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你怎么在这里？！

    晚餐前纪开文先在浴室洗去外出的雨水，等待大餐的到来。
    饭店女将和芽美解释说，餐桌摆好餐点这段期间可以去散步，等到吃完后请打电话通知柜台，会有人来收拾餐盘和铺设床舖，女将优雅身段离开空气中留下一抹芬香。
    「姐，女将好优雅欧，我都要快要腻在她怀里了。」芽美头往纪开文肩头上躺着，眼睛闪着星星说着。
    「我让你姐来让你回到现实，如何啊。」纪开文推开肩头上的重物。
    「恶魔。」梦芽美和纪开文走到饭店开设的贩卖部，开始挑着伴手礼，芽美计算着预算，一手拿一种口中唸唸有词说送谁谁。
    纪开文看着买伴手礼有人收，这种心情很酸，明明自己的亲人朋友都在，但伴手礼送出去的后果是人性的慾望连环砲的轰炸，为了平静的生活低调才是简单的方式。
    「晚上，我们夜游吧，网路上说有传说中的温泉馒头欧。」
    「嗯嗯，我要去。」芽美拿着伴手礼盒结帐，嘴里对传说中温泉馒头一直幻想着。走路没有看前面，刚好站在电梯口前挡住要出入空间。
    「女人，挡路了。」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用日文鬼魅般低沉说道，后面跟着四个男人，虽然都穿着饭店logo浴衣，但门襟敞开的皮肤看到胸前的刺青。
    纪开文知道胸前刺青在日本社会代表的意思，尤其遇到有四个人在跟随地位更是不同，立马抓着小妹妹手臂往背后塞进去，连忙低头用英文说「非常抱歉。」外加连续三个sorry鞠躬90度道歉。
    纪开文希望对方能看在是外国人的份上，不特别去计较，五人进入电梯里传来虎背熊腰一脸不耻表情，叱的一声，纪开文知道安全了。
    「姐，那男的好可怕。」芽美抖着身体说。
    「我们回房里就安全了。」纪开文搂着她的肩往房间走去。
    刚好在男汤大眾池走出来的沉瑞琦碰见到这一幕，虎背熊腰的男子也是今晚被本家受邀的客人吗？纪开文不是日本人，就算是日本人也很难第一时间判断对方阶级，一般只要有刺青老百姓都怕的要死，不会判断出哪个是权力者。
    沉瑞琦跟在纪开文后面看着两个女生进了屋子里，也许是巧合，也许是饭店方便管理，外国籍客人和本国籍客人楼层分开，沉瑞琦用中文名入住，被饭店安排在纪开文和小学妹的对面房间。
    「姐，你怎么办到，我吓到快尿出来了。」芽美1关上门觉得安全了，声音才有办法连出句子。
    「要尿快尿，尿尿小童。」纪开文原本要闪开这问题，但看到芽美哀怨的眼神「谁叫我大你一轮还有剩馀，以老卖老啊。」夸张挖挖鼻孔，用夸大的表情包动作让涉世未深的小妹妹转移注意力。
    这时门铃声响起，受到惊吓的芽美一脸皱巴巴的嘴巴，纪开文看向猫眼孔「你的优雅女将。」
    芽美放松上前开门当称职的翻译。
    「姐，女将说今天晚上最好不要出门夜游。」芽美转答饭店女将的劝告。
    「女将说的话要听，那就不出去找传说中温泉馒头了。」纪开文洗好手，坐定饭店摆设好的宴会料理餐桌前。
    「姐，等我一下，先拍照再去洗手。」梦芽美拿出手机对一桌宴会料理拍照，有时为了取角度。
    「有够丑的。」纪开文站起来摆出芽美动作，笑声从嘴巴里响起。
    梦芽美看得都自己笑了起来，笑声都穿透房门，对门的沉瑞琦故意开的门缝让声音流进来。
    吃吃喝喝着纪开文边吃边教育梦芽美宴会料理的用餐礼仪，有时搞笑有时解说物理原理，让气氛开心但不紧绷。
    温泉街外的夜晚不平静。
    清晨纪开文的手机响起电话铃声，纪开文看了一眼是日本当地电话电码，直接接通。
    「你好，这么早打扰你很抱歉.........」怪里怪气的日语口音中文。
    「你好，我有朋友可以帮我翻译。」纪开文很没有礼貌打断对方说话，看了一下手机上时间清晨4点多。
    对方松了一口气，重覆用日文说一遍，纪开文开扩音给梦芽美翻译，同时听着对方原意。
    「我们需要一些时间整理衣容，我们要去哪个地址。」纪开文说一句芽美翻一句，为了避免误会纪开文用词选择直白好懂的方式。
    「姐，对方说是警部，愿意来接我们过去。」梦芽美中文说道。
    当电话接通开始就是一场如何退场准备的角力，电话中一言一句会决定当地警察的信任度。
    「警察来饭店会不会造成饭店女将的困扰？帮我问一下。」纪开文知道对方听得懂。
    芽美翻译纪开文的话，对门的房客也衝忙的出门，门闔上的声音响的走廊都有共鸣传进屋内。
    衝出门的沉瑞琦和同行的大学教授，直接请饭店呼叫饭店合作的计程车。
    「姐，对方说会请便衣警员到饭店接人。」
    「帮我翻译说，我们30分种后大厅见，记得谢谢对方打电话通知我们。」纪开文开始翻出行李箱的衣服，製造一些着急的声音。
    「姐，发生什么事，要到当地管辖的警备分部。」梦芽美知道日本的警察局和台湾的警察局权力划分是不一样的，要是闹到分部表示不是一般常见的窃盗小案，街头打架等等。
    「我们是去协助调查不是嫌疑人，当作去社会实习。」纪开文努力将不安冲淡「小妹妹你有带护照和学生証吗？等下要冷静帮我翻译，我很需要你。」
    「都带了，我会当你的靠山。」梦芽美受到激励。
    纪开文和芽美拿着外套，站在大厅等着人，看到有人和柜台谈话，纪开文镇定的看着饭店门外，直到女将说，眼前的人是来接我们，对方主动鞠躬15度，纪开文有样学样鞠躬15度「这样对不对？」
    在要和便衣人上车前，纪开文拉着芽美到柜台帮忙翻译「还会在回来入住，请饭店帮忙整理衝忙离开的屋内。」
    纪开文中文耐心试着降低梦芽美内心的不安问题，同时瞄到便衣人不时探查的眼光。自知外表和年龄不符合，只能在社会经验表现上展现出差异，让警方信任。
    等到下车警察举手邀请入内时，纪开文扫了一眼在场的人，这比被人恶作剧一睡醒被胶带黏在天花板吓到还惊悚。
    「纪开桀，你怎么在这里？！」纪开文最大的惊喜包开奬了。
    「姐，他是谁啊？」芽美好奇的问着呆住的纪开文。
    「大学生吗？方便给我看你的証件。」便衣的企划课警部泽田隆出声向芽美要求确定証件。
    梦芽美翻着护照夹里的夹链袋，抽出学生证一併给对方「姐，对方要看护照。」
    纪开文火气在往上冒，努力深呼吸免得等一下会被纪开桀的话气得半死，这里不是可以用恶作剧方式压制纪开桀的台湾，在日本弄不好自己也会有事。
    「你好，这是我的护照。」纪开文双手递上护照给警部查看。
    警备和海关时入境管是受到同样训练，翻开护照夹入境单开始问纪开文入境时间，停留天数，下榻饭店纪开文描述交通比背出地址来的可信，预计出境时间，飞机航班，纪开文在对面的玻璃窗反射下，看到有人在点头。
    回答一连串问题后，纪开文松了一口气。泽田隆当然不会放过着小动作，行为分析专家找出说谎有一定技巧，但身体会帮你回答。
    「请问让我到这里，有能帮上忙吗？」纪开文请梦芽美翻译。
    芽美经过一连串翻译考验，对纪开文產生安全感，对问题逐渐放松紧握住纪开文手臂。
    纪开文感受到芽美的信任，转头她笑了1下，等她反过来安慰「一切都会没事。」
    泽田隆确认纪开文和芽美是一般旅客后，说明请纪开文来的用意「是昨晚发生疑似暴力组织活动，在警民合作下找到嫌疑人，纪开桀先生是外籍人士需要你的帮助。」
    「暴力组织耶，姐，你知道吗？」芽美天真地问有时挖的坑，要跳远都需要助跑，还不一定跳的过。
    「会不会是昨晚女将说，最好晚上不要出门的提醒。」纪开文只能撑着女将这竿跳过坑了。
    「嗯嗯，可能。」
    「快帮我翻译啊。」纪开文推推芽美的头。
    泽田隆听着两人对话的中文对话，看着小妹妹天真的样子，脸部表情放松不少。
    「两位请跟我来。」泽田隆带进只有一个桌子，四张椅子的房间。
    纪开桀被安排坐在四张椅子其中一个，纪开文和芽美跟随会中文的泽田隆进入，指定椅子请纪开文坐下。
    为了翻译顺利，纪开桀和纪开文面对面坐着，泽田隆在两人中间，梦芽美负责翻译坐在泽田隆和纪开文中间。
    「欸，日剧不是演，会有猪排饭可以吃吗？」梦芽美天真的话，打碎紧迫空气。
    纪开桀注意到泽田隆在听到纪开文旁边的学生妹说中文时，眼睛转了一下，表示听得懂中文。
    「想吃猪排饭是不是，自己向警察翻译。」纪开文对芽美中文说。
    泽田隆收起嘴角的笑容，看着翻译大学生脸都红了，用日文吓叱说「请不要私下低语。」
    纪开文知道纪开桀注意到在场泽田隆会说中文。
    「你怎么不是在台北上班？」纪开文只能化主动为防守，护照上有出生年日，不能被纪开桀压住，要展现姊姊的气势。
    「你能来日本找朋友玩，为什么我不能来？」纪开桀不改风格说道。
    泽田隆和资深犯罪课联手侦办眼光瞄向一处后写下文字在桌上文件里。
    「我也要翻译对方吗？」梦芽美转头用日文问泽田隆，人生凡事都有第一次不耻下问是良好学习态度。
    纪开文和纪开桀尽可能克制，不对梦芽美这句日文有所反应。泽田隆看了纪开文和纪开桀两人反应后，对梦芽美点头没有多开口。手又在桌面上文件记下。
    「你对警察说什么啊？」纪开文中文反问梦芽美。
    纪开桀上身往前听着纪开文和梦芽美的中文对话。
    「没什么，就只是问要不要翻译对方的话，第一次翻这种情况没经验嘛。」梦芽美对纪开文撒娇一下。
    「我还要靠你啊」纪开文对芽美说着。
    「请不要私下低语。」泽田隆听得懂，专业训练过还是有差。
    「我可以用英文。」纪开桀的主观模式啟动放松说道。
    纪开文观察到连翻译的芽美都对纪开桀感到不爽。
    「我多益没考及格过，需要翻译帮忙，别为难我的帮手。」纪开文自爆也要保住芽美的使命感。
    「没有语言能力，还自己跑出来玩。」纪开桀完全进入自我的价值观了。
    「至少我不会让自己进警局，你是什么原因被送到这不会随便抓人。」纪开文只能猛追着打问，拖越久越不利。
    「深夜睡不着，找朋友推荐的深夜酒吧，喝出来就被拦下来。」纪开桀云淡风轻「我又不像你，喝个酒都要被验护照。」
    「你的护照现在在哪里？」纪开文生气纪开桀翻夜店临检的旧帐。
    「出门带钱就够，护照放在行李箱里。」纪开桀表现得无所谓的说道。
    急急忙忙出门到底为了什么，芽美快要爆炸了，纪开文手顺着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能请人拿你的行李箱过来吗？」纪开文问道。
    「我不相信其他人，你帮我拿过来。」纪开桀递出房门钥匙和饭店名称。
    「那你就等吧，我会慢慢送过来。」纪开文接下钥匙生气说「有什么要收拾的吗？」
    「西装帮我装好防尘袋，带过来。」纪开桀看着要冒火的纪开文说「参加前女友结婚典礼不行吗？」
    纪开文对纪开桀说话逻辑有洞，比芽美的坑还要可怕「邀请函呢？」
    「参加完。」纪开桀看纪开文努力闪坑，越玩越有趣。
    「还有吗？」纪开文将姐姐的角色扮演到此，在纪开桀没有想到其他之前转身对泽田隆提出说「我能去取行李箱吗。」透过芽美的翻译。
    泽田隆看了某处一眼后，起身请纪开文和芽美到房间外说道「我去报告后回覆你们，请在旁坐等待。」
    纪开文看到行为分析专家，从别处走回原位坐定，也是最能观察到她们说话表情的位置。
    「姐，你的亲弟弟真得会让人气到爆炸。」芽美先发难了。
    「还是女孩子可爱。」纪开文拍拍芽美的背，让她顺顺气。
    「他是我一定不会选择出门旅行的同伴，惹麻烦还理直气壮。」梦芽美发怒了「让他待在里面久一点，当作惩罚。」
    「我想快点解决，因为我后天上午的飞机飞回台湾，想窝在饭店好好泡温泉，有你陪着玩。」纪开文说着自己计划。
    「姐，那我们快点完成，撇下麻烦精好好玩得开心。」梦芽美使命感燃起。
    「你对我真好。」纪开文开玩笑的心情都有了，歪头倚在梦芽美肩头上。
    泽田隆看两人在演偶像剧说道「我会一同前往，跟着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