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玩女人

    路放叫她老婆，童晓秋觉得他是占自己便宜的。
    但等她收拾完屋里的蜡烛，给路放盖被子的时候，还是被抱在怀里。
    童晓秋还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路放的唇已经贴在了她的脸上，她挣扎几下，最终还是沉溺在路放的热情。
    童晓秋睡醒的时候闻到的是牛排的香味。
    入眼是无数片玫瑰花瓣，她坐起身来到厨房，当看见路放在酒店的厨房忙碌的时候，觉得很不可思议。
    好像画报的人蹦出来，开始勤劳地做家务一样。
    “睡醒了？”路放问。
    “嗯。”童晓秋反射性地梳理头发。
    “这是你做的吗？”童晓秋问。
    “昨晚酒店做的，热一下而已。”路放答。
    他将牛排放在菜板上静止一分钟，再一点点切开，重新摆在餐盘里。
    “还有什么想吃的吗？”路放问。
    “想吃方便面。”童晓秋说着走到路放身后，看着盘子里的牛排，应该味道不错。
    她用手指捏起了一块，放在嘴里。
    “嗯，好吃，你快来尝尝。”童晓秋说。
    路放没有说话，他张开嘴，把童晓秋咬过的牛排含在嘴里，用牙咬了进去。
    “怎么会想吃方便面？”路放笑着问，端着两盘牛排放到了餐桌，那里还摆着玫瑰花和蜡烛。
    “因为小时候妈妈不让吃方便面嘛。”童晓秋拿着叉子，叉起一块牛肉，“说里面都是添加剂，没有营养，我闻着香，可馋可馋了。”
    路放眨着眼睛问：“那我给你煮一包？”
    童晓秋摇了摇头，“肉也好吃呀。”
    路放笑了：“反正什么都好吃。”
    童晓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你呢？小时候有没有想要的东西？”牛排吃得差不多了，童晓秋问。
    “钱。”路放非常简单地回答她。
    他用手按着刀叉玩，嗤笑道：“人就是这样，自由的时候想要钱，有钱了想要自由。”
    “也不能这么说吧，面包本来就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对钱有欲望，是正常的事情。”童晓秋说。
    路放趴在桌子上看着童晓秋，童晓秋出手，在路放下巴上挠了几下，像逗小狗一样，路放眯眼笑着看她，也像小朋友一样伸出手，摆正了童晓秋锁骨上的项链。
    童晓秋觉得心中满是暖意，笑得眯起眼睛，此时，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路放是在讨好她。
    如果不付出太多感情，她想自己和路放在一起，无论是什么结局，都不会太伤心吧。
    只是路放忽冷忽热，她和路放在一起，总是要想太多，她需要一个肯定的答复。
    需要她来问吗。
    她怎么问得出口呢。
    但是这个男人，童晓秋只要见到了他，会想触碰他，忍不住想关心他。
    回想起充满情欲的夜晚，她觉得有点羞耻。
    不知道为什么，她与路放之间的性吸引力，大的可怕，只要他走上前，自己根本无法推开这个家伙。
    “我得去上班了。”童晓秋收回自己的心，从座位站起身。
    “如果让你不上班，花我的钱，怎么样？”路放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地在问。
    “那怎么行啊。”童晓秋说着，来到洗漱间整理衣服。
    童晓秋选择乘坐地铁离开，路放没再挽留，两人就像认识了许久的朋友，保持着不需要倾诉的默契。
    路放躺回床上，拾起一片玫瑰花瓣，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纹路，然后按进嘴里，将它咬碎。
    玫瑰花苦涩的汁液沾在他的舌尖，染红他的牙齿。
    他必须离开这间酒店，这间只做了一次烛光晚餐的酒店。
    这不是家，只是一间浪漫了一天的酒店。
    看见洗漱间里遗留下来的发卡，路放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烦躁。
    他知道有一个女孩子，会无条件地对他好，任他索取，他也知道如今那个女孩还是会无条件地对他好，只是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安全距离。
    他对目前的情况很不满意。
    他知道，自己有一位同性金主，对异性伴侣来说，是一件多么可耻的事情。
    这时候，他发现他和童晓秋好像完了。
    好像是，彻底完了。
    也许，他可以挽留童晓秋，童晓秋会半推半就地陪伴在他身边，可这件事，成为横在他们之间，永恒的阻碍。
    傅青云真是正义人士，轻巧一句话，道破所有秘密，让他失去热爱自己的女孩。
    他知道，他和童晓秋总有一天会走向这样的结局，只是太快了，他还不想这么快结束。
    他怎么甘心。
    如此，他依旧保持着和童晓秋互发微信、分享歌曲的日子，同时增加了去夜店玩的频率。
    HJ公司接到狗仔的电话，对方还发来了路放与女子来在同一间酒店房间的资料。
    这件事自然被金家二少压了下来，他把沉迷夜店的路放叫了回来，推照片给他看。
    路放十分想忽视金二的目光，没什么可能性，他恭敬地看过照片，正是他与童晓秋那夜，在酒店一起‘睡觉’的照片。
    “真的？假的。”金二省略一切的委婉，直击主题。
    “真的。”路放闭上了眼。
    桌子上的实木笔筒顿时向他飞了过来，几根笔芯划在路放脸颊，力度大到让路放后退半步。
    金二这一下还不解气，干脆用干净的皮鞋，踹翻路放的座椅，反手给他一个大巴掌。
    “你是怎么了，玩女人玩到被偷拍？”
    “你最近在他妈想什么，工作都不积极？”
    “想滚趁早说。”
    “对不起老大。”路放低眉顺眼。
    “鞋脏了。”金二提醒他。
    路放俯下身，用衣服给金二擦鞋。
    金二这回才算满意，他向后躺在沙发上，用笔帽丢着路放玩。
    “你也不是不知道，鸿升那个老婆娘，一直在搞事情，这东西幸好是经过我手来的，要是流传到别人那，这事就大了。”金二说：“事情大倒是无所谓，我就是不想让那个老娘们笑。”
    路放为金二擦完鞋，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看向金二。
    “你还有脸看我？搞完女人还敢看我？省省吧。”金二随手把笔帽一放：“找了什么样的女人，也该给我看看，我怎么也算你半个爹吧，我来帮你调教。”
    路放尝到嘴角的一点腥甜味，他知道刚才被金二扇的时候，咬破了嘴角。
    “好啊老大。”路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