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下）

    那个人穿着和赵舒云一样的校服，黑色西装外套加白衬衫，一眼就知道是A高的学生。
    A高学生很少放学后自己走回家，有钱人哪有没有司机接送的道理？
    赵舒云是负债八千万的穷光蛋，所以她走回家。
    那跟在她背后的是……
    赵舒云刚准备拐弯，突然身后有人拉住她的书包，用力地往后拖。
    这股力来得突然，赵舒云还没做好准备，差点跌掉，脚没站稳，整个身子往后倾斜，任由背后的人把她拖向旁边的小巷。
    赵舒云只能拼命地喊救命，身后的人立马把她的嘴捂住，“呜……”
    赵舒云下意识地看向那只捂着自己的手，看见了她们学校校服的袖扣和黑色西装的袖子。
    这个人是他们学校的？
    “你老实点，等下我把手松开，你不要乱喊。”
    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不然小心我打你，听懂了没？”
    赵舒云的眼珠子转了转，用力点头：“嗯……”
    身后那人把捂在赵舒云嘴上的手挪开了，一刻也没迟疑地大声喊：“救命啊！”眼疾手快地准备脱下背上的背包，借机逃走。
    身后那人见赵舒云耍小聪明，急了，一巴掌打向她的后脑勺，破口大骂：“你再喊！”
    这一巴掌打得赵舒云头嗡嗡作响，正当她还没缓过神的时候，那人拉着她的衣服，把她拖向小巷更深处。
    这个时候，这条街很少有人经过。
    街旁都是些垃圾，没有清洁工打扫，脏乱不堪。不住在这里的人，更喜欢绕向另一条比较干净的路，住在这里的人，这时候还在为挣钱四处奔波。
    赵舒云的眼睛死死盯着巷口，还是没有人经过。
    一瞬间她心如死灰。
    身后那人终于在小巷尽头停了下来。
    他走到赵舒云面前，他的脸进入赵舒云的视线里。
    “你……”赵舒云见过他，“你不就是……”不就是那天把牛奶不小心撒到她身上的同班同学？
    “是我。”何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扯了扯嘴角，却丝毫没有笑意，脸上竟是和学校里完全不用的阴郁。
    赵舒云见了，下意识地想手脚并用地往后挪，可身后是个死胡同，任她挪动了两步之后，就靠上了冰冷的墙面。
    赵舒云穿的是校裙，何文这个角度轻而易举地就能看见她裙下的颜色。
    何文故意挑拨她，微微歪头，视线明显地看向她的裙子。
    赵舒云吓得侧坐在地上，手用力地按住裙摆，不让自己走光，“你想干什么？我们是同班同学！”
    赵舒云见听她弟弟说过一些纨绔子弟，有钱不求上进，一天到晚只知道享乐，有时候甚至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寻求刺激。她那时候只是告诫弟弟，让他少和那些暴发户接触。
    谁曾想……
    何文平时看起来默默无闻，白白净净读书人的模样，赵舒云对他的印象只停留于此。
    现在他像换了个人似的，丝毫见不到在学校里的那份文静。
    “我知道。”何文蹲下来，平视着赵舒云，“那又怎么样？”
    ……
    这话听得赵舒云十分无语，那又怎么样？
    何文笑着伸手捏住赵舒云的下巴，大拇指沿着赵舒云的唇形慢悠悠地按揉了一会儿，企图伸进去。
    “唔……”赵舒云死死闭着双唇，不让何文有可乘之机，两只手掐着他的手臂，想把他拉开，还是抵不过何文的力气。
    “你不是缺钱吗？”何文眼神暧昧地盯着赵舒云的双唇，语气冰冷，“给你钱怎么样？”
    “有病。”赵舒云骂了句。
    何文不在意赵舒云这句轻飘飘的“有病”，不过是死鸭子嘴硬。
    “听说你们家欠了八千万？”何文自顾自地说道，“八千万，小公司得挣一年才有的数，你倒是厉害。”
    “给你个选择？”何文的手慢慢从赵舒云的唇往下移，顺着脖颈从衬衫的领口往里滑，摸到了那圆润的玩物。
    赵舒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疯了一般地想把他推开。
    何文无动于衷。
    “一次八十万。”何文凑近赵舒云的耳朵，小声说，“或者，跟了我，我帮你还八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