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所以你真的答应了五个人的邀请？！”
    “呜——救我——这可怎么办啊！”
    “你可真是……”赫敏对吧台后的侍者说，“一杯黄油啤酒，一杯热可可，谢谢。”
    “为什么我不能喝黄油啤酒？”
    “你还小……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就一口气答应了那么多的？”赫敏的样子好像要吃了你一样，你没忍住往椅背里缩了缩。
    “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是一口气就……”
    “有区别吗？”棕褐色长卷发的少女烦躁地用手指敲打桌面，发出嗒嗒的声音。
    “那怎么办呢。”你垂着头，懊恼极了。
    赫敏接过两杯饮品，将深色那杯递给你，喝了一口黄油啤酒，满足地咂咂嘴，“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话说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
    “金妮去训练了，其他人……我不敢叫，我是偷偷出来的，”你无意识地揪了揪自己的小卷毛，“那你怎么也跟我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图书馆写作业。”
    “我……”她突然脸色发红，“图书馆我是呆不下去了，提起就让人尴尬。”
    你们俩捧着饮料，不约而同发出叹息：“哎。”
    赫敏说：“我原以为，还会再等一阵子他们才……没想到这次出了个舞会，真是措手不及。”
    你突然想起来，问她：“那你的舞伴呢，找好了吗？”
    她捂住半边脸，神情复杂纠结，缓缓地说：“这个……有人邀请我了。”
    “谁？”
    她张口酝酿了很久，又闭上了，过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威克多尔·克鲁姆。”
    “是他？！”你真是没想到，居然是那个看起来就老老实实不爱说话的男生，“那你们之前说的，一直在图书馆陪你的也是他？”
    “对。”赫敏闷了一大口，微微皱起眉，“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就非跟我过不去。”
    “哎，”你托着腮，愁眉苦脸，“男孩们真难懂。”
    “你那些还需要懂吗，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也就你傻乎乎的，还蒙在鼓里……”赫敏把你掰过正对着她，语重心长道：“一定要慎重做选择，听从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的。”
    你眨了眨眼睛，“为什么要做选择？”
    “因为！”她顿了顿，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你总不能、全部……那也太……”
    “全部？什么意思？”
    她没有回答你的问题，而是反问你：“如果你的那五个舞伴都想和你在一起，你怎么办？”
    在一起？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虽然有些人不能经常见到，可是似乎也不会让彼此生分，你是这么觉得的。
    “那就都在一起啊。”你回答她。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她好像有点崩溃，“我说真的，那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赫敏一口气喝光了底，缓了缓，又揪住你两边脸颊，“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明白呀！”
    脸颊肉被人捏在手里，你说话含糊不清：“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都不太敢见到他们，我甚至开始害怕圣诞节那天的到来了。”
    “你是应该害怕！要不是我看着你，这会儿还不知道被哪个带走了！”
    “我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明明已经约好了，可是临到头来，我却想当缩头乌龟了。”
    莫名地就开始害怕和他们接触，距离越近就越让你心跳加速，也分不清到底是害怕还是什么别的情绪，就连哈利最近也不太对劲了……
    “那你最近就别见他们了，正好我也要躲人，咱们可以一起。”
    “可我晚上还得回去。”
    “别回去了，我真是不知道原来哈利他也……”
    “可是我会想他的。”你垂着眼，委屈地说。
    “……该死的。”赫敏低声咒骂了一句，数出七个银西可放在吧台，拉着你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赌气般说道：“我今天必须让你知道这其中的区别。”
    你托着腮发呆，喝了一肚子热可可，现在有点嘴馋。
    “我们点些小吃吧，虽然不知道你让我等在这里要做什么，我有点饿了……”你摸摸肚子，对赫敏说，然后看着她举手点了一盘零嘴，摆在你面前。
    “怎么今天人都这么安分？”赫敏有些不耐烦了。
    你刚吃了一颗巧克力豆，“安分不好吗？”
    又等了一会儿，你都快吃光这一小盘了，赫敏突然拉住你的手，低声惊叫：“快看那里！”
    你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过去，一男一女两个巫师正在吧台边，热烈拥吻，男巫把女巫推得靠近吧台边，抱着她放上了吧凳，忘情地相拥。
    “看见了吧！”赫敏伸出手在你眼前晃了晃，“看傻了？这就是他们想对你做的事！”
    她狠狠地抓起最后一颗花生扔进嘴里边嚼边说：“你现在懂了没？”
    你几乎不能思考了。
    好像有人在你脑海里放了一大堆费力拔烟火，噼噼啪啪响个没停，好像鼻尖都能闻到那种呛人的硝烟味，好像下一秒就要被烟火的灿烂吞灭。
    赫敏的声音还在源源不断钻入你耳朵里，你用最后的心智去思考那些话。
    “不然为什么一天到晚粘着你？不然给你送裙子干什么？不然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是为什么？不然那些家伙会莫名其妙就开始争锋相对？”
    “你想想清楚，我本来没打算这么早让你知道，但是这次实在是太突然了，我怕你……又和这一次一样……”
    “稀里糊涂就全答应了！”
    许多记忆碎片高速闪过你眼前，那些让你慌张、不安、纠结的时刻；那些让你悸动、甜蜜、喜悦的片段，混乱纠缠在一起。
    你又想起那天晚上，你蜷缩成一团，抱着少年紧实的腰腹，半梦半醒间，一个克制而滚烫的吻落在眉心，轻触眼睫，停在鼻尖上，往返留恋，终究是没有继续下去。
    指腹颤抖着轻抚而过，灼热的气息愈发接近，只瞬息驻留了片刻，隔着按住唇瓣的指尖，蜻蜓点水般，短暂的碰触。
    原来，当时他是想，做这种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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