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果断拋下妹妹和心爱的国王企鹅同居，吴毓希天天过着无比幸福的生活，不过他心里还有一个小小的遗憾还未圆满。
    如果可以干哭温先生一次，那该有多好啊！
    事关「性福」问题，吴毓希做足了准备，但连续几次反攻都没成功，每次都糊里糊涂地处于下位，虽然不是不舒服，但是他真的不希望自己显得太「能干」，这样他的面子要搁在哪？那个……吴毓希抹脸，觉得自己在上班时间的思想太邪恶，不够纯真，这样不好。
    但是他几次婉转地想告诉温亦君自己的企图，却没有一次让温亦君明白自己想做什么，难道要来一记直球吗？直接和温先生说：我想上你？这么说会不会太唐突了，温先生会有什么反应？
    吴毓希非常地苦恼。
    「店长，温先生来了哦！」店员小妹提醒他。
    「我去帮他点餐。」吴毓希打起精神，拿着蜡笔和菜单去找温先生。
    ——请问你今天想吃什么呢？吃牛肉起司汉堡，还是吃我？或者让我吃你？
    吴毓希悄悄在心里想着不能说出口的问句。
    「毓希。」温亦君带着闪亮亮地微笑望向他。
    看着温亦君，他的诸多烦恼好像都消失不见。
    「你来了，亦君。」吴毓希温柔地回应。
    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了一会儿，周围环绕着难以消除的粉色气泡，旁人每次看过去都忍不住错开视线，总觉得那里的灯泡特别明亮……
    温亦君自然地接过吴毓希手里的菜单和蜡笔，招呼男朋友继续去忙工作，不用顾着招呼他，「你去忙吧，菜单我自己看，待会拿到柜檯去给你。」
    「好。」吴毓希没和他客气，回到煎台前工作。
    要吃温先生要好好规划，可不能太着急，他得好好想办法。
    仔细地、全心全意地想到好办法，才能理所当然地推倒心爱的温先生。毕竟他不知道温先生能不能接受互换位置，吴毓希只知道他以前也喜欢男人，但为了表示尊重，吴毓希从来没打听过他的感情史。也许温先生和他从前一样，总是以一号的身份做爱也说不定？
    那就只能说服温先生在下位也很舒服。毕竟吴毓希有体验过，可以用亲身经歷来证明……
    就在吴毓希烦恼着该怎么推倒温先生的同时，温先生也在秘密地进行筹备婚礼的计画。
    他瞒着吴毓希，提前和邵先生开始策划关于结婚的各项细节——包括到国外结婚，然后在台湾登记同性伴侣註记——除了这些必要的手续，办婚礼的资料也得开始收集起来，包括如果想去南极拍婚纱照的行程规划，蜜月旅行的地点等等，诸多繁杂的选项都得一一准备。
    温先生请邵先生尽可能多搜集资料，等毓希开好分店，时间一空下来，他们就可以讨论结婚的事。
    因为被指派了搜集结婚资料的事，温先生一度让邵先生觉得高级经理人的钱太难赚。还好邵先生还有助理可以帮忙搜集资料，他只要负责整合并报告给温先生就行了，要不是还有人可以分摊工作，他一定要辞掉这份工作，就算薪水很好他也不愿意继续为温先生工作下去。
    吴毓希忙完一个段落，看温亦君开着笔电，不知道在忙什么，他怕心爱的国王企鹅饿着，亲自去问：「亦君，你想吃什么——」
    温亦君在他过来的时候，啪地一声闔上笔电萤幕，心虚地笑着看着他。「有什么事吗，毓希？」
    「你还没点餐。」
    「好，我马上点。」温亦君心不在焉地扫过菜单，用前所未有的速度决定了想吃的早餐，「我想要一个荷包蛋……加火腿起司三明治……配冰拿铁，这样就好。」
    「荷包蛋我帮你夹在三明治里？还是你想单独吃一个荷包蛋沾酱油？」
    温亦君立刻回答完，将菜单递回他的手上，「夹在三明治里好了。」
    他的反应和平常完全不一样，这太奇怪了。
    「你有什么烦恼吗？」吴毓希忍不住问：「是工作上的事？」
    「没有，怎么突然这么问？」温亦君露出疑惑的表情。
    ——因为你今天决定吃什么的速度太快了。吴毓希想。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把你的早餐送来。」吴毓希没有追问。
    他想他可以慢慢地研究他的国王企鹅私下在做什么事。
    「不急，其他客人的单先做。」
    吴毓希撩起他的瀏海，亲吻他的额头说：「现在正好不忙，还是男朋友优先吧。」
    温亦君脸微微地泛红，他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还好坐在附近的阿姨阿伯不是在滑手机就是在看报纸，虽然没人看见，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结婚了就不会不好意思了吧？
    因为结婚以后，他们就能更正大光明的表达这个人是我的老公，在所有人面前秀恩爱是合法合理的行为。
    为了不那么害羞，果然应该早点跟毓希结婚。
    好期待婚礼啊。
    按照两人最近磨合的行程，等吴毓希下班，温亦君会带他到附近不错的餐厅享用一顿简餐，或者家里有请来的大厨准备好的两人份餐点。
    本来吴毓希还想亲自准备两人的午餐，但温亦君坚持让吴毓希休息，不管吃外食或者请人来家里做饭都好，他希望至少中午他的毓希能够好好放松，饱餐一顿。等吴毓希洗掉身上的油烟味，两人会一起睡一小时午觉，起来各自忙自己的事。温亦君就算不用看公司报表，他还有世界语和其他课程，而吴毓希虽然下班已经核算过一次帐目表，但他回家还是会再盘一次帐，并思考新店面的筹备事宜。
    晚餐前一个小时，两人会洗手系上围裙，一同进厨房里准备晚餐，温亦君渐渐学会从没学过的洗菜、择菜，吴毓希开始教他拿菜刀，不过通常切菜的过程吴毓希都会全程监视，就怕温亦君受伤。
    两人协力做出晚餐之后，用完晚餐，温亦君有时得帮学生上视讯家教课，吴毓希会回房间补眠，或者玩手机游戏，等温亦君忙完，会到浴室冲完澡，然后过来亲吻他，两人一同完成夜间活动——床上运动。
    「亦君。」吴毓希喊他。
    温先生用牙齿撕开了保险套包装，瞥他一眼问：「嗯？怎么了？」
    「今天可以让我在上面吗？」吴毓希说完脸都红了。
    「你想在上面？」温亦君有点讶异，但他还是爽快地答应了，抱着吴毓希翻身，让吴毓希跨坐在他身上，「好啊！」
    「不是这种上面！」
    吴毓希无奈，他主动抢走保险套，拿走润滑液，手握着亦君的臀部，以实际行动说明他想要的上面是哪一种上面。
    「你想上我？」温亦君小小声地问。
    他也跟着压低音量，怕吓到温亦君，「嗯，可以吗？」
    温亦君迟疑了一会儿，让吴毓希等得有些提心吊胆才问：「……你会吗？」
    「我当然会。」
    「那做完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温亦君说。
    他心里想着要用这个条件和吴毓希交换一个机会，让毓希同意他们先去买一对订婚戒指戴着，如果愿意先挑好结婚戒指就更好了……
    「可以。」吴毓希迫不及待地答应了。
    机会难得，这种时候，不管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
    「亦君……」吴毓希亲吻他，他的额头、他的眼瞼、他的唇，细细碎碎的吻带着难耐的慾望，「我真喜欢你。」
    「我也好喜欢你。」温亦君主动搂着他的脖子回应说。
    终于轮到吴毓希主动，他想要使出浑身解术让亦君感到欢愉，他主动握住亦君灼热的分身，亲吻它的顶端，然后像舔冰棒一样贪婪地舔吮它。
    柔软湿润的舌头和温热的口腔让他无法抑制地喘息。
    「嗯……」
    「舒服吗？」吴毓希问。
    「嗯……舒服……」
    「那我就继续了。」
    吴毓希那双下厨的巧手用在性事中也非常灵巧，不只环握柱体，他还握着底下的双球，轻巧地揉捏它们。
    温亦君张开的双腿颤抖着，忍耐着想在反过来压制吴毓希，在他柔软口腔中衝刺的慾望。
    要忍耐。
    既然答应了毓希，那就让毓希好好的做完全部。
    「呼嗯……毓希……毓希……」
    温亦君难耐地喊着他的名字，手胡乱挥舞着想抓住什么，最后他抓住吴毓希的头发，不知道是否要用力压吴毓希的后脑勺让他吞得更深。
    略带苦味的前液从顶端流了出来，吴毓希吐出他的阴茎，将前液均匀涂抹在柱体上，使它呈现晶莹的光泽。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好看极了。
    吴毓希满意地再次将温亦君的分身含进嘴里，用力地吸吮它，贪婪地品嚐它。
    过于强烈的快感让温亦君想推开他，他的脚在空中虚蹬了几下，脚趾紧紧地蜷曲。
    「已经……要出来了，毓希……放开……毓希……」
    「不可以，再忍耐一下。」吴毓希手指堵住性器的顶端。
    轮到吴毓希在上，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要欺负亦君，让欢愉逼出他的眼泪。
    润滑液的罐子差点被弄掉到床底下去，温亦君看见吴毓希将它捞回来，随后他的臀就被毓希抬高，使他的膝盖差点就碰到他的肩膀，然后他觉得臀瓣一凉，吴毓希挤出许多润滑，用食指将润滑液揉开皱褶，推进他的体内。
    「嗯……」温亦君咬着下唇，仍然溢出呻吟。
    被进入的感觉很奇怪。
    毓希被他进入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
    尤其当吴毓希食指顶到深处，那隻手指确确实实被自己的身体吞进去的感觉很惊人，温亦君闭上眼睛，想逃避那些太过刺激的感受。
    「嗯……啊……」
    「亦君的里面好烫，热热的很舒服。」吴毓希贪恋那柔软的内里和丝绸般滑顺的手感，他爱不释手地反覆用食指进出。
    「不要说出来……」温亦君用手背挡着眼睛。
    之前毓希每次听他说那些羞耻的话，也像他现在这样觉得很不好意思吗？
    他觉得整个人都很害羞地燃烧起来了，羞耻得快要哭出来。
    「而且很紧。」吴毓希问：「我可以用第二根手指吗？会不会把你撑坏了？」
    「我不知道……呜……不要问我……呜嗯……不……」
    在体内搅动的手指好像碰到欢愉的泉源，温亦君全身过电般抖动了一下，被吴毓希敏锐地察觉了。
    「是这里吗？让亦君最有感觉的地方是这里吗？」
    陌生的快感让温亦君感到害怕，他下意识地否认他的问题，「不是……哈啊……」
    「说谎。」吴毓希手指在那处继续施加猛烈的刺激，他知道这样能让他的国王企鹅觉得快乐。
    温亦君含着眼泪，不断地摇头，想摆脱太过强烈的快感。
    「不行，太多了……啊啊……」
    「我还没进去呢。」吴毓希抽出手指。
    原本被填满的下半身骤然一空，温亦君下身的慾望还是硬挺着，甚至硬得发疼，他有些慌张地攀着吴毓希的肩膀，不断喊他的名字。
    「毓希……想要……毓希……」
    「想要我进去吗？」
    「不……我想要抱抱……毓希……」温亦君渴望恋人的体温，只有吴毓希可以安抚因为激烈快感引来的恐惧。
    「不要撒娇啊，我会忍耐不住的。」吴毓希苦笑。
    他戴上保险套，抹上大量的润滑液，顶着湿润鲜红的入口，穴口微微地张合着，看起来十分煽情。
    「毓希……」
    在进入前，吴毓希亲吻温亦君，安抚他的情绪。
    「我进去了。」
    在宣告的同时，吴毓希紧紧握着他的肩膀，将早已蓄势待发的肉刃刺进他的体内，进入到最深处。
    「啊啊！」
    温亦君露出失焦的眼神，原本在眼眶打转的眼泪终于落下，没入发际。
    伴随着心满意足地吐息，吴毓希开始慢慢地动了起来。每一次都抽出至仅剩顶端相连的程度，然后再进入到最深处，力道重重地抽出和进入，被无意识摩擦到的那一点带来可怕的快感，温亦君张开了嘴，却叫不出声音。
    「亦君……亦君……好喜欢你……」
    被渴望、被索取的感觉填满温亦君的心，再更渴求我吧。被需要、被爱的感觉好得像裹上一层香甜的糖蜜。
    现在他的样子就和毓希平常在他身下的样子一样吧？还是表现得更飢渴呢？
    「呼……哈啊……」?温亦君觉得他从身体深处涌现火焰，点燃他潜藏在骨子里的慾望，酥酥麻麻的快感几乎要将他融化。
    「亦君，里面好烫……好紧……」吴毓希喃喃说。
    吴毓希一边抽插，同时也没忽略温亦君前端的慾望，用手套弄着，双重的快感几乎要将他逼疯。
    「不要说出来。」温亦君眼睛再度蕴含着眼泪，视线变得模糊。
    快乐的种子在温亦君的体内萌芽，彷彿春天降临般迅速地生长着，欢愉的藤蔓填满他的躯体，他全身颤抖着，使不出一丝力气。
    「亦君……你真棒……」
    「唔嗯……不行……嗯啊……要射了……」
    欢愉的眼泪一颗颗滑落，吴毓希倾身进入得更深，压着温亦君的双腿舔他脸上的眼泪。
    好丢脸。
    毓希会不会觉得他太爱哭？
    吴毓希的呼吸紊乱，他在温亦君的耳边低语。「想射就射吧，不用忍耐了。」
    终于等到这句话，温亦君闭上眼睛，太过强烈的欢愉彷彿烟花绽放，直衝脑门，温亦君浑身一僵，性器射出白浊的液体，粘连在彼此的腹部。
    「我也要射了……射在亦君的里面……」吴毓希加快抽插的频率，然后猛然一顿。
    「啊……嗯啊……」
    刚射精的器官虽然变软，仍然又烫又热，埋在温亦君的身体里。他温亦君身软绵绵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亦君……亦君……我爱你……」吴毓希不断地亲吻他。
    「我也是，我爱你。」温亦君用剩馀的力气回答。
    这句话彷彿鼓舞了吴毓希，他感觉到埋在他身体里的器官又再次膨胀起来，吴毓希抽出性器，用牙齿撕开保险套包装，再戴上第二个套子。
    不、不要了——
    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温亦君再度被他的恋人拉入欢愉的狂潮。
    ***
    隔天早上，温先生第一次没有随着吴毓希早起，一直睡到太阳晒到棉被上才醒来。
    醒来只觉得浑身痠痛。
    身体倒是很乾爽，像是让毓希打理过了。
    温亦君勉强自己爬起床，餐厅的桌上放着一个纸包着的炭烤猪排三明治和一杯冰拿铁。除此之外，还有一张便条，写着：如果觉得早餐吃不够的话，还可以打电话给我点餐，我会送到楼上来。
    毓希真的十分贴心，温亦君回想他们的第一次，隔天的早餐还是毓希自己做的法国吐司。
    吴毓希的技术这么好，终于让温亦君后知后觉地发现，也许一开始吴毓希就想在上面，只是让自己先得手了。温亦君心里產生了一些愧疚感，他自己对他们性事的上下的关係一直理所当然，后来几次做爱吴毓希都没说什么，一直到这次他才主动说想在上面……一定忍了很久吧？
    ——以后可以轮流。
    就这么跟毓希说吧。
    重要的是订婚戒指，他还没跟毓希提条件呢。
    虽然觉得提条件有点对不起毓希，毕竟毓希最开始大概想在上面，结果被他率先做了……不过说好的条件就是条件。
    吃完炭烤猪排三明治，吴毓希准备洗澡换一身正式一点的衣服，心里十分期待地等待毓希下班，邀请他去挑戒指。
    回到家听到温先生提起昨晚说到的条件，吴毓希一呆，很爽快地问：「你想要我答应什么？」
    「我们订婚吧！」
    措不及防之下又受到求婚，还好只是订婚……
    「好。」
    吴毓希想反正他已经和温先生说好等忙完分店的事情就结婚，先订婚也没什么。
    温亦君高兴地原地转了两圈，然后抱了一下吴毓希，之后握着他的肩膀问：「那我们下午去挑订婚戒指，你喜欢什么样式的？简洁一点的？还是有特殊设计的？或者我们可以请设计师订做？」
    「都可以，不用太贵——」吴毓希话说到一半，决定顺温亦君的意，订婚戒指想买贵一点就买贵一点吧，大不了他上班的时候串成项鍊戴在脖子上，不要戴在手上，「算了，只要你喜欢都好。」
    「订婚戒指要两个人都喜欢才可以。」温亦君说。
    「那我们就一起挑吧！」
    既然温先生想要买订婚戒指，那他就奉陪到底吧。
    相信他会和国王企鹅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