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生日祝贺！
    生日快乐，松阳老师！！
    老师要天天开心啊！！
    今天的寿星公扒拉下额头上的彩带，挑眉看向乐呵呵狐耳神明，银仙毫不犹豫回了他一个坏笑。
    于是松阳老师一把抓起地上多余的礼炮，礼尚往来糊了银发神明一脸。
    晚上的村塾很热闹，不只有现在学习的小萝卜头们，还有不少年长些已经离开村塾的学员专门赶回来为恩师贺寿。
    一群大的小的男子汉们打成一片，就连银时那几个八九岁小孩都蹭了两口清酒晕晕乎乎的。
    银时高喊自己要成为海贼王，桂一只脚踏在桌子上欢呼，高杉醉了就安静在角落里自闭，其他小鬼头也是横七竖八群魔乱舞。
    最后不意外是醉成一片，除了两个靠谱的非人类。
    在洒满月光的廊檐下，银发男子刚刚把最后一个学生搬进屋里，转头就看到了站在月色里的吉田松阳。
    他静静地注视着他的学生和村塾，如水的目光里满是平和。
    银发神明直起身子微笑了一下：你和以前很不一样。
    松阳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没有正面回答：是吗？
    我有意识不去让那些记忆太过鲜活，特别是建立私塾之后......
    所以我对你的印象也不如以前的我不如虚那样深刻。
    准确来讲是见到银仙之后，那阵子主人格强烈的情绪差点让松阳压制不住他，只能一股脑把记忆全部打包压到角落里去。
    这样也挺好，就像是跟几百年的老朋友重新认识一次一样。
    连鹤川对自己惨烈的前置任务心里有数，两个老不死在对待人类的态度上始终无法一致。
    一个是人类为他修建神社、受到供奉成神的狐仙，一个是星球龙脉中诞生、一直被人类伤害厌恶的恶鬼，他们没少因为这个产生摩擦。
    他回忆了时间线后期跟虚见面必出血的冥场面，忍不住一阵恶寒。
    没事，你就这样很好。
    哈哈，看来你对以前的我印象很差劲嘛。
    也不算吧。不过是你也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你，偶尔见上面活动一下身体打个架什么的。
    虽然仗着双方都不会死，那打架场景犹如恐怖片现场，苦逼打工人表示自己光是想起来就肋骨作痛......
    松阳只能尴尬笑笑，他记得那天下午走进私塾的会客室里的时候，姜黄色的小狐狸眼里明显划过的戒备与诧异，或许这个温柔的过分的神明一开始是真的不打算留下来。
    直到银仙确认了这一回的虚......竟然善良地令狐狸怀疑狐生！！
    其实在狐狸神明彻底住入私塾之后，他也卸下防备在松阳面前转悠了好几次，圆溜溜的眼睛很想确认一下栗发男人会不会下一秒就拔刀开始削狐皮大衣。
    松阳三三只能扶额叹息，敲一下他的脑壳然后把笨蛋狐狸推到庭院里跟小鬼头踢毽子。
    完全不知道银仙眼里的自己到底是什么形象，但松阳可以保证
    虚，他其实并不讨厌自己唯一一位永不入轮回的共犯，势均力敌的敌人是他们的写照。
    思绪飘忽的松阳走进室内开始收拾宴会的残局，他拿起学生送给自己的礼物，转移了跟过去的自己有关的话题。
    今天，辛苦你陪他们闹腾了。
    银仙瞥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年是因为不想过生日，所以随口说了一个刚刚过去一段时间的日子吧。
    哎呀，被发现了。
    松阳神色里完全没有被揭穿的不自在，反而把话题引向了对方：那银仙呢？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相信学生们也会安排惊喜的。
    银仙耸耸肩：生日不知道，忌日倒是还记得。
    动物神明大部分是死后受到人类供奉，才逐渐有了神性从而庇护人类的。反正活着的时候也过了没几年，所以不重要。
    松阳挠头：起来也是呢，那不如就你刚来那一天吧，明年让大家一起庆祝！
    银仙：所以说我不需要生日！
    唔明年提前去镇子上订个蛋糕吧，还有装饰也要提前啊，不如把镇上的小朋友们都邀请来吧！
    给我好好听人说话啊八嘎！！
    见抗议无门，扣库里桑气鼓鼓地转头就走，懒得理会铁了心要拖他下水的吉田松阳。
    不过在出门前，他还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冬枣大小、牵了一根挂绳的黄白夹杂毛球球，扔个那个切开黑的老不死。
    拿着，生日礼物。
    这是铃铛样式的毛毡手作？
    我的毛做的，记得好好保存啊。
    嗨嗨，我会仔细保管的。
    我很喜欢。
    松阳站在银仙身后，透过他凝视着庭院里尚且幼小的樱花树：无论是现在的我，还是现在的生活，都太不可思议。
    我知道。
    银仙回头与他对视：那就好好生活吧，我会暂时待在你身边。
    直到我们都心知肚明的那个人回来为止。
    欸？！好感动啊，所以银仙明年过生日......
    不过，一边去！
    害羞了吗，狐狸都是这样不坦率吗？
    啰嗦！！
    靠谱的成年男性也在月色安宁中回到了各自的卧室，村塾真正的陷入沉睡，明天醒来又会是平淡无奇的日常。
    卧室里、油灯下，松阳对着在蛋糕大战中唯一幸存的蛋糕许了个愿。
    如果这段时光是梦境，那就请让他再多睡一会。
    第67章
    镇子上的天人越来越多了, 也不知道幕府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听说江户最近很不太平呢，抓了好多人。
    嘘嘘嘘哎呀！你这家伙小声点啊，被听到了怎么办？
    啊抱歉！不过说起天人......松下私塾那个不也是吗？
    银仙先生吗？他的话没问题的, 据说是在地球长大的, 在松下村塾都待了三、四年了......也完全不像其他天人那样跋扈。
    唉，这个时期，大家还是小心为好......
    国家局势动荡不安, 基础日用品的价格高居不下，连带着这个小镇上都人心惶惶，对外星来的天人保持了淡漠又疏远的态度。
    听到街坊议论的松下三子开始还小心翼翼保护着银仙可能出现的玻璃心, 直到有一天
    挂着宽面条泪的狐耳神明, 郁闷画圈圈：不是天人啊，是守护神！动物守护神！！！
    银时大声吐槽：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吗？？！
    从银发狐狸出现到现在足足五年, 整个村塾里知道银仙其实是神明的人也在私塾里也不算多。
    一是小屁孩们理解不了，二是他自己也懒得解释, 所以大部分小鬼头都以为这个长着狐耳的大哥哥是天人。甚至还有不少学生因此对他态度相当糟糕, 被高杉和银时私下里教训了好几次才学会尊重。
    银仙本人倒是不怎么在意人类对他的妄议, 不如说像他这样干神明这一行的，被赞美也好诋毁也罢, 都已经是千年来的家常便饭了, 不足挂齿。
    他大方的姿态让村里人也放下了戒心, 每每到了休假的时候, 银发神明会大摇大摆带着唯三住在村塾里小萝卜头去镇子上逛街。
    今天上午的目标是买一些茶点的原材料, 下午回去跟辛苦备课的松阳一起喝茶。
    辛苦的男妈妈撩起袖子跟店老板砍价，吵吵闹闹的三个小鬼头正盘算着零花钱够买几个草莓巴菲, 这时一场喧闹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铁匠铺门口的招牌被大力丢到了地上, 威胁的低吼声和阻拦的哀嚎一并响起, 还夹杂着令人不适的拳打脚踢。
    喂混蛋！这就是你对待客人的态度吗？！
    很抱歉......但是这是其他客人半年前就预定好的，您需要排队才......啊！！
    我看你是活腻了！来人，我怀疑这家店窝藏攘夷志士，给我直接把店搬空！！
    大人？！大人求你了，不要啊大人......
    塌鼻子皱脸皮，狗头模样的天人大声怒骂。
    周围悉悉索索的议论声道明了一切，狗头天人想直接拿走别人预定好的商品，铁匠铺的老板拒绝了他，恼羞成怒的天人就开始打砸店铺、决不罢休。
    银仙制止住黑着脸就想上前的银时，一把扯下自己遮挡耳朵的头巾，径直上前对峙。
    喂狗狗，你是哪个品种的？
    狐狸？也是天人吗......本大爷是宇宙海贼春雨第四师团的狗头中校，你又是什么来路？
    原来如此，沙皮犬吗，难怪这么多褶皱而且长得像河马呢。
    没错沙皮......不不是谁是狗啊？！我是犬星人啊！！
    无视狗头中校的咆哮声，银仙掏出路上随手捡的树枝上下晃荡了一下。
    我知道了好狗狗，要来玩游戏吗？
    汪，要！......哎不是要个鬼啊！！
    狗头中校暴怒咆哮：都说了不是狗是犬星人！！
    好，那就把球捡回来吧旺财！
    鬼才会听你的，话说谁是旺财啊！！你以为这个对我......管用......吗......
    管用吗？
    用吗？
    吗？
    一道散发着神秘吸引力的玩具球从空中飞过，那道弧线在狗头中校眼里有着不可抵挡的诱惑力。
    他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动了......动了、动了，一步步向那个美妙的树杆子飞奔而去。
    一路上，他忘记了暴躁、忘记了忧愁、忘记了哀伤，眼里只剩最原始的快乐和欣喜......
    身高两米的天人大汉在银仙面前乖巧坐下，吐舌头伸爪子：汪！我捡回来了！！
    围观群众绝倒：这不是超管用的吗？！！
    叼着球的狗头先生已经完全没有了原来的戾气，尾巴摇成了直升飞机的他又来了好几轮捡球丢球游戏，最后一脸神清气爽且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银仙挥挥手告别狗狗，帮忙铁匠铺老板捡起招牌后伸懒腰感叹道：和平解决了呢！放心好了老板，他不会回来的。
    老板擦汗道谢：哎呀帮大忙了银仙先生！刚刚简直比鸣人拯救木叶村还要惊险呢，差一点就要被地爆天星了！
    银仙正色道：不是鸣人，是卡卡西！虽然我也会螺旋丸不过果然还是最擅长千鸟，就连海军的悬赏令用的代号都是千鸟哦！
    银时举手反驳：完全把jump上的漫画搞混了吧！为什么卡卡西会被海军通缉啊，他不做六代火影也要去做海贼王吗？！
    准确来说卡卡西的船长会成为海贼王，卡卡西只是海贼而已！
    如果卡卡西去当海贼了那宇智波带土怎么办啊？！阿飞会哭的哦！真的会哭的哦！神威组情侣小黑屋的梦想从此破碎了啊！！
    高杉一拳一个漫画死宅：适可而止啊你们两个！
    不去管捂着脑袋蹲下的两个笨蛋，高杉告别了感激涕零的铁匠铺老板，拎回来了正安慰被吓坏的大姐姐的桂，踏上了回村塾的道路。
    走在回家的乡间田垅上，路旁的庄家都开始抽穗了，但比起往年金黄璀璨的麦田，战乱年代的植物总是枯黄又歪斜。
    高杉提着袋子一言不发，他知道刚刚镇子上天人欺压人类的事件绝非个案，江户的每个地方......恐怕都在发生一样的事情。
    小小年纪一脸深沉的紫发少年望向愉悦散步的银仙，终于忍不住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出手呢，据说你的实力和松阳老师不相上下吧。
    银仙认真点头：啊，因为我用的是白牙刀法！
    你这家伙还沉迷于cos卡卡西吗？！是狐狸的话就乖乖用尾兽玉啊！！
    其实也会偷偷看jump，吐完槽的高杉别过脸抿嘴道：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人类的纷争也不需要你出手就是了，神明大人。
    桂附和道：是啊！神明大人只需要做好饭，在回家的时候问我是要先吃饭先洗澡还是先进衣柜躲避她的丈夫就行了。
    高杉一脚踹倒桂：为什么会有躲避丈夫的选项啊假发？！你应该先去洗洗你的脑子吧变态□□控！
    桂不屈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不是假发是桂！还有不是人/妻，是N/TR哒！！
    N/TR哒！！
    R哒！！
    哒！！
    在绕梁三日的NTR宣言里，顶着满头包的桂小太郎被拎着回到了松下私塾，今天天色已晚，大家约定好了明天下午一起做点心。
    当天深夜，把小朋友们送去睡觉后
    总是在夜晚约谈的非人类二人组又在屋檐下站好了。
    银发男子很诚实地吐槽道：为什么我们总在大晚上密谈？就像志村团藏和根部一样，这样很奇怪欸我可是火影大人的暗部啊！
    松阳看起来有点头疼：银仙......自从你看了周刊少年jump之后就沉迷于旗木卡卡西啊，明明你们俩除了发色之外也没有很相似吧。
    才不是！我们的内里明明是一样的，而且还有小学馆的琴酒和CLAMP的月城雪兔！
    ......？说白了你就是银发控吧，这么喜欢银发为什么要染成黄色的啊？！
    松阳你变了，
    狐狸神明一脸沉痛：你以前根本不会吐槽我的。我们见面完全就是天雷动地火，【哔】【哔】个没完，每次都会流满地血呢。
    松阳带着微笑青筋突起：你自己去反省一下我为什么会这样啊工/口狐狸！那完全就是你和虚在打架吧！！
    听到松阳的回话，银仙躲过制裁后一秒收敛了笑意，气氛没由来就开始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