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这就是高傲啊

    「你凭什么觉得这不是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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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猫咪跳下窗台甩甩脑袋，放下口中的挂坠盒喵喵两声，每当那个人想要伸手碰挂坠盒都会被拍开。
    “不能碰吗？”
    珍妮弗歪歪头，想起安德莉亚的嘱咐，于是点点头。
    这几年下来，珍妮弗也已经是一只大猫猫了，不过她……比普通猫猫更大一些，而且似乎已经比成年猫咪还大了。
    话题扯远，珍妮弗咬着挂坠盒跳起来，把它藏到他的柜子里，对着少年伸出爪子。少年试探着伸出手抱起珍妮弗，珍妮弗从他怀里跳下去，清澈的眼睛似乎在鄙夷少年。
    不过尾巴却绕着少年的手臂，她围着少年走了两圈，外面忽然传来动静，珍妮弗舔舔少年的手，示意他不要碰挂坠盒，从窗台跑走了。
    少年打开门，妇人狐疑地在他房间里环视一圈：“雷古勒斯，你在做什么？”
    雷古勒斯垂下头，侧开身方便沃尔布加打量：“没有什么，母亲。”
    沃尔布加没看到什么便作罢，叮嘱他早些休息后离开。
    少年的房间角落里堆着很多剪报，从上面的痕迹来看似乎原本是贴在哪里的，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都被拿了下来，放在角落积灰  。
    雷古勒斯没有去管剪报，他打开柜子看着挂坠盒，盯着它看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去动它。
    要相信莉拉妮。
    她会哭会笑，就算平常发呆也是可爱的。
    绝对不是这种没有生气的样子，这不是她。
    詹姆紧握着拳头，青筋毕露，紧咬着牙看远处披着斗篷的少女路过。
    要不是刚刚风把她的帽子吹掉，他也不会知道莉拉妮就在他们这么近的地方。
    莉莉从店里出来，在他耳边合掌。清脆的响声唤回詹姆的思绪。
    没有在学校里的甜蜜亲昵，莉莉和詹姆哪怕是并肩行走也保持一定距离，两个人互相对视时，都好像能在对方眼里见到已经失踪好久的少女。
    “刚刚在想什么？”莉莉撇开头，捏了捏自己的头发。他们这段时间在对角巷问问别人有没有见过莉拉妮，可惜一无所获，今天也是没有结果。
    詹姆顿了顿，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刚才看到的。
    那个莉拉妮太不对劲，莉莉看起来冷静，其实这几天最崩溃的就是她，不能让她知道。
    “没什么。”詹姆揉揉眉间，拨乱自己的头发，“那件事你不打算告诉大脚板他们吗？”
    莉莉闭上眼睛，拉着他回到两个人住的地方：“你需要告诉他们吗？我没有意见。”
    打扮温馨的房子却始终透露着些陌生，没有一点像是夫妻生活的样子。
    莉莉倒了杯水一饮而尽，长吁一口气才说：“如果你想反悔还来得及。”
    “算了吧，我同意的时候就不准备反悔。”詹姆这么说着，看着桌上的娃娃，戳倒它，“但是事到如今你该告诉我了吧？”
    “谁告诉你这件事的。”
    客厅里瞬间寂静下来，这次詹姆紧紧看着莉莉，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回忆涌上脑海，莉莉趴在桌上，语气柔和。
    那晚，莉莉从格兰芬多的休息室离开，早上她收到了一封信，莉拉妮约她去舆洗室见面。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莉拉妮本人不来，而且还是直接放在宿舍里，不过字迹和莉拉妮的一样，莉莉正好又准备给莉拉妮送礼物，于是赴了约。
    等走到舆洗室门口，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嘘，你不想知道莉拉妮·克拉克的秘密吗？”说话的人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不知什么意味的笑声传进莉莉耳里，“真替你感到生气。”
    没头没尾的话令莉莉很生气，这个人凭什么替她生气，所有的事情她自己会有自己的评判。
    “别生气，来吧，这是冥想盆，里面是属于莉拉妮·克拉克的秘密。”那人也不给她反应，直接摁下她的头。
    莉莉下意识闭上眼，然而几秒后也没有其他感觉，等她再睁眼，周围已然不是舆洗室或者城堡的哪个地方。
    她看见了莉拉妮，不，那不是莉拉妮。
    莉莉皱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眼前这个黑发黑眸的女孩是莉拉妮。
    女孩看起来十六七岁，坐在桌前写着莉莉看不懂的东西，她叫了两声，女孩没有反应，但是女孩转过头，喊了两声。
    “？”莉莉不明所以，她并不能确定女孩嘴里的单词是什么意思。
    没一会儿，她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有人穿过了她的身体。
    莉莉瞪大眼睛，她对着两个人挥挥手，有碰了碰女孩，然而还是没有用。
    她冷静下来，既然自己现在还活着，这里暂时也没有什么威胁的样子，对方想让他看，那她也只能就这样看着。
    只是她还是理解不了这和莉拉妮有什么关系。
    她凑过去，看见女孩手下是英文台词。
    Leilani（莉拉妮）        Is  a  girl（是个女孩）
    接下来全是空白，不过倒是有点涂鸦，虽然线条潦草，上色也只是涂了两下，却能看出点莉拉妮的意思来，上面所写的名字也昭示了莉莉的猜想没错。
    女孩和走进来的少年聊了两句，就把纸抛在了一边，拿着手机给谁打了电话，接下来的一切莉莉就听懂了。
    因为电话里的人和他们交流用的是英语，不过聊的事情总让人感觉迷糊。
    “前段时间写的东西反馈不错，就是结局被说想看坏结局。”女孩靠在少年身上说。
    “愿，你肯定早就想好了坏结局吧，你对女孩子手软，对男孩子可是毫不心疼的啊。”对面的人笑了两声。
    他们聊的似乎就是女孩写出来给别人看的东西，莉莉听得有些烦躁，到现在为止和莉拉妮有关的就是那张纸，她到底要看什么啊？！
    女孩想到了什么：“说起来，最近和你讨论完了坏女孩，我想到了一个相反的好孩子。”
    “嗯？愿，不要打哑谜哦。”对面的人有些无奈，很不满的喊女孩快点说。
    女孩嘟着嘴，哼了一声才继续说：“你只关心我笔下的人，都不关心我！”
    这句话的语气很像莉拉妮和她撒娇，莉拉妮也总爱这样，鼓腮或者噘嘴，撇过头自我欺骗，好像看不见就不委屈不生气了一样。
    因为不舍得对他们发火。莉莉的眼神软了几分
    “大概叫莉拉妮吧？姓就叫克拉克，性格设定就是好孩子，很可爱，根本没有防备心，彻头彻尾的善人。爱吃甜食，好像在意的人特别特别多，不过其实只在乎一个人。”女孩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眼少年，然后趁其不备一口抢走他的巧克力棒。
    “样子的话，就我自己捏的吧，红发卷发金眸，和莉莉一样的头发。原本是想搞个可怜的背景，但是小虎说不许我用自己的样子弄个可怜的孩子。”
    “当然，也就想想了，没准备写，毕竟我不适合写这样的女孩。”
    对面的人调笑几句就移开了话题，聊最近新出的东西啊，还有两个写出来的事物，信息量其实不小，因为莉莉在他们嘴里听到了很多和自己有关的东西。
    他们怎么会一清二楚！心里的恐惧让莉莉越发急躁，她咬住指甲，跌坐到地上。到底还要她听什么？还有什么叫她会和波特在一起？什么西弗会死？
    这和莉拉妮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似乎聊到了结尾，回到一开始的莉拉妮身上，对方说大善人结局一般都不怎么样。
    女孩想都没想，注意力都在巧克力棒上，随口回道：“那就永生好啦，孤独终老也不失为一种刀子！”
    ……莉莉捂住嘴，直到她们通话结束才回神。
    所以莉拉妮是被眼前的人造出来的吗……就这样被普通简单是拟定了吗？那莉拉妮到底算什么啊？
    莉莉脑海中浮现出莉拉妮笑的样子，哭的样子。
    莉拉妮会生气，会开心，会无理取闹，会关心他们，会幼稚的打滚，总是很爱粘着他们，总是喜欢吃甜食，被西弗他们责备误会的时候，她难过得好像只有自己。
    莉拉妮喜欢小动物，喜欢毛茸茸，她好像喜欢世界上的一切，没有什么能让她觉得不好，她擅长安慰一切，抚平一切崎岖。
    莉拉妮的眼睛那么好看，宛如阳光却没阳光刺眼，她的眼睛清澈，这样全是人气生气的眼睛，这样的莉拉妮……怎么可能只是被创造的。
    她这样喜欢的莉拉妮，就只是被这个人几句话定下的？她的一生，就这么被定下了？
    ……她不觉得这很高傲吗？
    莉莉想。什么永生，什么孤独终老，莉拉妮不可能孤独的，他们在他身边——
    莉莉想不下去了。莉拉妮永生，怎么可能不孤独终老，她会送他们离开，然后一个人过完没有尽头的一生。
    女孩挂完电话就把“莉拉妮”丢到脑后，场景几次变幻，莉莉抬头，这些东西都只有零散的地方出现过莉拉妮这个名字。
    直到最后一幕。
    女孩对着沉睡的少年说：“对不起，我那么自私，可我想要你再多想一想，不然你反悔了我没有办法的，这无尽的时间，我自己来就好了……。”
    莉莉这才发现，少年，不，已经是青年了，比一开始看见的他成熟很多，而女孩还是一开始的模样，除了头发长长了很多，身材和脸都没有一点变化
    女孩的额头碰上青年的额头，刺眼的白光笼罩一切。
    ——！
    她冥想盆中离开，连连后退好几步，撞上了墙壁。
    她看清了和她说话的人的样子——是小巴蒂。
    想到一开始的那句，莉莉镇定下来，她用魔杖指着小巴蒂，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坚定。
    “我不觉得生气，也不觉得自己可怜。同样，”她像是在对自己说，“她也不需要同情，好与不好是我自己决定的，你没资格评判。”
    “滚开。”莉莉魔杖发出亮光，“昏昏倒地。”
    小巴蒂侧身躲开，并不阻止莉莉离开。
    这次确实只是他的恶趣味而已，真是太可惜了，他还挺想看看决裂场景的。
    接下来就是之后的一切。
    莉莉找到詹姆，他们在一起的理由，就是莉拉妮。
    永生真的太孤独了，她不想莉拉妮一个人。
    可是现实不愧于艺术来源。莉拉妮现在不知所踪，小天狼星的弟弟和西弗加入食死徒，现在偶尔连西弗都联系不上。
    当初莉拉妮也是这样无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