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 我们到底是甚么关係？

    子健’s
    今天的比赛本来就是想要耍帅给智彬看，但又觉得自己很笨。你说，他怎么会在意？一切都只是我自说梦话。
    口上一直说希望智彬他幸福就好，但那是真心吗？而且内心却又很讨厌他的女朋友八婆珍。
    小贤那个笨蛋，说甚么要跟八婆珍宣战??这样又有甚么意义？归根究底，都是因为我是男生，而智彬他是喜欢女生的。
    很奇怪，我也对这方面存了一个很大的疑问。到底我是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我发现自己能对女生或男生也有反应！对此，我曾经问过小贤他是怎知道自己喜欢男生，他却说，不知道，随心??随心个屁啦！我随心也不知道！算，我也不知道。
    和anson他们兴功后，剩下的就只有空虚的感觉。我独个儿的在街上的走，漫无目的地逛。其实这样子也不错，可以随意的任由思绪乱走，想通很多的事。
    差不多八点了，但还是不想回家。
    没关係，反正明天是星期六。
    这时，电话传来了短讯提示：「帅哥，有空吗？」
    又是他。我简短的回覆敷衍他：「逛街。」
    若要问这人是谁的话??哈，我也不知道。他就是在智彬生日那天起无故的跟我短讯起来。感觉上他就一直想约我出街，但我却迟迟不敢。小学的时候老师常常都很长气地说不要跟陌生人说话，而现在我跟他短讯已经很赏脸了。
    「自己一个人吗？有兴趣一起出来吃点东西？」
    「不了，刚刚和同学吃完了。」
    「那么，出来一起喝杯咖啡如何？最多，我请客。」
    请客？咖啡厅？
    其实，去喝杯咖啡也不坏。又不是去酒吧??
    加上我是个男孩，家又没钱，没甚么可损失。重点是，我又不像小贤家有钱，有甚么好怕的？
    「好吧。」
    「谢谢你赏脸。那，我们不如到刚刚新开的秋叶咖啡厅，好吗？」
    「嗯。」
    「知道在那吗？」
    「嗯。」
    「那，先到先等吧。我也要点时间。」
    「嗯。」
    我草草的敷衍了他。
    非常不巧地，我和目的地很近。但是，我又不想那么快到，因为坐着也不知道干甚么。于是我再次的到处逛。
    同时，我内心也非常挣扎，纠结着到底该不该应约？
    算了吧，反正跟他也不熟，见面了也不知道可以有甚么好聊。
    我绕了一个圈。
    其实也没差，就当作认识一个新朋友。
    我差不多到达目的地时??
    还是不要去吧，去来干甚么？
    结果又多绕一个圈。
    一圈又一圈??一直的迟疑着。
    「我到了，不用急，我慢慢的等着你。」
    看到了短讯后，内心更加的把持不定。
    理性在告诉我，不要去??
    责任告诉我，别要让人等??
    没事的，去咖啡厅能出甚么问题？加上我是男生，家又没钱，没甚么好怕。而最重要的是，不用我付钱。
    于是，我立定心，进入了咖啡厅。
    有一个男的向我招手。我认得他，那个卖耳环的胡渣男。
    「嗨，等很久了？」我礼貌性地问。
    「没，也是刚到步不久。」
    「先点些东西喝吧。」
    在这个时份我又不太想喝咖啡，怕晚上会睡不着，所以随意点了一杯特浓巧克力奶。
    「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好像叫子健对吧？」
    「嗯。」我乖乖的点头，同时也惊讶他怎会记得我的名字。我猜他是在我上次买东西时留下电话，他记住了。但话说，他为甚么会想约我？
    「你好，我叫苏耀华。你叫我耀华就好了。」
    「嗯。」
    果然，面对陌生人我真的不会应对。
    「为甚么会一个人逛街的？」
    「没事干。」
    相信我这样的回答也很没趣。
    「咦？怎么今天不穿耳环的？」
    「呀！对！」今天放学后因为赶着去庆功，没有找小贤帮忙把它带回。幸运地我现在也能自己带回。我连忙的拿出耳环并带上。
    「你穿耳环的样子很帅。」
    「谢谢。」
    「那么，另一隻呢？」
    「？」
    「我说，你的另一隻耳环了？你怎么处置了？」
    他的这话戳到我的痛处。
    我再一次敷衍他说：「送人了。」
    「送人了？那人是谁来的？」
    我不知道那来的怒火，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量，说：「你可以别问东问西的可以吗！？」
    「不好意思，你的特浓巧克力奶。」服员不好意思地放下杯子，转身离开。
    耀华打圆场，说：「抱歉呀，我只是觉得你送的这个人对你一定有很大的意义。毕竟那对水晶耳环本来就是一对的，它们都是来自同一颗石，而且价值不菲。」
    我沉黙了下来。
    对于这个人，我可以透露多少？告诉了他的话会不会有甚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我可以说出真心话吗？可以说多少？还是多少也没关係？
    「我帮你搅拌一下。」他还未得我同意，就拿起我的饮料帮我搅拌。话说，巧克力奶是要搅拌的吗？
    「他是你一个很重要的人？」
    耀华把巧克力奶递给我。
    重要的人？
    我想了一会。
    不会有错，智彬对于我来说，的而确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嗯。」
    我接过巧克力奶，品赏了一口，有点苦涩。
    「一个很重要的人。」我接着说。
    他不单重要。我还觉得他就是我命定的那一位。
    我多么的喜欢跟他待在一起。他的每一个笑容，都是那么甜美。每次想起他，见到他的笑容，也会觉得莫名的幸福??但现在每当我想起他，他的身边就会出现八婆珍的身影。
    又一阵的刺痛。
    我拿起杯子再喝了几口。它真的很涩。
    「他是你的好朋友？」
    朋友？智彬他是我的朋友吗？
    我暗暗的苦笑。
    不，我们根本就不是朋友。这真是一个很值得深究的问题。
    我们到底是甚么关係？
    细心的想一想，原来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我再默默的喝一口巧克力奶，想冲淡心中的那一阵苦涩味，但那巧克力奶只能使心中的苦涩味更为浓烈。
    是错觉吗？
    「怎么了子健，你好像有心事似的？」
    我没有回答。
    「介意说给我听吗？」
    可以吗？我该说吗？
    我可以说多少？
    苦思了一会，我说：「他是我朋友的哥哥。」
    「那么??」
    「就是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就这么简单！」我不明白，为甚么我会这样发脾气，也不知道我为甚么会这么大声说话，我连眼泪也差点流下来了。
    我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到底发生了甚么事？
    「没关係，可以慢慢说呀。」耀华温柔地说。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很羡慕洛智贤??也很妒忌他！」
    这是我的真心话。
    「为甚么他可以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
    我大口大口的喝巧克力奶，心中的苦涩味汹涌而出。
    「我真的很笨。你说，我跟他是甚么关係？我能跟他有甚么关係！？他只是我朋友的哥哥，对他而言，我就只是他弟弟的一个朋友，我们甚么关係也没有，一点也没有！而我居然还渴望从他身上得到甚么??我也是醉了。」
    我再喝一口巧克力奶。沉默了一会，说：「还记得很小的时候，那时我才刚刚认识小贤，那个笨蛋就带我到他的家玩。就在那一天，我见到了他。他抱着结他在花园重复又重复地练习同一首歌，《手纸～拝启十五の君へ》，也就是《给自己的信》。我看得很入迷，觉得他很耀眼，有一种??很独特的感觉。而那一刻，我的直觉告诉我，没错，就是他。
    『你要试试吗？』他跟我说。
    我爽快地答应了，跟着他认真地学。他很温柔，也很耐心的教我。我很喜欢他，我也很想要一个这样的哥哥，可以像小贤一样向他撒骄，可以有一个哥哥和我分担我的开心与不开心。每一次小贤他哭，或者不开心，也可以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安慰他，真好。假如我也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多好。我尝试去接近他，努力地去接近他，就连他每一次的表演，比赛，我也要去。然而，归根究底，我也只是他弟弟的朋友。」
    我再大口的喝，差不多一喝而尽。
    奇怪了，为甚么我会连这些东西也说出来？我连小贤也没有跟他说这么多。
    「当天他生日，其实我觉得很开心。他拉着我的手跑呀。他还让我紧紧的抱着他，开着电单车在公路上飞驰。一切都很美好，就连我为他准备的那个生派对也可以堪称是完美。就在我准备要表白的一刻，那个三八不知从那跑出来向他示爱！还要在我的眼前，最心痛的是彬哥哥他居然爽快的答应了。我那一瞬间完全不敢相信这会是事实，但它确确实实的在我眼前发生了！当下一刻，我崩溃了，而我居然还可以很理性地跟他说一声要他幸福??幸福个屁！你知道我有多痛吗？看着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跟别人在一起还对他说想他幸福？！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阵的沉默。
    我再拿起巧克力奶一饮而尽。然而，我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为甚么我会跟一个陌生人这样的吐苦水？我连对小贤也不会这样的说。感觉就像喝醉了一样??喝醉？
    的确，我是感觉到有一点眩晕，但我没有喝酒呀？
    我看看手中的杯子??不会吧，是甚么时候？
    我该不会，
    被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