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用不着。夏油杰黑沉沉的眼里一片死寂，多派点人搜索万寿佛。
    大人是怕万寿佛知道的太多了？
    把所有不稳定因素尽快掐灭，我们的计划不能失败。
    美美子面目严峻，回答道：我知道了。
    五条悟胳膊夹着凉夏飞速赶往鬼狱，厉声：回去就把你脑子里不重要的东西都清掉。
    凉夏的身体被风吹的不停摇摆，因为全身的固定点只有五条悟的一条胳膊，所以他只能像一个塑料袋一样被拎来拎去，就这还不老实。
    我要怎么清掉啊？
    帮你物理清除。
    哦？物理清除能分辨出哪些重要哪些不重要吗？
    能不能总要试试才知道。五条悟扫了他一眼。
    不用试了，老师要是再跑快点现在就可以把东西都震出我的脑子。
    幻术开了没，我们不能被别人看到在鬼狱里出现。
    开了开了，现在我两是两架飞机～
    五条悟额头爆出青筋，你见过两架叠在一起飞的飞机？
    哈哈哈哈哈哈，冷静点，老师，反正迟了这么久，也不差剩下那一点时间。
    高挑的白发男子在空中一个急停，凉夏因为惯性猛的往前一冲又被胳膊肘勒了回来。
    凉夏不满：干什么？我都要吐了。
    你还养了小猪崽？一道清爽的声音在两人前方传来，身穿袈裟的桃花眼男人笑眯眯的打招呼，看起来心情不错。
    意识到是谁后，凉夏立马噤声。
    好久不见，夏油。五条悟也笑容灿烂，你这是在？
    他面上不动声色的掐了把小猪崽的腰，惩罚他没隐藏好两人的身形。
    可是凉夏也没想到，在他把五条悟脸上糊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后还能被认出来。
    夏油杰站在一只状似大鸟的咒灵身上，用黑幕的夜色遮掩神情，强压下内心的震动，装作平常的问：把头包成木乃伊是你的新爱好吗？
    行吧，五条悟又掐了一下他软软的肚皮。
    哈哈，最近流感比较厉害，大家出行都要这样，看来你东躲西藏久了，对外面不是很了解啊。
    还有，作为朋友提一句醒，你的丸子头不流行了。
    袈裟也土的掉渣。
    人也和你的特级评价一样，过时了。
    五条悟用随意的语气在夏油杰雷区疯狂蹦迪。
    夏油杰本来只是想来这察看有没有万寿佛的踪迹，没想到却等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五条悟，回想起凉夏信誓旦旦的说五条悟进不来的那副样子，真想再杀他一遍。
    夏油杰嘴角勾起一边，说：你说的也是，那下次见面就穿天皇的御服好了。
    需要精神病院院长的电话吗？五条悟把小猪崽往背上一丢，准备开打，却听到凉夏在他耳边小声说：打起来打起来，快让这个场子燥起来。
    五条悟：
    他改变主意，对夏油杰发出邀请：我正要去散散步，一起？
    夏油杰笑容凝固，一定会被拒绝的问题没有说出来的必要，看来你的脑袋终究被咒术高专泡坏了。
    那我换一个你也能听懂的说法，你现在是想逃跑去找帮手？光明正大的说就行，我又不是不让。
    不得不说这对师徒在某些方面真是出奇的像。
    夏油杰恍惚之间，觉得世界上可能真的有天敌这种东西存在，好比五条悟之于他，又好比宇智波凉夏之于他，从高专时代的理念不和，到成年后的分道扬镳，他从来没有读懂过这个人，不仅自己难缠，连教出来的学生也麻烦的要死。
    他收起笑，漠然的说：2天，加上之前的，共有2133名非咒术师使用过红玉。
    五条悟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这些达官贵人的命现在都在我手上，夏油杰把一身血腥的气势尽数放出，手指在自己脖子上一划，示意他，只需要一根手指，世界就会颠覆，你不怕，你的学生和其他人也不怕吗？
    五条悟脸色乍然冷凝，你这是和所有人为敌。
    这个说法真好笑，你看看我现在，杀一千个人和杀一万个人又有什么区别。夏油杰召唤出椭圆形漩涡状的门，你的学生就是死在这一招下，现在就送你们团聚。
    五条悟双指并拢，赫。
    小型黑洞自指尖展现，收束、发散，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压缩聚集，耀眼的白光穿过，整个黑幕为之一振，赫所经之地，一切化为虚无。
    等烟雾飘散，夏油杰已不见踪影。
    凉夏扒拉着他，我用术式挡住了刚刚的爆炸，夏油杰看见你以后不会轻举妄动，也不会说出去的。当然，就算说了，咒术界也不会信。
    你说的封印办法他知道吗？
    不知道。
    那我们现在去处理另外的事。
    凉夏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只是一个小猪崽能知道什么？凉夏反问。
    五条悟捏着他后衣领把他提到手上拎着，甩了甩。
    凉夏发晕，边呕边问：干嘛啊？
    把你脑袋里不重要的东西物理清除。
    反正都是废话干脆全抖出来算了。
    五条老师今天也是好高冷好不近人情哦。
    第37章 许诺
    因为凉夏带有和鬼狱相同的气息, 两人得以轻松穿过诅咒进入骨城中央一个高达20米的空洞，空洞外表是各式骨架堆成的鸟巢一样的建筑，摆放的杂乱无章又隐含威严。
    这是你做的？五条悟一炮轰开白骨墙壁，露出建筑内里的景观。
    万寿佛搭的。
    在之前凉夏已经向五条悟介绍过这个诅咒, 所以他没有再问, 而是说：它还会什么？
    城市规划、垃圾回收再利用、法律精通凉夏数着数着觉得不对劲, 惊奇的说：居然懂得比我还多。
    你逼他学的？五条悟眼神微妙。
    你怎么知道？
    五条悟没话说, 看向空洞内部，一片白的墙壁上装着大大小小的容器，里面存放着数不清的残忍又强大的咒物。
    他表情多了几分正经：这些是怎么发现的？
    凉夏走进去，指着一个个罐头，说：之前有个脑袋想杀了我夺舍，被我反杀，在他死的时候万寿佛感觉到有上千份强大的契约被一同斩断，我们顺着微弱的联系发现了这些东西。
    想着说不定能让鬼狱更稳定就一起带过来了，没想到脑花一死, 咒物上残存的封印越来越弱。
    放着不管的话, 凉夏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眼神里带点期待又带点好奇, 没准可以回到咒术全盛的平安盛世。
    回到那个伏尸百万, 流血漂橹的时代。
    五条悟一把摸上他的脑袋，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我知道你不是坏孩子。
    凉夏眼里闪过暗芒：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不会责备凉夏。所以不用因为愧疚就给自己披上恶劣的伪装。
    在这片白骨巢穴中, 男人白发飘扬, 侧脸不同于平日的散漫，他说：虽然黑幕造成了混乱, 对普通人的影响也还未可知, 但是, 我希望你知道。
    五条悟弯腰，用含括了宇宙所有星辉的蓝瞳直视凉夏，认真的说：诅咒和人类之间的稳定在我出生时就被打破，改变终有一天要来临，最起码因为有凉夏的存在，世界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那些牺牲和痛苦，不该由你负责。
    凉夏呆立，过了一会儿，他眼眶通红：咒术师的资质、才能，不是人人平等的，真人的无为转变只能把有天赋的普通人变成咒术师，但是每个人的能力上限在出生前就被设定好。
    以前大多数人差别不大，同样的外表，同样的学校，同样的环境，对于普通人来说，咒术界像以前一样藏着，生活幸福的人肯定会更多吧？
    我经常在想，让大家都获得力量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因为我的任性，这个世界上的战争反而更多、无辜死去的人更多
    考虑的一点都不全面就去做了，就要让所有人一起承担后果什么的！
    凉夏想避免咒术师无辜的死亡牺牲，想让凪妈妈和顺平开心的活下去，想让善良的人开心的活下去，明明是不想造成更多伤害，明明是想让弱者也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力，明明是不想让大家像他一样、像个亚人一样生活才会这么做。
    长久的愧疚不安和迷茫一直盘旋在凉夏的心里。
    他哽咽的说：为什么啊，老师。
    为什么，总有人要受伤。
    求你，救救他，求你们，我会跟你们走，不管是当试验品，还是上战场，我都可以，求你们了，救救他啊。
    带走。
    我想不通。
    凉夏眼里的泪连成线落下，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溅出水花。
    空洞里墙壁阴森惨白，那人孤独如浮萍的身影茕茕孑立。
    五条悟擦掉他的眼泪，语气难得轻柔：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了，我会一直走在你前面，别怕。
    把全世界的诅咒全部消灭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我来替你做。
    所以，别哭了。
    食指轻轻点上他的额头，五条悟许下承诺。
    就此，无敌的咒术师受理了凉夏的愿望，而这个愿望也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愿望成真。
    夏油杰从黑幕撤离回到据点后，招来了情报部门负责人，面色阴沉的问：你从哪得到五条悟不能进入黑幕的消息的？
    负责人弯腰，谦恭的说：咒术界的会议记录上写有派遣任务，然后线人传来情报表示他们尝试后，发现黑幕确实拒绝了五条悟。
    也就是说，咒术界也不知道。夏油杰觉得自己一定漏掉了什么，在会客室边走边思考，宇智波凉夏已经被我杀了，黑幕的规则按理来说也定死了不会再有改变。
    他骤然抬头，了然：五条悟是装的。
    可是随着这个结论的得出，更多疑问又浮出脑海。
    为什么他要装作进不去，对他有什么好处，明明解决这一切的最优解就是直接把鬼狱摧毁，消灭叛乱者，让一切回到从前。
    有没有可能，宇智波和五条悟达成了协议，或者说，五条悟也支持鬼狱夏油杰走动的动作顿住，计划变更。
    我们不需要再藏着，我们要把实力展示给全世界看。
    大人？负责人对这一举动感到万分不解，不是说好在把实力扩大到连zf也撼动不了的地位前，需要隐匿吗。
    夏油杰一改阴沉，张扬的笑，没有了五条悟这张底牌，他们拿什么威胁我？合约合作？
    连带着放出所有诅咒，让整个日.本都与黑暗沉沦！
    谈判，那是过去式。
    平静的表象撕破，各方潜藏已久的势力纷纷行动。
    此时市政府大厅人头攒动，自秘书长口中传出的坏消息层出不穷，首.相浑身是汗，对焦头烂额的高层说：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看见默不作声的下属，他挫败的靠进座椅，疲惫不堪的说：那就按你说的办，公开咒具，培养专业咒术师，发动zf力量管控所有红玉，另外，封禁三岛市，不要在这站着，都下去。
    是。秘书长将高层送出，回到首.相身边，替他打开秘密存放在抽屉里的盒子。
    只见黑色的绒布上一颗华贵的血红宝石静静立于其上，首、相紧张的吞咽唾沫，缓缓伸手，说道：我要怎么做？
    秘书长眼中精光一闪，只需要想着希望获取的东西就可以了。
    首.相将手里的宝石捏紧，默念时间、时间、我要过去的时间，一阵暖意过后，他睁开眼急忙去休息室照镜子，惊讶的发现自己苍白的双鬓重新染黑，身体也灵活了不少。
    神奇
    镜中的面孔逐渐狰狞。
    我还需要更多、更多、更多！
    时间来到黑幕降临第四天，经过各种消息冲刷洗礼的咒术高专一年级生们已经对各种事情都见怪不怪了。
    胖达叹气：地图拼好了，但是老师们都不信怎么办？
    想想也是，除了他们还有谁会信两个橘子拼凑出来的地图呢？
    美由梨叹气：五条老师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忧太叹气：要不我们自己去吧。
    真希打了他一掌，叹气：敌人大本营也是你说闯就能闯的？
    吉野倚靠着树干叹气：还有凉夏，也一直不出现。
    狗卷倒是没有跟他们一起叹气，而是用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出声说：蛋黄酱。
    众人看过去，美由梨读出狗卷所写：凉夏让我们去应该没有危险？
    对啊，他肯定预料到了老师不会相信，为什么还要给出地图？
    忧太恢复精神，振奋的说：一定是他觉得我们可以办到。
    胖达补充：会不会凉夏就在那，这是隐蔽的求救的意思。
    真希：没有谁会在需要求救的情况下还把地图分成六份让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