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3.一起去旅行。（3）

    白势榳，是吗？
    刚开始听到的时候我比想像中还冷静。
    既没有大声尖叫着「不可能」，也没提起她的衣领逼问那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呢？我的反应竟能如此平静？
    是因为脑袋仍转不过来？抑或是，我——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选择视而不见？
    我突然可悲的发现了，是后者。
    「你，喜欢白势榳吗？」我细声询问。
    其实白苡湉这么羡慕貌似得到白势榳喜欢的我，早就让答案呼之欲出了。
    但这种事，果然还是得确认一下，毕竟白势榳和白苡湉之间有着血缘关係。
    「嗯。」她淡淡地道，视线停在远方，「是呀。」
    「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忍不住追问。
    「很重要吗？」她斜睨我一眼，语气依旧淡然，「何况，谁会知道自己为何喜欢上一个人？」
    这句话说得相当中肯，喜欢，的确是在不知不觉间显现出来的。
    「喔。但是，他喜欢我？」我狐疑地盯着她，「你确定吗？」
    「谁看不出来？」她诧异地挑起眉梢。
    「我。」我皱眉，回嘴。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反将我一军，嘴角勾起胜利的弧度。
    「哼。」自知理亏，我懊恼地别过头。
    「——刚开始，我对于自己这种情感无所适从，对于一个小自己一岁，而且还是亲弟弟的人，怎么会產生情愫？」她忽地开口，苦苦地笑着。
    很努力地、微笑给我看。
    「那么，你怀疑他喜欢我，所以才欺负我？」喉头有些乾涩，我用力地嚥下一口唾沫。
    她爽快地点头承认，「我还联合了苡霺一起呢。」
    原来如此，方才白苡霺的「因为那种原因就欺负别人」，我终于明瞭了。
    「老实说，一开始我还觉得苡霺根本在偽善。」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可是时日久了，我确定她是真的倒戈了。」
    我忍不住笑，「倒戈这词是不是太强烈了点？」
    「也许吧。」她也跟着笑，「打开天窗说亮话之后，我们就要当真正的姐妹嘍。」
    「你只是无法打点自己，想叫我本着妹妹的本分帮你做事吧？」我瞇眼吐槽。
    「刚开始的我一定是这样想的，」她掛着耀眼的笑容，「但是现在，我只是想请你教我应该怎么做家事！」
    那天的天空好蓝，阳光好灿烂。
    天气，真好。
    ?
    「若茵！」踏进教室，叶馨萤对白苡湉有着的不满赤裸裸地完全表现出来，她乾脆地把我拖离白苡湉。
    「喂！」我拽住她，「走那么急干嘛啦？」
    「因为……唔，我们去外面说！」
    然后我就全盘托出。
    包括白苡湉的喜欢，我和她的和好。
    馨萤只是点点头，交代我一句「你还是小心为上」，就率先回教室去了。
    我独自一人佇足在走廊上。
    如果我已经跟白苡湉说开了，那白苡梣呢？
    只要向她说清楚，我就能跟白家的人毫无芥蒂的生活吗？
    可是白苡梣大概是真的讨厌我，我想，说清楚是有什么用？她就是不喜欢我啊。
    「当然，你以为你是谁？」
    「你是我丈夫前妻的孩子！」
    「以为什么？以为我们可以互相扶持？认定我们之间有着爱，有着温暖？那样的家庭，是演出来的！为了你爸！」
    闭上眼睛，那晚的事情依然歷歷在目，想忘也忘不了。
    嘴巴上说说是有屁用，沉若茵，你内心深处，明明依旧觉得你们是家人！
    蠢毙了你。
    「欸。」菈菈轻拍我的肩膀，「那是谁呀？」
    我和赵翼同时回头，赵翼甚是不客气地捏住她的嘴唇，我则竖起食指示意她噤声。
    「你们躲在电线桿后面干嘛啦？」菈菈挣脱赵翼的箝制，略略压下音量。
    「有人要跟黎薇告白！」我用气声嚷着，「在十二点鐘方向！」
    「什么！？」菈菈惊呼，学我用气音确认，「真的假的？」
    赵翼瞪她，用眼神传达「要她自己看」的讯息。
    菈菈听话地望了过去。