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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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让他们抽签来挑选自己的对手,至于谁负责抽,谁等待被选中,也完全是随机安排。
    舒令嘉也是接到花苞的一半人中之一,他看着那朵花在自己手中慢慢绽放开来,然后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花蕊,上面浮现出了一个名字。
    魅音派,方廷。
    舒令嘉一抬眼,见擂台另一侧斜对面的席位上,一名身材高大健硕的男子正朝着自己看了过来。
    就连景非桐也是眉心微凝。
    若是此时林越和殷光雅知道了舒令嘉的对手是谁,大概会为了自己之前的乌鸦嘴而感到惊讶,因为这位方廷的功法,正是林越方才所提到的,舒令嘉伤势弱点的克星之一。
    方廷虽然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但他所出身的魅音派却是以女修为主。
    他们所修习的功法当中结合了媚术和幻术,剑音如靡靡之乐,身形似曼妙轻舞,在剑道一脉当中也是十分独特的。
    方廷的外形虽然跟曼妙扯不上边,但他能被破格收入门下,如今又年纪轻轻做到了副掌门的位置上,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他的独到之处,就在于天生经脉通达,灵力异常充沛。
    毕竟,任何的媚术和幻术,都必然要以强大的灵力支撑作为基础,才能够对他人的精神造成影响。
    舒令嘉多年修炼的玄门正宗根基已经随着他的经脉被毁了,道心难免不稳,再加上灵力耗竭的速度又比一般人要快,可以说,方廷所擅长的,正好都打在了他的短处上面。
    仅仅是第一场比试,就碰上了如此实力强劲的对手,如果输了,试剑大会甚至要就此止步,实在是件非常倒霉的事。
    除了舒令嘉之外,周围确认自己对手的修士们也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神色各异。
    选择完了对手之后,修士们又同样以盲签的方式抽取了比试顺序。
    这一回舒令嘉的运气还过得去,他和方廷的比试要安排到了第一轮的下半场次,稍稍给了他一些缓冲的时间。
    舒令嘉想了想,站起身来。
    景非桐坐着没动,拉了下他的衣袖,问道:做什么去?
    舒令嘉道:我之前没跟魅音派的人较量过,去问问这五个擂台上有没有他们门派的人上场,观摩一下。
    魅音派向来低调,而且门派地处偏僻,跟他们动过手的人不多,反倒是凌霄派的成名剑招基本上在修真界当中没几个人没有见过的,这也是此战中舒令嘉不占优势的地方。
    景非桐道:别去了,你去抽比试顺序的时候我就已经问过了,没有。不过有一个人倒是曾经看过一场方廷的剑斗,并且依稀记得一些,你可要凑合着看一看么?
    舒令嘉道:谁?
    景非桐微笑着,回手指了指自己。
    后来舒令嘉发现,景非桐说依稀记得一些,实在是他说话谦虚了。
    这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无意中观摩到的剑招,景非桐竟然还记得听清楚,两人离座找了一片无人的空地,他便将剑招模仿了一遍。
    舒令嘉摸着下巴看过之后,沉吟道:我怎么觉得第四招和倒数第二招潇洒中又带磅礴浩瀚之气,不像是魅音派的招式风格呢?
    景非桐怔了怔,放慢速度又将方廷的招式舞了一遍,恍然道:对,这不是他的招式,而是他当时的招式中有一点小小的缺陷,被我顺手给补齐了。你的眼光真不错。
    他一边说一边回想,比划了几下,将那两招也复原了出来。
    舒令嘉道:这得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你的记性可真好。
    景非桐垂了垂眸,神情淡了下去,道:也不怎么样。
    他将一个最不应该忘记的人给忘了,以至于心魔缠身,怎么敢说记性好呢。
    舒令嘉却想着方才的招式,说道:第四招也就罢了,如果倒数第二招没有被你补齐的话,那么直接用一招残星挂斗就可以破他。
    方廷这倒数第二招名叫貂蝉拜月式,剑锋倒转向下,借地气激发周围幻境,同时发动攻击,乃是威力极大的一招。
    但是破绽就在于,这一招发招之前,后心势必会有一瞬间露出破绽,凌霄派的残星挂斗正是专为攻击敌人的后方所创。
    景非桐收剑,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但是你就需得保证两件事,一件是他会使这一招。
    舒令嘉道:他的倒数第一、二招已经是威力最强的致命杀招了,只要将方廷逼至极限,他一定会用。
    那这可就是第二件事了。
    景非桐笑问道:你能把他逼出这招来吗?
    他这一句问倒是真的颇有几分师兄考较功课的风范,但语气温柔带笑,并没有说教意味。
    不知为何,舒令嘉并不反感这种感觉,甚至似乎有种隐隐的熟悉,就好像这样的询问和切磋在两人之间十分熟悉正常似的。
    他眉梢一扬,说道:那不如试试?
    话音出口的同时,剑也已经出鞘,舒令嘉欺身向前,一招斗转参横,向着景非桐的面门挑去。
    景非桐脚下不动,腰肢后仰,躲过攻击之后,用方廷的剑法还了一招,与舒令嘉切磋起来。
    两人这次只为单纯切磋和熟悉剑招,剑中都不带灵力,比起上一回在周青潜面前的相斗要放松许多,也就有精力注意更多的细节。
    气宗和心宗虽然心法不同,但大体的剑招架势却并无差别,可是这样切磋的时候,景非桐发现舒令嘉的每一招出的都有些偏,乍一看,就好像练习不够所以不标准似的。
    但舒令嘉当然不可能使剑不标准,这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基本的功夫,从小练了没有千遍也有百遍,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故意为之。
    他起初还有些奇怪,想着结束之后问一问,但打着打着,景非桐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因为舒令嘉几处灵脉受损,没有根基支撑,剑就使不到位,所以只能通过方位姿势的调整来弥补这种缺陷。
    有很多直接进攻的招式,到了舒令嘉这里,却只能剑走偏锋,避开当面的灵力碰撞,而借助巧劲取胜。
    但同时,这样就会造成他的一整套打法防守有余,攻势不足,把战局拉长。
    可是景非桐知道,当初舒令嘉伤成了那个样子,几乎都等于已经废了,他能重新把剑拿起来便已经殊为不易了。
    从小到大精心苦练培养而成的招式习惯不能用了,要改变和纠正,就得花费上十倍百倍的努力。
    而更加致命的是,那段失落的日子,正是姜桡刚刚进入门派,意气风发的时候。
    景非桐这样想着,眼前就浮现出了一个受伤少年的影子。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握着剑,一次次地练习,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对于一个把剑视若生命的人来说,大概没有什么比失去提剑的能力更加痛苦了。
    可这个时候,以往依赖信任的人,都离开了他的身边。
    景非桐一剑横扫,舒令嘉旋身避过,绕到他侧面还了一剑,他的衣袂就如同流云一般,在景非桐身边徘徊一转,又轻盈的飘走了。
    这像极了梦中的那一幕。
    景非桐突然恍惚。
    他从来不畏惧直视自己的内心,其实也早就应该承认,面前这个人,相识不算太久,但自己对他的感情,似乎已然刻入心魂肺腑骨髓。
    没有什么企图,就是单纯地想让着他,看他高兴。
    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他不知道,但每一次相处的点滴都如此清晰,就是觉得这个人哪里都好,哪里都让他心疼,让他欣赏。
    只要对着舒令嘉,心就化成了一滩桃花水,连呼吸都要忍不住温柔起来了。
    泥足深陷。
    他曾经厌恶沉迷,但如今他不想挣扎,情愿束手待毙。
    景非桐承认自己就是喜欢舒令嘉,但他不由疑惑,一个人的感情,可以一分为二吗?
    他不知道自己跟梦中那位师弟有着怎样的过往,但分明也是感情深厚,关系亲密。
    而同样是心心念念,同样是刻骨铭心,同样轻易就能牵动自己的所有情绪,只是一个人在梦中,一个人在眼前。
    他这么多年来心如止水,红尘皆入眼,万事不动容,难道会随随便便遇到一个人,这么轻易地便动心了?
    景非桐从来不觉自己是个这样的人,他的感情向来矜贵。
    心中难解的疑虑,反倒带起无端的酸楚与欣喜涌上心头,某种难以抑制的情愫呼之欲出,思绪翻涌,记忆牵系,柔肠百结。
    啪地一声脆响,却是舒令嘉用剑锋凭空震了一下空气,冲景非桐道:哎,走神了?
    明亮的日光从他头顶洒下来,在周身勾勒出一圈暖融融的光晕,那微微扬起的面孔精致无瑕。随着他出剑的动作,几滴汗水顺着额头慢慢滑落下来。
    剑影如虹,姿态风流。
    如果
    景非桐忽然想:如果他要把这柄剑刺入我的胸口,我也会想要敞开胸膛抱住他吧。
    这话在心里一转,却是止于唇齿之间。
    他需要解决一切麻烦,弄清一切真相,才可以去心无挂碍地爱一个人,不再给他带来任何伤害,献给他满心的欢喜。
    只爱一个人。
    景非桐忽地笑了笑,一旋身避开刺来的剑,握住舒令嘉的手腕道:累了吗?歇歇吧。
    他的动作有些突然,舒令嘉的剑是没刺出去,左手的一拳却没来得及收势,捣在了他的肩膀上。
    景非桐笑起来。
    舒令嘉把拳头收回来,倒有点瘆得慌:你笑什么,不疼吗?
    景非桐活动了一下肩,道:还行,我扛打。
    他拍了拍舒令嘉的肩膀,说道:好了,我说真的,魅音派的剑招你熟悉一下就行,但最关键的还在于他们的剑鸣还有幻术,这也是他们门派当中的不传之秘,我想你还是得保持灵力和体力才能抗衡。
    舒令嘉脸上露出些许犹豫之色,欲言又止。
    景非桐道:怎么啦?
    舒令嘉冲着他摊开一只手,问道:你能同我握一下手吗?
    他这个动作,很容易让景非桐想起小狐狸每次把毛爪子放进自己手心中的模样。
    他到现在已经知道舒令嘉就是小狐狸了,但也没弄明白对方之前那些举动是什么意思,原本还猜测是普通的狐狸想要化形成精,所以前来蹭灵气,现在也很明显并没有猜对。
    景非桐没问,慢慢抬起手,握住了舒令嘉的手,然后他一用力,顺势将舒令嘉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第36章 盛饮流霞
    这是两人第二次拥抱,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抱住舒令嘉。
    舒令嘉被景非桐拥在怀里,感到对方的胸膛温暖而宽阔,心脏在里面沉沉地跳动着, 有些急。
    他的身周都萦绕着景非桐身上的气息, 有点像夜里随风带来的紫藤花香,无端地令人安稳。
    气运值增加的速度极快,仿佛迫不及待地要帮助他恢复过来, 耗竭的体力很快便得到了补充。
    舒令嘉没想到景非桐会突然抱过来,第一反应本来是想挣脱的,但靠在他身上, 却觉得全身上下都懒洋洋的不想动。
    这一个拥抱,仿佛所有的不甘与愤懑都得到了理解, 一切的忧虑与疲惫都得以安放。
    他绷紧的后背慢慢放松下来, 这一刻不想深究原因, 闭上眼睛, 将下巴靠在景非桐的肩膀上。
    四下, 阳光煦暖, 花香怡人。
    景非桐仿佛体会到了他的心情,轻轻拍了拍舒令嘉的后背, 柔声道:别担心。
    舒令嘉顺口道:方廷才要担心呢。
    反正不管什么时候, 他都得坚持态度要横, 嘴要硬。
    景非桐忍不住笑起来, 道:说的是,该担心的是方廷才对。时间差不多了,那咱们也回座吧,要打得漂亮,也得养精蓄锐才行啊。
    *
    说来也巧, 舒令嘉与景非桐回去的时候,前面几场都已经决出了胜负,此时正赶上姜桡在场上与人对战。
    而值得关注的是,姜桡的对手正是归一派弟子。
    这名弟子叫做刘崇,不久之前两派冲突乱斗的时候,他也在其中,是林越的师弟,戚光雅的师兄,说来算是归一派的高手了。
    试剑大会正式开始之前,凌霄派两宗与归一派之间发生冲突一事就已经传开了,再加上之前姜桡残害同门被当场揭露,也在整个修真界传的沸沸扬扬,在场之人多少都听说过他的名字。
    于是,在众人的瞩目和一片议论的声音中,姜桡和刘崇走到了场子正中间,各自拔剑。
    舒令嘉坐下来,刚刚喝了口茶,便听见铿然一声剑鸣,他连看都没看,便觉得有些不对了。
    舒令嘉不觉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身体微微前倾,看向战局。
    其实从方才在山门口的时候,舒令嘉就已经感到姜桡身上似乎有哪里与前些日子不大一样了,但当时局面混乱,划出剑痕的过程又很短,他看的便不太确切。
    直到此时,舒令嘉才发现,姜桡的气势,以及他的剑意,甚至会给自己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以前他的剑鸣声总有些浑浊,这回却是清越激昂,顿时在场上激起了一股战意。
    归一派和凌霄派都憋着一口气想要争面子,因而此战的输赢十分关键。
    刘崇抬头看了一眼天,沉声对姜桡道:姜道友,我瞧你那边正对着日头,怕是有些晃眼,可要换一换位置么?
    他为人正直,觉得姜桡仅仅入门两年,自己好歹也是他的前辈,不愿在这样的对战中占上一点便宜,也避免胜之不武,让别人说嘴。
    没想到姜桡却很是狂妄,闻言一笑,说道:没关系,在哪个位置对我来说都没影响,左右你我这场比斗也花费不了太长时间。
    刘崇气笑了:好大的口气!
    于是两人同时出招!
    刘崇被姜桡方才那句话所激,挺剑直刺,上手便是直接抢攻。
    姜桡却一反常态,并没有直撄其锋芒,剑尖在对方剑刃上一点,顺势从侧面一绕避开。
    归一派位于海岛之上,其门下弟子自入门起便在海潮当中练剑,其剑势如汹涌怒涛,浩荡无涯,姜桡便似在怒涛中随波逐流的孤舟,眼看着摇摇欲坠,随时都有被吞噬的危险。
    刘崇见状,更是招招进逼,意欲抢攻。
    舒令嘉心中却忽地暗道一声:不好。
    只见刘崇连出四招,周围的剑气形成了合围之势,逐渐向战斗中心挤去,眼看把姜桡困在了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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