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1章 对酒当歌

    我说完，不等美姨说什么，就夺门而去。
    饭一口也没有吃。
    出来以后，茫茫夜色，霓虹闪烁，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了。
    心里五味杂陈，十分难受，堵的厉害，可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找谁诉说。
    张三他们几个，我不想说，知道他们只会起哄，对我没有任何帮助。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刘子文了。
    我给刘子文打了个电话。
    “在哪儿呢？”我问道。
    “在所里呀，”她说道，“怎么了？没手铐了？”
    我哑然失笑，说道，“没事儿，那你忙吧。”
    “看来是有心事。”刘子文说道，“我马上下班了，你要是不着急，来所里等我一下，下班我陪你聊会儿。”
    “好。”
    我去了她们所里，刘子文正在一堆卷宗前忙和着，和几个同事讨论着什么。
    我坐在一边等。
    过了一会儿，刘子文大概是忙完了，换了身便装，这才背着包走了出来。
    “你怎么了？”刘子文问道，“我在里面就看到你，耷拉个脑袋，就跟没魂儿似的。”
    “心里有点不舒服，想喝两杯。”我说道，“所以来找你了。”
    刘子文笑道，“想喝酒就找我？什么时候我成了酒托了。”
    “今天真没心情开玩笑。”我淡淡说道，“你要是不想去，我就自己去了。”
    “行了，看在你上次帮我的份儿上，就跟你去吧。”刘子文说道，“反正我最近也每天都喝。”
    “每天都喝？”我一愣。
    “不喝睡不着觉。”刘子文淡淡说道。“走吧。”
    她带着我去了上次她唱歌的那家酒吧，找了个座位坐下，要了酒。
    “你怎么了？”刘子文问我。
    “不好说。”我说道，“你就当我失恋了吧。”
    刘子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看的出来，我这个人，不太会安慰别人，所以，只能陪你喝酒，来，干杯。”
    她举起酒杯，我也举杯，仰起脖子将一杯酒全部都倒进嗓子里。
    一抬头，发现她也全部都喝掉了。
    台上有歌手弹着吉他在唱着一首王菲的歌，我和刘子文面对面坐着，沉默无言，只是喝酒。
    我有心事，但感觉，她似乎比我更有心事。
    很快，我们俩就喝了一桌子的空瓶子。
    后来我实在没忍住，将她给拦住了，“算了，你还是少喝点吧，看你喝酒有点吓人。”
    刘子文笑道，“这才到哪儿呀，再说，你不是也一直在喝么。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就多陪你喝点吧。”
    “你不是歌唱的挺好么，”我说道，“给我唱首歌吧。”
    刘子文倒也不扭捏，点了点头，“行，唱什么。”
    “随便啦，只要别唱英语就行，我英语四级都没过。”我说道。
    她站起身来，走到了舞台上，那歌手恰好刚唱完，她跟人家说了几句，接过吉他来抱上，弹了一个前奏，说道，“接下来这首歌，送给我的一位爱玩手铐的朋友，祝他早日走出来，也祝在座的各位……永远，永远，不为情所困……因为，实在是太特么的苦了……”
    她说到最后的时候，明显有些动情，嘴角流露出淡淡的感伤。
    然后她开口，唱了一首大话西游的主题曲《一生所爱》。
    当她唱到，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是
    缘份……的时候。
    我感觉，她唱的是那么绝望，我的眼眶红了，她唱到我心里去了。
    当她唱完下来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她的眼眶也是湿润的……
    那个晚上，我记得我们一直在喝酒，喝了多少，我也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喝着喝着，刘子文哭了，她说，“我发誓，我不会再爱任何人了，谁碰感情谁完蛋！”
    “我也是。”我也哭了，说道，“我以前听人家说，一辈子，爱过一个人，就过去了。以前我不信，现在看来，真的是这样。我那么爱她，那么爱她，为什么她就不肯给我一丁点希望呢……”
    “我一直都在说服自己，就算换了别人，他也是被抓，法律饶不过他，我一直都在告诉自己，我不可能爱上他，他是一个罪犯，而我是警察！我是警察！我怎么会爱上他？怎么可能！”刘子文情绪激动的说道，“可是我骗不了自己的心，我真的早就已经爱上他了！”
    “你知道么？我真的什么都豁的出去，年龄比我大，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不在乎流言蜚语，我只想跟她在一起，她是我的梦想！可她为什么就对我没有一点点爱意呢？我真的不懂……”
    “你知道他知道我身份的时候，他的眼里有多惊讶么？”刘子文哭道，“那不全是惊讶，还有一种被最爱的人扎了一刀的心痛，他被摁在地上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就那么瞪着眼睛狠狠的瞪着我，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后来……后来他被关进去以后，谁也不想见，只提出要见我，我就去了，那个时候，他的眼神已经很平和了，他看起来好像不恨我，一点也不，反而全都是爱，那天他只问我了一个问题，你爱我么？你知道我怎么回答他的么，我说，我是警察。你知道他当时有多绝望么，其实我真的很想告诉他，我爱他，真的真的很爱他……”
    我们俩看起来是在互诉衷肠，其实，都是指各说各的，谁也没有听对方在说什么。
    后来，刘子文哭的没有样子，伏在了桌上，哭的肝肠寸断。
    我很想安慰她，可那个时候，我已经醉的站不起来了……
    后来她去结了账，我执意打车送她回去，可上了车以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朦胧中，感觉有人在吻我，我也吻她，那吻无比的缠绵，无比销魂。
    第二天，我在一阵头痛欲裂中醒过来，外面阳光明媚，照进来，十分温暖。
    眼前的房间很陌生，我刚想坐起来，看看自己身在何处。
    忽然，看到身旁躺着一个女人，刘子文？
    而此时此刻，她也似乎刚醒过来，正惊讶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