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拒绝扫帚

    也许是她和莉莉差不多的红发，也许是她的安静和天赋。总之，西弗勒斯·斯内普对她的态度还算可以。
    莉拉妮知道这件事，对他的嘴毒还挺无所谓。莉莉却总觉得莉拉妮会因此不开心。
    捧书的男孩看到两个人坐到自己对面，眼睛都没抬一下：“克拉克小姐，真是受欢迎啊，连这样宽裕的时间对你来说都有点挤。”
    语气里的讽刺意味，若非这个人是莉拉妮，恐怕能被这一句话说得憋屈到脸红。毕竟是她们比约定时间晚到了。
    “西弗，说了多少次，不要那么凶。我好不容易才把莉拉从那群人手里抢过来。”莉莉跺跺脚，抱怨着靠着树干看书的西弗勒斯。她当然知道好友并非厌恶莉拉妮，每次聊到莉拉妮，西弗勒斯不管在做什么，动作都会慢下来。
    怕就怕莉拉妮会因此不开心，能在西弗勒斯嘴下无所谓的人真是寥寥无几……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也不是不行。
    莉莉把玩着莉拉妮的手，把她带到自己怀里ruarua捏捏。
    “切入正题吧两位。谢谢斯内普学长愿意一起教我了。”莉拉妮抬手遮挡阳光，忍下笑意后干咳两声，任由莉莉对自己动手动脚。
    深浅不同的红发交织在一起，她们额头相抵面对西弗的不满偷笑。
    放下正在记的笔记，西弗勒斯拿出垫在下面的课本，屈指敲敲。两个小姑娘这才安静下来，分别拿出小本子摆出认真学习的模样。
    莉拉妮转头看见莉莉翠绿的眼眸，无端联想到太阳底下的红玫瑰。
    在西弗和莉莉发觉之前，莉拉妮移开视线，指着自己迷糊的地方向西弗发问。
    吹来的风让放在上面的纸张飘走，她伸手去拿，透过缝隙看见从远处注视她的掠夺者。
    她朝他们眨眨眼，被西弗勒斯手中的羽毛笔敲打了下，吐吐舌拉回注意力，假装没有听见他的冷哼，继续听他的话做好笔记。
    借莉莉的光，蹭了好几次补习的莉拉妮在课堂上的评价一下子高升不少。不过也有坏处，比如教授点她名的次数越来越多，如果课堂外是正在打闹的掠夺者，她还会收到小天狼星或者詹姆倾情提供的纸团。
    上面歪歪扭扭的画着笑脸，唯一一句话就是提醒她不要忘记休息日的约定。有次猫猫，不是，麦格教授看到了，会轻飘飘看得莉拉妮冒冷汗，然后纸团就砸回小天狼星他们头上了（彼得有时候会被无辜牵连呢，对此莉拉妮会送他一颗糖，她自己的评价是，我就是幼稚）。
    吃完饭的莉拉妮从礼堂离开，嘴里还含着出来前雷古勒斯递给她的糖，她面上正常，脑子里想的早就飘远了，已经开始想着几个月后的假期怎么过了。
    所以毫不意外的撞上了站在面前的人。
    莉拉妮连连后退，直到安全位置才停下。是布莱克家的纳西莎学姐。嗯，现在还是布莱克家的。
    纳西莎一言难尽地对仰头看她的小獾道：“克拉克小姐，你再往前走，就要进斯莱特林的女寝了。”
    ………………。
    莉拉妮猛地转头，很好，周围一片绿。
    休息室里的卢修斯·马尔福还瞥了她一眼，而其他小蛇基本都在盯着这个闯进来的小獾。
    她出去礼堂后下意识就跟着身前的人走，根本没去注意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学院的，若非纳西莎察觉到不对提醒她，恐怕她真的就会这样走进去。
    莉拉妮深呼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对纳西莎鞠了一个标准的90°躬：“谢谢纳西莎学姐，我先回去了！”
    小獾很坚强，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小獾一头窜回赫奇帕奇，回寝室把自己蒙进被窝咬着被角，莉拉妮很想对着窗户大喊一声发泄一下，但她真的不能再社死了。
    不应当，她只是一只无辜的小獾，不应当。
    之后的一两天，莉拉妮知道自己大概是在斯莱特林出名了。竖起书本挡住前后左右传来的视线，莉拉妮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苦不堪言。
    别盯着她了，球球了，再这样下去她就要逃离巫师界了。
    好在都是小孩子，高年级的小蛇又懒得参与这些事情（其实就是某位马尔福与纳西莎会转移注意力），她也只接受了一两天这样的目光洗礼而已。
    终于迎来了约定的休息日。
    莉拉妮却不怎么开心。
    xx。
    小姑娘不太能说得出来脏话，但她眼睛里全是惊恐。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不，西里斯·布莱克，闭嘴，闭嘴啊！她不要上扫帚！！
    然而莉拉妮的绝望很明显没有被他们感受到。
    不久前，知道他们把场地定在魁地奇球场的莉拉妮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要看詹姆练习，二年级向一年级询问知识点怎么看都不靠谱，于是天真的小姑娘去赴约了。
    然后她就被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决定了想法。
    “嘿！莉拉妮，我带你去逛一圈怎么样。”拿着扫帚的詹姆看起来并不打算和她脚踏实地的走一圈。
    旁边的小天狼星把手搁她头顶，弯腰盯着她呆愣愣的样子笑得好不开心：“放心，很安全的。”
    “没有人会不喜欢骑扫帚的。”詹姆拍拍他前面，小天狼星就把莉拉妮抱上去了。
    不是，不，她恐高，停。为什么小天狼星能抱的起她。
    插不了嘴的莉拉妮死死抓着扫帚，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莱姆斯和彼得，然而两个人早就被小天狼星吸引走了注意力。下一秒，她的脚就腾空了。
    “啊！”小姑娘发出短促的尖叫，闭上眼睛。
    呜呜呜完了完了小虎，呜呜呜我可能见不到你了QAQ。
    少年的双手放在她的手前，将她拦在自己怀里。明明破风的声音很大，莉拉妮还是听清了詹姆说的什么。
    莉拉妮睁开紧闭的双眼，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俯视魁地奇球场而已，二年级的詹姆带不了扫帚飞得过高，那会有风险。
    站在下面的小天狼星朝低头的她挥了挥手，彼得和莱姆斯也抬头看她。
    她扭头看去，詹姆也在看她。
    女孩的金眸倒映着他的模样，倒映着天空的模样。
    莉拉妮一直很怕高，一到高处就腿软，幸而一年级的课程并不会强制要求她们骑扫帚飞，还会不允许他们带扫帚。
    这一刻，莉拉妮放开一只手对着他们挥挥，对詹姆笑笑小声说了句谢谢。
    詹姆带着她逛了球场一圈才飞回去，莱姆斯接住因为腿软差点倒在地上的莉拉妮。被风吹乱的头发其实和他平常也差不多，毕竟他总是把头发弄成这样。
    小天狼星和詹姆偷偷击掌，跑到莉拉妮身边趁小姑娘还迷迷茫茫的时候揉乱那头红发。
    莉拉妮甩甩头，从莱姆斯怀里离开：“谢谢卢平学长啦。”
    理顺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对小天狼星和詹姆招招手。两个人凑过来的一瞬间，莉拉妮也伸手揉乱他们的小卷毛，叉腰故作严肃的模样：“哼，再有下次，我就告诉霍琦夫人！”
    “糖果也没用！”莉拉妮侧身躲过莱姆斯送到嘴边的糖果，对他们做了个鬼脸匆匆跑走。
    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藏不住，明媚灿烂得叫看了的人都不由得心情变好，还小声的哼着歌，引来雷古勒斯的注意。
    他拉住莉拉妮，把她拉到空教室，给她理好因为蹦蹦跳跳又乱起来的头发。莉拉妮嫌麻烦一向是披着头发，但和雷古勒斯熟起来之后，他了解到莉拉妮单纯懒，便总是随身备着皮筋和一个蝴蝶结。
    “雷古勒斯——”给她扎头发的人顿了下，问她什么事。
    “咳，请问布莱克先生有没有告诉一下克拉克小姐为什么会扎头发呢。”
    一缕头发从他指缝间溜走，又被重新拾起，逃不过被编成辫子的命运。
    “希望克拉克小姐不如多注意远离一点格兰芬多。”
    莉拉妮噘嘴，没再说话，托腮瞧着窗外发呆。
    她一遍遍摩挲自己的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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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习使人发困，学习魔法也一样。
    从魔法史课堂出来的孑令虎感觉自己步伐都飘忽了。
    中午吃完饭休息了几个小时。
    昨天清醒到半夜，这点时间不够他补上睡眠。可是还得勉强打起精神掏出课本等待斯内普教授。
    等西弗勒斯来到教室的时间，孑令虎已经不仅是昏昏欲睡了，他托着腮要睡不睡，大有西弗勒斯再晚来一秒他就趴下直接睡觉的意思。
    呵。西弗勒斯沉着脸快步走到孑令虎身后，举起课本就要敲下。
    还闭着眼睛的孑令虎举着魔杖拦住距离他头顶一厘米不到的厚重书本，听起来懒洋洋的：“教授，这算体罚学生吗？”
    西弗勒斯扯扯嘴角，收回书走到前面，两边的窗户和帘子跟随他的动作关上：“为孑先生的不尊重课堂，斯莱特林扣一分。”
    ……？孑令虎缓缓放下手，对上西弗勒斯的视线。莉拉不是和他说斯内普不会扣斯莱特林的分吗？
    可惜事情并不会就这样结束。斯内普简单讲解了魔药之后，目光停留在哈利身上几秒，就在孑令虎以为这就是莉拉妮说的剧情，准备看笑话之后，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令虎·孑，缓和剂需要什么材料？”西弗勒斯看见
    “我不知道，教授。”反应过来之后。孑令虎自然地站起来，所谓君子坦言，语气正当的如同他回答的是正确答案，而不是表达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回事。
    “我觉得他更适合格兰芬多，至少那群斯莱特林恐怕都没勇气这么理直气壮。”罗恩小声对哈利说。现在的罗恩还没有那么怕斯内普，重点是回答不出来，孑令虎还是理直气壮不在乎的模样，实在是……太强了。
    绿眸少年下意识点了点头，获得斯内普教授凉凉地一眼，哈利立刻拍拍罗恩，两个人假装在认真看书。
    “希望你的脑子里还存在一点空间装下你应该学的东西，孑先生，你为你的不认真争取了叁十分钟的禁闭！”西弗勒斯冷哼一声，把话题扯回魔药上。
    孑令虎并不为此感到困扰，叁十分钟禁闭而已，这位教授作为原着的重要人物之一，说不定还能从中套取到他想要的信息呢。
    禁闭要等一天的课结束。下课后孑令虎伸伸懒腰，一点儿也不担心等下会不会发生什么出名事件。
    德拉科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昨天被他拂了面，他可等着机会很久了。
    “有人居然第一天就让斯莱特林扣了分……”
    孑令虎还没踏出教室的门，德拉科毫不犹豫的大声讽刺出口，可他话搜没说完，孑令虎甚至都没停顿一下，转头就不见了身影。
    德拉科沉默了，旁边的克拉布和高尔一句话都不敢说。布雷斯倒是还敢在他爆炸边缘试探：“我们马尔福少爷的激将法不怎么管用啊。”
    德拉科瞪了他一眼，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来到地窖，面前的门自动打开，西弗勒斯坐在桌子前熬着魔药，连一个余光都没给他。
    “你的任务是处理草药。”
    孑令虎耸耸肩，到一边乖乖的处理草药。
    反正他就不信魔药教授会放任什么都不懂的他浪费材料。
    就在他磨刀霍霍向自己不认识的草药之前，西弗勒斯把他拎到了一堆坩埚面前。
    “希望下次动手熬魔药时孑先生能够让坩埚完好无损。”西弗勒斯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好脾气过，是的，好脾气，差一点这堆材料就会报废，“你的任务变成了清洗坩埚，至少孑先生的智力应该还正常。”
    配合着光线昏暗，西弗勒斯的脸色难看到别人见了就会逃跑的地步，再不济也是识趣的不多发一言。
    可孑令虎瞥见了他放在桌上的相框，照片上是以为深红发色的少女，举着一束玫瑰在挥手。看不太清模样，正要确认眸色的时候，照片从他视线里消失。
    ‘啪’！察觉到他的目光，西弗勒斯翻下相框，黑黢黢的眸子对上他的眼睛。
    收回注意力，孑令虎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禁闭提前结束，西弗勒斯恨不得把他快点赶走。孑令虎总觉得要是可以，魔药教授看起来很想给他一个恶咒，试试能不能让他不那么气人。
    好在这个星期没有第二节魔药课了，孑令虎从另一方面保住了斯莱特林的学院分。
    霍格沃茨的生活真是有趣啊。孑令虎看着飞上天追寻记忆球的哈利如此感叹着。比起站队，他更喜欢站在一旁看戏，参与进他不了解的剧情里，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扯上关系。他对自己的天赋有数，何况他才一年级，并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去单挑伏地魔，或者能从伏地魔手下逃脱。
    看戏不好吗？瞧瞧马尔福气得不行的模样，反正他觉得挺好玩的。
    德拉科路过孑令虎身边，意外的没有日常‘无意’撞他，然后再和他的跟班指桑骂槐。这才他们入学的一星期不到，德拉科就‘无意’撞上他十几次，孑令虎挑眉看了好几眼小少爷。
    要说德拉科凭借着马尔福的名头结交‘朋友’，孑令虎却是能在入学那天的冷淡之后，依旧迅速经营起了自己的小圈子。
    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更恶劣了一点。一山不容二虎，孑令虎还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孑令虎看完戏，德拉科也不继续和他争锋，自然乐得自在，拎着扫帚丢回统一的位置。
    ……
    孑令虎某节课下课时撞到赫敏，原来铁叁角一开始并没有那么和睦吗？他替赫敏捡起一堆书，轻飘飘地说了句注意看路。
    听完赫敏的道谢点点头离开。
    身边的小蛇打趣他是不是看上了一个格兰芬多，他掩下眼里的不屑，笑着说他真会开玩笑。
    不过给自己留条后路而已。
    此时，孑令虎要是知道这不叫留后路，这叫留情敌，他一定，一定帮助马尔福怼铁叁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