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灰原之所以不知道这件事，除了他们知情人的有心隐瞒外，还有就是学校处理得够快。
    而只要一想起和那个五条悟的初见，七海建人就能感到浸入骨髓的寒意......晃神间，都仿佛还能闻到浓厚的血腥味。
    那个五条悟，一定杀了很多人。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想不通为什么五条悟还能在高专安稳的上学。
    总不能是，高层都对那个五条悟毫无办法吧。
    第27章
    最近感觉怎么样？夜蛾正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问。
    窗外的阳光一泄而入，照在办公桌前的顾悟身上，将那张神赐般的容颜柔和了坚硬的棱角，镀上一层温和的金边，让顾悟看起来就像天使一样被圣光笼罩着，充满了让人忍不住落泪、想要倾诉的亲和力。
    还好。顾悟实话实说，末了又补充了一句道：我很喜欢这个世界。
    有他喜欢的人。
    还贼鸡儿刺激。
    比没穿越前的生活有滋味多了，他半点想回去的心都没有。虽说这听起来很冷酷，但事实就是如此。而且，最近回忆家人的时间越来越短，偶尔的时候甚至连脸都记不清了。
    顾悟知道这并不正常，就好像隐隐之中有人想要抹消他的过去。但顾悟并不为此焦躁。不知为何，他就是很有自信，潜意识觉得这才是正常的。
    ......就好像，他本来就不属于以前的世界。
    曾经的一切都是妄想。或者梦境。
    比起现在，从前才是虚幻。
    那有没有和悟，咳咳、就是另一个你，发生什么变扭？夜蛾正道委婉的问。
    顾悟知道夜蛾正道在担心什么，无奈的回道：没有。而且，我才是这世上最不会害他的人。
    虽然不能证实这句话含有多少真实性，但夜蛾正道还是信了。不然怎么办？逼着人下[契阔]？还是敬谢不敏了。他不想英年早逝。（就算是三十岁也是年轻人哒！）
    之后又寒暄了几句，夜蛾正道便放顾悟回去了。不过在放顾悟回去前，夜蛾正道试探的说以后要是想吃甜品，可以让他带。
    顾悟笑眯眯的说不用了。下次偷吃、啊不是，光明正大吃的时候会提前给五条悟打声招呼。
    夜蛾正道：......我觉得不行，悟肯定不会同意的。
    但还是放顾悟过了。
    只心情复杂的说：下次请尽量不要在学校里打，如果方便，可以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真是退了好大一步！
    就好像普通中学的班主任抓到玩手机的学生，告诉学生说下次找个人少的地方玩，然后什么事也没有，就把学生放回去了。
    可谓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过这一幕估计只上演在某些特殊人群身上。
    顾悟走后，夜蛾正道拨通了一个电话。
    嗯，宿舍又炸了。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高专近两年关于修缮方面存入的钱提升了好几倍。
    总之，快点派人来修吧。
    以上，是今天的教学内容。夜蛾正道站在讲台上，说道。
    一般这句话就是夜蛾正道要下课的结束语，五条悟立马像被人抽走了骨头，软绵绵的趴在了桌上。
    夏油杰也低头掏出了手机。
    家入硝子则是从桌箱里拿出一根唇膏，给自己干燥起皮的嘴唇涂上一层。
    每每这时候，硝子都不由得羡慕五条悟那张怎么作都丰润得不正常的唇。
    明明只是个男孩子！简直暴殄天物。
    还有夏油杰也不遑多让。
    这两个人，同样熬夜，其中一个还嗜甜如命，按理来说不长痘痘就算了，连黑眼圈都没有是不是就太过分了！
    有时候，硝子真想把两个同伴切开看看身体是什么构造，才经得起这么造。
    看得一清二楚的夜蛾正道：......你们给我收敛点！我还没说下课。
    五条悟意思意思的用手撑起了头，夏油杰敷衍的抬了抬下巴，眼睛却依旧盯着下面，家入硝子抿开唇上的药物，咔嚓一声脆响关上唇膏，放回桌箱。
    行吧，还算是给他面子。
    以及第四人，
    嚣张的顾悟耳机戴了一节课。
    夜蛾正道深感疲惫。
    究竟是有多倒霉，一个班的学生都是问题儿童。也就硝子要好点，但也好不到哪儿去。明明一年级的三个学生就都很好带啊......
    下课前，还有个通知。今年与京都姐妹校的交流会将在下个月月初开启。
    五条悟猛的抬起头，神色兴奋的说：总算有好玩的事了！
    夏油杰也颇感兴趣，放在手机上的视线抽了出来，落在夜蛾正道身上。
    家入硝子还是老样子。反正她就算参加也是被保护的那个，而且就去年的体验来说，非常差。
    悟和杰两个笨蛋只会让她自己藏好，不要给他们拖后腿。
    而京都校那边的人知道硬上根本不可能打过五条悟和夏油杰那两个混世魔王，于是大多就会把主意打在她身上。
    天可怜见，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后勤。
    顾悟则表示这个可以，他得劲了。
    等待的日子总是很漫长。
    中途发生了两件事。
    一件事是交给灰原雄去探查某个乡下地区的二级咒灵的任务。
    五条悟直接抢了，还拉着夏油杰去做。尽管夏油杰不明白好友突然搞这一出是为什么，但也没有过多纠结，愉快的去了。
    灰原雄：......七海，五条前辈为什么抢我的任务？
    七海建人：五条悟就是狗屎。
    灰原雄：啊......？七海，你刚刚是有说[狗屎]这个词对吧？
    不出意外，这个任务果然不是二级咒灵那么简单。而是一级幻想咒灵土地神。如果真按部就班，让灰原雄来做，灰原雄必死。
    夏油杰这下明白五条悟抢任务的原因了，揉吧揉吧把土地神团成咒灵球，好奇的问：悟，你怎么知道的？
    五条悟心情很差。
    一想到这肯定又是上级整死人的手段，还给杰留下了心理阴影（虽然不是他的杰），催生了天内理子死亡后在杰心中埋下的种子......五条悟就气到想杀人。
    杰，你说我把那群烂橘子都宰了好不好。
    虽是一时冲动，但五条悟确实产生了这么一个想法。
    夏油杰很聪明，立刻就明白了五条悟的意思，脸上因为收到好用的咒灵而展露的笑容消失，平静的说：算了吧，没有意义。
    五条悟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不耐的说：那玩意很重要吗。
    夏油杰无奈的说：当然。那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尤其是对我们咒术师而言。
    这件事之后不了了之。五条悟回去后也没把真相告诉灰原雄。
    但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恐怕也就五条悟自己一个人知道。
    夏油杰发现五条悟状态不好，一连几天都跟在五条悟身边，深怕五条悟一时想不开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虽然他们俩本来也经常黏在一起。
    第二件事是村子双胞胎事件。
    在顾悟的记忆里五条悟并未看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大概的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所以在有关注的发现夏油杰即将接到一个【关于查明村落内的人口失踪、异常死亡事件。并拔除事件原因的咒灵】的任务时，五条悟二话不说，面无表情的把来布置任务的辅助监督带走，并威胁说要是敢告诉杰，他就让他不好过。
    于是辅助监督只好胆战心惊的载着五条悟前往任务村落。
    2007年9月x日。
    五条悟看着笼中伤痕累累，互相依偎的小女孩，从她们的眼睛里看见了深深的恐惧。
    这一刻，五条悟忽然明白经历了这些的杰为什么会叛变。
    因为对于他这种没什么同理心的家伙来说，都产生了不好的影响。更遑提同理心和对自我要求比谁都高的夏油杰。
    ......杰看见会疯的。
    因为就是他，都在这一刻产生了放手不管，让这群村民自食恶果的想法，并打算这么做。
    第28章
    除开五条悟那边发生的两件足以改变未来的事，顾悟这边，也不尽是风平浪静。
    但在高的浪，也没有在五条悟心中激荡起的浪大。
    ......顾悟那儿说白了，闲出草来，左右不是伏黑甚尔有事，就是盘星教出事了。
    虽然是有说过全权交给伏黑甚尔管，但有些事并不是伏黑甚尔一个人决定得了的。
    譬如盘星教中居然有一个来自高层的叛徒。
    要不是那天伏黑甚尔临时起意回头拿资料，或许就错过那个准备盗取机密的叛徒了。
    该说不愧是高层，简直把能屈能伸四个字贯彻了透。被伏黑甚尔逮到的时候，就放弃了没必要的抵抗。
    毕竟伏黑甚尔除了杀人技巧高超外，折磨人的手段也不遑多让。
    顾悟收到消息的时候竟一点不感到意外，翻了个白眼嫌弃道：烂透了，简直烂透了！派出的卧底也是辣鸡！谁叫好苗子都被他们自己杀光了，放眼望去手下能有几个能用的人？我看啊，根本都不用别人出手，他们迟早烂在窝里。
    伏黑甚尔也不意外。
    本就出身御三家之一的他，从小就贴切的明白大家族里的龌龊。
    关于怎么处理叛徒，还是来自高层的。这个问题并不需要思考，顾悟轻飘飘的一句话决定了那个高层叛徒的下场。
    宰了，把尸体扔到最高咒术会议院门口。
    【那些家伙会认为这是挑衅和示威吧。】伏黑甚尔轻笑道。
    不然呢？顾悟噗嗤一声，讥笑道：就是在挑衅和示威啊。
    当然，如果你处理不了，可以叫我。
    【我自认我的业务能力还不错。但工作之外的加班，例如处理因为老板你明目张胆的挑衅而引来的敌人，可得算是另外的价钱。】
    你这家伙是掉钱眼里了吧，不过我就喜欢用钱就能得到的你。顾悟懒洋洋的说道。
    杀一个人十万。
    【收到，老板。以及我也很喜欢出钱大方的你。】
    挂掉电话，顾悟把手机放回衣包里，一大口咬掉手里草莓奶油冰激凌的冒尖，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三下两除二将剩下的冰激凌吃完，顾悟的眼珠子忽然黏在了街边某家饰品店上。
    三分钟后。
    戴着一个超搞笑（怪）空框眼镜的白发少年走了出来。
    若不是白发少年拥有一张池面脸，这样的搭配绝对是灾难。
    没走几步，顾悟又看见了一个手推棉花糖车。大步走过去，要了一个最大号的棉花糖。
    洁白柔软的大棉花糖看起来就像云朵一样，吃起来也甜滋滋的深受小孩子的喜爱。就是很容易糊一脸，尤其是沾上口水后。所以很多小孩子没咬两口，脸上手上就脏兮兮的，让家长眉头直跳。
    但这对有无下限的顾悟来说不是问题。
    他才不会吃到脸上~
    小口小口撕着棉花糖，顾悟很快就走到了商业街末半段。人虽然没有前面多，但也是很热闹的。
    唔？似察觉到了什么，顾悟发出一声疑惑音。干脆一大口吃掉剩下五分之一的棉花糖，然后将木签随手一扔，稳稳落进斜后方三米外的垃圾桶内，看得路人目瞪口呆。
    脚尖一拐，顾悟单手插兜晃进一条小巷。
    顺着血腥味，一只黑色的小狐狸瑟瑟发抖的窝在角落里，身下是一片血迹斑斑。
    顾悟走到小狐狸面前，俯视着也许是因为嗅到陌生的气味，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的小狐狸，想了想，蹲下身，一红一蓝妖艳的异色瞳注视着将头埋进自己两条前腿里的小狐狸。
    你就要死了。他说。
    语气里没有丝毫怜悯。表情更是平静，没有任何玩味，不像是对听不懂人话的动物说话，更像是觉得黑狐狸能听懂他的话。
    黑狐狸却好像真的听懂了顾悟的意思，颤巍巍的抬起自己的头，像葡萄一样圆润饱满的紫眼睛映入顾悟的眼底。
    顾悟一愣。
    他没想到这小家伙的眼睛会是紫色。
    再说这黑狐狸的形象......很容易让人想到夏油杰啊。
    顾悟按着自己的下巴沉吟了一会，拍了下手，揪起黑狐狸的后颈，下一秒消失在原地。
    我这不是医院，我也不是宠物医生。昨天晚上通宵了一整夜的硝子顶着厚重的黑眼圈，忍耐着自己即将爆发的脾气，对顾悟说道。
    拜托啦~我知道硝子你最好了！顾悟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说道。还特意用上了语气词，上调拉长了尾音，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
    硝子深呼吸一口气，让开身体，说：仅此一次。进来吧。
    顾悟立马收回卖萌的表情，嘿嘿笑着拎着黑狐狸走进硝子的宿舍。
    家入硝子捂着额头呻|吟了一声。
    五条悟果然都是混蛋。
    关上门，硝子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燃放进嘴里吸了一口，看着顾悟放在桌上的黑狐狸，说：这你哪捡到的？深山老林？
    逛街捡的。
    又不是猫猫狗狗，这可是狐狸。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嘛，说不定这只小狐狸就是感觉到自己要死了，才费力跑到人类的地盘寻求帮助。
    算了。硝子把没抽几口的烟按在烟灰缸里熄灭，走到黑狐狸面前。
    治好它后呢。又问。
    养。顾悟说。
    算了吧，你连仙人掌都养不活。硝子毫不留情的拆台，并开始检查黑狐狸的伤势。
    顾悟的脸一下Q化起来，鼓着自己白白胖胖的Q版包子脸，没有反驳。
    后腿断了一条，伤口成撕裂状，应该是被撕扯掉的。腹部凹陷，肋骨断了一半，估计扎穿了脾脏。伤得很重。硝子简单的检查了一番后，说道。
    顾悟立马接口：所以就拜托英勇神武的硝子救它一命啦。
    硝子没理耍宝的顾悟。熟练的运用反转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