老者呢，肯定不会也是碰巧进入了空境。也就是说，这老头儿的实力超群，随时都能进入空境。一个随时可以和天道融为一体的老头儿在这山洞之内等着自己，是福是祸，殊难预料。
    “老前辈，晚辈之前失礼了，还请前辈不要见怪！”
    “小家伙，别担心，我老人家不会跟你们一般见识的。不过，说好话也没有用，还有两关，用武者的手段通过吧。呃，对了，鉴于你刚才的突出表现，老人家我还是应该给你一点儿奖励的！”
    苍老的声音说完，莫少游的眼前立刻出现了一滴鲜红的鲜血。
    “小家伙，你的身体虽然经过五爪巨龙的久久八十一次龙血灌体。但是那全是依靠先天混沌魔宝之力，如今，你那先天混沌魔宝寂灭待生，你的身体眼下问题挺多。老头子我大发慈悲，帮你一并解决了吧！”
    言语中，这一滴血直接从莫少游的额头窜入。
    霎时间，莫少游只感觉一股狂躁的热量从四肢百骸升起，整个人有一种即将爆炸的感觉。当莫少游心中才产生要爆炸的想法，他的身体便开始了连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